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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
孫若蘭微微皺眉,沒好氣地看了葉飛一眼,你這傢伙不是都安排好了嘛,怎麼會出現這種『卡殼』的事情呢。
商朝空沒想到會出現這種事情,自從商朝空接管一班後,對班裡的學生還是基本比較瞭解的,這個吳佳是個比較認真的學生,每次上課之前,都會把下一節的課程給溫習一遍,可這次自己提出了問題,吳佳竟然這樣卡殼了,吳佳都如此,更不用說其他學生了。
吳佳低著頭,也不說話,臉上漲的通紅,急的眼淚珠子都從眼眶中流了出來,小姑娘竟然哭了,葉飛看的那個糾結啊,小葉醫生覺得自己這次好心辦壞事了,他也沒想到會來這麼一出。
葉飛斜眼看向了顧穎那邊,發現那個老者依然鎮定自若,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而旁邊的郭局長顯然就不淡定了,更不用說他的秘書了。
葉飛這一看,正好被顧穎捕捉到了,早晨給葉飛打電話,這傢伙不接,現在讓他安排一趟中醫課程,竟然給辦砸了。
商朝空反應還是比較快的,乾咳了兩聲,朝講台下壓了壓手,讓吳佳坐了下來,商朝空故作平[靜,但表情顯得很不自然,沒等商朝空開口呢,郭局長的秘書突然站了起來,對著商朝空,道:「這位老師,你到底有沒有做準備,知不知道韓國醫學界的藥王徐漢壽先生啊,難道你就是這麼讓我們招待貴客的?」
葉飛眼角一抬,就看向了顧穎那裡,發現顧穎秀眉緊蹙,略微思索,葉飛就覺得不平常,這個郭局長的秘書,雖然盛氣凌人,但還沒有到腦.殘地步,眼下這樣跳出來不是讓人家外人看笑話嘛,葉飛一沉思,就知道原因出在哪了。
顧穎不僅是中醫大的黨委副校長,同時還兼任保監局的常務副局長,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顧穎在保監局任常務副局長,而郭局長正好是她的上司,這不是明擺著要給顧穎難堪嘛,小葉醫生一想到這裡,氣也上來了,自己雖然不是很對顧穎的脾氣,可這位女上司還是比較有擔當的,掃她的面子,別人更不會把自己當一盤菜了。
商朝空臉色漲得通紅,心中雖然很不滿意,但也無話可說,畢竟是他這裡沒有準備好,本來以為只要簡單的照本宣科,提幾個問題走個形式就罷了,可沒行到這個形式任務都沒有完成,商朝空雖然心裡有些憋屈,但這傢伙倒沒有因此埋怨葉飛。
郭局長的秘書郝正一冷,就要開口,卻被葉飛搶先一步攔下了,葉飛哈哈笑了兩聲,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小葉醫生的笑異常刺耳,任誰都能聽出他是乾笑,眾人的目光同時望了過來,不知道這傢伙在笑什麼,郭局長更是眼色陰曆的看了過來,心中暗罵了一句混蛋,被葉飛插科打諢,生生把局給攪亂了。
葉飛直接忽視了所有人的目光,抬起腳步,就往講台走去,葉飛步伐穩健,從容不迫,葉飛走上講台,自然而然地拍了一下商朝空,笑著道:「商老師,你可能太緊張了,先回去喝杯茶水,壓壓驚。」
葉飛的輕描淡寫,『一筆帶過』,郭局長的秘書看到這裡就沒有郭子玄那份定力了,郭局長面色平靜,可內心卻狠狠地咒罵了一句,郭局長這次來就是為了給顧穎難看的,這個女人不但是中醫大的副校長,竟然還兼任保監局的常務副局長,保監局是什麼地方,那可是油水很足的部門,有這麼一個釘子按在自家後花園,郭子玄能睡個安穩覺才怪。
商朝空和葉飛表現的很默契,找了個借口就從容地離開了教室,葉飛剛站定就乾咳了兩聲,秘書郝正也不是省油的燈,知道葉飛的舉動肯定惹怒了郭局長,郝正身子微微壓低,對郭局長小聲耳語了幾句,郭局長笑著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狠毒,郝正看郭局長點頭,就壓低聲音笑著和徐漢壽小聲交流了幾句,片刻,郝正笑著連連點頭,然後才轉會了身子,似笑非笑地看向了葉飛,不疾不徐地道:「徐老先生說,中醫博大精深,你就講一下二十一章的內容吧!
郝正的話剛說罷,顧穎就暗罵了一句卑鄙,她如何看不出來這個郭局長在下絆子,自己不但是中醫大的黨委副校長,更是保監局的常務副局長,可以說出了正局一職,就屬顧穎的權利最大了,當然招人忌諱,顧穎心中憋著一口氣,剛來中醫大就接連遇上了這麼多阻力,這讓顧穎心中產生一絲懷疑,自己從政到底是不是走錯了。
下面的學生一片嘩然,二十一章節的內容還遠沒有講解到,中藥學這麼多藥名,性味,功效,臨床運用,怎麼可能都記得過來呢,除非是那些整天把腦袋埋在中醫書籍的老頑童,一個年輕的老師不帶課本去講,尼瑪這不是難為人嘛。
葉飛卻淡淡地笑了笑,只是掃向郝正的目光變得有些冰冷,本得意洋洋的郝正突然迎上葉飛的目光,身子突然打了一個激靈,葉飛的目光如同鋒利的尖刀一般,尖銳鋒利,刺得人受不了。
「我若是沒記錯的話,二十一章的內容應該是拔毒生肌藥,何為拔毒生肌藥?凡以拔毒化腐,生肌斂瘡為主要作用的藥物,可稱為拔毒生肌藥,這其中包括升藥,輕粉,砒石,這三味藥,性味相同,都是辛,熱,大毒,功效自然是拔毒化腐……………………
葉飛侃侃而談,鎮定自若,目光堅毅地掃過在場的每一個在座的學生,表情自然而毫無做作,中藥學的藥名對於葉飛來說簡直就是信手拈來,果果的非人訓練可不是那麼簡單的只訓練葉飛的醫術技能,基礎的訓練自然必不可少,地基打不牢固,何談平地高樓起?
教室有一瞬家的寂然,接著不知道誰先鼓起了掌,再接著掌聲四起,一個年輕的老師能對中醫的基礎藥物這麼瞭解,這可不是僥倖就能解釋的過去的。
「好!」這聲「好」字,如一道驚雷,在教室突然乍起,因為說出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這次代表團請來的重要任務徐氏家族的傳人徐漢壽。
徐漢壽有些激動,面色潮紅,攙扶她的女孩有些擔心地扶著老人,徐漢壽是學中醫出身,早就知道中醫的奇特之處,可這年代是西醫橫行的年代,有的甚至把中醫當成巫術,說得直白點就是難登大雅之堂,在某些人眼裡是上不了檯面的東西,現下的年輕人不用說對中醫多瞭解,更不用指望他們能說出中醫在醫學史上的精湛案例了。
葉飛不知道徐漢壽為何如此激動,因為小葉醫生是中西醫兼修的人,果果給她的規劃眼下就是中醫為主西醫為輔,對葉飛的為難,在葉飛看來只不過是一個小孩子任性對家長耍脾氣,小葉醫生底氣就是這麼足,沒辦法啊,誰讓這傢伙有果果這個大殺器呢。
「這老頭好可憐哦!」果果突然插嘴,來了這麼一句話。
徐漢壽心情好久才恢復平靜,接下來的一句話,讓眾人都愣住了,「年輕人,蜂房為何種藥?」
眾人驚訝地不是老人說出的話,而是徐漢壽說得卻是地地道道的中文,這意味著什麼?這說明人家懂華夏語,再進一步說,人家對華夏文化很瞭解,若是再往深了一步說,就是人家不需要翻譯,再進一步的話,那就是剛才郭局長的秘書那是在班門弄斧,如跳樑小丑般在丟人現眼,徐漢壽爺孫兩人真沒有要丟郭局長面子的意思,誰讓華夏的官員對待外賓太熱情呢,連翻譯都自備上,徐老頭不願意撫人家面子,只好裝聾作啞,讓別人代勞了。
眾人愣神的功夫,葉飛已經笑了起來,剛才郭局長的秘書在那和徐漢壽低語交流的時候,葉飛就已經知道兩人在說什麼了,果果早已同步翻譯給了小葉醫生,別說什麼韓語,就是日本語葉飛也能給她整上兩句,結果還不帶重樣的。
葉飛淡淡一笑,續道:「蜂房,乃殺蟲止癢藥,性味:甘,平,肝胃!」
徐漢壽微微頷首,續道:「麥冬!」
「麥冬隸屬補陰藥,性味,甘,味苦,功效,養陰潤肺,益胃生津!」葉飛不卑不吭地回道。
徐漢壽臉上的笑容愈發濃郁,攙扶老人的女孩更是驚得長大了嘴巴,不敢相信對面的華夏人對中醫如此瞭解。
徐漢壽略一沉思,續道:「白朮!」
葉飛笑了笑,覺得這老頭很執拗,非要考自己一番不可,不過葉飛也能理解,這人既然是韓國那個中醫世家的傳人,樂此不疲也不奇怪,「此藥,苦,甘,溫,補氣健脾,燥濕利水。」
誰知葉飛剛說完,挽著徐漢壽的女孩卻撲哧笑了起來,對葉飛笑道:「你漏了一項,白朮的功效其實還有一樣。」
葉飛呵呵笑了起來,看著對方,道:「你是說安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