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昆市市公安局徹底轟爆。
任誰都沒有想到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在堂堂公安局中有人敢如此肆無忌憚的做出這種公然劫持刑警當作人質的事情,而且劫持的還是侯學軍。侯學軍的身手眾人是知道的,他都沒有能夠擋住蘇沐,這難道還不夠說明蘇沐的凶殘暴戾嗎?薛立到底抓回來的是什麼樣的人,難道說真的是一個恐怖分子嗎?
嘩啦。
這間審訊室外面很快就被一群警察圍住,每個人全都是緊握著手槍,隨時等待著攻擊命令。就算是侯學軍和小章兩個被抓,但他們真的是沒有誰認為蘇沐敢殺人。只要蘇沐不敢殺人,那麼等待著他們的就將是將蘇沐毫不留情的制服。到那時就算蘇沐有再多張嘴,都別想能夠將這個責任給推卸掉。
「我奉勸你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誰要是敢亂動的話,我會不會被你們抓住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你們的同事,很有可能會變成篩子。真的要到那時,我想你們後悔都沒有地方後悔去。」蘇沐冰冷聲音從審訊室中傳出。
真的是囂張啊。
在公安局中威脅刑警,這真的是前所未有的荒謬舉動。今天你蘇沐要是說沒有足夠合適的理由解釋這事,我們保證你是別想能夠活著從這裡離開。敢這樣做,就算是當場將你擊斃又有何妨?
但投鼠忌器之下,還真的是沒有哪個警察敢這樣做。
侯學軍也好。小章也罷,他們都是警察,如今都身為人質,難道說真的要不管他們的死活嗎?
局面一時間僵持起來。
局長辦公室。
作為明昆市的市公安局局長種何真的是做事很為嚴謹,能夠這麼多年升到現在這個位置,如今更是有機會升到省廳中去,這是種何這些年的小心謹慎換來的。種何有後台嗎?當然是有,不但有後台,而且種何的後台還真的是很為強硬,因為他的後台就是整個滇南省省委的第一執掌者。是省委書記白宣明。
種何這次能夠晉陞。其中少不了白宣明的提拔。
想到很快就要離開這裡,種何是沒有多少躊躇。他知道在這市公安局中留下來,他是能夠掌握著實權。但要知道人往高處走,難道說到了省廳自己就不能夠繼續掌權嗎?
只是一個明昆市還是沒有辦法滿足種何的野心。
咚咚。
一陣急促敲門聲陡然響起。種何臉色有些不悅。是誰竟然如此沒有章法。在市公安局中別管是什麼事情。哪怕是將天捅破了,都必須保持絕對冷靜。只有冷靜下來,你才能夠很好的解決所有事情。這一向都是種何的座右銘。所以說現在有人敢這樣慌張,如此公然違背種何一直強調的規矩,他心情能好了才怪。
「進來。」
「局長,出大事了。」
「閉嘴。」
就在來人心急火燎喊叫起來的時候,種何臉色唰的陰沉可怕,緊盯他的雙眼流露出一種凝重,「我說過多少次,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保持絕對冷靜,你就是這樣保持的嗎?難道說你不知道這樣做會給你的辦案帶來什麼樣的危害嗎?難道你忘記你和別人不同,你是一個警察,是一個隨時隨地都會面對…」
「局長,薛副局長抓回來的那個人剛才在審訊室中將侯隊長和另外一個刑警亢住當作人質。」
等到種何的低喝聲暫時告一段落後,來人這才趕緊說出這話,而當這話說出來的剎那,種何神情越發難堪起來,「什麼?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發生這事你怎麼不早說,簡直是豈有此理。」
嘩啦。
種何起身就向外面走去,邊走邊問道:「薛立現在在哪裡?」
「不知道,但已經打電話通知到,薛副局長正在往回趕,說是幾分鐘就能過來。」
幾分鐘?
這個薛立簡直是太過放肆,仗著背後有吳家撐腰,真的是無所顧忌。現在是上班期間,你堂堂副局長不留在自己位置上,卻是出去轉悠,這原本就是瀆職。而你抓回來的人闖出這種禍事來,你不親自處理,你想要將這個燙手山芋丟給誰。還有就是你到底抓了什麼樣的人回來,怎麼能夠在戴著手銬的前提下,還能將侯學軍制服住?
如果可以的話,種何真的不想要露面處理這事。他是很快就要調走的,一向謹慎的他不想要招惹到這事,但如果說這事真的要是發生,你讓種何能夠置之不理嗎?誰都知道種何就在公安局中,要是說他這個局長都不露面的話,傳出去種何的升職必然是沒有可能的,是絕對會泡湯的。想到那種後果,種何就感到頭疼。
真是惹麻煩的薛立。
「讓薛立馬上給我到審訊室。」
種何出現在審訊室外面的時候,所有警察趕緊都讓開道路,他直接走到審訊室門口,衝著裡面喊道:「我是明昆市市公安局局長種何,裡面的人聽著,有任何事情我們都能夠談,但請你不要傷害人質。我知道你很有可能是有什麼想法,有想法的話說出來。只要我們能做到的,我們盡量都會滿足,我們…」
「局長是吧?我想你真的是誤會了,我不是什麼恐怖分子,你要是將我當成是恐怖分子的話,實在是有點可笑。所以說這兩個人我是不會如何的,我現在只是想要見到薛立。局長,這事沒有你想像中那麼簡單,讓薛立過來,我和薛立談。我和他談過之後,會和你談的。」蘇沐沒有任何緊張平靜道。
種何心底湧動出來一種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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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沐實在是太過冷靜。
種何見過很多人,對那種心懷叵測的,對那種心狠手辣的,對那種情緒失控的,他都是見過,也可以想像到他們是什麼模樣的。但就是沒有見過心理素質像蘇沐這麼好的。拜託,你到底知道你是什麼情況嗎?你是罪犯,你是恐怖分子,你怎麼能夠在這裡這樣做?沒有道理的,這是絕對沒有道理的事情。
事出無常必有妖。
就衝著這個,種何就能夠想像到其中是有古怪的。但蘇沐要是不說的話,種何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幸好就在這時薛立從外面著急著走過來,出現在種何面前。
「局。」
「薛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裡面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你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將他抓回來的?知道他現在做什麼嗎?他將兩個警察給扣作人質,還指名道姓的說要見你。你給我說說,他到底是誰?」種何冷喝道。
「局,這個我來處理。」薛立說道。
「最好乾淨利索的處理掉,這樣對誰都好。薛立,我希望你能夠清楚的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這時候我不希望任何意外發生。這樣對你也好,對我也好,你懂嗎?」種何低聲道。
「局,我會處理好的。」薛立保證道。
薛立如何不知道種何這話所指為何?他當然知道,種何的話很簡單,要是說在這個陞遷時候發生點什麼意外事情的話,種何的調動化為泡影的話,那麼他還是要繼續留在這裡擔任局長。那樣他薛立就是沒有機會升職的,就算是為了他自己,薛立都必須在最短時間內將這事給盡快解決掉。
薛立心知肚明。
種何和其餘市公安局高層走到一側,他們將這裡讓出來,完全交給薛立處理。薛立也是必須面對這個,走到審訊室門口,衝著裡面就開始很為嚴肅的喊話。
「我是薛立,你有什麼話就和我說吧。」
「薛立,你倒是真的夠大膽的,你知道你現在的所作所為會給你帶來什麼樣的可怕後果嗎?你真的認為你為人辦事,那人就能夠保證你的官位,保證你官運亨通嗎?信不信這次你的官途不但會止步,你這個人也是要廢掉的。」蘇沐隨意道。
「你胡說什麼,你是恐怖分子,我們…」
「我是恐怖分子?我倒很想知道你是從哪裡知道我是恐怖分子的,我要真的是恐怖分子的話,你以為這個世界上還有好人嗎?薛立,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我現在就想要知道一件事情,你給我說出來,到底是誰在背後指使你對付我的。只要你說出那個人的名字,這件事情我可以考慮不計較你的失職。」蘇沐淡然道。
薛立心底一顫。
莫非事情真的像是蘇沐所說的那樣,他是能夠和吳嘗憫正面對抗叫板的。真要是那樣的話,自己是不是在無意中踏入到這灘渾水中?想到這個,薛立就感覺到有些心神顫動。
只不過很快薛立就清醒過來。
事情發展到這步,難道說薛立還有選擇嗎?別管蘇沐是什麼人,只要在這滇南省,就必須是要聽從吳家的話。吳嘗憫的話就是聖旨,就是薛立必須要聽從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只知道你要是真的這麼執迷不悟的話,你的下場將會是淒慘的。這裡是市公安局,你得行為已經是構成犯罪,你不要自誤。」薛立怒喝道。
「想明白後再給我談,順便說下你有五分鐘時間。」蘇沐淡然道。
薛立一下如坐針氈。
叮鈴鈴。
種何手機刺耳般響起來。
隨著種何手機響起,其餘市公安局高層的手機不約而同的全都響起,突然安靜下來的樓道中,到處迴盪的都是刺耳的手機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