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少帶著李少將軍,兩個人往顧府西邊的一個花廳走去。
李元樂把傷心和不甘心的情緒收拾了一下,小聲問顧星諾道:「顧大哥,你叫我來有什麼事?」
「我們找個地方坐下說話,」顧星諾還是看著李元樂笑了笑,道:「是好事。」
李少將軍想不出來,他這會兒能遇上什麼好事。
顧大少這裡帶著李元樂往花廳去,玉小小從二當家住的屋子裡走出來,左右看了看,決定去找王嬤嬤要早飯吃。
王嬤嬤這個時候站在庭院的正中央,上下打量著站在她面前的天星子。
天星子被王嬤嬤看得身子越縮越小,最後快縮沒了。
王嬤嬤說:「你來找公主的?」
「是,」天星子點頭。
「髒成這樣,」王嬤嬤說:「要飯的?」
「不是,」天星子抬頭要為自己分辨。
「低頭,」王嬤嬤拿手一指老道。
天星子把頭又低下了,他不是怕這個胖嬸,主要這胖嬸的目光讓他自卑,老道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你來找我家公主什麼事?」王嬤嬤問天星子。
天星子說:「你讓我跟公主說話。」
「放肆!」王嬤嬤中氣十足地吼了天星子一聲。
老道一哆嗦,這人會不會跟玲瓏公主一樣,也是一個怪物?
「公主是你說見就能見的?」王嬤嬤站在天星子的跟前,足足高了天星子一個頭,從氣勢上就壓了老道一頭,說:「你是什麼身份?衣服破爛成這樣,頭髮打結生虱子,臉色看著像爛瓜皮,像女人一樣留指甲,指甲裡的泥挖出來能有半斤重,鞋子破洞,沒魅子穿,你確定你不是要飯的?」
老道被王嬤嬤這一通數落,感覺自己真是一個要飯的了。
小衛站在走廊裡,他認識天星子,可當著王嬤嬤的面,小衛愣是沒敢上前給天星子解圍。
「我們公主不養閒人,」王嬤嬤趕天星子道:「你走吧。」
玉小小在這個時候,從院子外頭走進來了,看見天星子跟王嬤嬤站在一起,公主殿下馬上就眼皮開跳。
天星子扭頭一看是玉小小來了,忙就跑到了玉小小的跟前,喊了玉小小一聲:「公主。」
玉小小想裝自己不認識這個老道。
王嬤嬤幾步就走到了玉小小的跟前,指著天星子問玉小小:「公主認識他?」
「呃,」玉小小真心想否認。
天星子說:「公主,景大皇子讓我來找你。」
「你理一個要飯的幹什麼?」王嬤嬤瞪著眼問玉小小。
玉小小說:「嬤嬤,他不是要飯的,算命也是個正當職業。」
「算命?」王嬤嬤看天星子,說:「公主,人心隔肚子,你不能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眼看著自己又要挨訓,玉小小跟王嬤嬤說:「嬤嬤,這個小顧的小夥伴。」
小衛站在走廊裡一閉眼,把這事推到駙馬的身上,公主你的神勇無敵呢?
天星子默了一下,然後滿懷希望地說:「公主,那我能走了嗎?」
玉小小說:「你要去哪裡?」
天星子神情肅穆起來,說:「公主,貧道是四海為家之人。」
「莫問還活著呢,」玉小小說:「你四海為什麼家?」
天星子肅穆的神情馬上就撐不住了,說:「公主,我鬥不過莫問。」
「沒出息,」玉小小一巴掌拍在了天星子的肩膀上,把老道又拍在了地上,說:「不到最後一刻,你怎麼能放棄呢?」
老道趴在地上悲傷,跟莫問為敵,不用等到最後一刻,他在一開始就已經放棄生命了。
王嬤嬤這時候說:「公主,你說的莫問是誰?」
「哦,莫問就是……」
「公主,」小衛這時從走廊裡走出來,沖玉小小搖了搖頭,皇后信奉永生寺的神佛,王嬤嬤也一定是永生寺的信徒。
玉小小看見小衛搖頭,就看著王嬤嬤說:「嬤嬤,你對永生寺感覺怎麼樣?」
「阿彌陀佛,」王嬤嬤忙就念佛,跟玉小小說:「公主,你也該往永生寺送貢品了。」
「呵呵,」玉小小笑。
「呵呵呵,」天星子也笑。
小衛木著一張臉站在一旁。
王嬤嬤問玉小小:「公主這是怎麼了?」
「我想吃早飯,」玉小小跟王嬤嬤說:「嬤嬤你去忙飯吧。」
王嬤嬤說:「莫問是誰?」
「我說了這個名字嗎?」玉小小問天星子和小衛。
天星子和小衛都搖頭。
玉小小看著王嬤嬤認真道:「嬤嬤你聽錯了。」
王嬤嬤……
「花生餡的元宵,」玉小小人往廊下走,一邊說:「再包點芝麻餡的,給小顧和小衛下碗肉絲面。」
天星子跟王嬤嬤說:「我也吃肉絲面。」
王嬤嬤伸手就把天星子的衣領拎住了。
玉小小和小衛站在走廊下看著,玉小小跟小衛說:「嬤嬤一直跟我說男女授受不清,她這會兒拉老道的領子幹什麼?」
小衛身上有傷,靠著廊柱站著,說:「我看嬤嬤想揍人的樣子。」
院子裡天星子跟王嬤嬤喊:「你有話說話,別動手!」
玉小小遞了塊花生糖給小衛,說:「我剛把趙秋明的三女兒給揍了。」
小衛要送花生糖進嘴巴的手一僵,說:「趙三小姐?」
「嗯,」玉小小點頭,「真的那個,二秋在牢裡還是在哪裡呢。」
小衛說:「公主你把真的趙三小姐抓來了?」昨天他先走回府治傷後,又發生了什麼事啊?
「不是,」玉小小往嘴裡塞花生糖,說:「是小二在街上遇到她,把她扛回來了。」
小衛……,什麼也聽不懂有木有?
玉小小跟王嬤嬤喊:「嬤嬤,你放過那個道士吧。」
王嬤嬤要是有力氣,這會兒就把天星子扔院牆外頭去了。
小衛對老道的命運一點也不感興趣,問玉小小:「小二是誰?」
玉小小仔細回想了一下,二當家叫什麼來著的?想了半天,玉小小也沒能想起來,只得跟小衛說:「就是熊熊他們的二當家啊,他叫什麼名來著的?」
小衛抹一把臉,說:「公主,他叫徐威。」
「徐威,」玉小小把這個名字念了幾遍,跟小衛說:「還是小二好記。」
小衛說:「隨便他叫什麼吧,他怎麼會遇上趙三小姐的?」
玉小小看著小衛歎道:「這是命動的安排啊。」
小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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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