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沒事,就是睡不著
二狗光著膀子打開門向桃子房門那看了一眼,桃子房門緊閉,又看了一眼火炕上,他媽還沒睡下,斜靠在炕上和劉茂根小聲說著啥,他怕驚動了賈彩蘭,不敢去敲桃子的房門,要是驚動了他媽自己就說不清了,就又回到了自己房子裡面。
二狗坐在炕欄上發呆,傷口那兒還火辣辣地疼,要是不塗藥,這些傷口就要好的慢一點,說不定會化膿的,到了明天他還要到處找偏方需要的那兩種東西呢,咋辦啊?
二狗看了一眼木板牆,他有辦法了,二狗抬起那只沒有受傷的胳膊,輕輕在木板牆上敲了兩下,然後等著桃子那邊的回應。他把信號已經發過去了,可是一直沒有等到桃子給他敲木板牆的聲音。
二狗重新坐到了炕欄上,心裡別提有多難受了,自己去敲木板牆,想要她房間裡的紫藥水,桃子會不會懷疑他有其他啥企圖啊?所以才不肯理他,要是這樣就太尷尬了,他對自己剛才貿然去敲木板牆感到懊悔了。
就在二狗剛才敲木板牆的時候,桃子很真切地聽到了,那輕微的兩聲像敲在了她的心上,桃子緊張起來,想著二狗這時候敲木板牆幹啥啊?是不是他晚上睡不著了有了那種意思?桃子心裡亂糟糟的,她喜歡二狗不假,自己現在很需要男人也屬實,可是真要她和二狗有那種事,卻萬萬不可。
桃子不打算去理二狗了,他去敲由著他去,自己不理他也就沒趣了,在這事上,一定要把持住,如果給他一個好臉色,那以後就不好收拾了。
桃子躺在看上想強迫自己睡覺,可是她還在想著剛才那件事,想著二狗這麼多時間對自己那麼好啊,現在自己不理他會多傷他的心啊?他就是有那方面的想法,自己以後會慢慢跟他說的,至少今晚上不該不理他啊?
桃子思前想後,最後還是決定該理理二狗了,先探探他到底是咋想的,真要想那種沒名堂的事,自己在不理他都行,桃子想到這,就下了炕,到了木板牆上,抬起手輕輕敲了三下。
二狗在那邊本來已經心灰意冷了,躺到了炕上準備睡覺,這時候木板牆那兒傳來很清晰的敲木板牆的聲音,二狗從炕上彈了起來,盯著木板牆,沒錯,就是桃子在敲木板牆,他一下子就激動起來,心裡的陰雲瞬間就沒有了,急忙下了炕,身體靠在了木板牆上。
二狗抬起手又輕輕敲了兩下,桃子那邊回應了三聲,二狗接著又敲了兩下,那邊又是三聲,二狗激動的心都要跳出來了,桃子終於肯理他了。以前他和桃子在一起也有過激動的時刻,可是像今晚這樣還是第一次,兩個人互相敲著木板牆,覺得很刺激,很興奮。
二狗輕聲叫著:「嫂子,你還沒睡嗎?」
桃子頓了一下說道:「沒有,你為啥也不睡覺啊?好好的敲牆壁幹啥?」
二狗手摸在木板牆上,他知道桃子就在那邊,和他就隔著這兩公分的木板牆,激動地說道:「嫂子,我睡不著。」
桃子琢磨著他這句話的意思,他睡不著是不是在想她啊?如果是這樣那以後就麻煩了,不過他心裡還是很激動,就像跟初戀的情人在一起的那種感覺,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句話,哪怕一個噴嚏,都能牽動著對方的心一樣。
桃子溫柔地說道:「二狗,你心裡想啥呢?」
二狗到了這個時候,心裡像打翻了蜜罐一樣,流的他全身上下都是,他本來想說我是在想你啊,可是他又怕桃子接受不了,一句話把她嚇住了,就溫婉地說道:「我沒想啥,今天我從溝裡摔下去了,身上磕破了,想起你房間有半瓶紫藥水,就想要過來。」
桃子這下著急起來了,也忘了壓低聲音,說道:「二狗?要緊不?你等一下,我現在就給把紫藥水送過去。」
接著二狗就聽到桃子在她那邊亂翻東西的聲音,把啥東西都碰到了地上了,不一會,桃子就拉開了自己的房門,到二狗這邊來了,桃子一著急,就忘了賈彩蘭還在炕上,她現在最關心的就是二狗,也不用去理會賈彩蘭了。
桃子推開了二狗的房門,手裡緊緊握著那半瓶紫藥水,衝著木板牆那兒說道:「二狗,你都傷到哪兒了?快讓我看看。」
桃子忘記了自己眼睛看不到了,情急之中說了這句話,隨後又說道:「你快躺下,讓我給你塗藥。」
二狗站在那兒,看著桃子這麼關心他,這麼在意他,他感動的眼睛都濕潤了,有桃子這句話,他還有啥不滿足的?桃子在心裡還是有他的啊,他想著自己以前為桃子做的那些事值了。
二狗微笑著看著桃子,小聲說道:「嫂子,我就磕破了一點皮,塗點藥就沒事了,你別擔心,過兩天就會好的。」
桃子現在就像一個大姐姐教訓弟弟的口吻說道:「二狗,你一天弄啥呢,咋這麼不小心的?這麼大的人了還能翻到溝裡去?」
二狗嘿嘿笑了兩聲,說道:「嫂子,你別擔心,我真的沒事,讓我來塗藥水吧。」
二狗從桃子手裡接過藥水瓶,坐到了炕邊,給自己的傷口處塗著藥水,那藥水一到傷口那兒就鑽心的疼,可是他不敢發出聲音來,怕桃子聽到了擔心他,緊咬著牙,把上身幾處傷口塗完了藥水。
等要塗下邊了,二狗有點為難,下邊的幾處傷口是要退了褲子塗的,可桃子還站在他身邊,那一雙大眼睛雖然看不到,但是對著他這個方向,二狗就不好意思退褲子了。
二狗難為情地說道:「嫂子,沒事了,你過去睡覺吧。」
桃子沒有動,說道:「等你塗完了我在過去,你塗吧,我等著你。」
二狗猶豫了一下,心說道反正你也看不到,脫褲子就脫褲子,我不說你也不知道我把褲子脫了。
他慢慢退下了褲子,坐在了炕上,準備給大腿、膝蓋等幾處傷口塗藥了,剛開始還心無旁鷲的只顧著塗藥,到了最後眼睛瞥見了站在旁邊的桃子,便有了異樣。
桃子小聲說道:「二狗,咋樣,傷得重不重?」
二狗看著桃子,現在他疼的不是傷口,而是他的心了,他苦笑了一下說道:「沒事,劃了幾條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