「又是這句話。」
高陽淡淡地說了一句，直接把手中的紙，遞給了顧以安。
顧以安眨了一下眼睛，伸手接過來。
只是看了一眼，她的眉頭就緊緊地皺了起來。
這句話……
怎麼又是這句話。
此時，談晉承當然也已經看到了這紙上的話，他的臉色也一下子就難看了起來。
比起顧以安，他顯然是更加熟悉這句話。
上次在他的辦公室，也不知道是誰，弄了那幾張照片，夾在他的書架裡某本書中，還好巧不巧的，被顧以安給翻到了。
當時他倒是把這些東西給糊弄過去了，隨後，他就立刻讓秘書那邊嚴查，這幾張照片到底是哪兒來的。
可是根本查不出來個頭緒。
為了以防萬一，他立刻讓秘書緊急地把自己辦公室的每一個角落，全部都仔仔細細地找了一遍。
果然，不止是書架顧以安翻到的那本書，還有好多本書裡，也放有同樣的照片……
這麼多的照片，怪不得顧以安隨手翻幾本書，就能翻到一份，看樣子，放照片的人，也考慮到了，如果放的太少，顧以安有可能根本就看不到！
只是根本調查不出來，那些照片到底是誰弄來的。
談晉承一直都沒忘記這件事情，可是現在，再一次看到這一句話的時候，他的心情還是非常不好的。
真是陰魂不散啊！
顧以安也瞇起了眼睛，微微地偏過頭去看向談晉承，「這句話……我沒記錯的話，在你辦公室的那些照片裡，也都有這句話……」
「什麼照片？」高陽果斷地抓住了顧以安話裡的重點。
兩人都看向了談晉承。
談晉承的眉頭輕輕地皺了皺眉，「你說的是那天看到的幾張照片？也沒什麼，看著像是行為藝術。不過其中恰巧也有這麼幾句話。」
「照片呢？」高陽連忙問道。
談晉承理所當然地道：「不知道，讓秘書處理掉了。那些照片看著奇奇怪怪的，我也沒想著多留。現在要糾結照片的問題？」
是啊，現在其他的事情多的很，糾結幾張沒有什麼意義的照片，應該也不是時候的吧。
「行了，我再讓人調查吧，這案子，一時半會兒怕是完結不了。」高陽歎了口氣，送顧以安和談晉承出來。
走到外面的時候，高陽忍不住看向談晉承說道，「阿承，如果你有薄弈的消息……」
「我不會包庇他的。」談晉承不等高陽說完，就直接開口，「他也有義務，配合你們的調查。」
「嗯。」高陽點了一下頭，就不再說什麼了。
「沒什麼事情的話，我跟安安就先走了。」談晉承道。
可他正要轉身，高陽卻忽然又叫住了他，「等等。」
談晉承站住，皺著眉頭轉身，「還有事？」
高陽看著談晉承，遲疑了一會兒，才微微搖頭，「算了，下次再說吧。」
跟談晉承一起回去的路上，顧以安很是沉默。
知道顧以安是什麼人，哪怕陳美美可能是幾起命案的兇手，顧以安也一樣會對她有同情之心的。
「安安，不要太難過了。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也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談晉承低聲說道。
顧以安點了一下頭，「嗯。」
對於陳美美，她的確是有些可惜的，還很同情。
但是這會兒，她想的，卻不是陳美美！
她的記憶力，的確是很好很好的。
哪怕只是看過一眼的東西，她也不會忘記，更何況是當初在談晉承辦公室裡的那幾張照片。
當時那幾張照片，她看的可是很仔細。
所以這會兒，甚至不用去搜索，她的眼前就能直接浮現出那幾張照片的內容。
非常清晰。
一張是在一個跟grace佈置得完全一樣的別墅內，一張是從世紀大廈頂端俯拍世紀大廈外面廣場的，還有一張是在一個樓頂上，拍攝出來的一個坐在圍牆邊緣的女子的……
這三張照片。
最開始的時候，她以為那張別墅內的，是在grace裡拍攝的，但是談晉承說，這並非是在grace內拍攝的，而是因為grace的裝修是仿照另外一幢名叫princess的別墅裝修的，再加上照片上的物件比例不對，所以這張照片應該是在princess內拍攝的，而非是在grace拍攝的。
然後廣場的那張，倒是沒什麼奇特，談晉承說這可能是行為藝術。
而另外一張坐在樓頂圍牆邊緣女子的照片，她最初的時候先入為主，以為這是「陌雲袖」在世紀大廈頂端跳樓前的照片，但是談晉承說這應該不是世紀大廈樓頂，那個女子的衣服跟「陌雲袖」的也不同……
當時，她的確是信了談晉承的話，也沒有再多想什麼。
可是現在，她忽然就又想起了這麼些事情來。
還有就是，在高陽把那張紙給她看的時候，她忽然就想起來了。
在「陌雲袖」從世紀大廈上跳下來之後，高陽的人找到了那截被包裹好的殘肢，然後打開，看到了殘肢手心的所謂密碼……
這會兒，顧以安覺得自己忽然就恢復了記憶。
她也看到了殘肢掌心的字，還是這句話！
她甚至還記起來了，當時高陽還說：密碼這麼長，這不可能，這裡只有數字鍵盤，不能輸入字母……
再然後，她就真的想不起來了。
就好像是記憶到了這裡，忽然就出現了一個斷層，接下來的事情，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怎麼就……想不起來了呢？
一定有哪裡不對勁。
她自己不對勁，談晉承也不對勁。
不光是如此，她可也沒忘記在s市精神衛生研究所的時候，陌雲袖跟她說過的話。
她一開始見到陌雲袖，就直接問她，洪陳剛的案子，跟薄弈有關嗎？
陌雲袖毫不猶豫地回答：「當然，否則我從哪兒弄那麼大的兩座別墅給你。」
顧以安記得清清楚楚，這就是陌雲袖的原話。
她只知道grace別墅是在她的名下，但是陌雲袖為何會說兩座？她又追問陌雲袖，另外一座是哪裡，陌雲袖還說不知道，只說也是在碧水灣別墅群中。
她當時還在想著，從研究所出來後，要去別墅區查一下看呢。
原本她也沒想起來那些照片，還有談晉承口中那根grace別墅裝修一樣的princess別墅。可正是因為陳美美張新文握著的紙條上的這句話，讓顧以安立刻想起了那些照片……
然後，也想起來了談晉承說的那個什麼princess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