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回到了國內,別離多年的兒女卻視她為棄履,就算她跌倒在地,哭得那麼卑微,他們亦是無動於衷。舒骺豞曶
這一切,是多麼大的誤會……
辛博唯和辛果兒對武苓心的誤會,武苓心和辛紅旗之間的誤會,糾糾葛葛,好似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所做所行或許會對別人帶來不可挽回的災難性後果,可是如果換做你,你站在他那個位置,恐怕你未必能做到他那般理性。
換位思考的結果就是,讓人變得越來越淡泊豁朗澹。
武苓心一口氣說出埋藏在心底很多年的痛苦,頓時顯得輕鬆許多,可惜卻也因此疲憊不堪,嗓子幾乎完全處於嘶啞狀態。
她的健康狀況著實令人擔心,就連話說得長些,都會損傷元神。
葉菁攙扶住武苓心的左臂,滿臉憐惜,「阿姨,我們回去吧,您需要休息。錦」
「嗯。」武苓心點點頭,滿臉倦意站起來,幾乎半邊身子都靠葉菁架著,歉歉地說:「孩子,謝謝你!」
葉菁搖頭,「沒關係的阿姨,我當過兵,有勁兒!」
武苓心身體那麼瘦弱,架在身上輕飄飄的,就算葉菁沒當過兵,歡蹦亂跳的年紀,扛著武苓心走路也不成問題。
身體羸弱的武苓心,甚是羨慕葉菁的健康,走著路,又發出一聲歎息,「要是果兒也能像你這麼健康就好了!」
葉菁不禁一陣動容,這位因為誤會而備受排斥的母親,卻時時刻刻都還在惦記自己的兒女。
不過話說回來,辛果兒除卻搗亂的時間之外,其他時間倒還蠻安靜的,捧著《紅樓夢》沒日沒夜地鑽研,有事兒沒事兒就長吁短歎的,跟她媽媽現在的神態還真是像極了。
「阿姨,您思想上放鬆點,我會向辛博唯和果兒解釋那些誤會的,還有您和大領導之間的誤會,我也會幫著解釋清楚。」
葉菁忍不住又問了一句:「不過阿姨,這些事情,辛博唯的大哥都不知道麼?」
「不知道,」武苓心搖頭歎氣,「他跟頌軍、博唯都不一樣,從小喜歡胡鬧,去法國找我時,早就輟了學,跟一幫亂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我這些話哪裡敢跟他說!」
心理咨詢師的偉大夢想一直在心房某處彭彭彭地閃亮著,葉菁抑制不住,只好婆婆媽媽一番,柔聲細氣勸慰武苓心。
不過,她說的話卻真是發自內心的——
「阿姨,其實大領導對您還是留著念想的,您看,您過去住的房間,這麼多年了還一直保留著呢,其實話說開了,就沒有什麼解不開的疙瘩,對吧?」
那間房子明亮整潔,收拾得纖塵不染,任是誰走進去,應該都能看出其中之用心。
武苓心苦澀地笑了,「如他所說,我已經是躺進烈士陵園的人了,死了的人,怎麼可能再回來……」
武苓心眉間眼梢那些憂鬱,葉菁看得十分明白。
其實武苓心和辛紅旗,何嘗不是彼此心中都還為對方保留著一席之地呢?
只是礙於身份、礙於現實,兩人之間被迫隔起千萬重山水,任憑迂迴曲折,終是不能再回到從前。
一生一世一雙人,交心,執手,笑看俗塵。
可是,真正能衝破俗世羈絆,不顧一切最終廝守終生的,畢竟還是太少了。
葉菁和辛博唯的愛情正是如此,為辛紅旗所不容,這樣那樣的負面理由橫在中間,步步緊逼,甚至屢次下狠手。
葉菁忽然想到爺爺和小安,他們住在濕地公園那幢新房子裡,不知道能不能習慣。
自從搬到辛家後,她一直沒和爺爺聯繫過,這是辛博唯的要求,說是為了保障爺爺的安全。
搭乘渡輪過海,回到鷺島碼頭,葉菁攙扶著武苓心走到辛博唯泊車的地方一看,嘶——那廝,人呢!
人沒在,車也沒在。
難道是執行什麼緊急任務去了?
分明說好了在這裡等的,這人,真是討厭!
葉菁這個急脾氣,最見不得等人,頓時心裡有些毛燥。
拿出手機撥號——幸好還是通的。
電話剛一接通,葉菁立刻沒好氣地質問:「辛博唯你去哪裡啦?真煩人!」
那邊鬧哄哄的,似乎是在商場一般的感覺,辛博唯笑笑地說:「我辦點兒事,十分鐘後過去接你們。」
頓了頓,又柔聲問:「丫頭,累了?」
「累!」葉菁跺著腳回答,一聽還要十分鐘,霎時氣不打一處來,嘰哩哇啦下催命符:「辛博唯你好討厭!快點兒快點兒!」
「小東西,蹬鼻子上臉!」辛博唯沙沙地笑:「老子被你催得屁滾尿流!那邊有熱飲店,你坐裡面乖乖兒等著,別站海邊兒吹冷風!」
這臭男人,還知道擔心她吹冷風!
掛完電話,葉菁心裡又暖烘烘了……
扶著武苓心進了熱飲點,這裡海景很好,座位全部設在窗戶邊,嘬著吸管往外瞅,大海磅礡壯麗,別提多心曠神怡了!
武苓心歪歪在軟椅上,怔怔望著大海出神,葉菁將吸管洗得滋滋想,焦躁不安地盯著熱飲點吧檯壁櫥上的黑色鐵藝小掛鐘。
等人的時候,時間過得真是慢,就跟停滯了一般,一秒一秒艱難得往前磨嘰。
每逢這種時候,葉菁都是要靠打電話度過的。
先給陶甜甜打電話問王豆豆的狀況,王豆豆剛做完第三輪化療,副作用很大,頭髮嘩嘩地掉,渾身無力,生活都不能自理了。
葉菁在這邊兒聽著,眼淚也嘩嘩地往出湧,可憐的豆豆,這是遭的哪門子罪啊!
甜甜正在給豆豆餵飯,葉菁怕把飯耽誤涼了,只說了幾句就收線了。
看看時間,還差那麼三分鐘,於是便生出個念頭,想給爺爺打個電話。
辛博唯唯恐葉菁電話被監聽,所以暫時不讓她給爺爺打電話,可葉菁因為豆豆的事,心裡著實苦悶得緊。
生命如此脆弱,豆豆那麼歡實的一個人,說睡倒就睡倒了,更何況爺爺一個邁入耄耋之年的老人,就跟風中殘燭似的,保不準什麼時候就被一股子邪風給吹滅了。
跟熱飲吧的老闆娘借了座機,葉菁坐在高高的吧椅上,撥通爺爺的電話,熱熱絡絡說了幾句話。
老爺子喋喋不休,使勁兒誇濕地公園真是個好地方,空氣乾淨得就跟過濾過似的,綠化覆蓋面積大,濕度也適宜,什麼植物都好生長,大冬天的,他老人家種的香菜都已經頂著海風冒芽兒了!
爺爺的聲音聽起來精神十足,葉菁總算放下心來。
眼看著時間到了,連忙陪著爺爺又閒扯幾句,匆忙掛了電話。
辛博唯一向很守時,說十分鐘,必定會踩著點兒出現。
果然,葉菁還沒回到座位上呢,辛博唯就邁著闊步走了進來。
一眼瞅見葉菁,頓時雷霆萬鈞大喝一聲:「站住!幹什麼去?」
唉,這位爺……
公共場合哎,就不能小點兒聲嗎?這麼不注意影響……
迎接著四面八方的好奇目光,葉菁面紅耳赤,到底沒聽命站住,只是放慢了腳步,磨磨唧唧走到他面前。
嘿嘿兩聲乾笑,「老公你來啦,我是想去看看有沒有你喝的東西,正好你來了,咱們一起過去看吧!」
小東西,天生就不是撒謊的料,說謊話時,黑玻璃般的眼珠子上下左右胡亂撲閃,使勁兒躲著對方的目光。
辛博唯冷哼一聲,頗有些情緒,「一切行動要報備,你怎麼就記不住呢?未經我許可擅自跟外界聯絡,你知不知道這是很危險的事情?」
熱飲吧的整面牆都是透明的,以辛博唯的視力,遠遠的,早就看見葉菁坐在吧檯打電話了。
葉菁不以為然撇撇嘴,「我打個電話的自由應該要有的吧?你說我手機可能被監聽,我只好借人家座機,就不信了,難道街上隨便一家熱飲店的電話都是被監控的?」
瞅著自家媳婦兒歪著腦袋,一副強詞奪理外加些許委屈的樣子,辛博唯那張板的瓷瓷實實的冷臉不禁鬆了些,畢竟媳婦兒年紀還小,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也是很正常的嘛!
葉菁不小了,都已經二十歲了,可是在辛博唯眼裡,她永遠都是個稚氣未脫的孩子。
間隔的那些歲數,對於葉菁來說,其實何嘗不是一種福氣?
辛博唯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像自己了,只要小媳婦兒臉上露出一絲兒委屈,他立刻就發不起脾氣。
本來是要責怪她的,卻不知不覺軟了語氣,「丫頭,不要隨便給爺爺打電話就好,免得暴露他的方位。其他人的電話,你還是正常打。」
瞅著葉菁那雙清澈的眸子問:「剛才不是打給爺爺吧?」
「不是不是——」葉菁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後背冷汗涔涔,哪裡肯承認。
辛博唯無奈了,拉住一隻小手,「走,回家!」
葉菁連忙喊:「阿姨,回家啦!」
掙脫辛博唯的手,跑到窗戶邊兒攙扶武苓心。
辛博唯板著臉沒說話,卻主動接過葉菁肩上的斜挎包,大步走在前面上了車。
武苓心喝過熱牛奶,似乎緩過來一點勁,但嗓子依舊是嘶啞的,坐在後排座位上,只輕聲對扶她上車的葉菁說了句謝謝,然後開始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面色蒼白得有些嚇人。
辛博唯車裡開著廣播,正在聽軍事節目的,葉菁連忙伸手摁關掉,小聲叮囑辛博唯:「開慢點,別顛著阿姨!」
辛博唯冷哼哼瞅了一眼後視鏡,倒也沒說什麼傷人的話,掛著倒檔把車倒出停車場,穩穩踩著油門往回辛家的方向駛去。
葉菁一心琢磨著想幫武苓心一把,設法將這一家子之間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誤會給消除掉。
她是從心底深切同情武苓心的遭遇,真真切切想幫一幫這位遭受了太多劫難的可憐女人。
到了辛家,正好趕上午飯點兒,一屋子人圍在餐桌邊吃飯,飯菜是極其精緻的,人數也不少,按理說應當足夠熱乎,可惜滿桌子人卻都是各懷心事,誰也不跟誰多說一句話,全體埋頭扒飯。
方醫生等在客廳內,按照常例在辛紅旗子午覺後為他號脈問診。
其實辛老爹除了有點關節炎外,其他地方硬梆的很,每日一脈,其實就跟古代的皇帝一般——有事兒沒事兒請個平安脈罷了。
方醫生號完脈,照例說了聲兒:「四象皆平,只需要稍稍調整一下飲食,多進補些熱性湯煲,把體內寒氣驅除掉,關節炎也就緩解了。」
葉菁送武苓心回房間休息,出了門準備上樓的,恰好聽到方醫生的話,頓時暗暗記在心裡。
等辛老爹出了門,她立刻忙碌起來。
東找找西找找,從角落裡扒拉出幾棵園丁昨天剛砍倒的樹。
這幾棵樹長得太大,遮蔽陽光,使別的草木無法生長,於是便被砍下來堆放在角落裡,看來還沒來得及運送出去。
葉菁笑瞇瞇地請幾名警衛員過來幫忙,把那些樹鋸成短截兒,按照統一直徑拋光了,然後在她制定的地方,按照她繪出的圖紙一個一個敲楔到地面上。
辛博唯也不知道在忙什麼,中午吃過飯後出門,直到傍晚才回來。
神神秘秘的,臉上卻罕見地閃爍著微笑,走過來捧住葉菁的臉,啵兒,在額頭上啄一下,彎腰拍打她褲腿上的刨花兒。
眉毛擰成一疙瘩,「丫頭,你這是想學木匠怎麼地?」
葉菁笑得眉眼彎彎,伸手一指——「你看那邊!」
「什麼玩意兒?」
辛博唯嘀咕著,走過去一看,頓時一臉黑線,轉身問葉菁,「丫頭,你老公的體質這麼棒,用得著走梅花樁嘛?」
撲哧……這男人還真是自信!
不過葉菁立刻便意識到,辛博唯可能以為她是聽方醫生的話,覺得他洩陽過度體力不足,所以弄這麼一套玩意兒讓他提煉精氣神兒。
頓時暗暗竊笑這男人的敏感,乜他一眼:「首長大人真傲嬌!不過這次你老人家自作多情啦,這梅花樁可不是為你設計的哦!」
「那是為誰設計的?」辛博唯一頭霧水,還真是納了個悶兒!
葉菁搖搖下嘴唇,歪著腦袋,笑嘻嘻地說:「你猜!」
「猜個毛!」辛博唯極其不滿地皺了眉毛,不耐煩地一揮手,「主動匯報!」
唉,這男人,真是不懂開玩笑,到底是太老了啊……
葉菁扶扶額頭,淡定開口:「咳,話說這套經由我葉菁妙手丹心設計出來的梅花樁,其實呢,主要呢……是為你家老爹量身設計滴!」
「我爸?」辛博唯驚訝得眼珠子險些掉地上!
轉身在那套梅花樁上走了兩步,搞不清楚小媳婦兒肚裡藏的是什麼乾坤。
跳下梅花樁,淡然打擊葉菁:「他跟一般老年人不一樣,不會稀罕這玩意兒的!」
噗——一盆冷水劈頭澆下!
可葉菁是什麼人啊,她要是這麼容易就受打擊,那還能是信奉「打不死的小強」精神的葉菁嗎!
當然不是!
所謂任憑風吹雨、穩坐釣魚台,葉菁就是這樣滴!
所以,非但沒有沮喪,反倒熱情洋溢拽著辛博唯的衣袖一番解釋:「老公,我是這麼想的——你爸不是有關節炎嘛,據我觀察到的線索,他每次出門不是專車就是專機,就差沒被抬著出門了,那簡直是極度缺乏運動啊!我給他設計這套梅花樁,專門把距離稍微調大了那麼兩厘米,志在為他著想,充分幫助他跨開大步朝前走、擰擰腰甩甩手,順便鍛煉腿和足!」
艾瑪呀……這小妞子,還一套一套的呢,說得真是振振有詞!
可惜啊,知子莫如父,辛博唯早就料到葉菁這番好心不會得到什麼好結果。
果然,辛大領導晚上回來,看到那套梅花樁,連走近些觀察的興趣都沒有,坐在客廳內聽岳紅用鋼琴彈奏一曲輕音樂後,逕直進了浴室。
葉菁倒也沒怎麼沮喪,她不受待見這個事實,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可是也不能就這麼嚥下一口孬氣,於是乎,拿老公出氣!
在葉菁的嚴格控制下,整整一天一夜都沒親熱了,今晚肯定是憋不住火的。
夫妻兩進了被窩,洗了澡,脫光衣服,滑溜溜香噴噴。
不管是你上我下,還是我上你下,反正注定是要發生那麼一下子的。
本來都應該是順理成章的事。可辛博唯這塊私人專用的一畝三分地,今晚卻愣是拉起了圍欄,硬生生把熱血翻騰的老牛擋在了地沿兒外面!
那討人嫌的圍欄,可不就是菁丫頭的遮羞布麼——兩隻手護著,拽得緊緊的,捂得嚴嚴實實,說什麼都不肯放行!
可辛博唯腿根那桿燒火棍早就已經血脈賁張、雄赳赳氣昂昂地飽脹起來,舉著個大蘑菇頭,在媳婦兒大腿上蹭來蹭去,可憐巴巴請求進入。
蹭一下,摩一下,自己急出了汁液,可媳婦兒還是憋紅著粉嫩嫩的小臉兒,雙手緊捂桃花窟,堅決拒絕任何階級敵人的軟磨硬泡!
獸血沸騰的老男人,那個急啊……那個燥!
這不知死活的小東西,難道還非得逼著老子強行攻城麼!
不敢使太大力氣,唯恐弄痛了嫩呼呼的小媳婦兒。
又是掰腿又是扳手,毛躁得活像正在經受緊箍咒折磨的孫猴子,上躥下跳,迫切需要找個濕潤溫暖的地方鑽進去,解了這殺人的魔咒!
可任憑他圍繞下半身怎麼倒騰,那兩扇緊閉的小門,卻始終牙關緊閉,半分都不肯鬆手。
老男人燥熱得頭髮上躥了小火苗兒,額頭沁出一層細密汗珠,結實的六塊小肌肉泛著渴望情.欲的紅光,俊挺的五官掛上一絲薄薄的懊惱。
那摸樣,分明就是攻城不下的猛將軍,從頭髮絲兒到腳趾頭,全都攢上了迫切需要大爆炸的勁兒!
又是摸又是掰,還故意把大蘑菇頭上那絲兒晶亮的體液往媳婦兒光滑白膩的大腿上蹭。
打著圈兒,就跟做按摩一樣,蹭來蹭去……
滑溜溜,硬邦邦……這撩人心魄的滋味兒!
可就是這麼考驗人意志的動作,葉菁卻硬生生挺住了!
照舊緊閉國門,堅決執行自我封閉,絕不對外開放!
辛博唯一狠心,腦袋溜過去抵到葉菁大腿間。
舔舔乾涸的嘴唇,瞅著那讓他心急上火的地方,一張口,靈蛇出洞,滋兒——隔著布料徐徐開舔!
謝謝小哭贈送那麼大兩個荷包還有花花,好閃亮啊(>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