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只要疊滿一千顆星星。姐姐就會回來啦。」
小星舀起一張彩紙。繼續旁若無人的疊著。很難想像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會這麼的有耐心。
不過也不難想像。因為小星本來就跟普通的少女不一樣。
誰經歷了她經歷的那些事。都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莫以寒看了看花籃裡滿滿一籃子的星星。再端詳著小星認真並且執拗的表情。忽然覺得心生同情。
「不要再折了。她不會再回來的……」
「不。她會回來的。只要疊滿一千顆。她一定會回來的。」
小星咬了咬唇。堅持的說道：「姐姐不會騙我的。她說了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
「她當你是傻子。她當我們都是傻子。所以早就拋棄了我們。不會再回來了。你要接受這個現實……」
莫以寒情緒失控的吼道。
連續幾日的尋找黎洛薇的下落。卻連續幾日一無所知。加上公司那些破事兒攪得他心神不寧。所以他開始懷疑是不是黎洛薇背叛他了。
如果不是黎洛薇背叛。北冥集團又怎麼會突然對莫氏發動襲擊。並且這麼的來勢洶洶。簡直就是想將莫氏至於死地。
「不是的。姐姐不會騙我的。如果她沒有來。一定是她有事來不了……」
小星始終保持著樂觀的心態。她拉著莫以寒的手。將自己新折好的一顆粉色星星放在男人的掌心。
「以寒哥哥不擔心哦。這顆星星送給你。我知道你很擔心姐姐。很想姐姐。你看我馬上就要疊滿一千顆了。到時候你就可以見到姐姐了。」
那顆小小的星星躺在自己的掌心。觸感細膩柔軟。在男人心裡淌過一絲暖流。
這突然的溫暖讓莫以寒莫名的有些憤怒。因為他不習慣自己的心這麼容易就被人觸動。
這麼多年的摸爬滾打告訴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是件相當可怕的事情。
「扔掉你這些破東西。醒醒吧。她根本就不會回來了。」
男人抓起花籃的一角。連帶著裡面那些紙星星。全給一骨腦扔進前方的假山水池了。
「不。不可以……」
小星驚呼些撲了過去。卻還是沒有挽留住。
眼看著自己辛辛苦苦。幾天幾夜不睡覺不吃飯折好的這些星星都被打濕了沉到水底。女孩兒頓時守著水池就開始嚎啕大哭。
「我的星星。我的星星。沒了。都沒有了。哇嗚。哇嗚。都沒有了……」
莫以寒從沒見過一個女孩兒哭成這樣。突然就清醒過來。
該死的。莫以寒。你看看你做了什麼……
「小星。對不起。別哭了……」
男人走到水池邊。蹲了下去。扶住小星抽動的肩膀。
那些被池水打濕的星星。四分五裂的漂浮在水面。無一不控訴著他的殘忍。
是啊。他真的太殘忍了。這些星星或許是小星唯一的娛樂。也是她對未來唯一的希望。
女孩兒沒有別的夢想。只是守在這裡。希望有一天黎洛薇能接她回家。而他卻殘忍的打碎了小星的希望……
「哥哥對不起你。哥哥糊塗了。我……我幫你撈起來吧。」
看到女孩兒哭得那麼慘了是個人都會心痛的。更何況小星的樣子。還跟自己亡妻有幾分相似。
「你走開。壞蛋。賠我星星。你賠我……」
小星抹了一把眼淚。怨恨的看著莫以寒。
本來她已經很難再跟任何男性親近了。她看到男人都會覺得害怕。可是莫以寒是個例外。
莫以寒救了她。莫以寒會保護她。她親切的叫他「以寒哥哥」。很喜歡跟他在一起的感覺。
可就是剛剛。她害怕了。莫以寒發火的時候。讓她想到了「那個人」。那個很恐怖很恐怖的男人。
「小星。是哥哥不對。哥哥給你道歉。原諒我好不好。」
的確是自己太過分了。所以莫以寒不介意把自己澗態放低。只求重新獲得小星對自己的信任。
「你弄壞了我的星星。姐姐不回來了。我討厭你。討厭你……」
她何嘗不知道。也許黎洛薇真的不會回來了。
可至少人得有個念想吧。星星就算是她的念想。
現在念想沒了。希望破碎了。她怎麼能不傷心呢……
「那哥哥賠給你吧。」
莫以寒吐了一口長氣：「你教我這怎麼疊。我們一起來疊滿一千顆。我跟你一起等她回來好不好。」
「真的嗎。」
小星撲閃著明亮的雙眼。不敢相信。
「真的。」
莫以寒鄭重的點點頭：「不信我們可以拉鉤……」
「可是你那麼忙……」
「忙有什麼關係。如果沒有值得等待的人。再忙也沒有意義。」
在尋常人眼裡。肯定會覺得莫以寒是個瘋子。是個神經病。公司都快被人搞垮了居然有心思陪個小姑娘折紙……
只有莫以寒自己知道。這樣的儀式對他來說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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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大宅一如既往的莊嚴。冷肅。過分的氣勢輝宏顯得沒什麼人氣。
北冥燁躺在私家泳池的白色躺椅上。正翹著二郎腿。悠閒的看著報紙。
他的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已經陸陸續續在接手公司的事了。打算再過個十來天就正式回公司做事。
許纖柔躺在北冥燁旁邊的椅子上。抱著一顆椰子在喝椰奶。動作相當優雅。幾時懷著孩子。也風情萬種。
「唔。太陽曬著好舒服哦。好想下去游泳。可惜懷了這小傢伙。都不太方便呢。」
女人轉過身。托著下巴。一臉甜蜜的注視著北冥燁。
她再次為北冥燁的英俊所傾倒。
「不過我猜。我們的寶寶一定很喜歡游泳。一定很愛沙灘和大海……」
「是麼。」
北冥燁眼皮都沒抬一下。懶得理她。
「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因為它就是在那裡誕生的啊。就是在那裡。有了我們愛的結晶。想想就覺得好甜蜜哦。」
北冥燁黑著臉。沒有接話。
如果不是黎洛薇的「大方成全」。纖柔也不會懷上自己的孩子。進而也不會牽扯出這一系列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