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喲,我進來的不是時候!」容湛趕忙捂眼,又故意露出來眼睛調笑道。
顧以安也被談晉承這突然襲擊給搞得一張臉爆紅,狠狠地瞪了談晉承一眼,起身想要做回到床邊的椅子上,可是她的手卻被談晉承給緊緊地握著,不鬆開。
她有不敢用勁兒抽回自己的手,怕再傷著他的刀口了,只好就坐在床邊。
談晉承淡淡地看著容湛,「你很閒?」
容湛笑嘻嘻地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也不算是很閒,不過阿承啊,你就算是想要做點兒什麼,也得等身體好了再說。你現在這狀況,可不太適合做體力運動。」
顧以安的臉又紅了起來,談晉承倒是臉皮厚的很,一點兒也不以為意。
「安安,你去看看雲袖?這會兒她身邊一個人也沒有,恐怕心情很難受。哦對了,雲袖的孩子保住了,她出血並非是流產出血,而是玻璃碎片扎到她腿上了,她才流那麼多血的。」容湛說道。
顧以安的表情有些驚訝,還有些古怪,「孩子保住了?」
容湛點了一下頭,「沒錯。你也別太擔心了,不是你的錯。對了安安,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別說你跟陌雲袖在房間裡打起來了,我可不信啊。」
容湛嬉皮笑臉地說道,問題問得捕捉痕跡。
顧以安皺起了眉頭,沉默了一會兒才搖搖頭,她只記得陌雲袖說了那件事情之後,她就陷入了噩夢之中,拚命地想要逃離,可是最終卻還是沒辦法逃離,她才會在情急之下,叫了談晉承的名字,是談晉承帶她逃離那個幻境、那個噩夢的,至於說周圍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的確不知道。
她只知道,在自己陷入噩夢之中的時候,房間裡的一切都還是好好的。
雖然她什麼都想不起來,不過她也有猜測,那就是陌雲袖是故意摔倒故意想要流產的,因為她根本就不想要那個孩子,那個孩子也一定不可以出生。
所以她判斷,陌雲袖就是要接著這個機會,流掉孩子,如果能順便推到她身上的話,那就更好了。
只是現在,孩子沒掉,恐怕這才是陌雲袖最失望的事情吧。
「安安?」見顧以安愣住了,不說話,談晉承不由得有些擔心,低聲地叫了她一聲。
顧以安緩緩地抬頭,看著談晉承:「我沒有推陌雲袖,我也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情。我……我的確不知道。」
談晉承握著她的手,緊了緊,他的目光直直地盯著她,認真地說道:「我相信你,安安,我永遠相信你。既然想不起來那就不要想了……」
「我能想起來一些,但是……」顧以安的臉色不太好看,她實在是不想說出自己跟陌雲袖的過往。
談晉承和容湛對視了一眼,他就又放緩了聲音,「不願意說就不用說了,我相信你。」
顧以安抿著唇,點了一下頭,不再多說什麼。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她也不願意說出自己陷入了噩夢之中。
容湛也笑了笑,「反正現在也沒事兒了,不過你還是去看一下雲袖吧,她一個人也怪可憐的。孩子差點兒沒了,她恐怕是被嚇壞了吧。」
被嚇壞了?哼,恐怕不是被嚇壞了,而是難過這孩子為什麼沒掉!
雖然顧以安並不願意去看陌雲袖,不過眼下,她也沒有理由不去看她。
點了一下頭,顧以安沖談晉承說道:「我去去就回,很快。」
談晉承嗯了一聲,微微一笑,「快點回來就好。」
他知道容湛把顧以安支走是有話要說,不過他也看出來顧以安和陌雲袖之間一定是有什麼事情,所以他並不希望顧以安再因為陌雲袖而出事!
顧以安離開之後,病房裡就只剩下了談晉承和容湛。
談晉承淡淡地看著容湛,神情很是嚴肅:「說說吧,你看出來了什麼。」
容湛玩味一笑,「阿承,我看出來的東西太多了,也都太有意思了。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跟你說起。」
「那就一件一件說。」
容湛聳聳肩,笑道:「阿承,你拿給我的安安的資料,並不全面吧。」
談晉承皺起了眉頭,「資料的確有缺失。她七歲以前的資料,都比較簡單。七歲到九歲,這段資料無法找到,而她九歲以後到顧家之後的資料,就比較全了。當然,她18歲到20歲的資料,也有問題,不過目前,我還沒辦法找到這個時間段的資料。」
容湛無語了,「你都查不到?」
談晉承的臉色很冷硬,聲音裡也帶著不甘:「查不到。」
容湛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地說道:「她七歲的時候,她小姨自殺了,從樓上跳下,摔在了她的面前,這必定會給她造成很嚴重的心理負擔。但是這應該只是其中很少的一部分,必定還有其他的誘因。那個陌雲袖,我懷疑她跟七歲之前的顧以安,交集很深。所以很可能是陌雲袖的某句話,勾起了顧以安那些黑暗的記憶。對了,你再詳細跟我說一下,你進去房間之後見到顧以安時她的樣子。」
談晉承的臉色很陰沉,他低聲地把當時的情況又說了一邊。
容湛想了一會兒,才低聲說道:「我懷疑她當時應該是出現了認知障礙,因為某種刺激,所以她把自己困在了某一段噩夢之中。這一段噩夢必然是真是發生過的,或者是她見過的,因為一直都藏在她心底,而且極其黑暗,所以她在被人誘發的時候,會一下子因為巨大的恐懼,陷入噩夢之中。她會出現幻覺,也就是會對時間和空間出現認知障礙,分不清到底是噩夢還是現實……」
「那她為什麼最後會叫我的名字?」談晉承皺著眉頭問道。
容湛笑了笑,「阿承你經歷過夢魘嗎?」
夢魘?
知道自己在做夢,而且非常想要醒來,可是卻怎麼努力都醒不過來!這時候,人往往都特別希望身邊能有一個人,叫醒自己,因為一醒來,就什麼都結束了。
談晉承瞬間就明白了,當時的顧以安,應該也是陷入了一種跟夢魘相同或類似的情況之中。
所以,她才會努力地叫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