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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恨死我了.恨不得我去死嗎.你現在又是什麼意思.」
男人略顯沙啞的音色仍然有掩飾不住的心痛.可他卻任由黎洛薇緊緊抱住自己.沒有狠心推開她.
就算剛剛才被她傷過.卻依然捨不得.
「對.我是恨死你了.我恨不得你去死.可是你不能不要我.你不可以不要我.」
藉著酒精的催化.黎洛薇簡直是在耍賴.又像是在撒嬌.
「我討厭你.真的好討厭你.你是我在這世上最討厭最討厭的人.從來沒有一個男人會像你那麼可惡的.」
女人攥緊了粉拳.一下下朝男人的背部砸去.就像夏天突然落下的暴雨.迅猛無比.
那可不是在打情罵俏.是真的在捶打.用盡了力氣在宣洩.發出沉悶的聲響.
「我討厭你.討厭你的無情.討厭你的冷酷.討厭你一直折磨我.傷害我.討厭你從來都不肯相信我」
她幾乎變得有些歇斯底里了.像個失控的瘋子.滿臉都是淚水.
「在你心裡.只有你的許纖柔.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從來都不肯相信我.無論我說什麼.你就是不會相信我!」
「不是這樣的.」
黎洛薇的控訴.讓北冥燁覺得好心疼.也好愧疚.
他的大掌捉住女人不斷落下的拳頭.然後轉過身.一把將哭得快要崩潰的女人緊緊摟在懷裡.
男人強健的手臂不斷收緊.薄唇貼著她的頭髮.好想就這樣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
「對不起.洛.真的對不起.」
黎洛薇掙扎著.哭泣著.醉得稀里糊塗.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
她只知道她不想讓他走.不想離開他.一點都不想.
「你不要離開我.不要扔下我.雖然我很討厭你.可是我不能沒有你.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懂不懂.」
「我懂.我都懂.」
他怎麼可能不懂呢.
這個女人口口聲聲說不愛他.說恨死他.其實都是違心的話.
如果沒有愛.哪來那麼多恨.
怪只怪他太混賬.太愚蠢.才會一次次的傷害她.
「洛.我錯了.我混賬.我真的對不起你.」
「你本來就是個混賬.是全天下最可惡的男人.」
只有這個可惡的男人.才會讓她哭了一次又一次.才會讓她嘗到心痛是什麼滋味.
她黎洛薇永遠永遠.都不會原諒他.
「我答應你.那樣的話.我不會再說第二次.就算你不要我.我也不可能不要你.」
其實.他怎麼可能真的不要她了.他怎麼可能捨得.
一切不過是氣話.是他幼稚跟不自信的表現.
現在既然已經明白了黎洛薇的心意.就再也不會對她產生懷疑.
莫以寒追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北冥燁和黎洛薇擁抱在一起的畫面.
他愣愣的看著他們.最後只留給自己一個苦澀的微笑.
茫然的掏出電話.卻不知道應該打給誰.
最後.他撥通了蒼璟的號碼.
「有時間嗎.我想我們是時候該出手了.」
電話那頭.是一陣沉默.卻能夠聽到來自一個男人沉穩的呼吸.
莫以寒冷冷的笑了笑.說道：「別等了.你跟我都別等了.不會有結果的.」
本質上.他和蒼璟都是愛情裡的失敗者.
所以這個時候.是最好達成同盟的時候.
蒼璟遲遲不肯對北冥集團出手.究其根本.還是因為北冥燁.
「如果你有機會看到這個畫面.你一定會跟我一樣.徹底死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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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過來.不要殺我.」
黑暗中.黎洛薇尖叫著.一身冷汗涔涔.四週一片寂靜.
一雙手臂伸了過來.自然而然的將她摟在懷裡.像是哄嬰兒一樣輕輕拍著她的背.
「怎麼了.別害怕.我在這裡.」
這居然是北冥燁的聲音.帶著絲絲睡意.慵懶又富含磁性.
折騰了大半個晚上.好不容易睡著.又被黎洛薇給吵醒了.
但他沒有生氣.也沒有不耐煩.而是下意識的將女人抱在懷裡.輕聲安撫她.
「是不是做噩夢了.怎麼一身的冷汗.」
「嗯.好可怕.」
黑暗中.黎洛薇依偎在北冥燁懷裡瑟瑟發抖.像一隻受傷的小鳥.
「噩夢而已.又不是真的.別害怕.」
好不容易灌了她一碗醒酒湯.伺候她睡著.誰知女人又做噩夢了.真是不讓人省心啊.
不知道她夢到了什麼.怎麼會嚇成這個樣子.
「你夢到了什麼.哈哈.是不是有怪獸來追你.」
男人選擇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將女人抱在懷裡.做好了聽她傾訴的準備.
雖然四周很黑.只能遠遠看到落地窗邊投來的一縷白月光.可是彼此卻不覺得害怕和彷徨.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安定.
「我夢到我站在懸崖邊.身後是咆哮的大海.有個男人舉著刀子要殺我.我求他不要殺我.我跟他說.讓我見見你.我只想見見你.但是他怎麼也不肯.最後我跌落進了大海」
這是纏繞了她四年的噩夢.每一個晚上她都是從這樣的噩夢中醒來.
每一個晚上.她都得嚇得瑟瑟發抖.裹在被子裡不停的哭.但是沒有一個晚上.會有人像北冥燁這樣.耐心的安撫她.輕聲的哄著她.對她說：「我在這裡.不要害怕.」
可笑的是.偏偏將她緊緊抱在懷裡的那個男人.才是一切噩夢的根源.
所以說.她現在是躺在一個惡魔的懷裡.
可是好奇怪.她卻不覺得害怕.反而覺得幸福跟甜蜜.
這種甜蜜跟幸福的感覺.才讓她害怕.
黎洛薇突然起身.藉著白亮的月光.看著北冥燁英俊動人的面部輪廓.幽幽的問道.
「你知道.要殺我的那個人.最後跟我說了什麼嗎.」
「我怎麼可能知道.你說說看.」
朦朧的月光中.北冥燁同樣看著黎洛薇.眼神卻不復柔情.反而犀利起來.
他總覺得.清醒過後的女人.遠沒有她喝醉是那麼簡單可愛.讓他琢磨不透.
「他說」
黎洛薇停頓了一下.努力不放過北冥燁的任何一個表情.
「是你叫他殺我的.」
「荒唐.」
北冥燁聽後.嗤之以鼻.情緒激動.
「我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根本就是污蔑.」
「別激動啊.只是夢而已.又不是真的有人這樣說.為什麼你那麼激動呢.」
與此同時.黎洛薇拉開床頭的檯燈.
瞬間.整個屋子明亮起來.她一眼便看到北冥燁驚慌失措的表情.
呵.再強大的男人.也有慌亂的時候啊.
她想.事隔四年.他再想起當初那個殘忍.多多少少還是會心虛的吧.
「幹嘛突然開燈.好刺眼.」
北冥燁有些不適的揉揉眼睛.故意岔開話題.
四年前.他因為太憤怒.的確有叫人做報復黎洛薇的事.不過那只是一個想法而已.並沒有實施.
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挺對不起黎洛薇的.
「看你的樣子.好像很心虛.你不會真的」
「我看你酒還沒醒吧.盡問些傻問題.」
「沒有.我只是好奇.」
「別東想西想的了.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當然經過今晚.你的心意.我也明白了.」
「我的心意.」
黎洛薇有種不祥的預感.害怕自己因為醉酒.說漏了什麼.
說起來.真是丟臉死了.
她明明就不會喝酒.卻逞能的喝了好多酒.醉得稀里糊塗的.說了什麼.做了什麼竟然全都不記得了.
「你可不許耍賴.反正我給過你機會.你自己不要.所以我再也不會放你走了.」
說完.男人壞壞的撲向女人.朝著她紅潤的小嘴啄了一口.寵溺得不得了.
「我.我有說什麼嗎.」
她不適的躲避著男人的親熱.絞盡腦汁的回憶.
可是腦袋裡.除了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之外.其餘全都想不起了.
醉酒讓她頭痛不已.腦子也跟著不靈活了.
「當然.你說你離不開我.你說你沒有我.根本就活不下去.」
「胡.胡說.」
黎洛薇臉一紅.連連否認道：「我怎麼可能說那麼噁心的話.你肯定是騙我的.」
且不說她對北冥燁的感情.光是她這個人的個性.也不像是會說這些話的人啊.
那麼矯情.她可說不出來.
「誰知道呢.這就叫酒後吐真言吧.」
北冥燁一臉得意.將女人壓在身下.上下其手.好不自在.
「以後.每天晚上灌你一杯酒.這樣你就再也不會嘴硬.不肯承認你愛我了.」
酒這種東西.跟煙一樣.會讓人變得誠實.
他就喜歡她誠實的樣子.簡直是愛到骨子裡了.
「洛.老實說.之前我對你還有點懷疑.覺得你突然對我投懷送抱.肯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是.是麼.」
男人的話.不得不讓黎洛薇提高警惕.
「現在呢.你還懷疑我.」
女人試探的問道.
雖然不知道自己喝醉酒後.有沒有說漏什麼.不過看北冥燁的樣子.應該是沒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傻瓜.如果我現在還懷疑你.那我真的是這世上最蠢的蠢貨了.」
北冥燁寵愛的親吻著身下的女人.這一刻他覺得他是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