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的話,讓談晉承的臉色再次黑如鍋底。
他冷笑著看向容湛,「我不是怕她,我是怕你!」
一句話,容湛幾乎跳了起來。
「喂喂,你至於嗎?你怕我?怕我什麼,怕我會愛上她?怎麼可能!」容湛尖叫。
沒錯,真的是尖叫。
原因麼,很簡單,容湛以前受過女人的傷,還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愛上任何女人,要愛也是去愛男人。
當然了,容湛到底是在說氣話還是真的就此要改變性向,就沒人知道了。
但是這會兒,談晉承竟然如此防備他,著實讓容湛憤怒不已。
「談晉承我告訴你,別說你家那個是個名副其實的神經病了,就算是她再正常不過,我也不會愛上她的!」容湛言辭鑿鑿。
這話聽在別人耳中的話,絕對是騙人的。而這話如果是別人說的話,應該也是罵人的,罵顧以安是神經病。
但是以談晉承對容湛的瞭解,他很清楚,這話從容湛口中說出,並非是罵人的,而只是很普通地陳述事實罷了。
對於別人來說神經病三個字肯定是在罵人,而對於容湛來說,神經病就只是一種病而已。
容湛氣得跳腳,談晉承卻只是淡淡地看著他,「隨便你怎麼說,總之我就是不會給你機會。」
容湛氣結。
談晉承又笑了笑:「她身邊的蒼蠅本來就夠多了,再放一個你過去,她豈不是要煩死了。」
「我是蒼蠅?!」容湛的聲音都變了,從牙縫中擠出了這麼幾個字。
談晉承沒回答,顯然就是這麼認為的。
容湛咬牙切齒,「談晉承,總有一天你會求我的!」
「今天見到她了?」談晉承完全沒有搭理容湛這挑釁的意思,直接轉換話題。
容湛被氣了個半死,狠狠地瞪了談晉承半天,可是後者卻根本就無視他的目光,這反應更是讓容湛一口氣差點兒提不上來,被活生生地憋死!
過了好一會兒,容湛才算是順了順氣。
「見到了。」容湛冷笑,「今天見到了,明天還能見到,隨時隨地時時刻刻都能見到!」
這顯然就是故意在氣談晉承的。
果然,談晉承的臉色不太好看了。一想到他連打個電話都小心翼翼,還看不到她的樣子,而容湛卻能隨時隨地見到她,談晉承就覺得心塞,簡直不能更心塞!
「她看起來怎麼樣?」談晉承努力地讓自己心平氣和,不要跟容湛這個故意氣人的傢伙計較。
容湛在沙發上很舒服地坐了下來,抱著茶杯喝了一口,才淡淡地說道:「很不好。」
「很不好?」談晉承立刻渾身僵硬,就要坐起來,牽動了傷口,突如其來的疼痛讓他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行了吧你,本來就沒恢復,還要折騰,你這麼折騰來折騰去,什麼時候才能出院!」容湛趕忙說道。
談晉承這次的手術可是大手術,如果是擱在一般人身上的話,這樣的手術沒半年到一年的恢復期,是根本恢復不過來的。
開玩笑,心臟上破了一個洞啊,大出血!
談晉承卻是根本不理會容湛,一雙眸子死死地盯著容湛,「你說她很不好?」
對於這樣的談晉承,容湛真是徹底沒脾氣了。
「行了行了,知道你關心她,可也不用這樣吧。好了你放鬆一點兒,聽我慢慢跟你說成不?」容湛被打敗了。
談晉承重新緩緩地躺下,一雙眸子緊緊地盯著容湛。
容湛頓了頓,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才說道:「她對從你家裡離開之後的事情,完全沒有任何記憶。不管是那個懦弱得只會瑟瑟發抖的她,還是那個徹底屏蔽自己的所有感官,對外界完全聽不見看不見也感覺不到的她,亦或者是那個冷酷、自信、強大又格外……迷人的她,現在的她統統都不知道。」
談晉承的眉頭皺得很緊,容湛只是在陳述事實,可是他的語氣卻讓他很擔心。
容湛歎了口氣,又繼續說道:「現在的她,性格很正常,冷靜專業,又不失溫情,善良,也心軟。昨天我帶給她的那個案例,並非是隨便帶去的,而是挑選過的,為的就是稍微輔助判斷一下她的性格。果然,她沒讓我失望,她雖然看起來不苟言笑,好像是很嚴肅很冰冷,但實際上,她很富有同情心。」
談晉承一聲不吭,只是緊緊地盯著容湛。
容湛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阿承,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應該對她的異常反應有察覺的吧,或者應該說,你應該是知道誘發她發病的原因是什麼。」
此言一出,談晉承的臉色徹底黑了。
說來說去,還不是都怪他?不,應該是怪厲寒!
看談晉承那黑如鍋底的臉色,容湛無語了,「你到底做了什麼?她發病,是跟你有關?」
談晉承一言不發。
「喂喂,到底是什麼事情,你得說出來啊,你說出來我才能判斷出誘發她發病的原因是什麼,這就跟過敏一樣,你得找到過敏原。你什麼都不告訴我,又不讓我跟她深入接觸,除非我是神仙,我才能治好她!」
容湛冷哼道,「就算我真的是神仙,也不一定能治好她。阿承,你可知道在看錄像的時候,我是什麼感覺嗎?」
談晉承抬頭看著他,依舊不吭聲,似乎是沒想到到底要不要說。
容湛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興奮的笑容,「激動。你知道嗎,我看錄像的時候,心情絕對是相當激動的。因為,我見到了一個世紀性的案例,活生生地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看著容湛那激動得差點兒沒有手舞足蹈的樣子,談晉承的臉就黑得不忍直視。
沒辦法,在自己最重要的人生病了,醫生卻興奮得好像是在說她終於病了的時候,任憑是誰,心情都不會好的!
看著談晉承那越來越冷的臉色,容湛終於意識到了自己這麼興奮好像不太好。
他趕忙說道:「抱歉,我太興奮了。但是你也得理解我的心情。可以這麼說吧,如果這輩子能治好她的話,我一定死而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