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到床上的。
他就躺在她的身邊,很近很近的距離。她可以清楚地聽到他的呼吸聲,她甚至能夠感受到他的心跳。
他的手,緊緊地握著她的手。
顧以安緩緩地閉上眼睛,就這樣吧,就這樣吧。至少她自己並不抗拒。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顧以安睜開眼睛的時候,覺得自己的胸口很重。
果然,低頭一看,一條手臂橫在她的胸口之上,這條手臂上的那隻手,緊緊地扣著她一側的豐滿!
顧以安的臉瞬間黑了。
就在這時,更讓她氣急敗壞的是,那隻手的主人大概是醒來了,只是還迷迷糊糊的,估計是感受到了掌心柔軟的觸感,他還忍不住捏了捏!
「談晉承!」顧以安低聲怒道。
被呼叫的人,終於睜開了眼睛,卻是有些迷茫地看著顧以安,只是片刻,他的眼神就清醒了起來。
漆黑的眼眸中,露出了一抹讓人迷醉的笑意,他的臉上也綻放出了一個好看的笑容,「安安,早。」
顧以安咬牙切齒:「早。但是能不能請您把您那爪子移開?」
談晉承愣了一下,手上忍不住又動了一下,才恍然大悟。
眼看顧以安就要發飆,談晉承才笑著鬆開了手,很肯定地讚美了一句:「雖然不大,但是手感很好。」
顧以安怒了。
竟然說她的不大!
「談晉承你混蛋!」顧以安拿著一個枕頭就砸了過去。
不偏不倚,這枕頭正砸在了談晉承的頭上。
他笑著移開了枕頭,正要說什麼,忽然,整個人都僵住了,下一秒,談晉承就好像是突然失去了全部的力氣一般,直接倒了下去,上身重重地跌在了床上。
看到這一幕,顧以安簡直被嚇得魂飛魄散。
她瞪大眼睛,甚是驚恐,趕忙轉身過去趴在談晉承的身邊開始摸他的脈搏,嘴裡還在說道:「談晉承你怎麼了?是不是心臟不舒服?是不是……唔……」
她話音未落,談晉承卻是忽然睜開了眼睛,一支手臂向上一伸,直接勾住了顧以安的脖子,緊接著,他的唇就堵住了她的唇,把她剩下沒說出來的話,都給吞了下去。
「唔——談晉承你個混蛋——」
顧以安掙扎著,卻因為不敢用力而根本掙脫不開。
而她一開口,談晉承的舌頭卻是趁虛而入,直接毫不客氣地攻城掠地……
他的吻一向都是這麼來勢洶洶,她怕傷著他,根本不敢反抗,這樣以來,就越發被欺負得毫無招架之力。
最後,只能是迷迷糊糊嬌喘連連。
終於,他放開了她。
此時的顧以安,面如紅霞,眸若秋水,媚眼如絲。
談晉承感覺到自己身下的變化,不由得苦笑連連,自己這可真是自作自受啊,這吻,根本解不了渴,反倒是讓他更……
「安安。」談晉承的聲音低啞至極。
顧以安瞬間清醒過來,她被談晉承眼眸之中那難以掩飾的欲色,給嚇了一跳,連忙退開。
她身上的家居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他給全部解開了扣子,那一身如雪的肌膚,佈滿了紅霞,再加上她那一張好像是被人給狠狠疼愛過了的表情……
可以說,此時的她,勾人至極。
她慌忙地扣著自己的扣子,還不忘狠狠地瞪著談晉承這個始作俑者。
只是她卻不知道,她此時著眼神兒,真是沒有一點兒殺傷力,反倒是勾得她蠢蠢欲動!
「安安。」談晉承的聲音低啞到了極致,眼眸中也竄起一朵朵火苗,「幫我……」
「你休想!」顧以安再次瞪了談晉承一眼,不等他說話,就先打斷了他,直接拒絕。
開玩笑,一看到他現在這樣子,她就想起來了上一次被他拉住用手幫他釋放的那次,她的手腕酸了很久好嗎!而且拿持針器的時候,手都在抖好不好!
哼,今天到醫院還要去做那個模擬手術,她要幫著拿牽引器甚至是動手縫合,如果當著謝醫生和陸默然的面兒手抖的話,那她就別想再參與到這個手術裡去了!
顧以安飛快地去換衣服,換好衣服出來,談晉承還躺在床上沒起來,笑瞇瞇地看著她,「安安,我昨晚睡得很好,你呢?」
顧以安真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今天護工還會來嗎?」
「如果護工不回來呢?」談晉承笑道。
顧以安抿了抿唇,「那我帶你去醫院?對了,薄弈也在醫院,你們兩個也好有個伴。」
「不好。護工回來,但是護工下午就會走了,你晚上早點回來。」談晉承直接拒絕。
開玩笑,他在薄弈那小子的眼中,一向都是超人一樣的存在,讓那小子看到他居然受傷,還受了這麼嚴重的傷,那小子肯定又要煩不勝煩地問很多問題了。他才不想被聒噪呢。
顧以安點點頭,「那就隨你的便。不過談晉承,我記得我說過,要把你的病歷拿來,我看看的。病歷本呢?」
談晉承眨了一下眼睛,「今天下午回來早一點,我就給你看。回來晚了……就沒了。」
「好。」
到了醫院,顧以安正準備去神外呢,結果蕭楠就告訴她了,「顧醫生,昨天那個脊柱腫瘤的病例,已經出院走了。」
顧以安皺了皺眉,「怎麼回事?」
「原本那病人還是很堅定的,但是不知道為何,忽然又不要做手術了。不過也是,那手術的風險極大,他害怕也很正常。」
聞言,顧以安點點頭。
雖然有些遺憾,但是她尊重病人自己的選擇,畢竟那手術的風險的確非常大,有可能手術過後,病人直接就癱瘓了。
「哦對了顧醫生,還有那個曲松,你還記得吧。」蕭楠忽然又說道,「曲松在動手術的時候,語言中樞可能是被碰到了,現在他出現了語言障礙。」
顧以安的臉色很不好看。
大腦是人體最為神秘的部位,很多時候,人們根本就不清楚問題究竟出在哪兒。
就比如現在曲松這情況,他不能說話,一定就是運動性語言中樞出了問題,可是大腦的腫瘤已經被移除的,也沒看到大腦的這一塊兒有損傷,但是,曲松就是不能說話了,這就是唯一的結果!
醫學,需要探究的東西,還多得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