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嬤嬤殺了三隻雞,大當家們往身上抹了不少雞血,玉小小又讓顧星朗給江卓君抹了不少。
「臉上,臉上再抹點,」玉小小指著江卓君的臉,跟顧星朗喊。
顧星朗說:「臉上不能抹。」
「為什麼?」玉小小問。
顧星朗說:「你都給他診過病治過傷了,我們連給他洗臉的工夫都沒有?」
「也對,」玉小小瞅瞅小江將軍的這張臉,說:「可他這臉色像是重傷快死的人嗎?」
顧星朗想了想,跟大當家說:「去灶台掏點白灰過來。」
大當家說:「抹白灰是不是太埋汰人了?我跟我媳婦要點脂粉來?」
顧星朗看了大當家一眼,說:「脂粉有香味,你不知道?」
大當家去小廚房掏白灰去了。
顧星朗坐在床榻上問玉小小:「要是厲洛不來怎麼辦?」
玉小小說:「那我們就直接帶小江回家啊,有我爹在,還能讓小江餓死嗎?」
顧星朗試探了玉小小一句:「卓君是你帶回去的,你不養活?」
玉小小皺眉頭了,說:「這怎麼能是我養活呢?讓我爹給小江個什麼官當當。」
顧星朗歎氣,聽聽他媳婦這話,官位就跟棵白菜似的,說給就能給了。
「小江要是不樂意給我爹幹活,」玉小小為小江將軍想得還是挺深遠的,說:「那就讓他跟明珠他爹做生意,不當官就做個有錢人,這不挺好?」
顧星朗說:「小小,就算厲洛要過河拆橋,卓君他也有辦法應付,他未必需要我們幫忙。」
「跟皇帝作對的人,有幾個能幸福的?」玉小小搖頭道:「小江這人已經夠杯具的了,再讓他被厲洛背叛,他還能相信這個世界有愛嗎?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挽救他和厲洛一下的,又不是什麼難事,對吧?」
顧三少,這話是不是有哪裡不對?他們在說的是君臣關係吧?
「能幸福,為什麼不幸福呢?」玉小小問顧星朗,前世裡,江卓君除了跟殘暴女帝滾床單,她就淨看著這人各種陰謀詭計,各種陰暗了,這樣的人生有什麼過頭?睡覺都得睜著半著眼!玉小小覺得自己怎麼著也得努力一把,看看能不能讓小江的人生多少有點陽光。
大當家從小廚房掏了一簸箕白灰來。
玉小小說:「熊熊,你這可以給小江塗抹全身了。」
大當家拿著白灰就往江卓君的臉上招呼,一邊說:「公主,嬤嬤說了,讓我們盡快完事,她煨老母雞湯給你喝。」
玉小小咂一下嘴,媽蛋,她現在就想喝。
顧星朗看著大當家幹活,說了句:「行了,再抹他就成死人了。」
玉小小抻頭看看,也是不滿意,說:「你這手藝也太差了,我一看就知道小江臉上抹的是白灰。」
大當家好想拿白灰抹這兩個貨一臉,嫌他手藝糙,你們來啊!
玉小小說:「洗了重弄吧。」
顧星朗說:「再抹點黑灰好了。」熱水捂臉上,把江卓君弄醒了怎麼辦?再讓他媳婦把人揍暈過去?顧三少還是有點同情心的人,他們就不要這麼折騰了。
大當家說:「那行,我再去廚房弄點黑灰來。」
顧星朗說:「窗台上有。」
大當家跑窗台掃了不少髒灰來。
「小顧你上,」玉小小不相信大當家的手藝,讓顧星朗接手。
顧星朗只得拿了黑灰,往江卓君的臉上抹了幾下。
大當家看著小江將軍此時的這張臉,說了句:「我的天,這是中毒了。」
玉小小也看著江卓君的臉,想了想,說:「那我們就再加一條中毒好了。」
「唉!」大當家歎氣,突然就同情起厲洛來了,但願這位別被他家公主傷得太狠。
二狗子氣喘吁吁地從門外跑了進來,說:「公主,駙馬,大皇子和四殿下騎馬進街口了。」
玉小小說:「景陌也來了?」
二狗子點頭,說:「來了。」
大當家就說:「我們能騙厲洛,可我們能騙到這位嗎?」
玉小小吸溜了一下鼻子。
大當家指著暈在床榻上的江卓君,跟玉小小建議道:「要不再想別的招,我們先把這位弄醒?」
「我的人生裡就沒有放棄這個詞,」玉小小說:「景陌聰明,我也不笨,我怕他什麼?」
大當家看著玉小小瞠目結舌,這種話您也能說得出口?景陌那是一肚子心眼的人,您肚子里長了幾個心眼?
「一切按計劃進行,」玉小小把手一揮,跟二狗子說:「一會兒見到厲洛,你就開哭,哭得傷心點,想著你死去的爹娘哭。」
「哎,成,」二狗子從來都是無條件信任自家公主的。
小風這時端了一碗湯藥來,說:「公主,真給小江將軍喝藥啊?」
玉小小接過藥碗,灑水一樣,在這間屋裡到處都灑了一點,然後把藥碗往顧星朗的手裡一塞,說:「小顧,你給小江也灑一點。」
屋裡瀰漫開一股濃烈的苦藥味道。
大當家一咬牙,事到如今,豁出去了,把二狗子往屋外一踢,跟玉小小說:「那公主,我去接厲洛和大皇子去。小江將軍在回驛館的路上,撞見了莫問,然後被莫問打傷。」
玉小小說:「對,別忘了小江還中了毒。」
大當家說:「嗯,還中了毒,那什麼,大皇子要是問在哪條街撞上莫問的呢?」
玉小小說:「景陌還會問這個問題?」
大當家撇嘴,要不怎麼說你缺心眼呢?
顧星朗站床榻跟前說:「就在驛館所在的這條街上,公主出手救了卓君一命。」
「行,」大當家跑出去了。
玉小小把紮著馬尾辮的頭繩緊了緊,說:「小顧,一會兒小江要醒,你就再把他弄暈。」
顧星朗點頭,不弄暈,他們這戲也演不下去啊,希望江卓君中途別醒吧,顧三少是真心不想這麼折騰下去。
厲洛和景陌一前一後地走進驛館大門,看見渾身髒兮兮的大當家從照壁後頭繞了出來。
「卓君怎麼樣了?」厲洛看見大當家忙就問道。
「小江將軍!」二狗子開嚎,
大當家背過臉翻白眼,這哭法,比死了爹娘還傷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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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