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清晨的帝國第一百六十九章兄妹
皮袍男子的這句話的很冷很平靜,很有力量。但不知道是沒有聽懂,還是飢餓始終比恐懼更可怕,雪原巨狼群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怒吼著向隘口再次衝去。數十頭巨狼倡議的集體衝鋒,令將凝的荒原大地都顫抖起來,泥上覆著的薄冰被片片震碎,聲勢極其驚人。
一隻比鋼鐵還要堅硬的腿喘了出去,直接把衝在最前方的那頭巨狼的爪尖蹬碎,緊接著第二腳踹中那頭巨狼的肩胛骨,巨大的力量從腳掌與毛皮的接觸面間迸發出來,撕絞起一蓬長而髒的狼毛,那頭巨狼慘嚎一聲,慘淡橫滾出去,在荒原上碾壓出一道極深的痕跡,直到撞飛了後面撲過來的兩頭巨狼才停止滾動,卻也再無力站起來。
皮袍男子緩緩收回自己靜止在空中的腿,面無臉色看著越來越近的狼群,忽然間數蓬血一般濃烈的火苗,從他裸著的腿上迸發出來。一陣狂風無由而起,沒有任何先兆,也沒有看見他屈膝或是彎腿,他的身體猛然呼嘯破空彈起,就像是顆被大地力量震飛的石頭,直至十餘丈高的天空之中,然後高速落下,將一頭雪原巨狼狠狠砸倒在堅硬的地面上。
轟的一聲巨響,冰礫和黑色的泥土濺的極高,恍如產生了一場爆炸。
皮袍男子並沒有就此停止出手,緊接著再次彈出,只不過這一次的標的目的不再是對著寒冷的天空,而是對著高速突襲的巨狼群,如一道閃電般衝進狼群之中,來得及揮拳便一拳擊出,來不及揮拳便用身體倡議矛盾觸犯,對那些鋒利的狼爪根本不閃不避,連看都懶得看一眼,似乎他對自己的身體強度極為自信。
雪原巨狼的體重終究要比他高出幾個數量級,皮袍男子像石頭一樣的撞擊,雖然成功擊潰了狼群的陣列,延緩了對方的速度,但每一次撞擊,他的身體也會被撞飛跌落地面,身上的皮袍會多出幾道狼爪留下的淒慘破口,獸皮綻開似花。
落到地面,皮袍男子漠然起身,再次向狼群倡議撞擊,身上的獸皮雖然已經撕裂成很多塊懸在腰間,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情緒。巨大的衝擊力量和鋒利恐怖的狼爪,在他身上像鋼鐵般的表層皮膚畫出了一道道白色的痕跡,卻無法深入腑臟,極少數幾條鮮微的血口更是不足一提,根本無法對他造成致命的傷害。
雖然體形相差懸殊,然而力量與身體強度卻扭轉了過來,凶殘強大的寒域王者狼群,面對著這樣一個打不倒抓不傷撕不爛的鐵人,實在是沒有任何體例,戰鬥剛剛開始,並沒有延續多長時間,隨著這陣石雨般的撞擊,隘口前便利空出了一個極大的圈子。
一聲降低的吼聲響起,發出了指令。
雪原巨狼群沉重喘氣著,沿著隘口形成一道半圓圈,暫時停止了衝鋒,它們盯著隘口處那個半裸的雄性人類,慣常殘暴冷漠的巨大眼眸裡,終於流露出了恐懼的情緒。
不知道什麼時候,圍攻唐棠的十頭青壯巨狼也停止攻擊,烏血從白色的長毛間淌落,顯得格外淒慘。它們盯著女孩兒手中那柄紅色巨刀,淌著腥臭口水的口裡不時發出不憤怒的低哮,只是沒有誰敢違逆領袖的命令,露著利牙不甘地讓開了道路。
唐棠拖著沉重的紅色巨刀,氣喘噓噓向隘口標的目的走去,在途中她解下了自己脖子上的那條獸尾,擦了把口鼻間滲出來的鮮血,然後隨意腰帶裡。
走到隘口處皮袍半裸男子的身旁,唐棠轉過身來,與他並肩。
兩個人並肩,面對隘口處這幾百頭已經快要被寒冷與飢餓逼瘋的雪原巨狼。
……
……
雪原巨狼群後方一陣輕微的騷動,然後自行分隔一條道路,隱隱可以看到一頭更加巨大的狼緩緩走了出來,只見這頭雪原巨狼毛皮光滑柔順雪白,加之體型巨大,看上去就像是一座雪山般美麗高傲,然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這頭巨大的雪原巨狼神態極為柔馴,眼眸裡佈滿了寧靜與服從,行走之時格外輕柔,似乎極為害怕會誤踩到什麼。
唐棠驚訝道:「噫,這群巨狼的首領居然這麼漂亮?」
皮袍男子道:「這是頭母狼,她不是首領,是首領的妻子。」
唐棠聞言一怔,仔細望去,便看到了一幕令極為震驚的畫面,身體微僵。
只見那頭漂亮巨大的雪原巨狼前方,有一個的身軀在緩慢的移動。但凡看到那個身軀的雪原巨狼,紛繁低下它們平日裡高傲殘暴的狼頭,雙足前伸俯地,暗示絕對的尊敬與服從,甚至有幾頭青壯巨狼甚至發出了恐懼的嗚咽聲。
那個的身軀也是一頭狼。
這頭狼其實身軀很強壯,足有半個人高,行走的也其實不緩慢,只不過行走在這些像山一般的雪原巨狼群中,才會顯得很是渺,速度顯得很是緩慢。
這是一頭極為普通的狼。
但它擁有一頭美麗的潔白的雪原巨狼為妻子,它能夠號令這樣一群恐怖的雪原巨狼。
所以這頭狼愈普通,便越不普通。
……
……
雪原巨狼的首領居然是一頭普通公狼,北荒部落裡哪怕是最見多識廣的獵人,也未曾見過這般荒唐可笑卻又令人無來由毛骨悚然的畫面,然而這卻是真實的畫面。
那頭普通公狼來到狼群之間,緩緩抬起頭顱,看著隘口處的那對人類男子,眼眸裡出現一道浮躁卻又警惕的神情,恍如可以從中感知到某些奇異的智慧。
緘默片刻後,這位雪原巨狼的領袖向前探出左爪,輕輕拍打了兩下堅硬的荒原地面,然後發出一聲尖銳而其實不具有侵略性的狼嚎。
皮袍男子向前走了一步,盯著十餘丈外那頭狼群領袖的眼睛,緩緩搖了搖頭。
那頭普通公狼探出了右爪,兩隻狼爪撲在前方,整個身體緩緩弓了起來,腰部灰褐色的狼毛驟然一根根炸起,恍如是鋼針紮成的圈一般,只見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腰部的狼毛圈隨著身體的波動而迅速向前,在脖頸處釀成如獅王一般的冠冕,然後一聲恐怖的厲吼噴湧而出!
「嗷……嗷!」
狼吼迴盪在寂清的荒原之上,馬上惹得狂風劇作,夾雜在耐寒草枝與泥間的不多冰雪,被這聲雷般的嘶哮震的滿天飄動,裹挾著大量的無形的鋒利力量,像颶風刮向隘口處!
普通公狼身後所有的雪原巨狼,聽到這聲吼後馬上恐懼地俯低了身體,渾身顫抖,顯得十分痛苦,似乎恨不得把自己巨大的身軀全部埋到荒原地底。
那頭體型最為巨大,雪毛光滑美麗的母狼,似乎是狼群裡唯一不受影響對象,它站在那頭普通公狼身後,用自己的身軀遮蔽著它的身軀,同時警惕地盯著狼群和隘口處,似乎只要有誰想在此時倡議對自己丈夫的攻擊,它便會瞬間將對方撕成碎片。
狼嚎與颶風同至,唐棠左腳向後退了一步,深深踩進堅硬的荒原地面裡,雙手端起那把沉重的紅色巨刀遮在了自己眼前,巧的身軀被風刮的不斷顫抖,似乎隨時便會被刮走,被吞噬,不時有冰礫碎枝像箭矢般擊打在寬大的刀面之上,發出啪啪啪啪的脆響。
這股來自風中的力量太過強大,縱使裹挾的只是些冰礫碎枝泥土,依然帶著極可怕的威力,唐棠雙臂微微彎曲,埋著頭咬著牙,顯得極為吃力。
皮袍男子卻像先前一樣,仍然不躲不避,就這樣凜然站在狼嚎引發的颶風之前,站在唐棠之前,替她擋下了大部分的侵襲,那些強勁的泥土碎枝還有那些無形的撕裂力量,擊打在他的身軀上,發出一陣陣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甚至濺起了無數白色的空氣湍流!
猛然間,皮袍男子深吸一口氣,臉色如同燃燒一般紅潤起來,只見他向前再踏一步,右手自身體畫了一道圓弧,再自腰下沉身而出,隔著十餘丈的距離,就這樣一拳打了過去!
轟的一聲,拳風引發的氣浪撕裂狼嚎引發的颶風,狠狠擊中那頭雪原巨狼首領的頭顱!
那頭普通公狼被這沉重隔空一拳擊的狼首一偏,血從白色鋒利的齒間流了下來,看它神態應該沒有受多重的傷,然而狼嚎卻被迫終止。
皮袍男子再向前踏了一步,扯失落腰間懸著的那些破爛毛皮,對著近在咫尺的巨狼群發出一聲佈滿野性狂傲的吼叫——嗷!
他的這聲吼叫沒有任何力量,卻佈滿了一股強悍至極的味道,似乎是在向這些來自北方的狼群宣告,這片荒原是自己守護的土地,們休想向前踏過一步!
……
……
那頭普通公狼緘默看著那個強大的雄性人類,緘默很長時間後,發出一聲降低的吼叫。隨著它的吼叫,身後那些巨大的雪原狼帶著不甘的神情緘默向後退了更遠一段距離,而一直守護在它身旁的那頭雪山般的母狼,緘默片刻後依命退到了狼群的最後方。
唐棠怔怔看著退後的狼群,下意識伸手抹了抹臉上的血口子,好奇問道:「它們這是要退了?我真想不明白,為什麼這些雪原巨狼會聽它的話。」
「事理其實很簡單。」皮袍男子回答道:「因為它最強。」
雪原巨狼群極富紀律性地向後退了數十丈,而那頭看上去極為普通的公狼卻沒有離開,依舊半蹲在距離隘口不遠處的地面上,緘默看著唐棠和皮袍男子。
「它要做什麼?」唐棠問道。
皮袍男子沒有回答,只是緘默看著那邊,似乎在期待些什麼。
就此這時,那頭美麗如雪山般的巨大母狼緩緩從狼群後方走了過來,它走到那頭普通公狼身邊,溫順地低下狼首,松嘴將一團很的工具放在了公狼的身旁。
那個團毛茸茸的極為雪白,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雪團,偶爾動上一動。雪山般巨大的母狼用巨大的狼喙輕輕觸了觸那個雪團,神態裡佈滿了依戀和不捨。
普通公狼微微轉頭看了母狼一眼,神態有些不悅和焦躁,但看著妻子眼中的憂傷,公狼終究沒有做任何動作,偏頭與妻子相對巨大的狼首輕輕摩擦了兩下,似乎在表達撫慰。
唐棠看著這幕畫面,知道那頭公狼想要做些什麼,忍不住抬起手來掩住自己的嘴唇,眼眸裡佈滿了震驚的情緒,然後抬頭看了身旁的皮袍男子一眼。
皮袍男子似乎也沒有想到那頭普通公狼竟然會這樣做,緘默片刻後他毅然轉身,頭也不回地向隘口標的目的走去。
那頭普通公狼看著他的背影,發出一聲淒厲的低吼。
忽然間,一道陰影蓋住了它的身體,它抬起狼首望去,只見不知何時,那個雌性人類來到了自己的身前,並且看她的神態動作,似乎完全忘了警惕自己的襲擊。
唐棠像捧著珍寶一般,把雪團似的狼捧了起來,渾沒在意,如果那頭看似普通的公狼一旦舉事,她極有可能遇到生命危險。她睜著明亮的眼睛,看著身前的公狼道:「安心吧,他不敢不聽我的,所以跟著我比跟著他更好。」
普通公狼盯著她懷裡的孩子,緘默片刻後轉身離狼群標的目的離去。
那頭雪山般的巨大母狼依依不捨看了她懷中的孩子一眼。
唐棠仰頭看著它道:「我包管會好好地待它。」
……
……
一聲降低而威嚴的狼嚎響起,數百頭雪原巨狼組成的狼群,離向西邊的莽莽荒原走去,隱約可以看到狼群正中間那頭最高大的雪白母狼後背上,蹲著一頭身軀瘦的普通公狼。
唐棠看著逐漸走遠的狼群,又看了一眼隘口前留下的幾具巨狼屍身,忽然開口問道:「它們能不克不及趕在黑夜完全到來之前,找到新的針葉林?」
皮袍男子看了一眼她懷中沉睡的雪白狼崽,道:「它們是狼,我們是人。雪鹿啃針葉林的樹皮,它們吃雪鹿的皮肉,而我們人類既可以啃樹皮,也能吃鹿肉,需要時還能去殺狼。」
「荒原之上生存不需要溫情,我其實不關心這一點,也不該該關心這一點。」
唐棠理都不睬他,把懷裡的雪狼崽抱的更緊了一些,道:「歸正不消養。」
皮袍男子先前戰鬥中被狼爪劃破的那些血口子,此時早已經釀成了淡淡的白線,而開始那些白線更是早已消失無蹤,粗糙如同鋼鐵般的肌膚上找不到半點痕跡,也不知道他修練的究竟是何等功法,恢復能力竟是如此的強悍蠻橫。
風雪漸起,黑夜漸至,溫度漸低,確認狼群已經走遠,二人離開了這道天然形成的隘口,向荒原南方走去,腳步越來越快。
在前方還有很多零星的北荒部落正在南遷,各部族的精壯男性提前集中到了南方,與那些草原上的蠻人戰鬥,剩下的老弱婦孺極容易受到獸群的侵襲,他們還要馳驅很長一段時間。
唐棠抱著雪狼崽跟在皮袍男子的身後,對南方那個陌生的世界不時提出自己的疑問。
「我們真的要去南邊嗎?我覺得在荒原裡生活挺好的。」
「唐,南邊的世界是什麼模樣?一直不肯告訴我。」
「唐,去過唐國?」
「唐,既然唐國是我們的世敵,是那些人把我們趕到北荒,我們為什麼要姓唐?」
「是不是要讓我們記住千年前的冤仇?」
「可是那樣真的很沒有意思耶。」
「我真的很不習慣去陌生的處所生活,不過聽南邊有城市,不知道城市是什麼樣子。」
叫唐的皮袍男子一直連結著緘默,直到他聽到這句話。他停下腳步,緘默站在風雪交加的荒原上,忽然轉過頭來,看了一眼低著頭逗弄雪狼崽的女孩兒,這才想起來,自從她生下來後一直跟隨自己在荒原生活,竟是沒有看到城市的模樣。
「城市……很大,有很多建築,很熱鬧,也很富貴。」
皮袍男子回憶著少年時看到的那些中原城市,有些拙笨的講解道。
唐棠好奇抬起頭來,看著他問道:「建築是什麼?」
皮袍男子緘默片刻後道:「就是帳蓬一類的事物。」
唐棠可愛地笑了起來,稚聲道:「我知道了,城市就是一個大帳蓬。」
皮袍男子的心情忽然變得有些沉重,靜靜看著姑娘,生出無限憐惜,沉聲道:「荒原生活太辛苦,不該該過這樣的日子。」
唐棠回答道:「哪裡生活不辛苦呢?」
「聽有個處所不錯。」皮袍男子緘默很長時間後道:「唐國國都長安南邊有間書院。」
唐棠抬起手臂,輕輕戳了戳他背後那道青色的紋符,笑著道:「不是過,南邊那些人都叫我們魔宗餘孽?」
「我要去找師傅,算時間快二十三年了。」
皮袍男子看著她道:「天底下誰也不知道他藏在哪裡,要找到他可能要花很長的時間。這段時間裡沒有我呵護,我總要想體例把放到一個平安的處所。」
「留在部落裡不是很平安嗎?」唐棠問道。
皮袍男子搖頭道:「既然南遷,先和草原上的蠻族戰鬥,最後肯定會驚動中原的那些人。」
唐棠想著陌生的中原世界,想著那個曾經聽過幾次的長安書院,不由有些惘然。
看著她的神情,皮袍男子道:「天地待人如此苛刻嚴厲無情,我們依然能活下來,這明只有人自己才是世間最強有力量的存在,不消害怕什麼。」
「明白。」唐棠抬頭看著他問道:「不管能不克不及進書院,我城市好好活著。」
皮袍男子道:「在找師傅之前,我還要去殺一個人。」
「誰。」
「一個叫夏侯的唐國將軍。」
「他姓夏侯?」
「不,他就叫夏侯。」
「明白,就像一樣。」
「是的,我不姓唐,我就叫唐。」
唐棠看著懷裡的雪狼崽,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仰著清新可愛的臉,睜著明亮的眼睛,問道:「我有個問題想不明白,那頭公狼和它妻子的體形差距那麼大,怎麼生得出來孩子?」
皮袍男子臉色微僵,片刻後回答道:「我是哥哥,這個問題應該以後問自己的相公。」
風雪再起,荒原上很冷,兄妹二人間的對話更冷。
……
……
長安城南郊,書院後山石徑之上。
「人的感情需求總是隱隱指向自己最缺憾的部分,所以這個性情怯懦的大胖子想找一個清新可愛,身材巧,性格強悍的女生,是很可以理解的事情。」
寧缺看了陳皮皮一眼,認真道:「只是我覺得還是應該減減肥,否則這兩三百斤肥肉有哪家的姑娘禁得住壓?體形相差太大,終究是個問題。」
陳皮皮毫不睬會他話語裡的譏諷,伸手折下一根樹枝,像孩子般揮舞著,道:「所以我剛才有彌補條件,那個女生一定要有強大的實力。」
「一個女人,千辛萬苦修練出強大的實力,結果就是為了滿足被壓這個條件?」
寧缺看著他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我估計如果真有那麼一個人,到時候就是她被壓,而是天天被她壓在下面,一輩子都無法翻身。」
陳皮皮傲然一笑道:「強固強矣,但這世間哪有比我更強的女人?即便有,也就是那些藏在深山裡的老太婆,我總不成能瞎了眼去找她們。」
寧缺忽然笑著問道:「西陵那個女人呢?」
「不要打臉!」陳皮皮揉了揉自己胖乎乎的臉頰,惱怒道:「真打起來,那個瘋女人怎麼可能是我敵手?我只不過是怕她哥尊敬她哥,所以才欠好出手。」
寧缺真誠道:「我祝以後喜歡上的姑娘都有一個天下最生猛的兄長。」
陳皮皮嘲諷道:「我是絕世修行天才,年輕一輩裡暫時比我強些的不過是那幾個人,兩位師兄,西陵的師兄,再加上一個啞巴還有一個和啞巴差不多姓唐的。大師兄二師兄沒有妹妹,難道以為我會癡人到在茫茫人海之中,專門挑剩下那三個人的妹妹來喜歡?」
寧缺懇切提醒道:「話千萬不要的太滿,否則真到了那天怎麼哭?」
「別盡在這兒笑我,起來喜歡什麼樣的女人?桑桑那樣兒的?」
「桑桑是女人嗎?」
寧缺搖頭笑著道:「女人?還不如養條狗。」
陳皮皮道:「這句話我一定不會告訴七師姐。」
寧缺正色道:「一碗蟹黃粥。」
陳皮皮收了威脅,想著先前那話題,搖頭道:「狗是用來吃,不是用來養的。」
寧缺思緒回到很久很久以前的過去,恍如看到花壇裡那條雪白的大狗,緘默很長時間後,搖頭道:「我這輩子就想養一頭薩摩耶,然後給它取個名字……叫白。」
……
……
(寫的自然是用心的,這時候去修四章的錯字別句,能看出俺用心辛苦和趣味的,請投出手裡的免費的推薦票吧,這兩天似乎太緘默了些,其實不是好事,鞠躬感謝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