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二狗子指著厲泈問。
「我表弟厲泈,」玉小小回答了二狗子的問題後,問大當家:「什麼朝廷的大軍?」
大當家算了算驛館裡的厲家人,厲嘯遠的兩個貴妃,四個兒子都在驛館裡了,大當家覺得他離戰死沙場的不遠了,有了這種想法後,大當家的心情就更加悲壯了,看著玉小小說了一句:「公主,不是我說你,你這麼一趟趟的往人帝宮裡跑,你直接把厲嘯遠弄死不就得了?」
玉小小看了一眼還是在癡呆中的厲泈,跟大當家說:「你當著人兒子的面說這話不好吧?」
大當家不想跟面前這傻缺說話了。
景陌和顧星朗這個時候一前一後地走了來,看見了玉貴妃三人後,景陌指一指嘴裡雪糰子還沒化完的玉貴妃,說:「她是誰?」
雪糰子把玉貴妃的臉撐得有些變形,不過顧星朗還是能認出玉貴妃來,顧三少這會兒真不想在這裡看見這位,他們什麼辦法都還沒有商量出來呢,把這兩位弄出宮來,這不添亂嗎?厲嘯遠真派兵攻打驛館怎麼辦?
「不認識?」景陌又問了一句。
「她是我們奉天的福慧皇姑,」顧星朗撫著額,小聲說了一句。
景陌捏了捏眉心,覺得有點頭疼。
「小顧,」玉小小跑到了顧星朗的跟前,說:「我把我姑和厲泈接出來了。」
「沒被人發現吧?」顧星朗撣撣玉小小身上的雪。
「沒有,」玉小小說:「有一隊禁衛軍要往驛館來,被我弄暈在路上了。」
顧星朗…
景陌……
那這到底是被發現了,還是沒被發現?
玉小小說:「我也帶厲泈跟他爹告別過了。對了,小江他們呢?」她姑嚎叫成這樣,小江不出現,在這玉小小看來不太科學。
顧星朗還是聚精會神地撣著玉小小頭上,身上的雪。
景陌苦笑了一聲,說:「厲濘醒了,人就跟瘋了一般,厲洛和卓君正對付他呢。」
玉小小頭往景陌的跟前伸了伸,問:「厲濘瘋了?」
「差不多瘋了,」景陌說道。
「承受力太差,」玉小小給朱雀二皇子下了一個評語,不就是被莫問的人殺了一回,被親生母親傷害了一回嗎?想想他們奉天的趙北城,被親爹殺,人不一樣精神正常?
景陌看著玉小小背著的布包,問道:「公主,你從帝宮拿了東西?」
玉小小說:「我準備把我姑和表弟帶回奉天去,我姑厲嘯遠可以不養,我表弟他總得養活吧?這是我從他那裡拿的撫養費。」
景陌咳了一聲,這種事他聞所未聞,不知道應該發表什麼意見,於是景大皇子看向了顧星朗。
顧星朗把玉小小身上的雪都撣乾淨了,摸摸玉小小的手,很熱乎,顧三少才跟景大皇子說:「我們還是撤出這個驛館吧。」
景陌說:「出城?」
顧星朗點頭,一個小小的驛館,真打起來他們一定守不住,不如出城去,打不過,他們至少有機會跑。
景陌愁道:「出了城,我們又該去哪裡呢?」
顧星朗說:「最好分頭走。」
景陌指指自己,說:「我回誅日,」又指指顧星朗說:「你和公主回奉天?」
顧星朗說:「我們手中沒有兵馬,留在朱雀我們什麼也做不了。」
景陌看著還站在庭院正中的玉貴妃三人,小聲道:「是啊,手中沒有兵馬,我們就什麼也做不了。」
「四殿下可以隨大皇子去誅日,」顧星朗小聲道:「留得青山在,他就還有成皇的機會。」
玉小小插了一句:「他和小江也可以去我們奉天。」
顧星朗看著媳婦笑了一下,沒說話,厲洛一定看不上他們奉天的,話再說回來,他們要是把朱雀四皇子帶回去,他老丈人一定會瘋的。
景陌不是優柔寡斷的人,站在走廊裡稍想了一下,權衡一下利弊,景陌點手叫過了侍衛長,下令道:「收拾行李,一個時辰後,我們出城去。」
侍衛長應了一聲是,跑走傳令去了。
顧星朗叫過了大當家,下了同樣的命令。
大當家跑去傳令的速度看著就比侍衛長快,聽聽駙馬爺這命令,出城!出了城,就意味著他們不會被人關門打狗,他們就有地方能跑路了,在活命這事上,做了李婉相公的大當家比誰都積極。
顧星朗看著大當家跑走了,就問景陌:「這要怎麼跟四皇子他們說?」
景陌挑一下眉,人是在笑,說話的聲音卻很冷,道:「這事輪不到他不滿意。」
顧星朗點點頭,跟玉小小說:「我們去收拾行李。」
玉小小說:「我們這時候出城了,那埋這兒的壽禮怎麼辦?」
顧星朗拉著玉小小往後院走,說:「等打完了仗,我們再回來拿。」
玉貴妃把嘴裡的雪吐地上了,指著往後院走的小夫妻倆問二當家:「他們走了?」
二當家說:「娘娘你跟我們走吧,反正出來了,您再想回去也沒機會了。」
玉貴妃……,她為何會有一種才出狼窩,又入虎穴的感覺?
此時的朱雀帝宮裡,厲嘯遠聲音微不可聞地問自己的太監總管:「你再說一遍,什麼東西不見了?」
太監總管聲帶哭音地道:「陛下,玉璽,是玉璽不見了!」
厲嘯遠怒睜著視物不清的雙眼,額上青筋繃起老高,身子掙著要坐起。
太監總管忙伸手扶住了厲嘯遠,急聲道:「陛下您不能動怒啊,陛下!」
厲嘯遠的身體沒能堅持之久,一下子便又洩了力氣,道:「暗衛呢?」
太監總管說:「他們都遭人暗算了,太醫們已經在救治,只是到現在還沒有救醒他們。」
厲嘯遠雙手無力地捶著床板。
太監總管說:「龍貴妃娘娘吩咐禁衛軍搜宮,說是玉貴妃娘娘和七殿下不見了。」
「禁衛軍已經聽龍氏的話了?」厲嘯遠心中掀著驚濤駭浪,他不關心玉妃和七子的事,朱雀國君這會兒只能先關心他自己,連禁衛軍都聽從龍氏那個女人的命令了,那他豈不成了龍氏的傀儡?
「陛下,」太監總管說:「先前宮裡在傳五殿下會是太子,這玉璽會不會是?」
「龍氏,」厲嘯遠咬牙切齒地念道。
給讀者的話:
第三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