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就是我的地盤。
只要是閻村發生的事情,就沒有說哪件能夠逃過我的視線。我老婆子在閻村不敢說是一言九鼎的人物,但那也是絕對不多見的角色。誰家之間有矛盾,誰的房基地出現問題,誰家紅事白事,敢不給我六婆說聲。誰要是敢不搭理我六婆,我就保證誰家沒有好日子過。發生這種事情,你們縣政府一個水溫過高就想要矇混過關,實話告訴你們沒門。
我今天就是要藉著你們破壞掉我們閻村風水給你們縣政府說事,你們敢這樣做,絕對是在挑釁我們。我不管你們是怎麼想的,我就是死活不准你們那樣做。那座準備在我們閻村村口建設的工廠必須給我挪走,還想要留在這裡壞掉我們閻村風水做夢吧。
沒有看到嗎?
我們閻村從建村到現在,就沒有哪家哪戶是修建過樓房的,為什麼其餘村能夠修建,我們村就不能修建那?道理很簡單,因為我們村的風水不讓這樣做。我們閻村拿不住水神,所以說水神就不讓我們修建樓房。
現在倒好,整整好幾座樓房想要在我們閻村地方上修建起來,這不是想要斷送掉我們閻村前途嗎?這種事情你們縣政府是無所謂,我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六婆孤傲的站在人群當中,絲毫沒有任何妥協的意思。
就在這種氛圍中,蘇沐從外面走過來。蘇沐臉色相當陰沉,要知道整條道路已經被堵住有段時間,這才殷玄縣的歷史上還真的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就算是以前,都沒有發生過這種堵路之舉。現在倒好,在蘇沐認為自己已經掌控住殷玄縣局面的前提下,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這不是在扇蘇沐臉蛋嗎?
而且徐中原他們是剛走就發生這事,這會讓其餘人怎麼想?難道說蘇沐能夠有現在的安定局面,全都是靠徐中原他們撐腰。他們現在人一走。蘇沐就什麼事情都做不成嗎?想到要是這種想法蔓延後帶來的那種後果,蘇沐心情便越發陰沉起來。
「蘇書記。」杜鳳趕緊走上前。
「怎麼樣?」蘇沐平靜問道,眼神掃過全場後,閻村的村支書劉漢和村長張江不由自主的縮了下脖子。他們兩個不知道為什麼。敢和杜鳳在這裡撒潑,卻真的是不敢面對蘇沐。
按照道理來說杜鳳比蘇沐還要大,為什麼他們會不害怕杜鳳偏偏害怕蘇沐那?他們兩個人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但他們卻很清楚,如今的蘇沐心情很差。心情很差之下,別說是蘇沐,就算是換做他們也會做出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來。所以說他們兩個現在就祈禱,祈禱蘇沐會和杜鳳一樣,不想要將整件事情擴大化。
六婆倒是無所謂的繼續站立著,反正她的身邊。環繞的全都是閻村老百姓。每個人儘管說不能夠都聽她的話吧,但她相信她的話還是有一定的威懾力。怎麼說劉漢是她的兒子,而張江又是又是她的子侄輩。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說六婆在閻村內才能夠是那樣德高望重。不然你真的認為一個燒香拜佛的老太婆會有人近乎膜拜般的搭理?
凡事出現必然有其原因,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我說瞧瞧你們這兩個人的慫樣。不就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年輕嗎?至於讓你們害怕成這樣,縣長我都不怕,更別說是這個所謂的縣委書記。我說你們就老實點吧,看我怎麼表演就成。」六婆滿不在乎道。
那邊蘇沐已經聽取杜鳳將這裡的情況做了簡單匯報後,蘇沐便直接起身走向前面,站到了閻村這群人的最前方,掃過全場後。他保持很為安然穩定笑容。
「諸位鄉親,事情是怎麼回事,我已經知道。現在我既然來到這裡,就是解決這事的,但解決事情有解決事情的方法,你們這樣做是有點太過魯莽。擋住整條道路。不讓其餘車輛通行,這是不是有點過分?所以說你們現在能不能將道路讓開,讓這裡恢復通行後,咱們好去那邊的蔭涼下面說說這事。畢竟這麼大的太陽,你們都站在道路中央。這也頂不住啊。」蘇沐說道。
是真的很熱。
頭頂的太陽就這樣火熱的照著地面,蘇沐都不知道這群人是怎麼想的,竟然真的會做出這種攔路舉動。司機們都是能夠在車內坐著,你們那?只是戴著一個草帽就敢站在滾燙滾燙的道路中間,你們這是不要命了嗎?別說是像六婆這樣的老太婆,就算是那些青壯勞力,也頂不住這樣的日頭暴曬呀。
蘇沐都不知道這群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不行。」
誰想蘇沐這話剛說完,都還沒有等到劉漢和張江說什麼話,那邊的六婆就已經果斷喊道,她一雙眼睛釋放出孤傲執拗神情,和面對杜鳳時一樣,還是那種死活不讓步的架勢。我就是這樣,你們願意怎麼說那是你們的事情,今天你們要是不給出讓我滿意的決定來,我是真的不會就此罷休的。我就要鬧到底,看你們能夠怎麼辦。
「不行?為什麼不行?這麼說你是準備在這裡解決掉這個問題,還是說你能夠代表閻村來解決這個問題。難道說你們閻村就真的是沒有村支書和村長嗎?我倒很想見識下,你們閻村的村支書和村長到底在哪裡?劉漢,張江,不要給我再躲藏,現在就給我站出來。」蘇沐對殷玄縣的情況真的是瞭如指掌,別說是縣裡面,就算是鎮裡面村裡面的情況也都是烙印在官榜中。
擁有官榜,蘇沐就能知道一切官員底細。
而殊不知這時候閻村所在的西元鎮鎮黨委書記和鎮長已經是從鎮上趕過來,他們是真的剛到這裡,沒辦法,誰讓這個閻村儘管是隸屬於西元鎮,但要是說到距離的話,真的是距離西元鎮鎮黨委和鎮政府最遠的一個。他們兩個來到這裡後,看到眼前情景,當場就開始撓頭。發生這種事情,他們是難辭其咎。
「蘇書記,我是劉漢。」
「蘇書記,我是張江。」
劉漢和張江儘管是不想要站出來,但卻很清楚,要是他們現在再繼續蜷縮著不露頭的話,是真的會後患無窮的。他們還沒有那個膽子和蘇沐正面對抗,所以聽到蘇沐問話,這邊便趕緊站出來。只是他們兩個剛站出來,蘇沐冰冷眼神便掃過來,蘇沐看著兩人,神情是出奇沒有往常那種平靜,多出來的是一種冷漠。
「劉漢,張江,你們就是給我這樣管理閻村的?」蘇沐冷漠道。
「蘇書記,這件事情是有原因的。」劉漢低聲道。
「有原因?有什麼原因你給我當面說清楚。」蘇沐冷然道。
「事情就是因為這些放生掉的魚突然間死掉,所以才會引起我們閻村恐慌。我們也是無奈之下才會做出這種舉動,蘇書記你是不知道的,我們閻村是有個傳統。只要是在我們閻村的地面上,就絕對不能夠蓋樓。只要是蓋樓就會壞掉我們的風水,你看看這不是嗎?
就因為在我們閻村地面上修建企業,壞掉了這裡的水神。所以說水神一怒下,才將所有放生掉的魚給弄死。蘇書記,這事絕對不能當作小事看待,這種事要是處理不好的話,真的是會引起大麻煩的。」劉漢趕緊道。
「那你給我說說你們閻村到底準備怎麼樣?」蘇沐嘲諷著道。
「能怎麼樣?讓修建的那個工廠給我們搬遷走,我們閻村是絕對不會要這個廠子在我們村裡面修建,另外已經破土動工建設的,要賠償我們村裡面一筆錢。」六婆大聲道。
「沒錯,就是六婆說的這樣,佔了我們家的地,就必須賠償我們。」
「我們村是不能夠蓋樓的,絕對不能夠蓋樓。」
「就是,趕緊讓那群人給我們滾蛋。」
「賠錢,必須賠錢。」
伴隨六婆話音落下,閻村的人開始大聲喊叫起來,他們眼神在這樣的大喊大叫中變的越來越堅定,之前還是迷離有些恐懼,現在全都消失不見。那架勢就好像只要他們再多喊幾聲,就真的是會有一筆錢進腰包似的。
杜鳳臉色大變。
西元鎮鎮黨委書記程維漢,鎮長葉楠神情驚恐。
在場的其餘縣裡領導全都愕然。
任誰都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演變,但他們卻知道一點,那就是今天這出事情要是處理不好的話,是真的會引起大亂子。而想要處理好這件事情,其實是很為矛盾的。你總不能說閻村有什麼不對,你更加不能夠得罪到投資商。人家當初過來投資的時候,你們縣給出的就是這片地方當作工廠,現在卻說這裡不行,讓人家搬走。那前期投資算誰的?
這些都是問題。
蹬鼻子上臉,這絕對是蹬鼻子上臉。
蘇沐從出現在這裡後就沒有做出任何過分之事,說出來的話也是中規中矩,所以這就讓閻村的人以為蘇沐不過和杜鳳一樣,是沒有什麼用處的,他們想要怎麼樣還能怎麼樣。畢竟現在這個年代,遇到像是他們這樣的**,是最為讓當官頭疼的事情。蘇沐又如何?還不照樣被他們給收拾掉。
只是真的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