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叔和鳳輕塵離開邊城沒多久,瑞王也收拾、收拾,帶著小糰子去玄醫谷了。
不管能不能醫好,總得要試一試,要是不試,瑞王這一輩子都會後悔,而且鳳輕塵說得也再理,晚痛不如早痛,越拖下去,到時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不過,瑞王還是沒有告訴小糰子,此行是為了給他醫手,小糰子只當出去玩。
瑞王走後,邊城的宅子,就只剩下的西陵天宇一個人,西陵天宇呆得著實是無聊,便想著收拾東西,去塞外或者漠北走一走,可是……
他還沒有成行,他家又來一個特殊的客人,說特殊是因為,這客人來了就不走了。
「夫君,十年前我不肯跟你走,現在……我來追你,可好?」崔浩亭的妹妹崔婉君,崔家嫡長女,西陵天宇曾經的太子妃,包袱款款,跑來了邊境……
除了兩個僕人外,她什麼也沒有帶。
「胡鬧,快回去。」西陵天宇承認,在看到曾經的妻子時,他是震驚,可震驚過後就覺得麻煩了。
十年了,他已經習慣了一個人,這個女人他快忘得差不多了。
崔婉君盈盈一笑:「夫君,我既然來了,就不會走。當年你一走我就後悔了。十年了……我後悔了整整十年,我不希望我的餘生,在後悔中度過。」
說到最後,崔婉君的聲音,已帶著哭腔,不過她並沒有真得哭出來,而是堅強一笑:「夫君,我不會走的。」
西陵天宇大感頭痛,他正好要出門,索性說道:「你不走,我走……」
這個女人到底是要鬧哪樣,先是讓九皇叔幫他傳話,他拒絕了,居然直接殺上門。
彭……西陵天宇甩門而出,有點落荒而逃的味道,崔婉君連忙跟了出去,在他身後大喊:「夫君,你未再娶,我未再嫁。那我就有追求你的權利,我聽說……當年也是皇后娘娘主動追求皇上,今日我便效仿皇后娘娘,追求你可好?」
「別胡鬧了,快回去,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西陵天宇的聲音,從很遠傳來……
雖是拒絕,可崔婉君聽著卻仍心喜:「夫君,我不會走的,今生你走到哪,我便跟到哪。」
崔婉君一路在西陵天宇身後追著,根本不接受西陵天宇的拒絕,任西陵天宇如何冷言冷語,她就是不走……
哪怕走得腳底是泡,全是血珠,她也不停……
十年前,我放開了你,我後悔了。
上天厚愛,讓我還有機會補償,現在……
我絕不放手,除非我死!
西陵天宇和崔婉君的事,九皇叔和鳳輕塵很快就收到了消息,對這兩人的事,鳳輕塵樂見其成,九皇叔卻是很不看好:「自尋麻煩。」
「不是每一個人,都知道自己要什麼,崔婉君能放下架子追過來,已經是難得了。」鳳輕塵倒挺欣賞崔婉君的。
一個女人,能做到這一步,實屬難得……
「比不上你。」幸虧鳳輕塵不像崔婉君這樣,不然他肯定頭痛死。
不過,就算鳳輕塵像崔婉君這樣,他也不怕,他不是天宇,他根本不會給鳳輕塵說不的機會。
他的女人,只能跟著他,不管他得勢還是失勢,除了他身邊哪裡也不可以去。
「我們兩個根本不同,怎麼比?」鳳輕塵好笑。
「是不同。」九皇叔一本正經點評:「當年你追求我時,太含蓄了,我根本不知,你在追求我。」
「瞎說什麼呀,我才沒有追求你,明明是你追求我。」鳳輕塵臉紅了……
作為一個女人,她太失敗了。
一個成功的女人,不管多喜歡一個男人,都有能耐讓那個男人主動追求她,她就沒有那個本事,當年……
好吧,即便嘴上不承認,鳳輕塵心裡還是要承認,確實是她追求九皇叔。
「是嗎?那是誰被我握了一下手,高興得三天不洗手了?」九皇叔很不厚道的取笑。
「是誰在馬車上,看我看到花癡?」
「是誰聽到我在遇險,傻傻的往林子裡沖。」
「是誰……」
「夠了夠了,別再說了。」鳳輕塵連忙摀住九皇叔的嘴:「是我,是我先追求你的,行了吧。」
「不行……」九皇叔抱住鳳輕塵,將她雙手固定:「當年你追求的實在太含蓄了,強烈要求你再追求我一次。」
「你……想得美。」鳳輕塵給了九皇叔一個白眼。
孩子都生兩了,還想她追求他,做夢。
「果然,到手了就不稀罕了。」九皇叔歎氣,一臉失落:「當年你對本王,可是掏心抱肺,現在連追求一下,也不樂意?」一不小心,九皇叔就飆出當年的自稱。
「你知道我當年對你好就好。也不想想,你自己是個什麼德行。各種高貴冷艷,就好像我是什麼髒東西一樣。」九皇叔吐槽,鳳輕塵也吐……
「碰你一下,立馬甩開。」
「每一次,都用輕蔑的眼神看人。」
「我摔馬,差點要死掉,你也無動於衷。」
「有嗎?本王不記得了。」九皇叔裝傻。
這種事,是絕對不能承認的,一承認就慘了,今晚別想上床了。
「你就裝吧。」
「真不記得。」九皇叔再次重聲,表示他絕不是裝……
「你當時眼裡根本沒有我,當然不記得了。」鳳輕塵也不和他較真,翻成年舊賬什麼的,她會把自己慪死。
「當年,你可有夠惡劣的,我還真以為你討厭我呢。」鳳輕塵的手指,用力戳在九皇叔的胸膛上。
九皇叔吃痛,卻不敢閃躲。
他承認,他當年是挺過分的,可他哪有討厭鳳輕塵?
「本王不是去血衣衛救你了嗎?」要真討厭,他就任鳳輕塵死在血衣衛了。
「你當時不是路過嗎?」鳳輕塵笑,這次換九皇叔鬱悶了:「路過?我要繞多大的圈,才能路過血衣衛大牢。」
「好吧,記你一筆。」這個是事實,不容否定。
「在別院,本王也有幫你出氣。」九皇叔抱緊鳳輕塵,不滿的道:「而且你這個小沒良心的,一點也不解風情。本王費心乘著小舟,一路吹笛給你聽,你一點反應也沒有。」
「吹笛?什麼時候的事,有嗎?」鳳輕塵故意裝糊塗
「就知道你不記得,算了……不說了。」九皇叔閉嘴,畢竟當時的情況,現在要說出來,還是有一點小害羞的。
九皇叔退縮,鳳輕塵卻不幹了:「誰說我不記得,不就是那一次,你站在荷花中,一曲引來無數飛鳥嘛。」那一幕,鳳輕塵就是到死都忘不掉。
「那時候,我在想……這世間怎麼有這以好看的男人,簡直讓女人都羞愧。」
「那是,也不看看本王是誰?」九皇叔得意了。
「是誰?」
「你的男人。」
……
一陣笑鬧過後,鳳輕塵半躺在九皇叔的懷裡,九皇叔手裡拿著一支竹笛,來回把玩著:「說起來,那首曲子,到現在你也沒有學會,現在這裡正好有笛子,我教你可好?」
回頭,可以讓鳳輕塵吹給他聽。
「好。」路上無聊,鳳輕塵不介意多學一點。
馬車內,斷斷續續的笛聲響起,九皇叔教得認真,鳳輕塵也學得認真,只是……
鳳輕塵的樂感似乎不太好,一首曲子學了大半個月,也只能勉強吹得磕磕絆絆,別說引鳥了,連蒼蠅都引不來了……
九皇叔幾度痛苦的撫額,很想要放棄,可看鳳輕塵興致勃勃的樣子,他又不忍打擊鳳輕塵的積極性……
馬車外,暗衛最近聊天的內容,全都是在賭鳳輕塵什麼時候學會,要知道他們都忍受了大半個月了,真得受不了。
「秀爺看到沒有,多學著點,咱們主子這一招可真高,一首曲子,就讓娘娘成天纏著他。」
秀爺眉也不抬,冷冷地說道:「你沒看到主子痛苦的樣子嗎?」
「你懂啥,主子那是痛並快樂,你沒看到主子暗地裡偷笑嗎?」
「呃……」秀爺還真不好反駁。
不過,要換作是他,他也樂意。
嗚嗚嗚……突然好羨慕小乙那個混蛋了,同樣是有心上人,為什麼他就可以陪在心上人左右,而他人就能望著帕子,寄相思?
「不知小乙進展的如何了?小乙都一個月,沒給我們寫信了。」秀爺想啥,其他人就提啥……
「小乙這伙肯定是樂不思蜀,早把我們給忘了。」
「唉,男生外向呀,有了婆娘,就忘了兄弟。」
「兄弟算什麼,我要有婆娘,我也當作不認識你們。」
「我槽,要這麼直接嗎?太傷兄弟感情了。」
「咱們兄弟之間還有感情嗎?明知道我喜歡秋畫,還在秋畫面前說我壞話,你說你是兄弟嗎?」
「什麼?你喜歡秋畫?我怎麼不知道?兄弟,你藏得夠深的,還不從實招來……」
「哎呀,說漏嘴了,你們給我住嘴,保密,保密呀,別亂傳。」
「要我們保密行呀,給好處費。把你怎麼喜歡上秋畫說得出來。」
「這個……」
「不是是吧?行……我這就去告訴主子。」
「別別別,我說還不行嘛……」
秀爺默默地翻了個白眼:一群嘴不牢的傢伙,還是他最靠譜,說不上就不說,誰也別想從他嘴裡套到話。
打死他也不告訴別人,他喜歡春繪!
給讀者的話:牙疼得厲害,一個晚上沒有睡好,中午休一下,下一更爭取在五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