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看蘇文清那一臉扭曲、痛苦外加後悔的樣子,鳳輕塵實在擺不出冷臉,但也沒有好臉色。
鳳輕塵沒好氣的白了蘇文清一眼:「你還好意思怪我,你沒給我說的機會了嗎?我一說你腎虛,你就在這裡大呼小叫的,嚷嚷的所有人都知道你腎不好,生怕別人不知道你身體不好。」
「我這不是受了驚嚇嘛。」蘇文清理直氣壯的回吼,腎虛了,就比快要死了好一點,面子裡子都丟乾淨了。
「好好好,我知道你受了驚嚇,為了給你壓驚,我這次不收你診費行不行。」鳳輕塵大手一揮,想到蘇文清的職業,又補了一句:「一千兩黃金哦。」
「你搶錢,這也要一千兩黃金?我一年也就賺這麼多。」大夫是個暴力行業,難怪玄醫谷的老頭不愁吃窮,蘇文清深深地嫉妒了,尤其是他最近損失了一大筆。
「我這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前段時間義診我可是全免,給崔浩亭治病也沒有收到診金,給夜葉治病也沒收到銀子,我已經好久沒有收入了……對了,夜葉說了要把診金付來,回頭記得去催一下,別以為當了縮頭烏龜我就會忘了他。」鳳輕塵惡狠狠的道,如果再給她一把刀,蘇文清懷疑鳳輕塵的職業不是大夫而是屠夫。
不過,鳳輕塵現在這樣也和屠夫差不多,屠夫是磨刀霍霍向豬羊,鳳輕塵是磨刀對準他們宰,蘇文清瑟縮了一下:「開藥給我,我要回去了。」
蘇文清生怕呆久鳳輕塵會後悔,連忙催促她拿藥。金銀有價,健康無價,花一千兩黃金能醫好他的腎虛也不虧,可是……鳳輕塵說了免費,有便宜不佔白不佔,橫豎鳳輕塵不缺錢。
「等著。」鳳輕塵轉身就回房,等她再出來的時候,手上提了一籃子的藥:「這是一個療程的藥,我寫好了服用的方法,你回頭自己看吧,有什麼不明白地方再找我。」
她不擅長治腎虛,只給蘇文清開了一些強身補腎的藥,蘇文清太累了,應該好好補一補。
「這麼點?你怎麼不多拿一點,不會是因為不收我診費,你就剋扣我的藥吧?」蘇文清仔細看了一遍,鳳輕塵寫得詳細,沒有什麼好問了,連注意事項也寫上了,不適合吃的食物也寫上了。
很貼心,果然是好大夫。
鳳輕塵懶得和腎虛的男人多說:「吃完一個療程後,再來複診,你當藥是飯呢,越多越好,平時要注意休息,別太操勞,另外……嗯,這段時間最好少行房事。」
鳳輕塵發現,她現在越發的靦腆了,她現在都沒辦法做到面不改色的說起房事二字,果然……入鄉隨俗,她已經完全的融入到這個世界了,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咳咳,我知道了。」蘇文清不自的咳了兩聲,在鳳輕塵看來是靦腆的事情,在蘇文清眼中卻是極大膽的說詞,好在蘇文清已經習慣了鳳輕塵的彪悍。
事情辦完,便宜到手,蘇文清也不久留,提著藥就準備走人:「沒事,我先走了。」他趕著回家吃藥。
「走吧,走吧。」鳳輕塵也不留,揮揮手示意蘇文清可以滾蛋了。
蘇文清得到特赦,提著藥就往外跑,路上遇到鳳府的下人,下人都會停下來上前打招呼:「蘇公子好。」
「蘇公子好。」
要是平時,蘇文清為展現自己的翩翩風度,一定會停下朝他們笑一下,可今天……
他感覺每一個人看他的眼神,都在說:原來蘇公子腎虛。
可憐哦,小小年紀就腎虛了。
蘇公子這麼年輕就腎虛,可憐哦!
試想,這樣的情況下他怎麼可能笑得出來,他怎麼可能雲淡風輕,他怎麼可能閒庭適步。
蘇文清見到鳳府的下人就像見到鬼一樣,拔腿就跑,一不小心籃子裡的藥掉了出來:「蘇公子,蘇公子你的藥,你的藥掉了。」
下人拿著一瓶藥在手中晃呀晃呀,連忙追上去,蘇文清停下來,正想說謝時,卻看到下人手中的藥瓶上,寫了偌大的四個字:「補腎膠囊」
補腎你大爺……
就好像有惡狗在追一般,蘇文清搶過藥就跳上馬車。
鳳府,他再也不來了,太太太傷心了。
男人,你病不起呀!
下人一頭霧水的站在原地,想不出他哪裡做錯了。
汗……要是鳳輕塵在的話,她一定會告訴蘇文清,你不僅腎虛還心虛,這年頭的下人有幾個識字的,不就是腎虛嘛,你心虛個什麼勁兒呀,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得了花柳病呢。
鳳府最高的一棵大樹上,暗衛們齊齊擠在上面看熱鬧,現在熱鬧看完,該工作了。
猜拳決定,誰輸了誰就去九王府給主子報信,讓主子知道蘇公子腎虛的事,然後某暗衛倒霉猜拳輸了。
「這種小事也要告訴主子嗎?我看還是不說得好吧?」某輸了的暗衛故作大義的道了。
其他幾個暗衛一臉鄙視的看著他:「剛剛叫著最大聲的就是你,現在輸了就說不去,哪有那麼好的事,快去……」
切,要是正經事,他們需要猜拳決定嘛。
「去就去,有什麼了不起的,對了……鳳姑娘說的那幾條,我好像也有幾條相符,怎麼辦?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建議主子,讓鳳姑娘給我們都檢查一次,或者直接去偷蘇公子的藥?」某暗衛不死心,磨磨蹭蹭不肯走。
他要拿這種事去告訴主子,主子估計會抽死他,浪費時間呀。他大爺的,這是誰提的意見,日子太無聊了是吧……
「偷蘇公子的藥就算了,那藥可是治腎虛的,蘇公子肯定會藏得很嚴實,讓鳳姑娘給我們檢查一下倒是可以,鳳姑娘是個好大夫。我們允許你代表我們,給主子提,只要主子同意,我們沒有意見。」暗衛們奸笑。
常年累月的過著日夜顛倒的生活,每一天都精神緊繃,在同一個地方一窩就是幾個時辰不能動,就算他們的身體一直用名貴的藥材養著,也有不少小毛病。
可拿這事去找主子說,你這是邀功呢還是承認自己不行呢?
如果是邀功趁早死了這個心,主子對他們這批人已經很不滿了;如果是要承認自己不行,正好回去重新訓練。
這事還真不能和主子提,如果要提那就是:「算了,這事和鳳姑娘說還可行,和主子說……我沒膽。」
猜拳輸了的暗衛連連搖頭,在眾人的催促下,萬般不願的踏上征程,腳步沉重的去九王府。
暗衛如同幽靈,敏捷的避開府外的盯梢,悄無聲息的來到書房,咚的一聲跪下,沉聲道:「主子,蘇公子下午陪鳳姑娘去了一趟城外,鳳將軍和鳳夫人的墓地已經選好了,回來時蘇公子身體不適,經鳳姑娘診斷蘇公子腎虛。」
暗衛說得平板無奇,可只有他自己明白,他此時有多麼緊張,多麼擔心。
「嗯。」九皇叔應了一聲,表示知道了,同時示意暗衛說下一條,可是……
暗衛冷汗直流,他沒有別的消息可以報告了,不敢耽誤九皇叔的時間,暗衛硬著頭皮開口:「主子,屬下告退。」
「嗯。」九皇叔依舊沒有多說,只表示知道了,暗衛如蒙大赦,飛快的退下,就怕晚了一步被主子責罰。
暗衛走後,九皇叔輕敲著桌面,深邃的眸子閃著詭異的波光,如果暗衛在的話,一定會哭出來給九皇叔看,因為……
九皇叔認為,跟在鳳輕塵身邊的暗衛雖然越發的機靈了,可也太不知輕重了,什麼雞毛蒜皮的事情都往上報。
看樣子這群人是太閒了,得給他們加強一下鍛煉。
還有,連蘇文清那個養尊處優的傢伙都腎虛了,這些暗衛估計身體也容易出問題,為了他們的健康著想,更應該加強訓練,要強身健體!
九皇叔想了數個要加強訓練的理由,獨獨沒有想到要給暗衛做檢查,讓鳳輕塵白白損失一筆體檢費。
咳咳……想太多了,暗衛有專職的大夫,這些大夫精通藥理,暗衛的身體都是經過藥物開發的,那些大夫更清楚如何醫治暗衛。
鳳輕塵解決了墓地和蘇文清的事,九皇叔也把符臨給打發了,符臨確實是誠心誠意找他談,可是那又如何?
符臨有自己的責任和使命,他也有自己的責任,他不會因為符臨幾句話就放棄,更不會因為符臨幾句話就相信他。
而符臨從九王府出來後,就直接進宮了,不需要通報,符臨直接見到了皇上,皇上正在擺弄棋局,自從下棋輸給九皇叔後,皇上就愛擺弄棋局。
見符臨進了,皇上頭也不抬的問道:「如何?」
「九皇叔不為所動。」符臨不像一般人那樣低著頭,而是與皇上平視,這樣……即表現出自己的傲氣,又將自己所有的心思都展露在皇上面前,讓皇上明白他沒有小心思。
「不為所動?朕這個九弟心思越發的深沉了。」皇上點了點頭,將棋盤上的棋子收了起來:「陪朕下一局。」
「是。」符臨硬著頭皮上前。
他不喜歡和皇上下棋,和皇上下棋太痛苦了,他不是九皇叔,他不敢殺皇上一個片甲不留,要不著痕跡的放水,那太考驗技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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