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少奇確實有天賦,只憑白日與鳳輕塵的演習,便輕車熟路的排局佈陣,甚至提前想好數步對策,以應對對方的攻擊。
因為演習時,他就是發起攻擊的那一方,所以他很瞭解對方將領,可能會用的計策和進攻的方式,在對方還未行動前,暄少奇已經做好萬全的佈局。
三國聯軍加起來有十萬人,人數眾多,但卻不是聽同一個將領指揮,雖說在行動前,彼此溝通過,要共進退,可在旁大的死亡數字面前,人人都開始退縮了。
不過是闖第三道防線,十萬人的馬就剩下八萬,看著那一地斷肢殘臂,三位將領眼睛都紅了。
「九皇叔的三萬人馬,真的衝到了玄霄宮?」西陵的將領不怎麼相信的道。
他們在第三道防線就折損了兩萬多人,九皇叔那三萬人,能頂得住。
「我們來得太晚了,如果緊跟九皇叔和大公子,不讓玄霄宮有重新安裝陷阱的機會,我們的損失會大大的減少。」東陵的將領懊惱自己的失策,心裡正琢磨著回去如何跟皇上交待。
「現在想那些是多餘的,不如實際一點,我們三個坐下來好好商討一下,接下來的路怎麼走。」南陵的將領最實際,他們不求領土、不求對方臣服,只求錢財。
「也行,天色也不早了,傳令下去,原地休整。」不吃飽哪有力氣打仗。
於是,三國聯軍在原地修整,開始做飯,暄少奇一干人在玄霄宮看得目瞪口呆。
這都什麼和什麼呀,哪有打仗打到一半,就開飯的,不繼續嗎?這不是給他們時間,加固陷阱嘛。
還是白鬍子機關大佬有見識:「將士也是人,對方是領兵沙場的將領,把這當戰場了,這個時候休整對雙方都有好處。」
天都黑了,對方要打的話,也只有吃虧的份。
「那我們要不要偷襲?」
「不能,因為我們的人也需要休整,也需要吃飯,再說你們沒看到他們特意後退到一個空曠的地帶,還挖了戰壕嘛,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即使是偷襲也不會有太明顯的成果。」暄少奇想也不想就拒絕。
「傳令下去,原地休整。」暄少奇下令,雖有些人不能理解,但卻沒有一個人敢質問。
哪怕他們不是兵,也明白什麼叫軍令如山。
戰鬥期間,雖說是休整,可沒有一個人會浪費時間,一刻鐘後大家便吃好了,一個個提高戒備,盯著前方。
火把照亮了整個玄霄宮,今晚沒有一個人能入睡,即使三國的聯軍沒有進攻的跡象,玄霄宮的人也不敢怠慢,一個個死死地盯著前方,只要對方有一點風吹草動,他們就會立刻行動,頗有一點草木皆兵的味道。
暄少奇也被這種氣氛給攪得緊張了起來,他相信對方要是聰明,一定不會選擇夜襲,畢竟他們不熟路,還要夜襲的話,他們的死傷會更慘重,可是……
萬一對方要發神經,就夜襲呢?
所以,不管對方動不動,他們都要做好應戰的準備,這一夜玄霄宮上下都無法入睡,他們都在等,等今晚的大戰,或者明日破曉時的血戰。
在玄霄宮上下都將注意力放在大戰上時,夜探玄霄宮是個不錯的主意,黑衣銀面的藍九卿再次從黑夜中走了出來,直接朝老宮主和陸以然所住的落院走去。
至於步驚雲?他早就混到那三萬大軍中去了,不會在玄霄宮出現,暄少奇也不會知道,在守衛森嚴的玄霄宮,曾有一個武林高手潛了進來。
暄少奇的狠,藍九卿是見識過的,可看到這三步一崗的護衛,藍九卿才明白,暄少奇比他想像中的更好,一旦狠起來,絕對是六親不認的主。
這些護衛絕不是保護老宮主和陸以然,而是如暄少奇所說的那樣,要把老宮、陸以然、暄菲和暄少傑囚禁到死,除了死絕不能踏出半步。
藍九卿眼中閃過一抹亮光,從懷中取出一枚震天雷:「暄少傑,我幫你一次。」
語落,藍九卿將震天雷點燃,朝囚禁老宮主院子的東南角拋去。
「什麼東西?」
火光在半空中閃過,引來護衛的重視,可當護衛衝過去時,震天雷爆炸了。
「轟……」的一聲巨響,火花在空中閃過,熟悉的硝煙味瀰漫開來。
「啊……」淒厲的慘叫聲響起,靠近的護衛瞬間被炸飛了,晚一步衝上來的護衛,看到那情況,當場驚得臉色發白:「不好了,不好了,有敵人潛入。」
這只是開始,就在侍衛慌亂時,藍九卿又拋出一枚震天雷,趁震天雷爆炸的空檔,藍九卿衝入落院。
「刺……」
護衛才說一個字,藍九卿便一劍刺了過去,正中對方咽喉,劍抽出來,又將衝上來的護衛脖子割斷。
來到住人的院子,藍九卿並沒有直接去找老宮主,而是衝到暄少傑的房間,暄少傑看上去不太好,一張臉透著死寂的白,可這與藍九卿無關。
「你是什麼人?」暄少傑問道。
「救你的人,廢話少說,我已經把院外的護衛解決掉了,快走。」藍九卿站在門口,示意暄少傑動作快一點。
「我憑什麼相信你?」暄少傑心動了,可來人他不認識,不得不多心的問一句。
哼……藍九卿冷笑一聲,輕蔑的掃了暄少傑一眼:「隨便你,我沒空陪你嗦。」
藍九卿轉身就朝另一間房間走去,將暄菲和陸以然放了出來,這兩個人並沒有暄少傑那般的戒心,一聽到有人來救,立馬就跟了出來。
面具下,藍九卿露出一抹嘲諷的笑,等暄少傑走出來,藍九卿才道:「你帶著夫人和小姐先行,我去救宮主,我會斷後,你們只要負責跑。」
這話一出,暄少傑的懷疑也消退了,朝藍九卿點頭致謝,帶著娘和妹妹往外跑,可這兩個人女人卻不肯走。
「小傑,我們不能走,一走我們就再也回不了玄霄宮,走了我們就什麼都不是。」
「二哥,我也不要走,我要留下,我是玄霄宮的大小姐。」暄菲也跟著抱怨了起來。
「是呀,小傑,我們等宮主,宮主出來了,我們就可以重新奪回給玄霄宮了,你說這樣好不好?」陸以然雙眼放光,眼中閃著希冀的光芒。
這幾天,宮主對她和顏悅色了許多,她相信沒有暄少奇和鳳輕塵,她還能坐穩她宮主夫人的位置。
「娘,小菲,你們以為玄霄宮還是原來那個玄霄宮嗎?我們留在這裡根本不可能奪回玄霄宮,我們只會再次被囚禁。娘,小菲,如果你們不想被囚禁就跟我走,不然……」說到最後,暄少傑語氣一頓。
他不想丟下自己的母親和妹妹,可這段時間他受夠了這兩人,如果她們不肯走,那他就一個走,他不想下半生,都在這個院子度過。
「走走走,小傑,娘跟你一起走。」陸以然是個聰明的女人,她看出了自己兒子的想法,現在的她能依靠的只有兒子,要是沒有暄少傑,老宮主也不會聽她說話。
「娘,二哥……」暄菲還是不想走,可暄少傑已不打算管她了,帶著陸以然就往外跑,暄菲見狀,跺了跺腳,只能跟上。
一家三口漸行漸遠,藍九卿與老宮主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待人走後,藍九卿才開口:「我能放了他們,就能把他們抓回來,讓他們陪你老死,如何?你還是不打算說嗎?」
「那塊地圖並不完整,你要來何用?」老宮主已沒有之前的瘋狂,只是滿臉的折子,盡顯老態,再沒有之前的雄心。
「這是我的事,你無權過問,你只要告訴我,那塊地圖在哪。」藍九卿的劍,一直架在老宮主的脖子上,這明顯威脅的動作,惹怒了老宮主。
自從他接手玄霄宮後,就再也有人敢拿劍指著他,藍九卿是第一個。
「如果我不給呢?」老宮主的蒼老的臉龐,露出一抹詭異的笑:「你以為我會在乎那個女人,和她兒女的死活。」
他恨,恨陸以然讓他成為一個笑話,讓他二十年的努力全部白費,每每看到暄少傑和暄菲,他就痛恨,這兩人為什麼不是以沫的孩子,為什麼不是……
讓他們活著了,是因為被囚禁在這裡,比死更痛苦。
「我想,你一定會給的,你不在乎他們的死活,但你在乎她。」藍九卿從懷中取出陸以沫的畫像,唰的一下展開。
「以沫……」老宮主臉色一變,不顧脖子上的劍,伸手就去搶畫,卻被藍九卿給躲開了:「宮主,別激動,你要再動一步,我就把這張畫給撕了。」
藍九卿收回劍,威脅道。
劍對這個瘋的老頭沒用,老宮主的脖子被劍劃傷了,正在滴血,可他卻一點也不在意,雙眼盯著藍九卿手中的畫,眼中閃著狂熱的光芒。
「你想怎樣?」這是他唯一僅有的,能證明以沫存在的東西,絕不能丟失。
「把地圖給你。」藍九卿很爽快的再次聲明自己的目的。
「地圖不在我這裡,把畫給我,我告訴你地圖的下落。」
「先把地圖的下落告訴我。」藍九卿看得出來,老宮主在乎這副畫,這麼重要的籌碼怎麼能隨便出手。
卻不想,他的話忍怒了老宮主,老宮主眼中閃過一抹凶光,看著陸以沫的畫像在藍九卿手中晃來晃去,怒火沖腦,想也不想,朝藍九卿狠擊一掌。
「我說了,把畫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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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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