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顧以安這態度,陌雲袖有些無奈地搖搖頭。
「顧以安,你這麼著急做什麼?」陌雲袖搖頭說道,「我被關了這麼長時間,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吧?這裡說是什麼研究中心,但實際上就是精神病監獄。這裡關押的所有人都是精神病,沒有一個正常的,你知道我每天多累嗎?」
她還知道這裡關押的都是精神病?
呵呵,難道她自己就不是精神病了嗎?如果按照薄弈請人給她做的那些精神鑒定來說,她陌雲袖其實才是正宗的精神病,還是最危險的精神病。
「你得讓我緩緩。」陌雲袖說道,「我要調試一下心情。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好。」顧以安點頭。
她就那麼安靜地坐著,等著陌雲袖所謂地調試心情。
「顧以安,你真的很幸運。」陌雲袖很隨意地說道,「我想我上輩子一定是欠你良多,所以這輩子才會什麼都比不過你。」
幸運?
她幸運嗎?
顧以安完全不想多說什麼。有些人就是這樣,總是把別人的幸福歸於幸運,而根本看不到別人為此付出的努力和汗水甚至是眼淚。
只要自己有什麼不順心的事,那就一定是不幸運的緣故。沒錯,生活之中,運氣也佔有很大的成分,但不是還有一句話麼,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只有早有準備,你才能在幸運來臨的時候,果斷地抓住!
這些話,顧以安懶得跟陌雲袖分辨,沒有意義。
「他愛你。」陌雲袖彷彿也知道顧以安不想跟她聊那些話題,她立刻就話鋒一轉,說起了莫名其妙的話來。
顧以安瞇起了眼睛,卻只是目光清冷地看著陌雲袖。
她真的沒有要跟陌雲袖談心的興致,而且,對付陌雲袖這種人,唯一有效的方式就是,無視。
無視她說的一切話,無視她的任何挑釁。
「我怎麼都沒想到,他居然……愛你。」陌雲袖的聲音也很冷,冷得好像是冬日裡的那些冰碴子一樣。
聽到這話,顧以安雖然什麼都沒說,可是她也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清楚,陌雲袖說的那個人,肯定是薄弈。
除了薄弈,再也不會是其他任何人了!
顧以安真不知道自己這會兒在想什麼,如果……如果陌雲袖說出了薄弈,古默必然會聽到,那麼古默是肯定會告訴談晉承的吧。
而她,原本說了要把這件事情告訴談晉承,可她還沒告訴。
顧以安咬了咬唇,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覺。不過她的臉上,可沒表現出來。
「讓她出去。」陌雲袖淡淡地看著顧以安。
顧以安立刻就皺起了眉頭,她當然知道陌雲袖的意思,就是讓古默出去。
但是,這絕對不可能的。
哪怕是現在防護很安全,古默也不可能出去的。
顧以安搖了搖頭,「能命令她的人,不是我。」
陌雲袖愣了一下,緊接著就笑了起來,只不過她臉上這笑容,全部都是譏諷的笑容,「你命令不了她?真是笑話!不過,顧以安,你想讓她留下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讓她留下,你就得承受讓她留下的後果!那個人……」
「我沒什麼不能讓她知道的。」顧以安淡淡地說道。
她表現得很是平靜,可是實際上,她的拳頭已經攥緊了。
「哈哈,是嗎?哪怕是讓她知道,我剛才說的那個愛你的人,是薄弈,也沒關係?」陌雲袖就這麼說出來了!
她就這麼說出來了!
如此直白的語氣!
顧以安甚至連誤導和轉移話題的機會都沒有。
陌雲袖就這麼說出來了!
顧以安清楚地看到了,在聽到陌雲袖如此說的時候,古默的眼眸瞬間瞇了起來。
緊張和忐忑過後,卻是安定。
安心。
沒錯,緊張只是剛開始那一瞬,這會兒,顧以安反倒是輕鬆了起來。
她知道,古默一定會把這裡的事情報告給談晉承的。那麼陌雲袖說的這些,古默必然也會毫無保留地告訴談晉承!
她一直都猶豫遲疑著,沒跟談晉承說的話,古默幫她說了,這也不能算是一件壞事吧。
就當是陌雲袖幫她下定了決心。
顧以安相信,談晉承在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也不會怪她隱瞞的,他應該知道,她為什麼說不出口。
想到這裡,顧以安反倒是輕鬆了起來。
她就那麼目光平靜地看著陌雲袖,眼神始終都是淡淡的。
這下子,輪到陌雲袖皺眉了。
「你真的不怕告訴談少?」陌雲袖冷笑,「表弟,喜歡上了自己的表嫂,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喜歡上的……談少對此真的沒有興趣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可以直接說嗎?不要浪費我的時間。」顧以安冷聲說道。
陌雲袖深深地看了顧以安一眼,「看樣子,你的確是不懼這件事情讓談少知道。呵呵,那也無所謂了。我只是很想知道,你是怎麼讓薄弈喜歡上你的?」
顧以安的眉頭緊皺,「你說這些話,有什麼意思?」
「你以為我是在挑撥離間?」陌雲袖冷笑:「不是,我是真的好奇。我為他做了那麼多,那麼多,他為什麼會愛上你?」
「他喜歡你。」顧以安終於還是忍不住說出口了。
薄弈那個變態,他自己說出了那麼多他喜歡陌雲袖的理由,那些變態的裡有,顧以安真是一輩子都忘不掉!
「不可能。」陌雲袖冷笑了一聲,「他喜歡我的話,怎麼會……我為他做了那麼多,可是始終,他對我都很淡漠。」
「你為他做的一切,他都知道。」顧以安冷笑了一聲,「他之所以不回應,不過是想要讓你做更多。你以為你的那些手段,他都不知道嗎?他知道得一清二楚,只不過他什麼都沒說,只是一味地縱容你,讓你盡情地施展手段罷了。」
「你如何得知?」
「自然是他說的。」顧以安冷笑連連。
陌雲袖卻是緊抿著唇,「不,還是不一樣。他對我……就好像是在逗弄一個玩具,一個在他面前搔首弄姿的玩具。他只是在逗樂,他怎麼可能愛上我。可他對你,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