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叨叨,猶如一個垂暮的老太婆,總是墨跡個沒完沒了。
「哪來的那麼多話啊。」林海像是自嘲自己,緩緩將那塊木牌拿起來,小心翼翼的用布包好每一個地方,認真仔細,專注無比,彷彿那塊木牌比他的生命還重要。
二鍋頭早已喝光了,林海有點意猶未盡,酒有時候是最好的朋友,可以讓你短暫的忘記過去,不過酒又是最該死的東西,讓你在清醒之後,腦海猶如過電影一樣將回憶的過往歷歷在目,是那樣的刻骨銘心,那樣讓你不由自主的執著而深深不能自拔。
狠狠甩了甩腦袋,林海帶著悵惘,離開了這個地方,同時帶走了小布包裡的另外二件東西,其中一件是小蠍子曾經的蝴蝶發卡,另外一件,是他當年的榮譽之一。
不知不覺,自己竟然絮叨了二個多小時,卻絲毫沒有任何不耐煩,彷彿剛才的時間在不經意間就流逝一空。
緣分,有時候是本書,翻得太快,容易在不經意間錯過;翻得太慢,又讀得太認真,容易流淚與刻骨銘心。
此刻,夜晚的花都燈紅酒綠,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這片地方當年自己路過時,不過是一片小村莊的野外,如今卻已經發展成了城鄉結合部,一個城市,有時,也在不斷的用一種難以估量的速度生長。
而在這種生長中,幾家歡笑幾家愁,誰也不知道曾經腳下的黃土埋葬著何處的人或野心。
走到一家小賣店的門前。
「老闆,來二瓶二鍋頭,58度那種。」林海甩出一張紅票子。
老闆樂呵呵的將酒給了他,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這個身材結實的漢子,酒量似乎很不錯,一人干二瓶二鍋頭,很想問他一句,要花生米嗎?
林海就這樣拎著酒瓶,仰起頭,咕嘟嘟一口幹掉了一瓶,一旁的中年老闆看的目瞪口呆,偏偏林海猶如喝了白開水一樣,根本沒有絲毫醉意。
身體太強壯有時候也是一種累贅,就像現在,想狠狠痛飲一番,卻總是醉不了。
「小兄弟,最近不太平,路上慢點。()」中年老闆覺得林海人不錯,小聲提醒道。
林海感激的笑了笑,點點頭,不以為意,這個世界,能正面殺死自己的人,太少太少了。
小賣店的門口,電視機上,正在播出一段新聞,是近期警方提醒市民注意保護孩子安全,據說有一群外地的人口販子滲透到了本市,警方目前正在進一步調查中。
看了一眼新聞,林海心中忽然微微一動,人口販子組織,自己在骨子裡非常仇恨這類人。
當年,他和相依為命的小弟弟,還有一個小妹妹,都無親無故,漂流在街頭,經常到垃圾箱『淘寶』,而自己每次總是把最乾淨的食物留給那個小妹妹。
可惜,直到有一天,出去撿東西的小妹妹再也沒有回來,聽身邊一些年紀稍大的流浪漢說,可能是被人販子拐走了,不過拐走也是享福,畢竟或許會被賣到一家富足的人家中。
林海當年在開始時,還覺得小妹妹是幸運的,可當他接觸的越多,經歷的越多,見到許許多多被打殘手腳,當做賺錢工具的娃娃時,那種骨子裡不寒而慄,為小妹妹的擔憂從未消失過。
從此,林海特別痛恨人販子,而且當初害死小蠍子的那個組織,也涉及了全球龐大的人**易。
拎著一瓶二鍋頭,林海獨自在路上閒晃,沒有目的,沒有目標。
耳中,卻是微微一動,因為他察覺出遠處二百多米的一個小巷子深處,傳來了小女孩兒的聲音。
那稚嫩而又無助的聲音,在昏暗燈光下,藉著酒精麻醉,林海彷彿眼前朦朧中,看到了當年自己最心疼卻又相隔天涯再為見到的,梳著小蘑菇頭,穿著粉色衣服,小臉雖然髒兮兮,卻如同瓷娃娃一樣可愛的小妹妹站在了自己面前一般。
狠狠使勁揉搓了一下雙眼,林海搖晃著腦袋,眼前只有深邃昏暗的燈光而已,原本閃爍出希望的眼神再次黯然下去。
人生,總是他娘的有那麼多不如意,哪怕自己如今站在了世界巔峰之一,又能如何?照樣抵不過命運的殘酷與弄人的造化!
林海忽然有一種衝動,想要一拳打破這個世界,不過隨即笑了笑,癡人說夢罷了。
很快,小女孩的哭泣聲再次傳入林海耳中。
他耳力驚人,所以即便距離很遠,也可以清晰聽到,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婦人惡毒的謾罵聲,以及木棍抽打**發出的細微聲音。
扔掉手中的二鍋頭,林海一個快步,衝入了小巷子,縱身一躍,踏在二樓的陽台上,幾次起伏,二百多米的距離已在他的腳下,且無聲無息,普通人根本無法發現。
猶如一隻夜晚的孤狼,林海靜悄悄隱匿在夜色中,一點氣息都未流出,目光毫無任何情緒波動,靜靜注視著腳下的地面上。
一個雙手紅腫,早已哭成了淚人,梳著小蘑菇頭,穿著粉色可愛衣服,約莫五歲左右的小丫頭,無助站在地上,極力憋著嘴,不讓自己發出哭聲。
小女孩的褲子被褪到腳裸出,藉著昏暗的燈光和偶爾灑在這裡的月光,林海清晰看到,那個小女孩的雙腿上到處是紅紅的傷痕。
「老娘花三萬塊買你回來,真是虧本了,小野種,敢偷吃東西,找死!」婦人猙獰的嘴臉在林海眼中是無比的討厭。
婦女狠狠揮動手中的竹棍,以節奏非常快的速度在小女孩的雙腿上發瘋般猛抽了十幾下,小女孩應聲哭泣著:「不要打我了,求求你,不要打我了,嗚嗚嗚……」
婦人狠狠用手猛戳小女孩的額頭,砰地一聲,小女孩後腦勺重重撞在背後的牆上,也許因為深深的懼怕,或是骨子裡的倔強,她極力控制著不發出哭泣的聲音。
「賠錢貨,老娘當初怎麼就昏頭把你買上了,要你這種賠錢貨有什麼用?」
「野種,一天給你定好了一個饅頭,還敢多吃,你是餓死鬼投胎的?」
「等長大了,草泥馬的,就把你拉出去賣肉掙錢!」
「小賤人,老娘今天抽死你!」
婦人的謾罵聲刺耳無比,手中的竹棍狠狠抽打著小女孩幼小的身軀,沒有絲毫的憐憫和同情。
隱藏在黑暗中的林海目光毫無任何情緒波動,彷彿不是人類的眼睛,唯有一雙鐵拳緊緊攥在一起,拳頭上青筋凸起。
如此喪心病狂,如此狠心與惡毒,想像不出,一個婦女會如此殘忍的對待一個小女孩,難道她看不到小女孩可愛的面孔和泛著淚花的眼睛嗎?!
婦女一邊狠狠抽打著小女孩,還不時甩出幾個耳光,一邊指著不遠處的小河,罵道:「野種,賠錢貨,小賤人,去跳河裡死去吧!」
小女孩竟然邁出蹣跚的步子,沒有絲毫猶豫的走向河邊。可想而知,在小女孩的心裡,也許死真的是一種解脫。
看到這一幕,林海感覺有一股熱血從下而上,狠狠衝擊到自己的腦海中,牙齒發出嘎崩的緊咬聲。
婦人不斷把小女孩踹到,又不斷勒令其站起來,還不允許她靠著牆壁。
小女孩被打趴下又爬起來,爬起來又被打趴下,剛發出哭泣的聲音,就被婦人以狠狠的耳光終止,憋著氣,甚至不敢去呼吸,生怕因為哭泣而多挨幾分。
「當年的孤兒小妹妹,似乎和眼前的小女孩長得很像很像,小蘑菇頭,粉色可愛小衣服,連哭泣的聲音也是一樣那麼讓人心疼心碎啊!」
林海還看到,對面的二樓上,有個傢伙正偷偷摸摸在拿手機將這一幕錄下來,估計也算是道德人士,準備發佈到網上,引起社會大眾和警方的關注。
只是,你為什麼僅僅只知道錄製?你為什麼不能出手去阻止!是不敢?還是沒有那個意識?林海不知道,也不想去深入思考。
閉著雙眼,深吸了一口氣,林海揮去了腦海的記憶,手中的二鍋頭被他一口狂飲喝光。
當他再度睜開雙眼時,眼底只有滔天般的憤怒,整個人散發出一股冰冷窒息的殺氣!
雙腿猛然發來,林海猶如一道出鞘的利劍,在朦朧月光與昏暗的燈光下,垂直重重落在地面上,令地面的道路發出脆弱不堪的聲音,在他腳下,則是蜘蛛網般的碎裂。
那名正在被一棍子抽在稚嫩小手上的小丫頭正對著林海,看到一個人彷彿從天而降般落在她面前,呆呆的忘記了疼痛和哭泣。
她看到,眼前這個昏暗中看不清模樣的身材高大的叔叔,正用一雙充滿了人世間極盡溫柔的眼神注視著她,彷彿可以感受到一股心靈的洗禮,足以撫平剛才被毒打的陰影和傷痕。
那名婦女沒有注意到林海的出現,沉浸在憤怒中,再次狠狠舉起竹棍,重重朝小女孩頭上狠狠抽了下去。
這一棍子下去,小女孩絕對會造成重度的腦部傷害,甚至會留下終身後遺症。
「住手!」猶如晴天霹靂般驚人的怒吼從林海口中發出咆哮,他整個人猶如一顆炮彈,不惜在這一刻不計後果的調動全身的罡氣,不顧及自己體內可怕的傷勢,以常人肉眼都難以反映的速度,發瘋一般睜著通紅的眼睛,不顧一切怒吼著衝了上去……
衝冠一怒,怒既殺人,必殺之!
ps:呼,第五更完畢,順便感謝「小小小賓」童鞋的打賞支持,也感謝「思憶時間空間=愛」、「也許、我累了」、「ambrogino、krz」、「v?v」等幾位童鞋的推薦票以及收藏本書的讀者朋友們的支持,話說,你們的名字真心好難打出來,還有其他朋友在平台和書城、網站上的留言也感謝一下,就不一一打名字了,好了,親愛的讀者朋友們,俺繼續去碼字了,不過肩膀當年在部隊演習的時候受過傷,落下了後遺症,碼子時間太長就會非常疼,而且疼痛會持續到忍著睡著,所以碼字可能慢一點,比不上那些日更二三萬的大神們,希望大家能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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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虛脫了一般的感覺,大家看完早些休息,畢竟身體最重要,俺去洗漱,順便給我家的貓咪大人喂口夜宵,然後若是不困就接著碼,總之,下一章不要等了,估計是明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