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小小說天黑之前就會回來,這會兒天色黃昏了,顧星朗問站在屋外的大當家道:「公主回來了?」
大當家搖頭。
顧星朗馬上就緊張了,跟大當家說:「去準備一下,我們去找公主。」
「是,」大當家應了一聲是,轉身就要跑。
有雨滴在這時,滴落到了顧星朗的臉上。
大當家顯然也淋到了雨,站下來看天。
天邊西沉的夕陽將半邊的天空都染成了金紅色,這樣的好天氣裡竟然下雨?
雨滴淅淅瀝瀝地落了幾滴後,天色突然就烏黑下來,大雨隨即傾盆而下。
「媽的,」大當家跑到了屋簷下罵天:「這什麼鬼天氣?這雨說下就下了!這鬼地方還能住人嗎?!」
顧星朗說:「別罵了,去準備吧。」
大當家點點頭,雙手捂著頭又要跑。
「等一下,」江卓君從屋裡走出來,喊住了大當家道:「準備什麼?」
顧星朗說:「我去接應公主一下。」
江卓君看看面前的大雨,說:「雨這麼大,林中的道路一定會被淹,等雨停了再走吧。」
顧星朗皺一下眉頭。
江卓君說:「聽我的,這麼大的雨你走在密林裡十有**看不清方向,你要怎麼去接公主?公主這會兒就是在路上,她也得想辦法找地方避雨。」
一場大火之後,寨子裡剩下的木樓沒幾座了,焦黑的木頭被冷雨一澆,滋滋作響,冒出清煙,但很快就又消失在雨幕裡。
顧星朗搖頭,說:「公主說她天黑之前會回來,我得去接她。」
江卓君按住了顧星朗的肩頭,小聲道:「不管怎樣,都要等雨停了再去。清輝,這個時候不要冒險,我們再等一等,公主在苗地裡不會遇上敵手。」
大當家在旁邊緊張兮兮地說了一句:「那我家公主要是遇上了莫問呢?」
大當家這話一說,顧星朗哪還能等得了?跟江卓君說:「我去看看,不能走我再回來。」
江卓君沉著臉看著顧星朗。
顧星朗懇切道:「我不會冒險的。」
你現在進密林就是冒險啊,江卓君在心裡歎了一句,不過小江將軍還是收回了按著顧星朗的手,叮囑道:「林中的路不能走,你務必回來。」
顧星朗點了點頭。
江卓君扭頭把湯哥叫了出來,讓湯哥跟著顧星朗去。
大當家跑進了雨裡,跟顧星朗說:「那駙馬爺,我們快走吧。」
看著三個冒雨跑走的人,江卓君捶了一下身後的牆壁。
一直站在一旁的校尉跑過來說:「將軍,他們這樣出去太冒險了!」
江卓君無奈道:「不撞一下南牆,他們怎麼能死心呢?」
校尉看著大雨,紮著手,無計可施。
江卓君走回到陋室裡,留在屋裡也懂一些苗地話的精騎兵,衝他搖了搖頭,小聲道:「這蠻奴什麼也不肯說。」
江卓君坐下來,看著頭人道:「你吃定我不敢動你是不是?」
聽了精騎兵的翻譯後,頭人還是不為所動,鎮定自若地坐在地上。
精騎兵說:「你別真當我們不敢對你用刑!」
頭人抬眼看了江卓君一眼,說道:「你們是要往腹地去的吧?那就最好不要傷我寨中的任何一人,不然你們走不出苗地去。」
苗地之人會自相殘殺,可若是有外人殺了一個苗地之人,那這個人就是整個苗地之人的仇人。
「他說什麼?」江卓君問自己的這個手下。
精騎兵把頭人的話翻給江卓君聽了後,咬牙道:「將軍,這個蠻奴還真是吃定我們了?」
大雨聲傳進陋室裡,讓無人說話的陋室裡氣氛更加壓抑。
沉默半晌之後,江卓君命校尉道:「把這寨子裡管事的人,跟永生寺的那兩個僧人關一起去。」
校尉小聲道:「不審了?」
江卓君搖頭道:「這樣審審不出什麼來。」
「屬下明白了,」校尉說完這話,走到了頭人的跟前,二話不說,拖著頭人就往屋外走。
看著校尉拖走了頭人,江卓君命精騎兵道:「你去聽聽這些人湊到一起後會說些什麼。」
精騎兵說:「將軍,小的就怕他們不說話啊。」
「試試看吧,」江卓君說:「不行的話,我再想辦法。」
「是,」精騎兵領命也退出了這間陋室。
不多時,另一個精騎兵中的校尉走了進來,跟江卓君稟道:「將軍,我們在這寨子裡沒找到與佛有關的東西。」
江卓君說:「什麼也沒有找到?
這個校尉說:「將軍,就算有,這些東西也都被火燒沒了。」
江卓君挑一下眉,他倒是找到了一個那兩個僧人放火燒寨的理由。
「將軍,」校尉說:「我們要在這個寨子裡呆多久?」
「至少三天吧,」江卓君說:「你讓他們燒些熱水。」
江卓君是料定在這樣的大雨天氣裡,顧星朗一行人走不了多遠就得回頭,冬日裡淋了雨後,不洗個澡換身干的衣物,江卓君還真怕顧星朗這一行人會得了急病。
校尉領命退了出去。
江卓君一個人坐在陋室裡,有一下沒一下地撫弄著額頭,他把今天發生的事在腦子裡前後梳理了一下,發現也幸虧玉小小歪打正著地讓他們跟赤炎寨的人打了起來,不然的話,就憑著這個寨子的人跟永生寺暗中有來往,他們就是借道成功了,這個道恐怕也會是一條死路。
顧星朗一行人沒有騎馬,步行出了寨子,寨外沒有鋪碎石的地泥濘不堪。
「這地能種水稻了!」大當家邊走邊怨道。
前海盜們習慣性地罵天罵地,叫苦連天。
顧星朗沒有去管這幫人,只是悶著頭往前走。
湯哥真心好奇,這幫人到底分不分尊卑?
等一行人好容易離開了赤炎寨前的空地,走進了密林裡,沒走上幾步,就發現密林裡的地面這會兒已經成了一個大泥潭,這雨一下,人走在林中透不過氣來。
湯哥跟顧星朗喊:「駙馬,我們沒辦法往前走了!」
顧星朗站在雨中,他穿著蓑衣,但瓢潑大雨還是把他澆得渾身濕透,這雨打在臉上,讓顧三少連眼睛都睜不開。
湯哥說:「駙馬,路被沖沒了,這樣我們沒法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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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