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個沒有資格,那個沒有資格,那就給你來個有資格的。
中記委沒有資格嗎?
作為天朝最頂級的紀律檢查機構,中記委擁有著紀律檢查的最高權力。所有省記委都是中記委的分屬,所有海關的記委都是中記委派駐出去的,你現在總不能說中記委都沒有調查你的權力。要是中記委都沒有的話,其餘記委又有誰有資格?藍憐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能有機會,享受到中記委照顧的待遇,而且站在眼前的竟然是中記委第八監察室主任白朝陽。
這規格這待遇,即便是臨江海關關長也不過如此。
然而藍憐心中卻沒有任何幸福的味道,他現在處於最為崩潰的邊緣。白朝陽所說的調查小組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之前自己就沒有收到任何風聲。難道說臨江海關總署的記委部門都是擺設嗎?在這個部門中同樣有藍憐安排過去的眼線,和他的關係相當不錯,確切點說就是被藍憐成功腐蝕拉攏的蛀蟲。
但為什麼藍憐之前沒有收到任何風聲?
難不成這個調查小組針對的是整個臨江海關?
肯定是這樣的。
只有這個理由,才能解釋為什麼臨江海關會不知道白朝陽的到來,想到白朝陽剛才所說的,他們已經掌握確鑿證據,證明臨江海關存在著大量走私犯罪的人員,藍憐就宛如驚弓之鳥,眉宇間流露出無比驚懼的神情。
「白主任,您準備怎麼樣?」藍俱顫聲道。
「藍憐,你說我會拿你怎麼樣?你以為中記委辦案沒有確鑿證據會雙規你嗎?你以為中記委的雙規只是說說話那麼簡單?你見過只要被中記委雙規後的幹部還有誰能趾高氣昂走出來嗎?沒有吧,因為中記委從來都是釘是釘鉚是鉚。擺在你眼前的只有一條道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只要你肯配合我們辦案,我們以依據你的主動交待情況,對你進行量刑處理。我想你既然是國家公職人員,這一套就不用我多給你詳說,何去何從,你應該心裡有數。」白朝陽淡然道。
「說。我說,我全都說。」藍憐就在白朝陽話音落地的剎那就選擇服軟。
如此痛快利索的臣服,倒是讓白朝陽他們感到有些意外。見過軟骨頭的,卻沒有見過像是藍憐這麼軟的,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痛快?好歹你也硬抗下啊,如此乾脆就將你拿下,倒顯得我們特別沒有成就感。
你們還想要有成就感?去死吧你們,我是絕對不會給你們這種機會的。你們真的當我不知道你們的辦案手段嗎?我清楚的很,我比誰都清楚。藍憐曾經就跟隨記委的那個哥們辦過案。親眼見識過被記委雙規後的人,所承受的詢問是什麼樣的。那種詢問儘管不是體罰,但卻比體罰更加折磨人,更讓人難受。
藍憐當時就發誓絕對不會嘗試,因為他知道自己硬抗不下來。
既然沒有辦法硬抗,既然出面的又是中記委,藍憐為了能少受點罪,為了能爭取坦白從寬的機會。當然是有什麼就說什麼,難不成你還想要讓藍憐有什麼錚錚鐵骨?
「你確定會全部交代?」白朝陽沉聲問道。
「會的會的。只要我知道的我全都說出來,我知道臨江海關的走私犯罪問題,我知道除卻我之外還有誰在做這事,我還知道其中牽扯到一個副關長,我全都說出來。」
藍俱驚恐的喊叫,而聽到藍俱這話的剎那。白朝陽他們懸著的石頭悄然落地。
只要你肯說就成。
寧昊在旁邊被抓著,親眼目睹著藍憐的卑鄙嘴臉,剛想要羞辱幾句,想到自己即將面臨的遭遇,就不由將這些話全都咽進肚子裡面。羞辱藍俱有意思嗎?自己還前途未卜。也不知道會面對什麼樣的法律宣判。
蘇沐說不會理會藍俱的事情就真的不會再理會,該他做的他會做,其餘的就全都別想再麻煩他。蘇沐不想要背負上什麼越界的名聲,什麼都不做難道不輕鬆自在嗎?再說蘇沐此刻也真的有他的事情要做,比如說省發改委這邊需要抓緊時間安排下面的工作,比如說省發展規劃研究院需要調度下個季度的工作量,比如說…
叮鈴鈴。
就在思索工作的時候,蘇沐突然接到吳清源的電話,那邊的吳清源沒有任何閒聊的意思,他也從來都不會和蘇沐有任何題外話,全都是想說什麼就直奔主題。
「你馬上要去米國?」
「我說老師,您的消息也未免太靈通了吧?我這邊剛被領導安排下任務,您就收到消息,您老是不是在我身邊安插著間諜?」蘇沐打趣說道。
「你小子少給我貧嘴,我還用在你身邊安插什麼間諜嗎?你給我聽清楚,我知道你是要去米國的華盛頓參加一次國際原材料交易會,這種大會對你們吳越省來說有什麼意義我不知道。但我這邊卻是有個重要任務要交待給你,你必須給我完成。」吳清源難得說出來的話帶出一種嚴肅味道,這讓蘇沐聽到後就感覺有些異常。
什麼事能讓吳清源如此鄭重?
「老師,您想說什麼?」蘇沐直接問道。
「在華盛頓有咱們國家一個學者,這個學者這次也會參加這次國際交流會議。但她的身份有點特殊,詳細資料我稍後會傳給你,你要做的就是無論如何都要將她帶回來。這次出席這個會議是她惟一能回來的機會,要是錯過這個機會,恐怕以後再想要回國都是奢望。她的身份特殊敏感,對咱們國家的經濟發展很有用。
你不知道的,之前梅錚曾經安排過一支小隊前去營救,但硬是沒有找到機會不說。他們強行動手的結果就是整支小隊全軍覆沒。因此我才會找上
你,我知道你有點能耐,希望你能將這事做成。當然,萬事都要以你的安全為第一目的,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這事就更加沒有必要多說。現在你知道這個任務的重要性和艱巨性了吧?怎麼樣?跟老師說說,你這會心裡是不是沒有底兒了?」吳清源臉上露出凝重神情。
要說吳清源下達這個命令也是矛盾的很,他實在不願意蘇沐因為這事而牽扯其中受到威脅。但除了蘇沐外,其餘人根本都沒有辦法將人帶回來。即便是蘇沐,吳清源也知道,只能寄予希望卻不能完完全全相信。畢竟這個任務太過艱巨,不是說誰想要完成就能完成的。
哪怕是有國家安全部門的暗中配合,能否成功都要打個問號。
蘇沐的確被吳清源的話弄的有些震驚。
吳清源作為一個學者,很少給蘇沐說出這些話,他想要維持的是和蘇沐之間最簡單最單純的師生關係。能說出這種話來,蘇沐便意識到這個需要營救的學者恐怕真的是掌握了什麼前沿科技,不然吳清源不會如此。
「老師,您放心吧,我會想盡一切辦法來完成任務。」
「嗯,你自己的安全第一,千萬不要涉險。」
「我會的,老師她叫什麼?」
「莊語嫣。」
「女的?」
「什麼女的男的,她就叫做莊語嫣,詳細資料我會用加密郵箱發給你的,你查收下。還有,國家也不是讓你白辛苦,我還會給你發過去一份我國自主研究的材料技術。這項技術已經成熟,你在交流會上假如說能賣掉的話就賣掉,所得收入就當作是你這次行動的經費。」吳清源隨意說道。
不是吧?
玩這麼大?
一項技術的使用權賣掉,只為了這次行動,拜託老師,你這是準備讓我血戰到底啊。就算再怎麼對材料領域不熟悉,也能估算到這個價錢絕對不是個小數目。如此高昂的費用全都用做行動經費,就是說全都由我支配,這是不是有點誇張?再說真的要是保密材料技術的話,咱們國家不是應該留著自己用嗎?怎麼會想到賣出去?
「老師,這種材料?」蘇沐遲疑著。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放心吧,這種材料就是利用咱們國家政策玩個時間差。你到時可以說明也可以不說明,咱們國家準備在半年之後就將這種材料技術的專利權貢獻出來。這是一種政治策略,而這種材料在咱們國家已經發展的比較普及。就算咱們不拿出來這種材料的專利權,相信其餘國家在半年內都會將技術研究出來。既然如此的話,為什麼要便宜他們?」吳清源的這種解釋,讓蘇沐瞬間恍然大悟。
就知道吳清源不會無緣無故的讓出這種技術的使用權,原來如此。
反正遲早都是要拿出來,那就趁著其餘國家還不知道天朝是準備拿出來這個權力的時候賺點外快。再說真的要拿出來也是半年後,到那時候也沒有誰能埋怨蘇沐不是。難道他們會說蘇沐提前知道消息所以才會出售嗎?難道他們還能找蘇沐麻煩不成?拜託,半年時間作為緩衝,什麼樣的未卜先知才能做到這麼長時間預測?
反正掙得都是外國人錢,蘇沐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很快蘇沐就收到吳清源發過來的信件,就在他剛剛將所有資料全都看完後,又有一個電話打進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