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個場景,曾經深深鐫刻在葉菁剛剛陷入狐狸首長的霸氣溫柔時、那顆時刻如同打雞血般保持著激動和甜蜜的小心臟——
她萬萬沒想到的是,世界上有那麼一個女人,曾經也將同樣的場景深深銘記於心。舒殢殩獍
時光倒帶,回到猛禽駐地……
那一天,猛禽大隊中隊長辛博唯站在主席台上,精神奕奕,目光如炬。
眉目俊朗,天生貴氣,身材魁梧健碩,勒在腰間的武裝帶更是令精腱無匹的曲線凸顯無疑嬖。
腳踏陸戰靴,頭戴貝雷帽,松綠色肩章上那金黃色的橄欖枝搭配著鮮艷紅星,分外耀眼奪目。
腰上勒了武裝帶,還佩了槍。
他是那樣一個獨特的人,即使只是隨便站著,週身也很自然地縈繞著一股薄寒貴胄的王者之氣,令人情不自禁產生敬畏之心廊。
穿著一套陸特獵人迷彩的岳紅,就站在辛博唯對面。
身材與辛博唯高度相近的她,那天也繫了武裝帶,以及配槍,齊耳短髮只露微微幾寸在貝雷帽沿兒下,淺藍色眼眸炯炯有神。
她的心裡、眼睛裡,幾乎完全被面前冷傲高大的優秀男人所佔據。
所以她忘記了,其實自己也是那樣幹練利落、凌厲如風的西部大漠女兵王。
那一天,她捏著軍區簽發的提干令,面對面、那般近距離地看著辛博唯那張俊挺勃然的冷臉,按照禮儀,兩人同時抬手經歷。
然後,她拿出提干令,強行壓制住胸腔裡瘋狂如擂鼓般的悸動,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然後同他握手。
特種部隊兵王,身上有著無數足以令人仰望的驕傲成績——都是英姿颯爽的少年英雄,也都是行事利落的狠角色。
男的帥氣,女的英氣,兩人站在一起,怎麼看,應該都是很養眼很和諧的吧?
當然,岳紅身在局中,並不曉得當時她和辛博唯站在一起時,這一令人難忘的畫面曾經在很多人腦海中定格,隨同他們身後那一面爬滿了斑駁紅葉的影牆一起,永遠成為一個英姿颯爽的軍營記憶片段。
……
彼時,來自西部地區精英部隊中的王牌軍、大漠北市x大隊,被外界稱為橫掃大漠無敵手的女兵王岳紅,剛剛在一場軍演中史無前例地遭遇重挫,大敗於猛禽大隊兵王地獄戰鷹辛博唯之手。
吃了敗仗,岳紅原本打算鳴金收兵,回到北市重整士氣,制定新的作戰方案,養精蓄銳以待來年再次與辛博唯兩強對峙再決勝負,勢要扳回丟掉的面子和榮譽。
不料背包還沒打好,便意外地接到軍區大司令親自打來的電話。
上級指示的命令著實令她震撼不小——竟然要臨時委任她成為猛禽大隊空缺已久的大隊長職位。
也就是說,拋開軍銜不管,但從軍職上說,她岳紅要成為辛博唯的頂頭上司了?
不得不說,這實在是一個令岳紅內心瞬時產生各種複雜矛盾的消息。
回國後這幾年,岳紅帶領著x大隊一路披荊斬棘,硬是在各種軍事演練中所向披靡無人能擋,由於頭腦睿智、智勇雙全,擅長制定各種作戰策略,且又身材高大英姿颯爽,為人處世乾脆利落,所以生生被冠上一個「冷面羅剎」的諢名。
幾乎所有人都完全疏忽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無論肩上扛了多少星多少槓,身後領了多少兵、贏了多少場軍演,都難以掩蓋一個事實:岳紅,是女人。
而且是個很正常的女人,對男女之事既懵懂又好奇,思想上也並不排斥人各種生理需求的天性。
只可惜畢竟她是「冷」名遠揚的女軍官,又因為特殊的身世,從小到大,幾乎沒有男人膽敢跟她過分靠近。
所以,少女時代那一點青澀的牽念因而得以無限放大,最後竟然成為心中久久難以瀰散的魔障,以至於在後來的生活中,令她心靈倍受捶磨。
加上在國外讀軍校時,又見識過蘇籬獵奇性質的戲耍勾搭,使得向來行事乾脆利落的她斷定情感之事著實太過磨人,浪費時間還虐心。
從此心門緊閉,再也不為誰開啟。
命運往往就是這麼令人無奈——
就在她已經完全投身打造大漠強兵事業、把一腔熱血完全揮灑到訓練精英士兵上時,卻忽然接到任務,令她不得不放下一手鑄建強硬的北市x特種大隊,在矛盾中掙扎著,最終不得不妥協。
之所以說這個任務令一向性格幹練的她產生巨大矛盾,是因為這個任務實在太過特殊——
背負著穆教人民和紅教信徒身份及地位希望的岳紅,必須承擔起民族重任,成功嫁入本國權貴第一的辛家,成為當政者辛紅旗的兒媳婦。
不管是因為她的心,還是因為她的身份,這個任務,她必須完成,毫無其他選擇的餘地。
婚禮前夕那一夜,岳紅站在房間裡,看著放在床上的、那件剛剛送來的婚紗,恍然回憶起她曾經被委任為猛禽大隊臨時大隊長時那一天,與辛博唯面對面站在主席台上,他銳氣逼人疏淡清冷,客客氣氣跟她握手。
在他身後,那面影牆上的爬山虎繁茂盎然,深秋時節的風爽爽掠過,滿牆紅葉斑駁搖曳,有著一種淒然決絕的美艷。
即使不用看,她心裡也很清楚,在主席台下,士兵的方隊裡,必然有一雙清澈明湛的眼睛也在看著辛博唯……
他是那樣一個果斷凌厲的大男人,卻硬是為了一個冒冒失失、毫無軍事素質可言、憑借家庭關係空降到部隊裡、酷愛闖禍的黃毛丫頭屢次亂了心智,公然袒護她的無理取鬧,在駐地生生落下一個「護短成性」的笑柄。
那個笑容明媚的小丫頭,滿肚花花腸子,各種奇思妙想源源不斷,身為一代兵王的地獄戰鷹辛博唯,也不知哪根筋犯了軸,竟然看上那個小丫頭!
可是……
岳紅撫摸著質地上乘的漂亮婚紗,不僅微微歎了口氣,儘管她是那麼的不願意承認,可事實是,葉菁的確是個心性單純、敢愛敢恨的小女生。
這樣簡單得像純淨水一樣的女孩,辛博唯跟她在一起,身心一定是可以完全放鬆的。
而她岳紅,肩上實在擔負了太多東西,就來他要舉行婚禮,她都不得不一起陷入對他的算計。
她這麼複雜的一個女人,嫁給他,恐怕只會給他帶去沉重和厭惡吧?
是的,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他從來都不曾掩飾過對她的厭惡
呼……任務,這只是任務……
岳紅做了個深呼吸,搖頭甩掉一切雜念,換鞋子出門,打算去外面散散步,放鬆一下緊張和複雜的情緒。
美麗的花園城市鷺島,夜色亦是無比迷人。
沿著鋪滿鵝卵石的小徑緩緩前行,腳步停駐於一汪小湖泊邊。
月色映照下,岳紅那雙略泛湖碧的眸子再也沒有以往的沉靜和睿智,取而代之的,是些微的慌亂。
夜風撩動她貝雷帽下露出的零星短髮,初春時節,湖邊竟然有寒鴉在啼叫,哇哇哇的惹人心煩。
岳紅收緊肩膀,下意識地將雙手放進迷彩作戰服上衣口袋,不僅輕聲笑自己,這是怎麼了,身為西部大漠女兵王,這麼多年以來,什麼樣的高難度任務沒執行過?
不過是假戲真做的一個婚禮而已,怎麼就讓她緊張成這樣?真是太不冷靜了!
現在這樣的表現著實太不好了,一點都不符合她西部女兵王的威風稱號,必須立刻調整!
靜立於平坦如鏡的湖水邊,岳紅雙臂舉過頭頂,掌心併攏,提神屏氣,感受天地之精純,深深呼吸。
吐納之間,精純之氣浸潤五臟六腑,一切雜念隨之消弭,身心清明,安靜地就如同天邊那輪皎潔的月兒。
馬瑪月,瑪月兒,明天,你就要嫁給愛慕很多年的優秀男人,在全世界矚目之下成為他的妻子,這是多少個不眠之夜輾轉反側之時,心心嚮往過的幸福啊,你為什麼,如此不安心?
為什麼,她總覺得,心裡有一雙清澈明湛的眼睛,在憤怒地看著她——
做完吐納,原本已經平靜的心,很快又被紛亂的情緒打破。
岳紅索性大步流星走到一片平坦些的草地上,耳際短髮隨風輕舞,披著一身月光,認真努力地打起了軍體拳……
親愛的們,咱家小紅回來啦~~出場或許不那麼討喜,這是薄荷的錯喲~~撂太久,有些手生,親愛的們多多見諒哈~~薄荷盡快找回感覺!
愛你們!麼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