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篇日記是絕對剛剛寫上去的,因為顯示的年月日就是今天。
而這個也是最為重要的。
最後一篇。
「我沒有想到今天在公園中會遇到蘇沐,我相信這應該是上天的安排,是不是感覺到有點可笑?因為我是黨員,如今卻是要相信這是什麼天意,聽著就很為荒謬。但我給甘爽說了,要讓她相信蘇沐。甘爽,我是看著你長大的,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再有任何生命危險。所以說我準備將我手中的證據全都拿出來,我這些年並不是像你所想的那樣軟弱無能。
我要是不那樣軟弱的話,我是沒有可能成為東州市市檢察院的副院長,我是沒有辦法調查取證的。我要是不裝做出來那樣無能的話,我怎麼能夠將甘晴當時留給我的證據全都保存著。那些證據是致命的,記錄著當時魏鮮征如何強迫甘晴的醜態。我要是不幸遇難的話,日記本後面的標誌能夠指引甘爽你找到這個證據。」
真的有證據。
蘇沐知道展連巷作為這裡的老資格檢察官,在魏鮮征的事情上,是一直表現出來很為軟弱的模樣。但沒有辦法,現在這事就是這樣,以前的事情蘇沐也沒有必要多想什麼。要是說展連巷不那樣的話,或許不但是甘爽活不到現在,就連展連巷相信也早就像是甘寧那樣,在不知不覺中悄然被弄死。
有證據就好。
只要找到展連巷所說的那種證據,那麼就能夠一下將魏鮮征給拿下來。通過正規渠道將魏鮮征繩之以法的話。對整個東州市的官風官氣相信會是一次大的衝擊。別的不說,要是魏鮮征倒下的話,紫葉縣這邊應該是會給縣委縣政府解套的。
「老朱,安排人將證據取出來。」
「是。」
朱槐笛將車停在路邊,將蘇沐遞給他的那張標誌交出去後,車輛便又繼續上路。這次再沒有任何遲疑,整輛車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前進著。段鵬會隨時匯報著紫葉山莊那邊的每步發展,但要知道這只是暫時的。要是說甘爽真的進入到曹竹青的包廂中,段鵬沒有邀請卡,是沒有可能進入到那個小圈子中去的。
那時候的甘爽才是最危險的。
紫葉山莊最為奢華的一個包廂。
今晚既然是為曹竹青慶祝生日。那麼當然是要怎麼奢華怎麼來。能夠出現在這裡的人。全都是紫葉縣有頭有臉的人物。每年曹竹青的生日,魏鮮征都是會為她舉辦的,既然沒有辦法給她名正言順的名分,那就只有在這方面進行彌補。而曹竹青是必然會在包廂中。至於說到魏鮮征的話。他是不會露面的。他是要在旁邊的小包廂中候著。
當然魏鮮征並不是孤單的,除卻他之外,還有趙糖瑃。還有紫葉縣這邊站在魏鮮征隊伍中的縣委常委和局級幹部。你放眼望去,能夠發現坐在這裡的人物份量,竟然是能夠秒殺掉紫葉縣的所有機關部門。只要這裡的人發聲話,那麼整個紫葉縣的運轉就會出現問題。
這就是魏鮮征的人脈。
這就是魏鮮征的影響力。
甘爽此刻就在大包廂中,她瞅準一個機會,很為輕鬆的就推開魏鮮征所在的包廂。當她進來後,這裡原本相談甚歡的氣氛不由出現短暫的停頓,所有人的眼神全都嘩啦著落在她身上。平常時候,甘晴面對其中的任何一個都會感到有些心驚肉跳,但今天不知道為什麼,被這麼多人盯著,她反而是將心中的負擔解除掉。
「你是誰?」
「誰讓你進來的?」
「不知道這裡不是你們這些服務員能夠隨便進來的嗎?」
……
隨著包廂中人的大聲呵斥,甘爽卻還是安靜的站在那裡,她的眼神通過這些人,直接鎖定住魏鮮征。甘爽保持著絕對的冷靜,將心跳調整到最佳狀態後,甘爽穩穩當當的開口。
「是曹總讓我進來的,她說外面有人想要見魏書記。」
曹竹青讓人來邀請魏鮮征?
外面有人想要見魏鮮征?
是誰?
竟然能夠讓魏鮮征親自前去接見,這有點大譜了吧?趙糖瑃也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議,要知道除非是東州市的那群人過來,不然是沒有誰能夠驚動魏鮮征的。在這裡魏鮮征的權威是比縣委書記和縣長都要強勢的,在這樣的情況下,趙糖瑃也好奇的揚起眉角。
「是誰過來了?」
「我不知道,我是聽候曹總的吩咐過來的。」甘爽平靜道。
唰唰。
當一雙雙眼光全都投射到魏鮮征身上後,他緩緩站起身,笑著向外面走去,「既然是曹總請我過去的,那我就過去下,你們留在這裡繼續吃喝,不要有任何顧忌,今天晚上就是怎麼歡樂怎麼玩。在這裡你們就都是安全的,只要你們想,今晚是能夠做任何事情的。不過只要你們不害怕回去之後跪搓板就行,哈哈。」
「魏書記真的是說笑了,我們既然來到這裡,難道說還不知道紫葉的安全是最高的嗎?」
「誰敢前來這裡找事,除非他們是腦袋進水了。」
「魏書記去忙你的事情吧,我們在這裡隨便玩玩就行。」
就在這樣的奉承聲中,魏鮮征慢慢的向著門口這邊走過來,甘爽就在魏鮮征移動腳步的瞬間,神情已經是開始變的緊張起來。她真的是受命前來這裡的嗎?當然是假的,她不過是想要得到一個機會,一個能夠和魏鮮征近身接觸的機會。只要她能夠接近
魏鮮征,那麼甘爽就絕對有著把握能夠將魏鮮征殺死。
因為就在甘爽的袖子中,隱藏著的可是一把鋒銳的匕首。
今晚甘爽是必然會要將魏鮮征殺死的。
六米。
四米。
三米。
當魏鮮征距離自己越來越近時,甘爽的心跳突然間開始加速起來。她的臉蛋也變的有些因為激動而發紅的意思,只要再有兩米,只要你能夠出現在我一米範圍內,只要你背對著我,我就絕對能夠捅進你的心臟中。你或許不知道吧?為了這一刻,我不知道在暗中練習過多少次,我是絕對能夠一下命中你的心臟。
兩米。
一米。
瞬間錯身而過。
甘爽沒有任何遲疑,果斷的動手,匕首就那樣從她手中揚起,然後狠辣的刺向魏鮮征的後心。突然發生的這幕,讓包廂中所有人的神情全都愣住。他們不敢相信的盯著眼前發生的事情,全都屏息凝氣,眼神驚駭。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在這樣的生日宴會上,怎麼會有人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對魏鮮征進行刺殺。
最關鍵的是,只要這下能夠刺中,恐怕魏鮮征是會有生命危險的。
倉促而起的偷襲,連給趙糖瑃他們驚呼提醒的時間都沒有。
「爸爸,姐姐,你們放心,我現在就能夠給你們報仇雪恨,就算是現在死掉,我都會無怨無悔的。」甘爽的大腦中此刻浮現出來的竟然是這樣的想法。
只不過這個想法很快轉瞬即逝,甘爽驚人的發現,自己刺出去的匕首是沒有能夠命中魏鮮征的後心。
魏鮮征竟然一下就將甘爽的手臂給攥住。
怎麼會這樣?
難道說魏鮮征知道自己的偷襲嗎?
為什麼會沒有能夠將魏鮮征殺死?
甘爽從走進包廂後就保持冷靜的神情,在這刻終於出現慌亂,她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過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原本十拿九穩的刺殺,怎麼會變成這樣?沒有道理的,自己這一擊是訓練過很多次的,怎麼可能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甘爽抬起驚恐的臉蛋,望著魏鮮征,發現的卻是魏鮮征嘴角露出的嘲諷笑容。
「賤人。」
魏鮮征一把就將匕首給奪下來,然後飛起一腳便將甘爽給踢倒牆角。甘爽嬌弱的身軀怎麼能夠承受住那種重擊,當場就臉色蒼白起來。她眼神恍惚,盯著魏鮮征還沒有從那種震驚中清醒過來。
包廂中其餘人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在眼前,原本認為魏鮮征是必死無疑,誰想到他竟然不但沒事,反而是將甘爽給控制住。魏鮮征竟然在這樣的氣氛下,都能夠保持著警惕,和這樣的人為敵,真的是最不明智的選擇。所以說就在魏鮮征把玩著匕首的時候,這群人便開始憤怒的站起身,衝著甘爽怒吼起來。
「就你這樣的還想要傷到魏書記,你做夢去吧。」
「賤人,你到底是誰,怎麼敢行刺國家幹部,知道這是什麼樣的罪行嗎?」
「將她抓起來嚴加審問。」
沒有誰會站在甘爽這邊,沒有誰知道甘爽為什麼會行刺,也沒有誰想要去詢問這個,他們只知道現在要是說敢對甘爽流露出任何同情,敢為甘爽說好話的話,便會承受魏鮮征的瘋狂報復。沒有看到魏鮮征的眼神都有點不對勁嗎?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刻的魏鮮征是最為恐怖的,是最具有威脅力的。
「你們全都出去,這裡的事情交給我處理。」魏鮮征冷漠道。
「是。」
沒有誰敢遲疑,他們全都起身離開,而趙糖瑃卻是沒有準備走掉的意思,好不容易碰到這樣的好戲,他怎麼可能錯過欣賞?趙糖瑃很想要知道,魏鮮征會如何解決掉這個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