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貝殼瞧著吉普車就那樣消失在眼前,臉上頓時露出一種嗔怒的表情,真是倒霉那,怎麼偏偏碰到這樣的事情?要是換做其餘任何一個人,自己都能夠通過身份,將蘇沐暫時留住。只要將蘇沐留住,她放到蘇沐身上的東西就能夠拿回。現在倒好,人一下子就給帶走了。
「組長!」
就在第五貝殼嗔怨的時候,旁邊走過來幾個身穿便裝的男人,靠近後低聲道:「組長,這兩個人也帶走嗎?」
「帶走,都帶走!」第五貝殼掃過那兩個男人,臉上毫不掩飾的露出一種憤怒神情,「都帶回局裡,要不是因為他們的話,我的任務也不會失敗。帶回去,好好的審問,我要知道他們是誰派來的,到底想要幹什麼?」
「是,組長!」
很快這裡便散開,旁觀的那些旅客因為站的距離比較遠,都沒有聽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但這不妨礙他們開始八卦,而且越是這種不知道,八卦起來越是讓人無語。
吉普車穩穩的行駛著,方碩笑著說道:「聽說你在下面幹的不錯,怎麼樣?有沒有遇到什麼困難?說出來,讓方叔給你參謀參謀。」
「方叔,要不你給我們省一號打個招呼,讓他直接給我委任個縣委書記幹幹。」蘇沐笑著說道。
「縣委書記?你還真敢想!你才多大就想著成縣委書記,你讓我說你什麼好。」方碩笑著道。
「嘿嘿!」蘇沐就是通過這樣的對話拉近彼此的關係。自己雖然是徐中原認下的孫子,但和方碩的關係如果搞不好,那對他以後的仕途絕對不是什麼明智的事情。
「蘇沐。有沒有考慮過來京城?」方碩沉思了下直接問道。
這句話是真的讓蘇沐有些吃驚,但他臉上卻沒有流露出多少驚詫,「方叔。我現在還是想著在下面基層幹點實事。邢唐縣那攤子我剛鋪開,要是不看著它們成長起來,我就算被調走,心裡也會不踏實。」
「這樣…」方碩緩緩閉上眼,沒有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
其實方碩是好意,要知道蘇沐如果有著在京城機關做事的經歷,這對他以後的陞遷絕對是大有幫助的。而且以方碩的實力,他其實最想安排的是讓蘇沐進軍委辦公廳。
但現在聽到蘇沐的話。知道了他的態度,他也便不好多說什麼。畢竟蘇沐的前途還是要徐中原最後拍板的,自己只是稍微試探下就成。
西山別院。
等到吉普車開過來後,蘇沐便見識到什麼叫做戒備森嚴。即便吉普車掛著車牌,即便方碩的身份擺在那裡,但站崗衛兵仍然履行著自己的職責,嚴格的進行著檢查。直到確定蘇沐沒問題後才放行。
第一道大門通過後,蘇沐才算是走進了西山別院。而呈現在眼前的情景,讓他有種置身大觀園的感覺。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樣的遙不可及,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獨棟獨棟的別墅暫且不說,光是荷槍實彈的崗哨。那就是每隔多遠便有著一個。而如果讓蘇沐知道,這些僅僅是明面上的,在暗地裡還有著無數暗哨的話,他估計會更加驚愕。
這裡住著的是誰?那可都是黨國元老,每一個拿出去那都是能夠轟動一方的角色。要是他們的安全都得不到保證,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蘇沐,是不是很想知道這裡都住過誰?現在又都住著誰?」方碩笑著道。
「方叔,別說出來,我怕保守不住秘密。」蘇沐笑道。
「這並非什麼秘密,只要稍微動點心思就能夠查到。瞧見那邊那棟別墅沒有?那是…」
隨著方碩的介紹,蘇沐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一張張熟悉的面龐,這些人還都是牛人,厲害的很。以前這些人都是在電影中見到過,現如今自己竟然能夠這麼近的出現在他們的住所旁邊。說不激動,那是假的。
「蘇沐,這裡就是老首長的家。」當吉普車停下的瞬間,方碩指著眼前這棟極具東方風格的別墅說道。
「方叔,咱們進去吧。」蘇沐說道。
兩人很快便走了進來,徐中原並沒有待在外面,而是在書房中,此刻正提筆運氣,前面的桌子上鋪著一張上等宣紙。沒有任何停頓,徐中原甚至都沒有半點眨眼的意思,就那麼一氣呵成。
頓時宣紙上面便清晰的出現四個大字:為民請命!
徐中原能夠被稱為儒帥,其書法真不是吹的,這首漂亮的草書,張狂中透露出一股傲然,僅僅是瞧上一眼,便能夠感到迎面撲來一股凜然氣息。
「老首長!」方碩站在書房外面沉聲道。
「接到了?」徐中原轉身掃過去,發現兩人站在門口後,便笑著招呼道:「都別站在門外邊了,進來吧。」
「好字,爺爺真是寫了一手好字!」蘇沐笑道。
「好在哪裡?」徐中原順勢問道。
「我說的好,並非單單指字好,爺爺您的字那是不用說的,絕對是一等一的,我看就算是現在那些大書法家都不敢說穩超過您。我說的好,更多的是在說爺爺您的這四個字背後隱藏的含義。」蘇沐笑道。
「為民請命,說說看。」徐中原端過旁邊的茶水,喝了一口隨意道。
「從古到今有很多官員為民請命,而這其中最為著名的莫過於海瑞。古代人都知道為民請命,而我們現代某些黨員,卻已經忘掉了自己的根,不知道自己能夠坐到那個位子上,到底是誰賜予的。對外裝作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對內實則搜刮著民脂民膏,調子喊的要多動聽有多動聽,其實那?骨子裡面就是一條蛀蟲。」蘇沐言辭突然凌厲起來。
咳咳!
方碩在旁邊突然咳嗽起來,他是真的沒有想到,蘇沐竟然會這麼大膽,在見到徐中原的第一面,便公然說出這樣的話來,簡直有些太放肆不過。
「別咳嗽了,讓他繼續說下去!」徐中原淡然道:「蘇沐,這些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我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想到了什麼,但你這麼說是不是有些太過片面?咱們的黨員幹部中,大多數畢竟都是好的。」
作為打下如此大好江山的徐中原,從心底是不想著相信蘇沐的話。但他卻也很明白,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蘇沐既然敢說出這話,那便絕對不是無的放矢。
「爺爺,其實我根本不用多說什麼,我想說的只有一句話,是誰賜予你們榮耀,你們現在又在剝奪誰的榮耀。」蘇沐很為平靜道。
「蘇沐,這次過來準備待幾天?」徐中原輕輕的將茶杯放下,直接轉移了話題。
「爺爺,我還沒有想好那,不過我初步給縣裡請了一個星期的假。」蘇沐說道。
蘇沐也不想剛開始就製造出這種濃郁的火藥味,雖然他知道徐中原不會和他一般見識,但有些話點到為止是最好的效果。徐中原既然岔開了話題,他自然沒有可能繼續說下去。
那麼做,無疑是自討沒趣。
「一個星期,知道了。」徐中原點點頭,「倒是也能夠辦成事後,轉轉這京城。沒記錯的話,你應該還是第一次來這裡吧?」
「是啊,爺爺,我對京城的印象那可都停留在想像中,一次也沒有來過。」蘇沐笑著說道。
「放心,肯定讓你逛過癮的。」徐中原說道:「你應該知道這次過來是為了什麼事情,這裡沒有外人,你就老實的給爺爺說,方碩的病能治嗎?你有多少把握?」
聽到徐中原的問話,方碩的心情冷不丁的開始緊繃起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事情要是關己的話,那豈止是提心吊膽,用心臟都要跳到嗓子眼形容都不為過。
方碩不怕死,卻也不想這樣憋屈的死掉。
能夠活著,沒有誰願意面對冰冷的棺木。
「爺爺,方叔的病我的確是早就知道了,不過我想說的是,他的病和當初你的不一樣。想要治好方叔的病,必須得有天時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蘇沐肅聲道。
「天時?地利?人和?是什麼?」徐中原皺眉道,他可不認為蘇沐是故作玄虛,因為沒那個必要。
「天時指的便是最佳時機,這個時機就是中午陽光最炙熱的時候,因為那時成功的把握會比較大。地利說的便是我要在京城陽氣最旺盛的地方,人和說的便是我要方叔心無旁篤,徹底放下所有雜事,就像是一張空白紙。只有那樣,我才能夠有著十足的把握治好方叔的病。」蘇沐說道。
「天時好說,人和也沒有任何問題,就是地利,你說的陽氣最旺盛的地方,指的是什麼地方?」徐中原微微皺眉道:「整座京城,哪裡的陽氣最旺盛?」
「爺爺,你這是考我那?這個陽氣最旺盛的地方還用說嗎?」蘇沐笑著道。
「難道你說的是…」徐中原心思一動。
「沒錯,爺爺,你猜對了,就是那裡!」蘇沐停頓了下,緩緩道:「京城軍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