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抱著被玉小小扒去一身紅衣的姑娘,跑到了玉小小的跟前,問玉小小說:「這人怎麼辦?」
玉小小伸頭看看,這妹子暈著沒醒。
努雄往白水寨外跑的時候,沒注意這姑娘,這會兒站在林子裡,身後也沒有追兵,努雄頭人有心思看看這姑娘是誰了。
顧星朗就問玉小小:「你把她帶出來做什麼?」
玉小小說:「我不能看著她嫁給一個死人啊,這也太不人道了。」
人道是什麼,努雄頭人不懂,看清了這姑娘的長相後,努雄想暴跳了,沖玉小小瞪眼道:「你怎麼把她帶來了?!」把人兒子的魂滅了,你還搶人的兒媳婦?
東丹跑過來,看看還是被阿笙抱著的姑娘,東丹看著玉小小小心翼翼地問道:「你跟白水寨的人有仇?」
玉小小說:「沒仇,我不認識那個寨子的人。」
「那你怎麼會下這種狠手呢?」東丹問。
玉小小看自家小顧,她下什麼狠手了?把寨門弄倒了,那也是白水寨的人找她拚命,她是被逼無奈啊。
顧星朗把拎手上的雞在眾人的眼前晃了晃,說:「是因為這隻雞?」
東丹點頭。
「這不就是隻雞嗎?」玉小小不明白道。
東丹說:「這是他們頭人死了的兒子啊!」
玉小小震驚了,指著死雞說:「這是頭人的兒子?」
「是,」東丹回答的斬釘截鐵。
玉小小目光在死雞身上長久的停留,人能生出雞來?她其實是來到了一個玄幻的世界嗎?
身為本土人士,顧星朗倒沒有像玉小小那樣撓頭,問東丹說:「因為請魂?」
「是啊,」東丹理所當然地說,白水寨小少爺的亡魂附在這只公雞的身上,那這只公雞不就等於是這少爺本人了?
「原來如此,」顧星朗語調平淡地說了一句。
入雲寨的眾人集體無語,為什麼知道了真相,這位還能這麼鎮定?
「你把這雞殺了,」東丹看著玉小小說:「你讓他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不入輪迴了。」
玉小小囧,一隻在她眼裡就是個食物的公雞,竟然這麼重要?她要不是身強力壯,神勇無敵,是不是就因為個食物被人群毆,死在白水寨裡了?這個世界還能不能講點理,能不能讓她接著愉快地玩耍下去了?
顧星朗這時問努雄:「這事還能補救嗎?」
努雄這會兒不想跟這兩個貨說話,翻白眼瞅了顧星朗一眼,沒說話。
東丹說:「都魂飛魄散了,還怎麼補救?」
玉小小從顧星朗的手裡接過死雞,說:「你們先歇一會兒,我把這雞處理一下去。」
東丹說:「你要埋它?沒用了。」
玉小小說:「再不拔毛,開膛去內臟,這雞就臭了,雞一臭還怎麼吃?」
東丹吐血,這位還想著吃這隻雞!
顧星朗說:「那你快去快回,要我幫忙嗎?」
「不用,」玉小小往林深處走,她記得再往裡走有一個小水潭的。
努雄看玉小小拎著雞就要走,不得不開口說:「恩人……」
玉小小身子一晃,跑遠了。
努雄看看玉小小消失的地方,忍了又忍,實在沒忍住,小聲問顧星朗道:「她,她是人吧?」
這一句短短的問話,阿笙翻譯得磕磕巴巴,翻完後,阿笙就想跑,怕顧星朗揍他。
顧星朗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說:「她當然是人。」
「是不是太厲害了一點?」努雄又問。
東丹一幫人都面部肌肉抽搐,太厲害了一點?這是太過厲害,完全不像人好不好?!
顧星朗說:「金耶是誰?」
阿笙跟東丹說:「少爺,他又問一開始那問題了。」
東丹跟努雄耳語了幾句。
努雄聽了兒子的話後,就沖顧星朗搖頭道:「你們如果是來找他的,那你們還是離開我們這裡吧。」
顧星朗說:「我不求你們幫我找到金耶,你們只要告訴我這個人是什麼人,是好人還是壞人就可以了。」
努雄猶豫再三,跟顧星朗說:「恩人,在我們這裡,沒人敢說這個名字。」
顧星朗說:「說了會怎樣?」
努雄說:「說了會死。」
「那他是壞人了?」
努雄沒點頭也沒搖頭,但看神情,顧星朗能得出一個答案來,他大哥一心要找的人不是好人。
「剛才大巫就在寨子裡,」阿笙跟顧星朗說:「你們可以去問大巫,可是你們,」阿笙雙手一攤。
這架一打,還問什麼話呢?
「大巫?」顧星朗說:「誰是大巫?」
東丹說:「大巫看了你們好幾眼。」
顧星朗說:「坐在主桌上,白頭髮的那個人?」
東丹點頭。
顧星朗說:「他叫什麼名字?」
東丹回話道:「大巫的名字我們不可以說。」
顧星朗的腦子轉得很快,馬上就道:「他叫金耶?」
「不,」東丹忙又搖頭。
「這個金耶也是你們這裡的一個大巫?」顧星朗又問。
這下子努雄點頭了,說:「是。」
這些人讓他去找寨裡的那個大巫問話,卻在聽說他要找金耶這個大巫後,勸他離開苗地,顧星朗心中有數了,這個叫金耶的大巫怕是壞事做了不少。
「你們走吧,」努雄苦勸顧星朗道:「別找他。」
「為什麼?」顧星朗明知故問道。
「因為他管著死,」努雄壓低了聲音跟顧星朗說:「生老病死,他管著死。」
顧星朗握成拳頭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他大哥找這麼一個人到底要幹什麼?
東丹在這時又說了一句:「大巫們行蹤不定,只有他找你,你是找不到他們的。」
他們?顧星朗又明白了,看來苗地裡的大巫還不止兩個。
「離開這裡吧,」努雄說。
玉小小拎著一隻光雞從林深處走了過來,接了一句:「離開這裡?那我們要去哪裡?」
大傢伙兒一起看玉小小手裡拎著的光雞,就幾句話的工夫,這位就把這隻雞清理乾淨,身上連一隻毛都看不見了!
顧星朗跟玉小小說:「這個金耶是苗地這裡的大巫。」
「這是個什麼玩意兒?」玉小小馬上就問道。
入雲寨的眾人……,這位說大巫是什麼玩意兒?這是想死啊,一定是想死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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