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小小和顧星朗下了帝王寢宮的高台,跟著嬤嬤就到了玉貴妃住著的宮房。
玉貴妃在宮室裡等得已經發急,看見小夫妻倆進來,也不管什麼禮數了,直接就從坐榻上站起了身來,幾步走到了玉小小的跟前,道:「你就是玲瓏?」
玉小小沒看玉貴妃的臉,看一下玉貴妃的個頭,初步目測至少一七零,「姑姑,」玉小小問玉貴妃說:「你的姐妹們,呃,就是我的姑姑們,都是您這個頭?「
玉貴妃被玉小小問得愣了半天,然後點頭說:「都差不多吧。」
玉小小喟歎一聲,這下她放心了,玉家女人的基因不是低矮型,那她的這個小身板總有一天會長成個高挑個子的。
玉貴妃說:「公主,你讓姑母好好看看你。」
玉小小站直了身體,說了句:「看吧。」
玉貴妃……,這對話不對吧?
顧星朗在一旁恭恭敬敬地給玉貴妃行禮。
看顧星朗跪下了,玉貴妃忙就伸雙手虛扶自己的侄女婿道:「快,快起來吧。」
顧星朗從地上站了起來,躬身又給玉貴妃行了一禮,說:「娘娘,聖上很是掛念您,待命臣帶話給您,說希望您一切安好,只要娘娘和七殿下一切安好,那聖上他就安心了。」
顧星朗的話,讓玉貴妃紅了眼眶,當初她被迫遠嫁,心中對賢宗這個四哥不怨嗎?騙別人可以,玉貴妃騙不了自己,她那時恨不得一頭撞死在奉京的南城門下。如今花季年華早就過去了,玉貴妃已經不記得故國的模樣,還提什麼恨呢?
「娘娘,」顧星朗說:「您一切安好嗎?」
玉貴妃歎了一聲,話在嘴邊轉了幾轉,才道:「我很好,聖上還好嗎?」
顧星朗低頭道:「聖上身體安康,只是掛念娘娘。」
玉小小就沒聽賢宗說過想她姑的話,撇了撇嘴,玉小小決定讓顧星朗跟她姑虛情假意去,她還是重點關心這個小動物一樣的小表弟吧。把厲泈的衣領子一拎,玉小小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厲泈看著玉小小還是怯生生的樣子。
玉小小把小孩放面前的地上,把小孩後背拍了一下,說:「站好了,我又不打你,你怕什麼?」
厲泈說:「表姐。」
玉小小說:「嗯。」
厲泈看著玉小小又不說話了。
玉小小等了半天,沒等到這小動物說話,就說:「我去,你有話就說啊。」
厲泈揪著手指。
玉小小說:「想我替你去把那個鏡城往死裡揍一頓嗎?」
厲泈搖頭。
玉小小很意外,說:「不想?」
厲泈說:「她也沒有打我。」
玉小小說:「誰說她沒動手的?不是有兩個太監要抓你嗎?」
厲泈看著玉小小笑了一下,說:「他們不會打我的,我會跑。」
顧星朗是當將軍的人,小莊小衛是做暗衛的,大當家一幫人是海盜出身,就連王嬤嬤都是孔武有力,說一不二的女子,玉小小來到這個世界後,還是第一次遇見了一個和平主義者。一時間玉小小思維停滯了,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厲泈看玉小小不說話了,就很好脾氣地等著,不見好奇,也不見著急。
「那個,」玉小小把小孩又往自己的跟前拎了拎,說:「跟我說句實話吧,想當皇帝嗎?」
玉貴妃正跟顧星朗那兒傷感呢,聽到了玉小小的這句問後,玉貴妃維持著一個抹眼淚的姿態看著玉小小,半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厲泈如同受了驚一樣,顫聲跟玉小小說:「表姐,不能說這個。」
玉小小說:「為啥不能?」
「會死的!」厲泈跟玉小小著急道,眼看著眼睛裡就聚上水了。
玉小小看向了玉貴妃,說:「姑姑,就他這樣的,你還想著當太后呢?」她這小表弟就是坐上龍椅了,也會把自個兒嚇死吧?
玉貴妃神經質地四下裡張望,這話被人聽去了,她和厲泈一定會死的!
「公主,」顧星朗沖玉小小搖頭,然後跟玉貴妃說:「公主只是無心之言,娘娘不用在意。」
玉貴妃嘴唇哆嗦了半天,說:「七殿下還小。」
玉小小說:「小?三歲看老,姑姑,你這種掙扎完全沒有意義,放棄吧。」
玉貴妃嘴唇哆嗦地更厲害了,再努力,玉貴妃也說不出話來了。
厲泈跑到了顧星朗的身後站著了。
玉小小問顧星朗:「他這是什麼意思?傷自尊了?」
顧星朗歎口氣,把厲泈拉到了身前,半蹲下身說:「七殿下,公主殿下只是在說玩笑話,你別當真。」
玉小小走過來把小孩一拎,又坐另一張椅子上去了。
「公主,」顧星朗走到了坐椅前,想解救身體都縮成了一團的厲泈。
「小顧啊,」玉小小說:「這種時候哄騙小朋友有什麼意義?我們還是實話實說吧。」
顧星朗……,他們到底有什麼實話要說?
玉貴妃這時也走了過來,說:「玲瓏你要說什麼實話?」
玉小小清了清嗓子,說:「姑姑,我覺得厲泈這娃不是當皇帝的材料。」
玉貴妃僵硬著身體,突然就笑了一下,笑容慘淡。
玉小小說:「我知道當皇帝是皇子們的終極目標,可這個對你們母子來說不現實。宮裡連個太監都能欺負我表弟,你們這地位也太差了點。」
玉貴妃說了句:「事在人為。」
「啥?」玉小小問顧星朗。
顧星朗說:「公主,娘娘想試一試。」
「這還試啥啊試?」玉小小急了,說:「你們在朱雀有兵嗎?」
玉貴妃……
玉小小說:「四皇子手上有兵權呢,都淒慘成那樣了,姑姑你要怎麼掙扎?把厲嘯遠的兒子殺得就剩厲泈一個人了,你一定能當太后,你要這樣嗎?」
「我不要!」玉貴妃還沒說話,厲泈就尖叫了起來。
「你看,」玉小小把厲泈的嘴一捂,跟玉貴妃說:「你把娃都嚇成這樣了,善良點吧,宮斗這個真不適合你。」
玉貴妃……,她到底說什麼了?把娃嚇成哪樣了?
「我看還是這樣吧,」玉小小看著玉貴妃一臉認真地道:「你把值錢的東西收拾好,帶著這小動,不是,帶著厲泈跟我回奉天,你看上去最多二十,咱們再找一個好男人,你覺得這樣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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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