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羅月
酒水並不辛辣,反而有些甘甜,比之天逆靈液的無味有著明顯的不同,只不過這酒水入腹後,即刻化作陣陣熱流,轉眼間便流轉全身。
王林能清晰的感覺到,體內靈力,居然有所增長,不由得一怔。
程賢哈哈一笑,不遠處一邊隨著靈猿的跳躍起伏,一邊回頭說道:「這可是我師父專門為煉丹而準備的靈泉之水,放眼整個楚國,這種水並不常見。被我偷出不少,用這兩隻靈猿珍藏多年的果子泡成酒水,兄弟,要是別人,我根本就不給他喝這等好東西。」
此話一出,那兩隻靈猿頓時咆哮幾聲,露出強烈的憤憤之色,顯然對程賢的作法,頗為不滿。
時間不長,這靈猿的繞路下,原本應該距離不近的東苑,慢慢的出現王林眼前。
這整個東苑,與南苑截然不同,它完全的飄半空,被雲層覆蓋,若非仔細去看,根本就無法看到其內那通體白玉製作而成的閣樓屋舍。
一隻隻仙鶴雲層中飛舞,穿梭於白雲之間,一陣陣如同仙曲的妙音,從這東苑之內飄出,甚至於,臨近這東苑之後,陣陣芬芳之香,徐徐從天間散開。
程賢癡癡的望著半空中的東苑,許久之後歎了口氣,喃喃自語道:「這雲天宗幾乎所有的女修,都是這東苑之內,這裡面得有多少美女啊,要是我程賢能這東苑住上個一年半載,一一近得香澤,此生足矣。」
王林目光微閃,對於程賢的自語置若罔聞,他一眼就看到,這飄半空的東苑之下,有著一個極強的禁制,此禁制的作用,顯然就是讓這東苑飄起,除此之外,還有一定的障眼之術。
就這時,一隊仙鶴從雲層間飛出,其上坐著七八個少女,這些女子一個個貌美如花,身姿凹凸有致,尤其是當前一女,此女顏容是略勝一籌,她乘著仙鶴來到程、王二人身前後,嬌斥道:「東苑禁地,嚴禁入內!」
說完這話後,她眼睛狠狠的瞪了程賢一眼,凶巴巴的說道:「程賢,你怎麼又來了,我告訴你,若是再來糾纏彤師姐,休怪本姑娘對你不客氣!」
程賢撇了撇嘴,一邊摸著身下靈猿的毛髮,一邊好整以暇的說道:「程靈,怎麼說咱們也是一個村子出來的,何必呢?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你不記得了?我可清楚地記得,我抱你時,你還往我身上撒了泡尿呢。」
王林聽到這話,頓時一拍靈猿頭部,那猿猴也是通靈,立刻向後退了幾步。
只見半空中那個少女,小臉立刻紅了起來,但很快就變成了青色,雙眼冒出滔滔怒火,身體顫抖的一拍儲物袋,頓時飛出三把飛劍,此女怒斥道:「你還說,我和你沒完!」
那三把飛劍如同閃電一般,迅速向著程賢疾馳而來。
程賢身子一倒,躲過飛劍後右手一翻,拿出一塊玉簡,靈力微吐,頓時形成一道光幕防四周,與此同時他嘴裡依然調侃道:「別生氣嘛,不就是撒泡尿麼,沒事,賢哥哥我不介意的,你要是喜歡,現尿……」
這一次沒等他說完,那女子已然怒極,銀牙一咬,左手驀然一動,其手腕上拴著三個鈴鐺,此時她一晃之下,頓時發出陣陣清脆的鈴音。
王林目光一凝,這一次他坐下靈猿不待他吩咐,便立刻又退後了幾步,與此同時王林右手暗中一動,打出一道禁制橫身前。
這一切都是極快的時間內完成,幾乎就是那程姓女子手腕揮動的瞬間,王林便做完了這一切。
此時,陣陣清脆的鈴聲,驀然出現,這鈴聲初始尚還微弱,但很快,便越來越大,終幾乎化作道道春雷般,轟轟然的落下。
那程姓女子顯然氣極,連同與程賢一起的王林也恨了上,她看來,能和這雲天宗三害之一的程賢走一起,定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於是這攻擊,有一半,是向著王林席捲而去。
程賢驚呼一聲,苦笑起來,暗道這一次玩笑開大了,這小丫頭不念兒時一泡尿的舊情,居然用了雲鈴。
他身前的那道光幕,轟轟然落下的鈴聲攻擊中,晃動了幾下後,便立刻崩潰掉,程賢深吸口氣,張口吐出一道黃芒,這黃芒一現,頓時化作一個小型的丹鼎,陣陣藥香之氣從其內散出,幾乎是瞬間,便化作了一隻靈猿。
這靈猿的身體並不龐大,但卻有股滔天的凶氣從他身體內散發而出,此物一現,程賢坐下的那只猿猴,頓時怒吼一聲,把其身上的程賢猛地甩開,噗通一聲跪地上,衝著那藥香之氣化作的靈猿磕起頭來。
與此同時,王林坐下的那隻小猿猴,也是一樣,只不過王林並非如程賢那般被甩開,而是自行落下。
丹鼎藥香之氣化作的靈猿,對於那轟然而來的鈴音,根本就不意,他腹部脹起,驀然間吹出一口氣,頓時那些落下的鈴音,一個個全部被席捲而回。
程姓女子立刻面色蒼白起來,噴出一小口鮮血,惡狠狠的盯著程賢。與此同時,她身後的那些姐妹,也一個個怒斥起來,紛紛祭出法寶。
至於傳到王林身邊的那些鈴音,則是王林身前突然一滯,隨後詭異的無聲無息的消散掉。王林修為雖低,但其眼力以及禁制仍,區區一個築基期的小丫頭釋放的法寶,他還是可以憑借禁制阻攔的。禁制所選之點,全是那鈴音攻擊的薄弱處。
藥香之氣化作的靈猿,驀然間轉過頭來,頗為詫異的看了王林一眼後,其身體便重現消散,終再次成為丹鼎,被程賢一吸之下重吞到了嘴裡。
「別動手,我可不是來打架的,我是陪他來找人的,唉。」程賢苦著臉,暗道這一次看來又無法混入其內了,都怪自己這張嘴,若是剛才不招惹那程靈丫頭,何必會有現的苦惱。
「找誰?不會是彤師姐吧!」程靈從儲物袋內拿出一粒丹藥服下後,面色恢復正常,看向王林,冷冷的說道,其目光中,露出深深的厭惡之色。
王林神色如常,掃了此女一眼,緩緩說道:「下找的,不是彤師姐。」
「他要找的是羅月!」程賢連忙一旁搶著說道。
程姓女子眉頭一皺,看向王林,凶巴巴的說道:「你找羅月師妹什麼事情?」
王林輕笑,望著對方,說道:「與你何干?」
此女雙眼湧現怒意,但很快便壓了下來,輕哼一聲後,右手儲物袋上一拍,從其內飛出一枚玉簡,她握手中略一凝神,便向後一拋,那玉簡頓時化作閃電迅速飛向天空雲層之中的東苑內。
做完這些,此女目光轉向程賢,惡狠狠的說道:「程賢,我告訴你,你若是再提那些事情,我就回家去告訴你爹,說你欺負我!」
程賢一怔,臉色微變,連忙陪笑道:「何必呢,表妹,咱們倆誰跟誰啊,是不是,你小時候我……」說到這裡,他連忙收口,看見程靈面色再次改變後,連忙又道:「我可是特別照顧你啊,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不都是我給你弄的麼?表哥我今天來,真的是陪他找羅月……恩,順便來看看表妹你。」
程靈輕哼一聲,瞪了程賢一眼後,便不再理會他,而是與身邊姐妹,低聲說著什麼,其目光時而飄向王林。
程賢暗歎一聲,來到王林身邊,衝他苦笑,低聲道:「兄弟,都怪我這張嘴,唉,沒辦法,我一看到這丫頭,就忍不住想要奚落她一番,沒想到今天是她當值,早知如此,咱們真不如明天來呢。」
王林神色平靜,緩緩說道:「該幫的我都幫了,一會無論羅月出不出來,都算是我完成了對你的承諾。」
程賢歎了口氣,右手一拍儲物袋,拿出一塊傳音玉簡,扔給王林後正要說話,但就這時,突然半空中東苑內飛出一隻仙鶴,一個美妙絕倫的少女坐其上,此時她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地面上的王林。
待飛近後,此女身子一躍,從半空落下,詫異的對王林說道:「你來找我?」
此時那程姓女子,皺著眉頭說道:「月師妹,你認識此人?」
羅月連忙轉身說道:「認識啊,師姐,他是與我同時進入門派的。」
程姓女子再次掃了王林一眼後,又以眼神警告了程賢,這才與其他姐妹遠遠的離開,地面上,此時只剩下了三人。
「你怎麼知道我叫什麼名字?」羅月眨了眨眼睛,看都不看程賢一眼,只是望著王林,又問了起來。
王林沉吟少許,平淡的說道:「若是你方便,帶此人進入東苑,若是能看到那彤師姐好,若是看不到,就算。」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留下程賢與羅月二人呆呆的站原地,怔怔的看著王林的背影,許久說不出話來。
「什麼嘛,把我叫出來,就為了這事?」羅月一跺腳,高聲嬌嗔道。可惜,王林沒有回頭,其身影漸漸遠去。
程賢暗歎,心道這王林兄弟果然是個高人啊,放著眼前這麼個小美女根本就無視,這等境界,怕是自己此生都無妨望及。
「月月師妹……師姐,您老人家現有時間麼?我和王林兄弟那可是好哥們,他入派後多虧我照顧有佳,您看他剛才說的那番話,能否幫個小忙啊?」程賢深吸口氣,一臉賠笑的對羅月說道。
「你才老人家呢,哼。」羅月掃了程賢一眼,不滿的說道,說完後,她狠狠的瞪了一眼王林消失的方向,嘴裡了嘀咕了幾句後,轉身手腕鈴鐺一晃,頓時一隻仙鶴從半空飛來,落她的身邊,此女輕身一躍,便站了仙鶴之上,騰空飛起。
程賢苦著臉,唉聲歎氣。但就這時,半空中傳來羅月銀鈴般動聽的聲音:「你自己跟著吧。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程賢頓時欣喜,連忙起身跟仙鶴之後,向著東苑而去。
再說王林,離開了東苑之後,一路回到了所的北苑庭院,進入院子後,其內沒有任何變化,他臨走前設置的禁制,也沒有任何被觸發的痕跡。
回到院子後,王林拿出李慕婉給他的丹爐,放了房間內,隨後再次開始了煉丹、修煉的生涯。
他知道自己時間緊迫,必須要快把修為提起,他不願與李慕婉相認,畢竟事隔多年,昔日的情分,此時到底還剩下多少,王林分析不透。
沒有達到元嬰前,王林不打算暴露身份,否則的話,一旦這裡面出現變故,那麼好不容易獲得的雲天宗身份,很可能會毀於一旦。
所以,之前王林才沒有相認,而且他看來,200年的時間,物是人非,實沒有必要再去強行改變一些事情,這一切,還是順其自然為好。
至於李慕婉知道他之前肉身的名字馬良,這一點也很好解釋,畢竟200年的時間,只要有心之下,任何事情都可以打探清楚,而且區區一個名字,也並非多麼重要之事。
當然了,若是李慕婉打探到他叫王林,那麼這裡面就有古怪了。
對於李慕婉,王林心底有種複雜的感覺,實際上從他踏入修仙之途的一刻,一直到現為止,所遇女修雖多,但李慕婉卻是唯一一個與他一同居住了數年之久的女子。
事實上對於此女,王林也曾有過心動,但這種感覺幾乎是剛一出現,便被他強行抹去。
此時此刻,再次遇到了昔日故人,王林心底極為複雜。房間內沉默許久之後,王林輕歎一聲,收起種種瑣碎之念,靜心修煉起來。
時間慢慢過去,一晃又是數月。
周林的閉關仍然沒有結束,這數月的時間內,王林的煉丹之術,得到了長足的進步,只不過他對於煉丹,或許真的沒有太多天賦,李慕婉贈送的丹爐使用了九十三次後,才成功的掌握了地火的操控。
於是,他開始按照玉簡內留下的一些丹方,開始煉製丹藥,周林的玉簡內記錄的丹方,全部都是半品靈丹。
利用院子的靈草,王林一一嘗試,但煉丹的失敗率太高,幾乎每十次中,他只能有一次成功,甚至有時候,連一次都不到。
若是這麼下去,那麼庭院內的靈草材料即便再多,也承受不住如此揮霍使用。
後因為有一味草藥已然用,王林沉吟之後以靈液代替,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居然煉丹成功。
而且並非是只成功一次,只要是煉丹中參加了靈液,那麼其成功率,就會提高到一個不可思議的高度,幾乎十次中,有九次會成功,王林嘗試了多次之後,已然確定這靈液的又一個作用,可以增加煉丹成功率。
如此一來,加上靈液與天逆珠子的疊加作用,他的修為,不斷地攀升,已然達到了凝氣期十五層,距離築基,只差一絲。
王林現已然清楚的記得,當年本尊築基時,無論嘗試多少次,均都是以失敗告終,後司徒南曾說,只有三個方法,一是獲得築基丹。二,則是使用魔道神通之術奪基**。三,需要有一個元嬰期以上修士,親自灌功輸法,助其成基。
築基丹太過少見,元嬰期修士也不可能助他成基,於是,當時的王林,選擇了魔道神通奪基**。
其奪基的目標,種種陰差陽錯之下,選擇了籐化元之孫籐厲!
此時,他分身再次處於這個階段,只不過這次,他不需要使用奪基**,也不需要有元嬰期修士助其成基,因為他已然掌握了煉丹之術。
只不過這築基丹的丹方,卻不是那麼容易獲得,原本此丹應該是師父煉製後贈送徒弟,但此時周林正閉關,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王林不到半年的時間,就從一個凝氣期三層的剛剛入門者,一躍達到了凝氣期大圓滿境界。
這一日,王林院子內沉默少許,右手一翻,拿出當日程賢給他的傳音玉簡,這數月的時間,程賢來過數次,每次都會與王林長侃一番。
按照程賢的說法,那次羅月的暗中指引下,他終於再次看到了彤師姐,並且與其相處的頗為愉快。
王林神念一沉,傳音玉簡內留下音訊後伸手一拋,那玉簡頓時穿梭而走,王林也不心急,靜靜的盤膝坐院子內,等待程賢。
時間不長,遠處傳來幾聲獸吼,緊接著,一隻靈猿速度飛快,從遠處迅速跳躍而來,直接從院子外跳了進來,程賢坐靈猿上,看到王林後立刻笑道:「兄弟,找我何事?」
王林抬頭,緩緩的說道:「你可有築基丹的丹方?」
程賢一怔,說道:「築基丹是一品靈丹,不是我等可以煉製的,那玩意的丹方我沒有。」
王林眉頭微皺,暗歎一聲,心道只有再次去尋李慕婉了。
「不過,既然兄弟你開口了,我怎麼也得幫忙是不,我雖然沒有,但我師傅那裡定然擁有,你等我三天啊,三天內我定然可以偷到手!」程賢得意的一笑,又與王林閒聊了一會後,他抬頭一看天色,立刻說道:「今日彤師姐約我出來見面,兄弟咱們先不聊了,我走了!築基丹方你放心就是,包我身上。」說著,他頗為興奮的坐著心不甘情願的靈猿,匆匆的離開。
時間沒有如同程賢所說那般需要三天,第二天中午,程賢沒來,來的是那隻大一點的靈猿,此猿王林庭院外吼了幾聲後,扔下一枚玉簡轉身離開。
待王林出來時,看到的只是那靈猿的背影,驀然間,王林雙眼目光一凝,他盯著那靈猿快要消失的身影,立刻發現了不對,此猿右腳明顯有傷,行走之間有些不太自然,似乎不敢用力。
王林低頭拿起玉簡,沉吟少許後,轉身回到庭院。
接下來的十天時間,王林幾乎全部用了煉丹之上,築基丹是一品靈丹,以王林現的煉丹之術,想要練成,失敗率極大。
但是放入了靈液後,成功率頓時提升了不少,只不過比煉製大培元丹,卻是有些不如,培元丹加入靈液後,十中有九可以成功,而築基丹則是十次中,只有五六次可以成功。
王林沉吟少許,他分析,這靈液對於增加煉丹成功率,顯然是品質越高的靈丹,其作用就越小。
不過天逆珠子本身並沒有五行齊全,這幾百年的時間,王林也曾尋找過其所缺少的那些五行,只不過這種五行實太難尋找,要知道當年的火屬性大圓滿,可是整整吸納了一隻荒獸才達到。
如此一來,想要補齊剩餘的金、木、土三種屬性,實太過困難,起碼到現,王林沒有發現任何比較有效的方法。
這裡面只有水屬性比較容易,除此之外,木屬性也尚可,起碼,到現為止,木屬性雖說沒有圓滿,但天逆珠子上卻是出現了七片樹葉。
除此之外,金、土兩個屬性,卻是沒有半點動靜。王林也曾用過一些方法,但終卻是沒有任何用處。
王林對於天逆珠子產生的靈液,已經有了很深程度的瞭解,此珠子水屬性未圓滿前,其靈液的品質與水屬性圓滿後,相差甚多。
並且火屬性也圓滿後,這靈液的品質,一躍翻了一倍,比之當初,差距頗大。
如此一來,只要五行齊全,先不說這天逆珠子會有何種變化,單單其產出的靈液露水,想必對於高品質的丹藥,也會增加一定的成功率。
這築基丹,一爐只能出兩粒,而且其煉製時間需要一個整日。十天後,王林幾乎把整個院子所有築基丹的材料草藥全部採集一空,終煉製了十三粒築基丹。
王林的這具分身,其天資比之王林本尊相差不多,都是屬於平庸之流,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所以,若是僅僅一顆築基丹,王林著實不敢確定能否成功,所以,他才準備了這麼多,以備失敗後繼續使用。
一切準備完,王林深吸口氣,右手點眉心之上,進入了天逆空間之中。他進入空間不久,一隻靈猿焦急的來到了庭院之外,它全身鮮血淋淋,有著多處劍傷,連續吼叫了數聲後,失望的匆匆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