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小小沒沖王嬤嬤點頭,也沒沖王嬤嬤搖頭,殘暴女帝的那個姘頭可不好對付,屬於殺爹殺兄弟跟殺狗沒兩樣的人,沒成喪屍,這姘頭都六情不認的!這事玉小小覺得自己得再想想,萬一這個景陌跟趙妃一樣,雷劈都劈不死,她要怎麼辦?
王嬤嬤看玉小小進了屋,扭頭就跟小莊說:「你再去打聽打聽消息。」
小莊說:「還要打聽什麼?」
王嬤嬤一個眼刀飛小莊的臉上,說:「誰當這個質子都不要緊,反正不能是七殿下當。」
小莊掉臉又往外跑了。
玉小小推門進屋,逕直就走到了床前。
顧星朗這時躺在床上,神情痛苦,看見玉小小後,勉強衝自己的小妻子笑了一下。
玉小小伸手替顧星朗擦了擦頭上的汗,說:「疼?」
顧星朗聲音極低地道:「還好。」
「這裡沒有好的止疼藥,」玉小小坐在了床邊上,掀開被子把顧星朗上了夾板的雙腳看了看,說:「疼你也只能忍著了。」
雙腳腳踝那裡的疼痛,就像有人用刀在一刀一刀剮著骨頭一般,顧星朗疼出了一身的大汗,卻還是不願在玉小小的面前顯出自己的虛弱來,低聲道:「我受得住。」
「斷了的腳筋接上了,」玉小小伸手又替顧星朗擦了擦汗,說:「不出意外的話,六個月後你一定能好。」
有汗水流進了顧星朗的眼中,這讓顧三少爺的眼前一陣模糊,他想抬手拭一下眼睛,只是這會兒他邊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玉小小起身,拿起了一旁浸在溫水裡的毛巾,替顧星朗洗了一把臉。
眼中的景物又清晰之後,顧星朗看見他的小妻子,正皺著眉頭,用手撫著他的額頭,「怎麼了?」感激的話,說出口後,還是變成了一句問話。
玉小小歎氣,說:「還是發燒了。」
顧星朗不太地意地道:「我又病了?」
玉小小把手從顧星朗滾燙的額頭上拿開,說:「這個時候發熱是正常現象,這明你的身體也在加油。」
顧星朗張了幾次嘴,最後不得不承認,他又一次不知道自己要怎麼接玉小小的話了。
「放心,」玉小小說:「這裡沒有特效退燒藥,我給你用物理降溫,很快就好了。」
這話顧星朗還是聽不懂。
王嬤嬤這時帶著小衛走進了屋裡,看一眼床上躺著的顧星朗,馬上就緊張道:「駙馬爺的臉怎麼紅成這樣?發熱了?」
「正常現象,」玉小小回王嬤嬤的還是這句話,跟小衛道:「你去拿幾瓶白酒來。」
小衛聽命行事,跑出去了。
王嬤嬤說:「發熱了,不請大夫?」
「不用了,」顧星朗說:「這事不用讓家裡人知道。」
昨天晚上的事,顧星朗已經聽伺候自己的兩個小廝說了,若不是玉小小這會兒若無其事,對昨天晚上的事提都不提,顧星朗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玉小小。
「小事情,」玉小小也跟王嬤嬤說:「燒退了就沒事了。」
在這個打噴嚏都可能會要人命的年代裡,發燒就是重病了,王嬤嬤就覺得自己心慌,整個人都站不太住。
小衛也沒找顧家要酒,玉小小的嫁妝裡就有不少宮裡的美酒,小衛拎了幾瓶又跑進了屋裡。
玉小小打瓶蓋,喝了一口白酒,說了句:「度數還行。」
王嬤嬤崩潰,說:「公主,您就不能說些奴婢能聽懂的話嗎?度數又是個什麼東西?不是,你怎麼時候會喝酒了?」
度數這種常識性的東西,你要玉小小怎麼說?把蓋在顧星朗身上的被子掀開,玉小小一言不發地動手脫顧星朗的衣服,她能把酒當水喝,這話好像也不能跟王嬤嬤說。
「哎呀媽啊,」王嬤嬤把身子一轉,這輩子轉身就都沒像這次這麼快過。
顧星朗躺著沒動,傻了。
小衛瞪大了眼睛,問了句:「公主,你要幹什麼?」
「擦酒降溫,」玉小小說話間,就把顧星朗的上身衣服給脫了。
王嬤嬤回頭一眼看見顧星朗祼著的胸膛,嚇得再也不敢回頭了,跟玉小小喊:「公主,這事你讓小衛做!」這兩位還沒圓房呢,自家公主怎麼能就這麼往下扒駙馬爺的衣服?
小衛神情僵硬地道:「公主,你要奴才怎麼做?」
顧星朗的下褲,還是他醒來後,兩個小廝小心翼翼替他穿上的,玉小小的手放褲腰上了,顧三少爺才回過神來,忙把玉小小的手一握,說了句:「別。」
玉小小頭疼,這位怎麼又是一副她要強了他的樣子?
「讓,讓下人來就行了,」顧星朗的臉更紅了。
小衛上前幾步,貼著床邊站著了,看看光著上身的駙馬爺,乾咳了一聲,問玉小小:「公主,您要怎麼做?」
「拿酒給他擦身子,」玉小小說了一句。
小衛忙就動手。
顧星朗身上的刑傷差不多都好了,但傷疤留了不少下來,胸前那一塊地方,更是被烙鐵烙過,結著黑色的痂。玉小小知道,這痂就是掉了,顧星朗這裡的皮膚也不可能恢復如初了。
「我沒事了,」顧星朗被玉小小看得更是面紅耳赤了,頭都暈乎了。
玉小小往下一扒拉,還是把顧星朗的褲子扒了下來。
小衛眼角抽抽了一下,選擇了接著悶聲不響地幹活。
顧星朗腿動不了,想把褲子再穿起來,是絕對不可能了,只能是退而求其次,跟王嬤嬤說:「嬤嬤先出去吧。」
王嬤嬤這個時候根本不敢回頭,應了一聲後就跑了。
手下的身體崩得很緊,為了讓顧星朗不要這麼緊張,玉小小誇了顧三少一句:「身材不錯。」
這下子,顧星朗的臉燙得能燒開水了。
玉小小拿毛巾沾了酒,替顧星朗擦雙腿,面對如此羞澀的少年,她是沒啥辦法了。
白酒擦在身上,酒精在空氣裡揮發,帶走了身體裡的熱量,這讓顧星朗很快就感覺舒服了不少。
「酒不夠,再去拿些來,」玉小小把空酒瓶扔地上了,跟小衛說。
小衛應了一聲是,退了下去。
房裡就剩小夫妻二人了,顧星朗就閉著眼躺著,嘴唇都抿成了一條直線。
「我們不是夫妻了嗎?」玉小小歪著腦袋看著顧星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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