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上一次去原始森林保護區救援胖子他們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寒假已經過去了一大半,一年當中華夏最後的那個的節日到來了。
今天是除夕,小鎮上,家家戶戶都在歡快的備著年貨,貼春聯,掛燈籠,喜氣洋洋的,好不熱鬧。
孤兒院今天也是一樣,異常的歡鬧,院長林宛心站在院子裡,指揮著林婧涵貼對聯。
「這邊,這邊一點,對,對,就是這樣,好。」林宛心如今的身子骨非常的硬朗,那鬢白的髮絲已經有一半的是青絲,這是後面才長出來的,讓林宛心看起來年輕了許多。
林婧涵按照林宛心的指揮將對聯貼好,然後又迅速的將那大紅的燈籠高高的掛起,那鮮艷的紅色在這蕭條的冬季顯得別樣的火熱,靚麗異常。
看著簡單的院落中一片片耀眼的紅色,林婧涵心頭止不住的輕歎,哎,要是小逸在就好了,這些事可是一直都是他在做的。
也不知道小逸回去之後到底怎麼樣了?望著蜀中的方向,林婧涵悵然若失。
而在林婧涵念想著林天逸的同時,林天逸也在做著同樣的事。
林天逸回到唐門已經快一個月了,他已經適應了這裡的環境。
唐門隱藏在蜀中的一座山峰中,因為有陣法的加持,從外面看山峰霧氣繚繞,根本就看不出有人居住的模樣。
林天逸回歸唐門,那是一件大事,讓整個唐門都沸騰了好一陣。
當然,有些人是沸騰,有些人就是倒騰了。
因為林天逸是當代唐門門主唐君毅的流落在外的孩子,而且是唯一的孩子。
林天逸的回歸直接阻礙了某些人的宏圖霸業,就算現在林天逸還沒有被宣佈成為繼承人的身份,某些人也將林天逸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所以,林天逸回歸唐門之後,一切都顯得和樂融融,只是在這和樂之下的暗湧,又有多少人知道呢?
唐君毅對於這個尋找了十幾年才尋找的孩子,很是疼惜,唐君毅的夫人因為難產去世,而林天逸則是在小的時候就被賊人給偷了出去,唐君毅這十幾年都沒有放棄尋找,他相信,他的孩子肯定還在世上,等著他找去。
果然,不負所望,雖然經歷了十多年的時間,但終歸是將孩子給找回來了。
唐君毅是一個相當嚴肅的人,畢竟作為唐門這樣一個傳承了數千年的大宗派,沒有威嚴那是不行的,鎮壓不住人,唐君毅在這十多年中一直有人以他沒有後繼人為由刁難都沒有讓唐君毅的門主身份受到一點衝擊,可見,唐君毅這人也是相當的不簡單。
然而這個相當威嚴嚴肅的一個男人在面對林天逸的時候卻是那麼的小心翼翼。
對於這個他妻子拼盡一切生下來的孩子,他們兩人愛情的結晶,他是真的疼愛到了骨子裡,現在在加上對於林天逸的愧疚,讓他對林天逸百依百順,沒有絲毫的架子,他真的想將這十多年沒有給到的疼愛悉數的全部灌注給林天逸,只不過林天逸那冰冷的態度,又讓唐君毅有些束手束腳,無所適從。
就如此時。
「小逸,這是今天晚上年夜飯的菜餚,你看看有什麼不喜歡吃的,或者有什麼你喜歡吃的這裡面沒寫到的,你告訴爸爸,爸爸立馬改了。」年夜飯的菜餚是自古以來唐門傳承固定的,是不得擅自更改的,但是現在唐君毅一點都沒有將這些祖制放在眼裡。
「沒有關係,我不挑食。」林天逸依然是一副面癱臉,對於唐君毅遞過來的菜單看都沒看一眼,眼睛依舊注視著小鎮所在的方向,他似乎感覺到了涵對他的思念。
是的,就是涵,林天逸不想再稱呼她為姐姐,他心中一直懵懂壓抑的感情,因為此次的別離催生迸發了。
涵,你等我,我一定會用最短的時間回去的,到那時,我將伴隨你左右,永世不離不棄。
唐君毅對於林天逸的冷淡已經習慣,只是面色還是有些黯然,這孩子回來那麼長時間了,從來不主動與他開口說話,有什麼事都是直接吩咐唐伯,而且,到現在這孩子都還沒有叫他一聲父親。
林天逸眼角瞥到唐君毅黯然的神情,心頭有些不舒服,抿緊唇角,怪異的彆扭,他不是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對他有多好,只是因為他在孤兒院已經習慣了沒有至親之人的陪伴,再說,在孤兒院,他從來沒有覺得委屈過,只要和涵在一起,就算辛苦,他也覺得快樂。
他心裡感激這位身為父親的男人,但是要讓他一下子接受這從來沒有在生命中出現的男人,他心裡有個坎,暫時他還跳不過去。
「哦,好,小逸,雖然在山裡這溫度不低,但是還是要注意保暖,你看你,就穿了那麼兩件薄衫,容易著涼的。」唐君毅收起臉上黯然的表情,現在已經很好了,孩子已經回到了他的身邊,總好過以前只能看著他小時候的畫像度日。
唐君毅脫下自己身上的長衫朝著林天逸的肩頭而去,林天逸條件反射的想要躲避,可是看到唐君毅那僵硬的臉龐,又生生停止了動作,僵在那,默許了唐君毅的動作,這讓唐君毅心中大喜,常年都嚴肅著的一張臉此時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只是這麼一件小事,就讓唐門門主如此的喜怒言表。
披著那還帶著溫度的長衫,林天逸再次抿了抿嘴角,看著唐君毅那笑開了花的臉龐,感動湧上心頭,一種衝動襲來,林天逸張了張嘴,父親二字就要叫出,不過正在此時,有人進來了,讓林天逸再次閉上了嘴。
唐君毅是沒有看到這一幕,要不然的話,他一定會將這進來的人給宰了的,他好不容易盼到的機會就這樣被錯失掉了。
「門主,今年的對聯您寫嗎?」下人進來請示,往年,家裡是不貼對聯這些的,除了晚上必吃的年夜飯,唐君毅所居住的地方一點春節歡樂的氣息都沒有,而今年不同了,少爺回家了,下人相信,這次應該會有所不同。
唐門一直處於半封閉狀態,一般情況下是很少下山的,所以對聯這些都是由自己家人來寫。
「寫,當然要寫。」唐君毅收斂起臉上的笑容,只不過聲音還有些難以抑制,帶著激動大喝出聲,讓那下人給嚇了一跳,他可從來沒有見過門主如此失態的模樣。
唐君毅在這些下人的眼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嚴肅嚴謹,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人物,而如今卻有些控制不住,這讓下人更加清楚的知道了林天逸這位才回歸的少爺是有多麼的受唐君毅的重視,心裡更加敬畏一分。
「是,小的下去準備。」下人規矩的退下,去準備寫對聯的紅紙去了,至於筆墨紙硯這些,唐君毅的書房中常用,所以倒不用特意準備。
聽到春聯二字,林天逸的眼神亮了起來,在孤兒院的時候,每次貼春聯,林婧涵都會故意瞎指揮,讓他一會兒往右,一會兒往左的,使勁兒折騰他,而他還樂此不疲,心甘情願。
「小逸,你要不要一起去?」唐君毅小心翼翼的詢問道,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強迫。
「嗯。」林天逸點頭,讓唐君毅又是一喜,臉上再次露出了笑容,不過這次他收斂得很快,沒有之前那麼失控。
帶著林天逸,唐君毅心情很好的來到了他的書房。
唐君毅的書房林天逸是第一次進來,他來到唐門那麼長時間,稍微瞭解了一下之後,就讓唐伯拿了一本秘籍開始修煉起來,林婧涵給他的洗髓丹他已經服用,洗經伐髓之後的他更加的妖孽,修煉速度飛快,在眾人都還不知道的時候,林天逸就已經修煉到二階了。
林天逸是不折不扣的天才,不是林婧涵靠後面提升起來的,沒有重生,沒有異能的話,林婧涵可能要一輩子碌碌無為,就如上一世一樣,而林天逸他從小到大就是天才,在林婧涵還沒有重生回來之前,孤兒院的生活難過,那時候小小的林天逸就學會了藏拙,只因為他那孤兒的身份讓有些人看不慣他,所以他在別人的印象中一直都屬於那種沉默寡言,不合群的存在,直到林婧涵重生回來之後,強勢崛起,他才開始慢慢的脫掉自己的偽裝,閃亮起來。
所以林天逸的修煉速度比起當初的林婧涵來說只快不慢,再加上林天逸想要快點強大起來回到林婧涵的身邊,那種強烈的意志更加催生了林天逸修煉的速度。
唐君毅的書房是唐門中的一個重中之地,不是隨便人都能夠進入的,這裡面有著許多唐門的機密,但是唐君毅卻絲毫不對林天逸設防。
這是他兒子,唐門理所應當的下一任當家,進入書房有什麼問題,要不是現在林天逸還小,很多東西都還沒有學習掌握,他肯定都將整個唐門交給他了。
在唐君毅的心中,唐門是百分之百屬於林天逸的,這是他唯一的繼承人,不給他給誰?
只不過他也沒有想過,林天逸到底想不想要。
古色古香的書房就跟電視裡的那種很像,兩邊大大的書櫃上放滿了書籍,一個大大的書桌擺放在中央,書桌後面一張大大的太師椅,書桌前有著兩排椅子,似乎是為了商議事情時給人坐的,房間的角落裡擺放著兩盆盆栽,為這個古板的書房增添了一抹生氣,一股濃郁的書卷氣夾雜著淡淡的墨香飄蕩在這個書房當中,有種歷史沉澱的感覺。
桌上筆墨紙硯具有,擺放整齊,一堆書房在一邊,中間還放著一本翻開的賬冊,應該是主人之前在看賬。
「小逸,你先坐,你餓不餓?想要吃點糕點嗎?我叫人送來。」唐君毅殷切的讓林天逸在椅子上坐下,關心的問道,似乎忘記了在這書房重地是不能隨意吃東西。
「不用。」林天逸真想說你不用這樣討好我,但是看到唐君毅那眼中泛起的寵溺神色,似乎要將整個世界都拿到他面前的模樣,林天逸又忍住了。
「門主,東西送來了。」下人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唐君毅親自出門去將紅紙拿了進來,書房,下人這些是不能隨意進入的。
唐君毅心情很好,拿著紅紙在書桌上擺開,研磨,而後拿起狼毫蘸墨,揮灑自如的在紅紙上寫下了對聯。
林天逸走到他身邊,看著唐君毅那一手正氣凜然的字,眼睛大亮,這字寫得真好!
雄渾大氣,磅礡凜然,帶著一股威嚴撲面而來,那種傲骨與風姿在一副字上盡顯。
都說看字如看人,唐君毅的這副對聯一出來,就將唐君毅剛正不阿,浩然正氣的個性突顯了出來,讓林天逸第一次如此直觀的認識到自己的父親。
唐君毅一氣呵成將對聯寫好,而後轉身看到站在自己身旁的林天逸,心中喜悅非常,這可是兒子第一次主動走到他的身邊。
「小逸,爸爸這幅字怎麼樣?」唐君毅頗有些自豪的問道,那種似炫耀似求稱讚的模樣要讓外人看到,還不跌落一地的下巴。
「好,很好!」林天逸抬起頭,眼神晶亮,毫不掩飾自己對這幅字的喜愛,「父親,我要跟你學字!」
唐君毅因為林天逸的稱讚而感到無比高興的時候,突然聽到後面那句話,神情一怔,眼睛猛地睜大,不可置信,似乎是自己出現了幻覺,顫抖著開口:「小逸,你、你剛才,說了什麼?」
林天逸也沒想到自己脫口而出的話會給唐君毅帶來如此大的震動,但是他的心底何嘗不感到震動呢,原來叫出父親也不是想像中的那麼難!
看著唐君毅那一副渴望不敢置信的模樣,林天逸心中湧起溫暖,淡淡的開口,「父親,請教我學字!」聲音很穩,帶著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一種情感,一種孺慕的情緒,這個人,是他的父親。
「啪!」唐君毅手上握著的毛筆叭嗒一聲落在了書桌上,將那副剛寫好的對聯給毀了,可是唐君毅卻根本看也不看,眼睛直直的看著林天逸,伸出顫抖的雙手,將林天逸那看起來很單薄的身子緊緊的抱入了懷裡,眼眶泛紅,有著晶亮的液體在他的眼底聚集。
「孩子,孩子,再叫一聲『父親』!」
「父親!」林天逸被一個寬廣的胸懷抱住,心中升起一種可以依靠的感覺,這如山嶽一般厚實的胸懷讓林天逸感到安心。
「哎!」唐君毅大聲的回答,聲音中的喜悅濃濃,眼底那一直強自抑制的液體在這瞬間滑落,低落在林天逸的頸後,那冰涼的液體卻熨燙在林天逸的心裡。
一時之間,古老而古板的書房中升起一股脈脈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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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婧涵收回自己的視線,她似乎感受到了林天逸的心情,嘴角揚起一抹安心的微笑,小逸在那應該會過得很好的!
只是,徐晟睿,你現在在哪啊?到現在已經過去半年了,你怎麼還沒有來找我?你是被什麼牽絆住了嗎?你現在還好嗎?
林婧涵從來不會懷疑徐晟睿會拋棄她,她只知道徐晟睿到現在還沒有來,不知道他是不是遇到了危險,心中止不住的擔憂,但是她卻不知道徐晟睿到底在哪,想要去尋找都沒有方向,頭一次,林婧涵後悔她沒有詢問過徐晟睿,那種要尊重對方的感覺讓她收到了嚴重的束縛。
下一次,就算會讓徐晟睿感到不悅,林婧涵也不管,她一定要知道怎麼樣聯繫到他,這種想要思念都找不到方向的感覺,她很不想再有。
只不過林婧涵不知道的是,她再一次見到徐晟睿的時候,會是在幾年之後。
而現在被林婧涵如此思念的徐晟睿,此時正沉浸在漆黑的洞窟裡,一動不動的坐在一個墨黑色的蓮台上,身上黑色的氣浪滾滾,一股陰暗強大的氣息從徐晟睿的身體中緩緩的升騰,就像一隻沉睡中的猛獸在開始漸漸的甦醒,顯現出猙獰。
而在徐晟睿所處洞窟的外面,守著兩個人,兩個老人,鶴髮童顏,穿著一襲白衫,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模樣,只不過那眼中的陰邪之氣破壞了兩人的氣質。
「老四,那小子進去有幾個月了吧,怎麼還沒有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死在裡面了?」其中一個老人對著另一個比他高一些的老人說道。
「再等等吧,在沒有確定之前,我們不要輕易動手,這小子很邪氣,竟然連那從來沒有人完成過的任務,他都完成了,他的少主之位是已經定下了,二哥要做的那件事太大了,影響深遠,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會讓我們這幾脈覆滅,所以還是再等等,都已經謀劃了那麼多年了,也不在乎多這麼一年半載的。」高個老人盯著那緊閉的門,細細的感應,想要從那感應出一絲半點的氣息,好判斷裡面的人是否還有生機所在,只不過,那緊閉的石門卻是將裡面的氣息完全隔絕,根本無法探查。
「哎,好吧,就是好不甘心啊,都籌備了那麼多年了,本來都準備動手了,沒想到這小子竟然真的將那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給完成了,而且這從來沒有打開過的洞窟竟然因為他而打開了,如果那小子真的得到了傳承怎麼辦?」矮個子的老頭有些氣惱的錘了錘一旁的山石,那堅硬的山石竟然被老頭給拍成了碎塊,嘩啦啦的掉落了一地。
「老三,你這暴躁的性子就能不能收斂一下!真是的,都一大把年紀了,脾氣還這樣爆。」高個老人揮一揮衣袖,將那些掉落在地的石塊揮開,有些不耐,看著對著他瞪眼的矮個子老頭,最後還是開口說道:「你以為傳承是那麼好得到的,據古籍記載,進入這洞窟可是九死一生,我才不信那小子會這麼好運,而且,古籍中還記載進入這洞窟之前,一定要得到一件神器,神器哪是那麼好得到的,沒有得到神器,進去那就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
對於這些秘辛那個矮個子老頭是不知道的,就因為他的脾氣太暴躁,把不住秘密,一不小心就可能將這些秘辛給說了出去。
「什麼?神器?到底是什麼神器?」矮個子老頭跳了起來,大吼了一聲,讓高個子老頭恨不得去捂他的嘴。
「老三,你敢再吼大聲點嗎?你是不是想讓所有的人都知道?」高個老頭低吼一聲,讓矮個子老頭老臉一紅,也知道自己是失誤了,捂著嘴四處望了望,發現沒有其他的人之後,才帶著些狡辯的意味說道:「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怎會來人?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小聲點還不成嗎?快說,快說,這個神器到底怎麼回事?」
高個老頭一臉無語的看著那矮個子老頭,頗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最後卻只能長歎一聲,這個兄弟都已經相處了幾十年了,他還不瞭解他嗎?
反正現在這個秘辛也沒有多大意義了,告訴他也無妨,要不然他一直念叨著的話反而會壞事。
「這個我也是從二哥那知道的,老大那的古籍是不完整的,老二從那裡面撕下了一頁,那上面就記載了神器的事,據說是我們祖先使用過的一件強大的法器,只不過好像遺落了,到現在都沒有消息,而這神器是傳承必不可缺的東西,哼,所以說,那小子進去接受傳承根本就是一件必死的結局,那九死一生的生都沒有。」說到最後,高個老頭臉上的表情很是陰毒。
「嘿嘿,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們還在這守著幹嘛?那小子不是必死嗎?」矮個子老頭嘿嘿怪笑兩聲,很是暢快,不過最後卻很沒大腦的來了這麼一句。
高個老頭真想呵斥他一句:沒腦子!只不過想到這是他哥,罵他的話還減低了他的智商,算了,早就知道他沒腦子了,都懶得跟他計較了!
「三哥,二哥這是求穩,求穩知道嗎?如果老大那出現任何的變故,我們那件事就不成,不成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高個老頭瞪了矮個子老頭一眼,讓矮個子老頭不禁縮了縮脖子。
「好吧,好吧,就再守一守。」矮個子老頭嘟嘟囔囔,一臉的不甘願。
兩人的對話,在洞窟中的徐晟睿是不知道的,他此時已經不知道時日了,整個人的意識都沉浸在那玄奧的變化中不可自拔,絲毫不知道在外面,蠢蠢欲動的人已經開始動起了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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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各地都沉浸在閤家歡樂當中,歡慶一年完美的結束,以及歡迎美好的新的一年到來,然而,有一家卻是除外。
京市林家。
寬敞的林家老宅空蕩蕩的,與隔壁那些歡快的氣氛相比,顯得特別的冷清,沒有顯目的紅色,與往常一般沒有變動,而且還更加的淒涼。
林家已經十幾年沒有過個除夕了,因為林家的寶貝林婧涵就是在這一天被人給綁架的,在出去買年貨的時候,自從那一年之後,林家就再沒有過除夕,這對於林家來說不是一個閤家團圓的節日,而是一個悲痛的紀念日。
到這一天,林家的人會推掉所有的活動,不管那邀請的人到底是有多大的面子,都不管,因為,這一天他們沒有多餘的情緒來應酬那些人。
當然,那些人也是知道的,所以在除夕這一天,京市林家這樣一個肱骨家族缺席了所有的大型活動,十幾年。
在林家老宅的書房中,林老爺子拿著一張黑白的照片輕輕的摩挲著,這張照片的邊角都已經變得圓滑起來,看得出經常被人拿出來,照片裡有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孩子,穿著蓬鬆的公主裙,一雙琥珀般的大眼水靈靈的,坐在鞦韆上,嬰兒肥的小臉上是歡快的笑容,讓人一見就想要將她抱在懷裡好好的疼愛。
「涵涵,爺爺的寶貝孫女,你到底在哪啊?」林老爺子摩挲著照片上可愛寶貝的小臉,那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的,就像是怕傷到寶貝那嬌嫩的皮膚一般,從來都是中氣十足的聲音在此刻顯得無比的滄桑,那被時光雕刻的蒼老的面龐帶著無比的傷痛,那種傷痛深入骨髓。
「涵涵,涵涵,涵涵······」一聲,又一聲,帶著無盡的悲痛,林老爺子怕啊,他怕他等不到自己的寶貝孫女回來啊,他的身子骨雖然現在還很硬朗,但他不知道還能等幾年啊!
記憶中那個可愛的小公主,奔跑著叫自己爺爺,那甜甜的笑,那清脆的聲音,那要他抱著做飛機的孩子,要他給她買糖吃的小公主,那個說著「爺爺,等我長大了,帶你去看海」的貼心寶貝,他的寶貝涵涵,一切的一切,她的音容笑貌都在他的記憶中,就算隨著他年齡的增大,有些事都開始遺忘,但是,就是他唯一不會忘記的就是他寶貝涵涵的點點滴滴。
昏黃的燈光中,林老爺子戴著老花眼鏡,坐在靠椅上,撫摸著那張照片,一聲一聲的喚著,那壓抑的聲音,嘶啞,暗沉,悲痛,老爺子的身影投落在沉重的地板上,顯得單薄而淒涼。
在林家老宅的院子裡有著一架鞦韆,鞦韆的坐板擦拭得很乾淨,繩子上纏著籐蔓,看起來生機勃勃。
此時,鄭慧蘭正坐在鞦韆上,輕輕的搖擺著,雙手抓住兩邊的繩子,頭輕輕的靠在手上,面色沉默,神色似乎在發呆。
在她的身後,林承業穿著一身休閒裝,但是依舊挺拔帥氣,只不過現在他那帥氣的臉上滿是悲苦,手輕輕的扶著鞦韆,似乎是在保護著坐在鞦韆上的鄭慧蘭,只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時的動作只是記憶中的動作,記憶中,有著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在歡快的叫著,「爸爸,快點,爸爸,再高點,飛高一點,爸爸,涵涵要飛上天去!」
「承業,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如果當初我不帶著涵兒和輝兒出去,就不會遇到那樣的事,我們的寶貝會在我們身邊快樂的長大,真正的想公主一般生活著,而不是······」鄭慧蘭幽幽的說道,語氣清淡,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麻木不已。
「蘭兒,不關你的事,如果那天我不是突然又任務離開,也不會讓你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在外面,這要怪也只能怪我。」林承業醇厚的聲音低低的響起,自責愧疚,傷悲。
又是一陣沉默,每一年的對話都是這樣,十多年的時間,到這一天,都要重複一遍。
「那天,涵兒穿著一件粉紅色的冬裝,看起來就像一個小精靈一般,我牽著她走在街上,涵兒對著每個人都是甜甜的一笑,讓所有的人都喜愛她,我還記得,她指著一個洋娃娃,說那個娃娃很漂亮,她想要,我跟她說在回來的時候給她買,可是,我再沒有等到她回來。」
「你說,他們怎麼能那麼狠,涵兒那麼乖巧那麼可愛,他們怎麼能忍心······」說道這,鄭慧蘭那麻木的表情終於被打破,有些歇斯底里的吼叫了起來,只要一想到他們的寶貝有可能被那些兇惡的歹徒給傷害,她的心就在滴血。
「蘭兒,他們已經得到懲罰了,他們都已經死了。」林承業撫上鄭慧蘭的香肩,輕聲安慰著,這已經成了妻子的夢魘,平時的話看起來沒有鄭慧蘭跟平常任差不多,但是只要到除夕這一天,鄭慧蘭就會變成這樣,一整天的沉浸在當時的情景當中,一遍又一遍的折磨著自己。
「對,他們已經死了,死了,可是他們死得太痛快了,應該要讓他們生不如死的。」鄭慧蘭姣好的面容上,那一直端莊賢惠的人此時變得無比的猙獰,那惡狠狠的眼神,與平時說話都細聲細氣的人來說,簡直是判若兩人。
「蘭兒,我們的寶貝肯定還在世上,那些死去的人我們不要再去想,我們現在需要想的是,等我們寶貝回來之後,我們應該為寶貝準備些什麼?」林承業站在鄭慧蘭的身後,他就算沒有見到,他也能想到此時妻子的表情,他心中同樣悲痛,同樣憤恨,但是,他是男人,他是林家這一代的頂樑柱,他不能沉浸在過去的悲痛當中。
「對,我們的寶貝肯定還在世上,她一定長得特別漂亮,我要給她準備漂漂亮亮的衣服,還有寶貝喜歡的娃娃,寶貝最喜歡吃我做的糕點了,綠豆糕,梅花糕,桂花糕······」鄭慧蘭臉上恢復了嫻靜的表情,輕聲的數著,要為自己寶貝準備些什麼東西,吃穿住行,一樣不落。
林承業站在她的身後,細細的聽著她的打算,俊逸的臉上是隱忍的微笑,那微笑,怎麼看怎麼讓人心酸,這位被稱為鐵血的將軍,在此時顯得如此的脆弱。
今天在其他人看來是歡慶的一天,但是,在林家,只有那凝滯的悲痛在緩緩的流淌。
------題外話------
嘿嘿,親們,男主出來溜躂了一下,老爹和爺爺都出來了,親們,糯米木有食言吧!
由於瀟湘更改了更新制度,所以本來糯米準備萬更的,卻因為時間關係只能更新八千,親們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