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天時間。
顧以安就經歷了三次審訊!
一次比一次問的問題更為刁鑽,一次比一次尋找到的東西更多。
到了最後,甚至顧以安都覺得,要不自己乾脆就承認了人是自己殺的了吧。
真是可笑的想法,但卻是她最真實的想法。
同時她也知道,因為她的身份問題,其實這些刑警們對待她的時候,已經夠溫和的了。否則,直接高壓審訊,沒幾個人能夠扛得住的。
高陽焦頭爛額地跟幾個同事開會。
「小李,說說情況。」高陽作為副隊長,又沒從這個案子裡剝離開來,自然是他在主持案情研討會。
一個年輕的刑警立刻就站了起來。
「是,副隊。這個案子現在還有幾個疑點。第一,死者洪陳剛,他是一名尚在服刑期的囚犯,為什麼會出現在碧水灣別墅,被人殺死。第二,嫌疑人顧某說,是陌雲袖引誘她去的碧水灣別墅,顧某在案發當天從s市第五醫院外出,一直到碧水灣別墅的路線也經過確認,的確是真的。可是經過查實,碧水灣grace別墅是在嫌疑人顧某名下,可顧某卻說自己並不知曉。第三:死者被解剖並且摘除器官的手法,非常嫻熟,技術精湛,看得出來一定是專業人士所為。嫌疑人顧某,符合這一條。第四:嫌疑人顧某的話,前後銜接不上,尤其是她認為自己中了迷藥之後,幾乎失去行動能力,顧某本應受到死者的侵害,可是最終卻是死者被殘忍殺死,顧某毫髮無傷。第五:顧某當天進入grace之後,原本穿著的衣服是從醫院出來時的衣服,可是最終事發時,她身上的衣服換成了一條真絲吊帶裙,她原本的衣服,不見了。第六……」
一個個的疑點被羅列出來。
當小李說完一切的時候,所有人都沉默了。
這個案子實在是太複雜了。
「嫌疑人身上的那條裙子上的血,初步判定是死者的。死者身上,卻沒有嫌疑人的指紋。另外就是,凶器並未找到。根據刀口可以判斷出來,解剖死者的,的確是手術刀。但是整個別墅上上下下翻找完,都沒能找到凶器。」高陽又說道,「你們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眾人都不吭聲,因為高陽的臉色的確是不太好看。
此時他的身份是刑偵大隊的副隊長,所以他自然是站在副隊長的這個位置上,看待問題。
「找不到凶器,在死者的身上也找不到嫌疑人顧某的指紋,並且我們也沒有其他任何直接證據可以證明,死者是顧某所殺。這意味著,顧某無法成為我們的直接嫌疑人,也意味著我們最多只能拘留她72小時!」高陽冷聲說道。
這會兒,一個聲音弱弱地響起,「房門是鎖上的,也就是說不會有第三個人進去那個房子,除了顧某之外,根本沒有其他的嫌疑人。難道要說,是死者自己把自己解剖並且摘除全部器官的嗎?」
說話的是另外一個辦案的警察。
這話聽起來很有道理,但實際上非常無理!
果然,高陽冷笑一聲:「你是說要拿著這一點推理,給檢方拿到法庭上辯論?在沒有其他任何直接證據證明顧某殺人的情況下?」
沒人吭聲了。
這案子的確是離奇的很。
從某種程度上,這甚至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房子在鎖著,顧某和死者都逃不出來,外面的人也進不去。
然後死者以那種慘狀死亡,另外一個人,可不就是嫌疑人麼。但偏偏,找不到任何證據能夠證明她直接殺人。
沒有凶器,沒有指紋,只有她身上的那團血跡,根本沒用的。更重要的是,顧以安原本帶進來的衣服和包都不見了,還有她的手機也不見了。
警方可以追查到她手機之前的通話記錄,但是卻找不到她的手機在哪兒。
也就是說,必然還有其他人,拿走了她的手機,還有她穿過來的衣服。
案子真是重重迷霧啊。
讓人有種無處下手的感覺!
三天時間過去,警方也不再提審顧以安,也安排了顧以安和裴翠湖的見面。
「警方申請延長你的拘留期限到七天。」一見面,裴翠湖就直接說道。
顧以安有些疲憊地笑了笑,「嗯,沒事。」
「卷宗和審訊筆錄我都看到了。」裴翠湖直接說道,「現在警方不能給你定罪,因為沒有直接證據。但是目前的情況,對你也是相當不利的。」
顧以安有些無奈,遲疑了一會兒,才緩緩地說道:「可以讓容湛過來一下嗎?我想見一下他。」
裴翠湖愣了一下,緊接著就搖搖頭,「恐怕不行,你這種情況,是不允許探視的。你有什麼話,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顧以安想了一下,點頭,「嗯。其實在審訊的時候,有一件事情我沒有說。我說我並不知道自己是否殺人,並非是推脫的話,而是真話。我……我在最無助的時候,我做了個選擇,選擇把自己的靈魂奉獻給神魅,請神魅帶我渡過難關,求神魅救我。」
看著裴翠湖那驚訝的眼神,顧以安緩緩地笑了起來,「覺得我很愚昧是嗎?其實我也我知道我這是在自我催眠,是心理依賴,甚至還可能是更嚴重的心理問題。但是我沒辦法。你知道嗎?我從小到大,遇到過很多次生死攸關的事情,我不想依賴那所謂的神魅,我只想靠我自己,堅強一點,應對過去。可是根本不行。在絕望來襲的時候,我……我發現自己根本救不了自己。所以,我還是選擇求助於神魅。」
裴翠湖已經無法掩飾自己的震驚了。
居然是這樣!
她的另外一重人格,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被釋放出來的?
神魅!
聽起來的確是很可笑的。
可是誰在孤獨或者無助的時候,沒有個心靈寄托?基督教的耶穌,佛教的如來,道教的老子……
可以說,信仰從某種程度上說,就是一種心靈寄托。
只不過這些普通的心靈寄托,都不像是顧以安的神魅那般,恐怖。
那直接就是她的另外一個人格!
其實她所崇拜,一直拯救她的,都是她自己而已!
那麼殺了洪陳剛救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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