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下午受罰前跟他發牢***,說好久沒吃肯爺爺都快饞死了。舒骺豞曶
看來此言不虛,睡夢中都能聞到炸雞香味兒,真不愧是個小吃貨!
雖然辛博唯向來很反對葉菁吃這些垃圾食品,可下午她去操場受罰時,他一個人坐在屋裡,想到她說起肯爺爺時那副口水漣漣、眼睛放光的小模樣兒,越想心裡越不是滋味兒。
索性他也是要出門的,既然有了這個目標,乾脆直接駕車往市區跑。
找到一家最近的肯爺爺,給饞嘴的小媳婦兒抱了兩桶回來渥。
其實最近真想強行勒令小媳婦兒節食來著,每每看到她左手無名指上那個礙眼的石頭環兒,可謂恨得渾身冒火。
恨不得眼睛能淬出兩道激光,把那只破環兒給崩成粉末!
可小丫頭是他辛博唯的親媳婦兒,當然不能真收拾,所以只能寄希望於等她瘦了,那環兒不就能自然脫落纜!
偏偏這小妞兒胃口好的不得了,王柱又巴結她,每次打飯都給她飯盒摁得極其瓷實,恨不得堆出尖兒來表達心意。
眼看著那小腰粗了一圈兒,摸起來更軟乎了。
當然,軍襯撐得也越發鼓漲,眼看就得耗費軍姿給她調大碼!
手感好固然不錯,可這丫頭沒腦筋啊……
她就想不到纖纖玉手長成大肉掌,那枚石頭環兒還打算不打算往下捋了?
來路不明的石頭環兒啊……小丫頭撒謊,這是另一筆賬,給她記著呢,哼哼!
辛博唯滿腹悶***,無奈剛一伸手準備搶她飯盒,小妮子立馬死皮賴臉跟他急——
「首長你是首長說話要算數!當初我要減肥時,是誰非得不讓的!哼!」
「……」
好吧,辛博唯承認,這個事他著實辦得失策,作繭自縛了……
小媳婦兒睡得那麼香,口水流的那麼華麗麗。
辛博唯看著,心內各種悶***淤積,頓時全部被擊潰,自覺轉化為濃濃憐惜。
他硬是不肯承認,小媳婦兒蛙跳時他不敢留在駐地,就是怕自己會忍不住闖過去直接把她抱回來摟在懷裡疼!
她是要成為特種兵的嘛,這點磨礪算什麼?
什麼遵守規則、提高體能、保持忠誠,這些雖然不算是純粹的場面話,但辛博唯私心作祟的,還不就是希望她能留在猛禽大隊,真正成為這裡的一隻鳥,不就可以和他這隻老鷹天長地久地比翼雙飛了嘛!
不過,蛙跳八圈兒,以她的軍事素質,腿部肌肉拉傷那是必然地,就是不知道,嚴重不嚴重……
辛博唯輕輕掀開被子,手伸進去摩挲到葉菁大腿部位。
小媳婦兒還穿著軍褲呢,可見進被窩之前有多累,連脫衣服的功夫都沒有。
這個可憐的、倔強的小鷹犢子啊……
心裡揪揪的,有一種不明情緒瀰漫開來,悵悵的,酸酸的,軟軟的……
沒遇到小媳婦兒之前,辛博唯那顆鋼鐵一般堅硬的心何曾有過此等柔情!
一下一下,輕輕摩挲著葉菁的大腿,心裡那個疼惜啊,簡直要柔腸寸斷了!
話說葉菁還睡得正香酣呢,夢裡肯爺爺還吃得正帶勁兒呢!
乍然間感到一雙大手探進被窩,輕車熟路搭上她的大腿。
然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各種揉搓!
哇!難道是她家三兒回來啦?
難道是她家三兒為了報擼管之恥,決定趁她睡著來個突襲,對她暗下黑手,造成「辣手摧花」的無情事實?
那雙手掌她太熟悉了,就算再夢裡也能清晰辨認出。
常年握槍的手,又大又熱,略略有些粗糙,貼著她的大腿,隔著褲子,一下下摩挲,復摩挲!
粗糙的質感,讓她禁不住一陣顫慄,麻酥酥地犯了癢癢。
下意識地一蜷腿,縮成一團兒側過身,無情地給他留了個小屁屁。
可大手並沒有要停止的意思,立刻又撫上來,來來回回從後面繼續摩挲她的大腿!
黯然銷.魂掌……夢裡偷襲,夠無恥!
葉菁忍無可忍,呼哧掀開被子坐起來。
帶著忿忿的起床氣,張口咆哮:「首長你也太野獸了吧!我都快累死了,就不能讓我好好睡一覺嗎!」
辛博唯的雙手僵在被窩內,一臉黑線……
慵慵一笑,淡然開口:「小野獸,別只顧著睡,起來看看我給你買了什麼!」
葉菁在心底淚眼滂沱……
無論她叫他什麼,他總是能立刻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在前面加上一個「小」,然後回敬給她。
再說,「看看我給你買了什麼」這樣的語氣,就跟哄三歲**一樣,活生生鄙視她葉菁的十九歲智商啊!
她氣呼呼地將他的手推出被窩,防賊似的,將棉被使勁兒往身上裹。
裹成一條蠶寶寶,只露個頭,警惕地盯著床邊的男人,「你剛才在做什麼!是不是打算偷襲我?」
辛博唯臉上一陣赤橙黃綠青藍紫地變幻,兩道好看的劍眉蹙了起來,雙臂交叉抱在胸前。
站在床邊,以葉菁右上方四十五度的角度斜斜睨視下來。
唇角一彎,勾出兩抹謔笑,閒閒開口——
「你捏捏自己,肥膘至少三寸厚,老子能有心情偷襲你?」
這話說得,多傷自尊……
床上那股熱火朝天的勁兒,分明摟著揉著吃不夠,還好意思說這話,真無恥!
葉菁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憤憤嘀咕一句「你還知道挑肥揀瘦!」
話雖如此,但暗地裡還是沒忍住,偷偷捏一把自己的腰——
果然,軟乎得像剛出爐的蛋糕。
胖了好幾圈兒啊……嗚嗚!
葉菁不禁悻悻喟歎一句:猶歎當年小蠻腰,空餘恨,一身五花膘……
一天到晚這麼嚴苛地訓練,居然還能養起膘,吸收真特麼好!
膘就膘吧……反正也沒擔心過鍋裡的男人會拍翅膀飛掉。
葉菁掀起鼻子敏銳地吸嗅一通,捕捉著空氣裡饞人的香味兒。
悵惘地睜大雙眼嘀咕:「我是不是被折磨得出現幻覺了,怎麼總覺得屋裡有炸雞香味兒呢!」
噗……
辛博唯在心裡偷偷樂呵了。
卻是故意要逗弄她,於是,板著臉猛喝一聲——
「葉菁!我命令你,立刻起床!整理內務,兩分鐘!」
兩……分鐘!
葉菁肺都快氣炸了,黑心的首長,越來越變本加厲了。
以前好歹還五分鐘的,這就給活生生砍掉一大半啦!
兵娃子,傷不起啊……
只好跳出被窩往床下溜,憋著火,響亮地答:「是,首長!」
好在睡前沒脫常服,手腳麻溜兒地將被子疊成豆腐塊,衝進衛生間洗了一把臉。
對著軍容鏡戴好軍帽,雷霆閃電般衝出來,站到辛博唯面前,響亮亮地打報告。
眼見著辛博唯眉頭擰成了一疙瘩,葉菁頓時心裡一驚——難道超時啦?
超時可是要受罰的呀,嗚嗚……
不料首長大人忽然伸出一隻手,笨拙地撥了撥她帽簷兒下露出的一縷頭髮。
臉仍舊是繃著的,語氣卻變成了繞指的柔——
「丫頭,腿痛麼?」
原來,他擰眉頭,是因為瞧見她走路瘸腿。
平時看慣了他那副蠻橫霸道的冷臉,偶然一溫柔,還真是讓人不適應!
葉菁別彆扭扭地躲他的手,努力提醒自己千萬別淪陷,站在她面前的可是以冷酷無情著稱的地獄戰鷹。
要是一時豬油蒙心著了他的道,後面一定會被擺飭得很慘。
一扭頭,索性往門口遁。
「幹嘛去?」
辛博唯伸手又將小媳婦兒給拽了回來,板著臉嘿唬她:「膽量見長啊,大晚上的往出跑,打報告了嗎?」
葉菁冷汗涔涔……忘記了,一切行動要報備……
「我……」
支吾著,半晌找不到借口。
總不能說,首長我就是想躲著你,出門兒去清醒清醒!
兩頰一熱,原來首長的大手撫了過來。
愛憐地捧著圓潤的小臉兒,看著那副蒼白得沒有血色的樣子,辛博唯恨不能將這小妞兒揉碎了融進自個兒骨血裡,好好地暖著她,直到世界末日!
心裡暖烘烘的,語氣就更溫和了,「我什麼我,睡得跟豬似的,晚上肯定沒吃飯吧,去,先把桌上的東西吃了!」
桌上,什麼東西?
葉菁疑惑地走過去,定睛一看,頓時兩眼放光——
哇卡卡卡……好大兩桶!
好吧,豬就豬,先填飽肚子再說!
順勢落座,捧起全家桶,看著那些久違的垃圾食品,葉菁心情頓時一下子艷乍起來,什麼郁氣都沒有了,小吃貨就是這麼容易滿足!
抓起一隻雞腿,咬一口,唇齒留香,小蠻腰啊大象腿啊什麼的不良詞彙全都拋諸腦後。
小丫頭手口並用,忙不迭地往嘴裡塞,埋頭一頓苦吃!
這吃相,簡直可謂慘不忍睹……
辛博唯看得俊臉一陣抽搐,菁兒啊,你好歹也是將門之後,大宅院兒裡長大的紅三代,大會堂的國宴都赴過滴人,咋就這麼一副饞樣兒,活生生的劉姥姥進了大觀園!
可見最近把孩紙給折磨的,可憐啊可憐……
辛博唯腦門一熱,甚至開始折磨駐地最近集訓的內容是不是太過嚴苛,要不要考慮給兵蛋子們減減負?
吃了喝了飽了,心滿意足。
眼見著一個不雅的飽嗝就要破喉而出,葉菁連忙抓起桌上半杯殘茶,咕咚灌下,硬是給壓了下去。
拿了根牙籤兒,仰面八叉躺到沙發內,悠悠地剔著牙,時不時舔舔紅潤潤的嘴唇,砸吧有聲,一臉滿足勁兒地哼唧:「吃飽啦,喝脹啦,我跟財主一樣啦!」
小丫頭真是好餵養,兩桶垃圾食品,吃得紅光滿面,眼眸子裡泛著慵慵的光,伸腿伸胳膊打呵欠。
那模樣,活像一隻剛餵飽了皇家貓糧的波斯貓。
辛博唯看得心裡一陣熱乎,性情單純,真實,容易滿足,多可愛的小丫頭!
從小在各種鬥智鬥勇、陰謀暗計中長大的辛博唯,看透了人性的卑劣,被迫練就一副冷臉,拒人於三丈之外,為的,就是懶得費心機。
可葉菁卻真的與眾不同,膽大包天,愛憎分明,敢衝他咆哮,敢跟他擰著來。
雖然偶爾撒點兒小慌忽悠他,可小妮子那點道行簡直過於稚嫩,無形中,反倒更是為她增添幾分可愛。
可愛的小媳婦兒優哉悠哉躺在躺在宿舍統一配備的硬板沙發裡,瞇著眼睛感慨:「吃飽了真困,好像又到睡覺時間了吧,真爽……」
話音未落,但聞茗香襲來,狐狸首長那張英挺的俊臉已然近在眉睫。
他要幹嘛!
葉菁立刻條件反射般,騰地坐起來,雙臂交叉,緊張地護在胸前。
小媳婦防他怎麼跟防賊似的呢……辛博唯一臉黑線……
她不讓碰,越發勾起他的頑性,伸手去扯她胳膊,非要在那鼓起的肉嘟嘟上揉一把!
葉菁在心裡罵著野獸,爬起來縮到沙發裡面,仍是護著胸部。
辛博唯蹙起那兩道好看的劍眉,漆黑深邃的眼眸內波光璀璨,面部線條如同雕刻般輪廓分明,流淌著絲絲狂野和不羈。
睫毛是男子鮮見的長而濃密,撲閃著,帶著七分戲謔撲哧輕笑,「幹嘛在胸前打個叉啊,搞得跟軍事***似的,是禁止靠近,還是需要輸入密碼?」
這廝……咋就笑得那麼流氓呢!
葉菁心肝兒一陣抽搐,果斷拋給他一個衛生球眼神,「下流!」
辛博唯笑得一臉無辜,深邃的眼眸瞇成彎彎的縫兒,怎麼看,怎麼像一隻大狐狸!
滿肚子壞水水,卻偏要做出一副慵懶淡泊的模樣。
不動聲色地挪近點,再挪近點,將葉菁逼在角落裡,倏然俯身過來。
葉菁只覺茗香入鼻,臉側一熱,大狐狸早就俯在她耳畔。
含住小巧精緻的耳唇,一下一下呼著熱氣——
「丫頭,我出個腦筋急轉彎考考你的智商…….」
才不呢,稀罕你考!
耳根子癢死了,葉菁連忙扭動身子掙扎。
可大狐狸把她壓得死死的,哪裡還能動彈分毫!
他的聲音在耳邊沙沙響起,是那種特殊情況下才會有的磁性和低沉——
「知不知道,沙漠是誰的媳婦兒?」
就知道大狐狸問不出什麼好玩意兒,葉菁一邊推他,一邊嚷嚷:「不知道……你起來……」
辛博唯摁著小媳婦兒,在她耳邊吃吃地笑:「不知道吧小笨蛋,我告訴你,是塔克拉瑪,為啥呢,因為塔克拉瑪干沙漠唄!」
葉菁哭笑不得,啐了句:「呸,無聊,下流玩意兒!」
「這算什麼下流……」辛博唯笑得如仙似魅,大手終於成功掰開葉菁用手臂打的叉,光明正大襲過去,一陣揉捏撮弄!
然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噙住小媳婦兒紅潤潤的唇瓣,挑弄著,吮著,咂得滋滋響。
把她弄得氣喘吁吁了,這才鬆口,笑吟吟地說:「老子再考考你!」
葉菁油然而生一種想要仰天喟歎的衝動,這狐狸今天是怎麼了,本山大叔上身了麼,怎麼突然迷上腦筋急轉彎!
辛博唯一本正經地問:「葉菁,你和誰天生是一對兒?」
噗嗤——難道要逼著她當面承認是他媳婦兒?
這廝,究竟是太過自戀,還是十分不自信?
葉菁白他一眼,沒好氣地回答:「不知道!」
「過來,我告訴你——」
狐狸笑得狹眸撲朔,曖昧地衝著葉菁勾勾食指。
本來就是眉目俊朗的美男子,正經時,疏淡清冷,天生王者之風,冠絕天下之勢。
偶爾放下桀驁,魅魅一笑,眼眸璀璨得彷彿夜空繁星盡皆墜落入內。
襯著那套筆挺合身的墨綠軍裝,說不盡的威武嵯峨,俊逸英挺。
這麼一個風華絕代的男人笑得禍國殃民衝著你勾手指,試問普天之下的姑娘們,誰還能硬撐著淡定假裝絕緣體!
聖人都說了,食色性也,所以說,看美男看得流口水了也沒啥丟臉滴,咳……
尤其像葉菁這種基本不會掩飾自己內心想法的小丫頭,美色當前,立刻忘卻「前辱」,不受控制地被狐狸身上散發出的強大磁場吸引過去,極其沒出息地掉進狐狸的**陣。
辛狐狸瞅著葉菁那副花癡樣兒,拿喬得四平八穩。
面上紋絲不動,氣定神閒,「當然是我唄!」
就這答案?
唉……
不太符合狐狸的水準哎……
葉菁一陣鄙視,悶悶地瞥辛博唯,「你這個冷笑話還真是冷……」
話音未落,直覺雙頰又是一熱……o(╯□╰)o
狐狸那兩隻大手掌輕輕覆在她臉頰上,面對面,鼻尖與她的鼻尖不超過五厘米的距離。
望著她那雙恍若秋水般清澈明淨的眼眸,淺淺謔笑。
低聲說:「知不知道有一個成語,叫做『博大精深』?」
切,這誰不知道!
葉菁不屑地撇撇嘴巴,表示很無聊。
可狐狸接下來的話,卻著實讓她鬱結了——
「丫頭,把第三個字換成你名字的菁,想想看——」
瞧瞧,人家首長多有耐心啊,一點一點,循循善誘……
也不知是狐狸太壞,還是小丫頭太不單純,總之,葉菁照著他說的,在心裡勾勒出了「博大菁深」這四個字後,頓時渾身震驚,只覺頭頂天雷滾滾,霎那間被炸得外焦裡嫩……
狐狸放開葉菁,站起來在地上踱了幾步,一本正經地分析:「博大菁深,多麼有內涵的成語,造出這個成語的人若非聖賢便是先知,一定是掐指一算早就明瞭咱兩的深淺長短,高明,高明啊!」
葉菁想笑來著,可是卻覺得臉頰一陣發燒,有一種叫做羞恥的東西,呼呼地往出湧。
首長啊,你也太不矜持了吧!
不是說了麼,上了床才是媳婦兒,這可還站在地上呢,當著兵蛋子的面兒,作為軍人,咱講究點禮義廉恥好不好!
葉菁哭笑不得,僵著,活活憋成了肌無力……
臉上還正一陣兒紅一陣兒黑地撬騰著呢,忽聽首長大人淡定從容地輕叩桌子發牢***——
「這麼大的人了,要長點兒眼色,不能什麼事兒都得等吩咐——」
他大概是渴了,要喝茶的,看見了桌上的殘茶冷盞。
葉菁心裡頓時各種不爽,嘟起嘴巴嘀咕:「又不是沒有勤務員,幹嘛什麼事兒都往我身上推,我到底是來當兵,還是來當使喚丫頭的?」
「怎麼,又想耍性子,不願服從指揮?」辛博唯嗖嗖地衝著葉菁瞟冷眼兒,「你還知道你是兵啊!」
這傢伙,剛才顛覆成語調戲她時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軍痞樣兒,一眨眼的功夫,臉一黑,大眼一瞪,立刻又恢復成惹不起的冷將軍!
真是無恥,各種無恥!
葉菁站起來,乒乒乓乓地將茶杯茶壺全堆進楠竹盤,一言不發,氣哼哼端起來準備拿去清洗。
「等等——」
辛博唯叫住她,指著桌面兒說:「還有一隻杯子,沒看到麼?」
葉菁瞅了一眼,冷冷說:「那是我專門留下的,一會兒喝藥用。」
「喝藥?」辛博唯頓時皺了眉頭,「你怎麼了?喝什麼藥?」
他的表情貌似還蠻關切的,葉菁的氣頓時消了幾分,這男人,人性還未完全泯滅嘛!
放水,一邊沖洗茶杯,一邊大聲回答:「我肚子痛,下午剛開的藥,活血化瘀的!」
「過來過來——」辛博唯在外面下令,「把水關了!」
這邊兒水聲嘩嘩的,葉菁沒聽清楚,自顧刷洗著。
辛博唯見半晌沒動靜,有些惱了,站起來,大步流星走過去。
伸手過去,一把關掉水龍頭。
語氣嚴肅地問:「到底怎麼回事,肚子為什麼痛?」
葉菁從架子上拽毛巾,擦著手上的水。
輕描淡寫地說:「也沒啥,痛經,稍微有點嚴重。」
「你來月經了?」辛博唯頓時黑了臉,氣呼呼地將她拽出來,一把抱起放到床上。
站在床邊,劈頭蓋臉一陣訓斥:「為什麼不說一聲!來月經了還用冷水洗茶杯,缺心眼兒啊你!」
葉菁一臉委屈地嘀咕:「那還不是你讓洗……」
「你提前說了,我會讓你洗嗎!」
辛博唯倒是有理,振振有詞地把責任全推到葉菁頭上。
葉菁肚子痛,下意識地想找補溫暖。
伸手拉開被子,往身上蓋。
想起醫生說的話,心裡悶悶的,卻又覺得不該給他說。
可他卻揪著不放,幫著拽被子,將她裹起來,硬是問:「以前也沒見你痛這麼厲害,到底怎麼回事?」
葉菁躲閃不過,只好如實相告——
「醫生說,我身體裡淤積了太多寒氣,導致經血不暢,在身體裡凝固了,下午蛙跳時受了刺激……」
辛博唯的婦科知識可謂一片空白,葉菁說的這些,他聽得一陣頭大。
只抓住了「淤積寒氣」這幾個關鍵字,皺著眉頭問:「丫頭,你什麼時候淤積寒氣了?」
葉菁覺得要是直接說了,恐怕會引起心胸狹窄、公報私仇之嫌。
偏偏他一副非得要知道真相的求知樣兒,她只好含糊其辭——
「醫生說可能跟以前經期泡過冷水澡有關……」
辛博唯聽得一頭霧水,難道小媳婦兒那麼不懂事,經期還泡過冷水澡?
瞅著她那副拚力掩飾的苦巴樣兒,辛博唯腦子裡一忽閃,頓時恍然大悟——
那次武裝泅渡,也就是他第一次摟著光溜溜的她睡覺的那次……
當時小媳婦就是正在來大姨媽啊,濕漉漉站在會議室,血順著褲腿往下淌。
還硬強著不肯往出說,對自己身體那麼不負責任,想起來真生氣!
對了,還有一次——
岳紅的哥哥馬伊頓帶人綁架了葉菁,中途她跳江逃跑。
那次也是經期,泡在冰涼徹骨的江水裡,凍得小臉煞白,牙齒咯咯地碰著架。
拉上岸時,嗓子完全沙啞,拉上岸後,好長時間都哆嗦得說不出話。
……
小小的人兒,進了訓練項目最為嚴苛的猛禽大隊。
要接受各種高強度軍事訓練,還被人屢次下黑手,恐嚇,綁架,追殺。
這一切,還不都是拜他辛博唯所賜。
要不是因為他當時一念之想,硬是把她虜到被窩裡睡了,又強行帶到民政局領了證,她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充其量也就在野戰醫院鍛煉三個月就可以回陸軍總院,該幹嘛幹嘛,何至於淪為眾矢之的,遭受那麼多驚心動魄的事情。
他當初那麼做,到底對不對?
辛博唯站在床邊緘默無言,半晌,替她攏了攏被角,然後轉身走開。
聽著他的軍靴聲沓沓地消失在門外,葉菁納悶了。
這個悶***的傢伙,要去幹什麼?
肚子痛的厲害,身上也乏乏的,沾著床就犯困。
葉菁在被窩裡蜷縮成一團,拱著背,打算好好睡一覺。
可是才剛進入迷瞪狀態,卻聽見門聲一響。
緊跟著,便是辛博唯在她身邊喊:「葉菁,起來——」
「幹嘛呀……我困……」
葉菁一臉不滿,含含糊糊嘀咕著,一翻身,腦袋往被窩裡縮。
倒是再沒人喊她了,不過蒙在頭上的軍被卻被扒拉下去,腦袋瓜被迫露出來。
正準備反抗的,便覺得嘴巴一熱,旋即被兩片火熱的唇瓣緊緊包圍。
汗滴滴,難道她這個樣子了,他還要折騰她!
「唔唔!」葉菁急了,連忙呼喊反抗。
牙齒一張開,立刻感到嘴裡一甜……
有熱乎乎的液體緩緩湧入她口腔內,順著喉嚨滑下去。
甜絲絲的,味道很不錯。
葉菁這才意識到,原來,辛博唯是在嘴對嘴地給她喂東西。
一口渡完,葉菁連忙掙扎出來。
睜眼一看,只見辛博唯坐在床沿。
雙眸幽深得就像瑰麗的黑寶石,柔和憐惜地瞅著葉菁。
見她睜眼,立刻唇角一彎,勾出一抹淺笑。
溫和地說:「把紅糖水喝了再睡,別起來了,當心受涼……我餵給你!」
床頭櫃上,放著一隻軍用水壺。
蓋子是擰開的,幽幽地騰著熱氣。
葉菁心裡一熱,瞅著水壺問,「紅糖水,你沖的?」
「不是沖的,」辛博唯若無其事地笑:「我剛去炊事班煮的,放了生薑,讓醫生給開了阿膠,也煮進去了,得趁熱喝。」
其實,裹著被子坐起來,也不至於就真能受了涼,葉菁也不是那麼嬌氣的人。
可不知怎麼的,心裡有一股甜蜜的渴求,一點點升騰起來,然後劇烈放大,導致她愣是軟了筋骨,縮在被窩裡不肯往起爬。
眨巴著清澈的雙眼,笑得眉眼彎彎,糯糯撒嬌——
「那你餵我……」
枕上玉人嬌美瑩潤,櫻唇粉嘟嘟仿若果凍,粉頰白嫩得能掐出水。
羞怯怯,嬌滴滴,千般媚態,萬種芳華。
得美眷如廝,惟願一生相守,任憑凡事清濁,為她一笑,輪迴甘墮!
辛博唯那身銅骨鐵筋硬生生融化在葉菁的柔柔一笑間,瞅著她那副巧笑倩兮的小模樣兒,恨不得立刻攬進懷裡疼她個天荒地老!
小丫頭身體出這個岔子,完全是他的責任,都怪他太過自私,凡事都由著自己脾性來,強行搶了她當媳婦,又不懂得呵護,讓她身體受傷害。
說到底,還是他太缺乏經驗,不瞭解女人,所以顯得那麼粗魯野蠻而笨拙,光顧著探索小媳婦兒的美妙,卻沒意識到她還是一朵嬌嫩嫩的小花兒,需要細心照料。
快三十歲的冷漠男人,終於隱隱有了開竅的意識,琢磨著,以後是不是得好好研究研究該怎麼照顧女人?
不對,不是照顧女人。
而是——照顧自家媳婦兒!
強行睡了小媳婦兒的那天,他就起過誓,會像忠於國徽一樣忠於她。
這句話,他從來不曾忘卻。
嬌嫩嫩的小媳婦摟在懷裡,他怎麼疼都疼不夠。
心裡捨不得她受一點委屈,也不願她有丁點兒不開心。
其實他也很想讓小媳婦兒感受到他的這種想法的,只是,目前為止,還未能掌握正確的方法。
這世界上,處處表現妥帖,將女人哄得服服帖帖的男人多的是。
而且,大部分女人其實都比較渴望那種花前月下的浪漫甜蜜。
陷入甜蜜攻勢中的女人,智商大多為零,有幾個能想到男人之所以那麼懂得照顧她,其實是因為已經過盡千帆,有過很豐富的經歷,才能歷練出來那份妥帖。
很多年後,當葉菁明白這些道理後,想到自己不是撿了個在別人身上練開竅的男人,心裡無數次的感到慶幸。
她的男人,在她之前,經歷為零。
這樣的狀況,多麼值得慶幸!
一生一世一雙人,這句已經被喊爛了的口號,有幾個人,真正能求得來?
而她葉菁,就得到了。
所以,笨拙些、霸道些、大男子主義些,又能算得了什麼呢!
只可惜這些都是後話,現在的葉菁還太小,豆蔻梢頭二月初,懵懂的年紀,只知道憧憬那些表面的浪漫,何曾能諳到更深層面。
躺在枕畔上衝他笑,讓他一口一口將紅糖水渡進她口中。
唇齒間,喉嚨裡,全部溢滿紅糖水的甜蜜。
綿綿糾纏間,兩個人,全都甜進了骨子裡!
喝完了,躺在他臂彎裡睡覺。
葉菁迷迷糊糊地想:上大學之前,就這樣一直享受超級帥氣大軍官的的寵溺,真是不錯!
第二天破例睡到自然醒,冬天難得有這麼好的陽光,斜斜從窗戶裡投進來,灑在枕頭上。
葉菁睜開眼睛,摸過手機一看,呀,都快十點了。
辛博唯早就起床去了校場,她身後的被窩空落落的,唯留些許茗香。
昨天還給岳紅打包票說今天就出操呢,幸好岳紅當時說的是讓她修養好了再說。
肚子還在痛,只是相比昨天而言已經減輕很多。
葉菁穿衣起床,進到衛生間。
脫褲子往馬桶上坐,瞅著昨晚稅前墊的那片夜用巾,心裡頓時一陣疑惑。
以前來大姨媽時,頭兩天量都很大的,尤其早上起床那會兒,往起一站,熱流嗖嗖地往出湧,跑廁所都來不及。
可這次晚到一周不說,還痛的這麼厲害,而且量很少,顏色也暗。
一夜了,只有些許紅縷,就跟以前快過去時的量差不多。
受涼,淤積,難道會有這麼大影響?
葉菁心裡揪揪的,決定待會還是再去野戰醫院一趟。
洗漱完畢,剛準備開門,看見貼在上面的便利貼——
保溫瓶裡有早上剛讓炊事班煮的薑糖水,你自己倒著喝,小心燙!早餐讓王柱打來放在微波爐裡了,自己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