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難晦澀的專業書,看起來真是讓人不爽的很。
已經啃了那麼多年厚如磚頭塊的專業書,如今再看起來,顧以安還是想把這磚頭快給燒了!
太折磨人了啊。
此時的顧以安完全沒有發現,並非是這專業書太枯燥了,而是她心不靜。
當初她瘋狂啃書本考醫師資格證的時候,那可一點兒都沒嫌這磚頭塊枯燥了!
看不進去專業書,那就上網看看最新的醫學前沿吧。
醫學是個每天都在不斷進步的學科,每天,世界各地的醫者們,都可能會發現各種新奇的醫學現象,或者是發現某種罕見病,亦或者是發現影響某些病症的新的因素。
可以說,作為一個好醫生,那是一定要時刻關注醫學前沿的,指不定某些時候你看到的東西,就會成為你手上某個病人生命的希望。
當初顧以安跟著導師在醫院實習的時候,接待過一家幾口人,這個家族有著極其罕見的心臟病現象,這一家的三個孩子以及那位母親,全部都有極其嚴重的心臟病,全部都需要心臟移植。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偏偏就發生了,而且沒有任何外力的作用。()
當時顧以安和導師查遍了所有的可能的原因,甚至也查了這一家的基因圖譜,可是都沒有得到確切的結論。等於說,這根本就找不到病因。
但是偏偏,顧以安在煩躁的時候,瀏覽世界醫學前沿,忽然發現了一篇剛剛發表的最新論文,是澳洲的一位醫生發表的,其中談到了一個基因組的變異,會引發遺傳性心臟病……
顧以安趕忙去找了這一家的基因圖譜來對比,果然,就是那個基因組!那位母親身上的這組基因變異了,所以導致她的孩子們全部都有心臟病!
雖然說這點兒發現並不能治好那一家的心臟病,但至少找到了這一家生病的原因,並非是因為詛咒啊之類的,而是因為基因變異。
所以說,上網瀏覽最新的醫學前沿,也是一個專業醫生的必修課。
顧以安一邊打開電腦,一邊碎碎念。
此時的她還是沒有發現,因為心煩要上網看資料就看唄,為何要廢話這麼多?好像是在給自己找理由一樣!
同樣的,還是那句話,心不靜!
顧以安根本就沒有發現或者是不願意相信,喬菲的那個短信,對她的影響力居然會這麼大,竟然讓她直接就亂了心。
專業書看起來需要專心和投入,但是醫學前沿就有趣得多了,所以顧以安漸漸地被轉移了視線,投入了進來。
以至於,有人走到了門口,她都沒有注意到。
談晉承洗完澡之後,到底是沒有抽煙。已經戒煙了那麼久,他也不想讓自己重新破戒,還是因為喬菲而破戒,就更讓他不爽了。
出來之後,原本是打算去客廳關燈,結果路過書房的時候,發現書房裡還亮著燈光,門也沒關牢,他輕輕一推就開了。
坐在電腦前的顧以安,正無比認真地看著電腦顯示屏,上面是讓普通人看一眼就忍不住退避三尺的人體解剖圖。
從談晉承的這個角度看過去,電腦顯示屏的光照在顧以安的臉上,讓她那本就潔白細膩的臉龐,暈染上了一層光暈,柔和而又瑰麗。
顧以安的五官長得很漂亮,尤其是那一雙眼睛,還有她的臉部輪廓。
談晉承覺得,只是看著她,什麼都不用做,他就心滿意足。
醫學前沿這東西,是越看越讓人興奮的,能在第一時間知道世界其他地方的醫學發展情況,確實是很讓人興奮的一件事。
顧以安這會兒是真正地忘掉了其他不愉快的事情,專心致志地投入了進去。
正是因為她太專心了,以至於談晉承走到她身後的時候,從背後抱住她的時候,她都完全沒有發現。
「冷不冷?」談晉承從背後抱著她,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接著緩緩起身,站在她的背後,輕輕地揉捏著她的肩膀。
他的那一雙大手,力道很大,不過在給她捏肩膀的時候,用力卻很小,好像是生怕弄疼了她一般。
顧以安剛從獲得了新知識的興奮之中清醒過來,臉色有些莫名。
她看了眼談晉承,隨即就笑了笑,「不用,我才坐了一會兒,並不累。」
「是嗎?才一會兒?」談晉承輕笑,「你也不看看電腦右下角顯示的時間,都已經四點鐘了!」
顧以安愣了一下,接著就不敢置信一樣,她這一坐,居然就坐了兩三個小時!
「怪不得有點兒困呢。」顧以安笑著站起來,「我去睡一會兒了。」
說著,她就要走。
可是談晉承卻是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稍稍用力,就把她整個撈進了臂彎之中。
「安安,明天還不上班是嗎?跟我一起回家,正好我也有時間。」談晉承低聲笑道。
明天去見談晉承的父母麼?
顧以安的身體微微一僵,心中生出了數不清的抗拒。
大概是顧以安表現得太明顯了,談晉承也感覺到了她身體的抗拒。
「怎麼了?」談晉承的下巴抵著她的肩膀,聲音就在她的而後環繞,呼吸噴薄在她的脖頸上,她那敏感的肌膚瞬間就顫慄起來。
顧以安全身上下,最敏感的位置,就是她的耳朵和脖頸那一片,別人腋下會敏感,撓一下就特別癢,但是她腋下完全沒感覺,腰部是正常敏感度,就只有耳朵和脖頸的位置,真是超級敏感。
於是,談晉承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瞬間就讓顧以安寒毛直豎,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談晉承也發現了她的異樣,不免笑了起來,「安安害羞了嗎?」
顧以安一把推開了他,惱怒地瞪了他一眼,明知道她是因為耳朵太敏感了,不是因為害羞,可是他卻非要這麼說!
「咳,那就這麼說定了。明日,跟我一起回家,你不用緊張,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我母親是很好相處的人。」談晉承笑了笑,「父親雖然平時很嚴肅,但是在你面前,他一定嚴肅不起來的。」
顧以安的眉頭皺的很緊,她沉默了一下,終究是看著談晉承說道,「談晉承,我們真的有必要去見你的父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