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曉月,你再彈首曲子。」白衣男子赤炎烈興奮的要求。
「那麼曉月就再次獻醜了。」曉月看了和自己正對的那黑衣人一眼,剛好四目相對,黑衣男子雙眼寒冷冰霜,曉月雙眼一瞇,嘴角一揚。
纖細的小手一揚,琴弦撥動,一曲冰雪融化的曲調從指尖飄出,曉月只是看了黑衣男子一眼,然後目光就回到了琴弦上面。
曲子一開始就把人牽引到了一座冰雪之地,四處寒氣四起,沒有一絲生氣,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隨後,曉月的手指一轉,曲調一迴旋,暖意從心底升起,是暖春,融化冰雪天氣的春天降臨。曉月的手指挑著琴弦,跳躍的曲調再次把大家帶入了大地復甦的春季,通體舒暢,又過了一會兒,歡快的曲調代替了先前的暖意,再次襲擊著人們的是歡樂,是秋天豐收的快樂氣氛。
曉月的手在琴弦上變化著,把大家由寒冷的冬季帶入復甦的春季,又進入豐收的秋季。隨著流暢的尾音劃落,曲終,但是人卻意猶未盡。
啪啪啪--原來是白衣公子,他的雙手拍的呱呱響,還不斷的叫囂著,「曉月的琴技真是出神入化。」
黑衣男子的雙眼裡帶著震驚,可是紅衣男子卻依舊是那個表情,可是鳳眼卻微微掃了一眼曉月。
曉月起身小步子走到三人的面前,俯了俯身子,「各位公子說笑了,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曉月的琴技並沒有出神入化。」曉月微笑著說,只不過誰也不知道曉月此時心裡的激動,因為只有她知道,有個人比她的琴技更好,只有那個人才稱得上是出神入化,而自己只是她的九牛一毛。
「曉月這裡坐。」白衣男子指著身旁的空位說。黑衣男子則是皺了一下眉頭,可是也沒有說什麼。床榻上的人依舊是喝著酒,好像千杯不醉。
「曉月,你是怎麼做到的?」白衣男子赤炎烈眨巴著眼睛看著曉月,好奇的問著,「為什麼我聽剛才的那首曲子好像是由冬天到了春天又到了秋天啊?」
「公子好才情。」曉月恭敬的說,「詞曲名叫《四季》是有四段組成,第一段是破冰,第二段是熾熱,第三段是豐收,第四段是枯萎。曉月不才,只會皮毛。」曉月耐心的解釋說。
「哦?那你是說,這不是完整的曲子嘍?那誰會彈整首曲子?」赤炎烈非常好奇的問著。
曉月搖了搖頭,「曉月也只是無意之間聽過一次,也沒有聽全。人倒是沒有見過。」曉月環視三人一眼,然後笑著說。
只不過沒有人注意到,黑衣人的眼底上過一絲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溫柔。
逍遙王府裡的傍晚,燭光開始點燃,有兩位白衣男子一前一後從逍遙王府的大門大步走了出來,前面的人手裡拿著一把扇子,後面的人則是恭敬的跟著,一看就知道是一主一僕。
「公子,我們這個時間出去沒有關係嗎?」後面的人輕聲的問著前面的。
「梅,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了?」前面的人扇著扇子,冷聲的問,「雖然我們住在王府裡,但是我們的自由也不是王府裡的人可以限制的。」
「是,公子說的是。」梅不再這個話題。
長安大街並沒有因為是晚上而清冷,反而更加熱鬧。長安街的夜市值得一逛。街道兩旁有賣各色的小吃,還有雜耍,黑夜沒有阻擋人們娛樂的腳步。
兩位白衣男子走在大街上,不斷的引來逛夜市的小姐的偷窺,可是兩個人並沒有理會他們,而是直接衝著前面的目的地走去。
朱紅色的大門旁站著四位門衛,魁梧的身材。從二樓垂下一個牌子,上面寫著『醉紅樓』三個大字,圍著牌子掛滿了紅色的小燈籠。兩位白衣男子沒有駐足直接踏進大門。
大廳裡人聲鼎沸,每張桌子旁都坐滿了男人女人,只不過他們都只是喝酒聊天,並沒有什麼動作太大的動作。還不時的有男人摟著女子上樓,女子略顯嬌態,而男子的雙眸裡則是冒著野獸的目光。
大廳並沒有因為這倆個人的踏入而靜下來,大家只是輕撇一眼,然後接著和身旁的女子說著話。
只不過,此時,三樓的包間,紅衣男子拿著酒杯的手停了下來,他抿著嘴,鳳眼一眨不眨的看著大廳剛走進來的兩個人,目光直落在前面的白衣男子的身上。
感覺有一道犀利的目光射向自己,白衣男子的身子頓了一下。他對著一位僕人招手,輕聲說了幾句話,然後那位僕人俯身恭敬的領著兩位白衣男子上了樓。
「楚銀!」赤炎殤冰冷的話冒了出來,寒氣四射,赤炎烈不解的看著自己的二哥。
而一旁的曉月身子害怕的一顫,心想,邪王果然是邪王。
楚銀走到紅衣男子赤炎殤的身旁,服下身子,把耳朵靠近赤炎殤的嘴,只見楚銀遲疑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此時慕容墨和梅已經走到三樓,正好和出門的楚銀碰了個正著,看著男裝打扮的兩人,楚銀皺了皺眉頭,然後恭敬的對著慕容墨說,「公子,我家公子希望您能賞臉。」楚銀對著慕容墨說。
慕容墨扇了幾下扇子,挑眉,心裡已經有數,剛才的那犀利的目光估計就是赤炎殤的。慕容墨點了點頭,「有勞。」
梅在看到楚銀的時候,臉色一沉,跟著慕容墨走去。
門推開,楚銀首先走了進去,「爺,人已經到了。」楚銀走到赤炎殤的身旁,然後坐下來。曉月轉頭看到門口站著的兩個人,一怔,然後又笑了,眼底是好玩的笑。
慕容墨踏步走了進來,沒有絲毫的不安,表情非常的鎮定,這個時候,曉月起身,回到自己的琴旁邊,慕容墨毫不客氣的在曉月的位置坐了下來。
赤炎殤手裡把玩著酒杯,眼睛從慕容墨進門的那一刻起就沒有離開過,鳳眼深邃,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二--二--你--」赤炎烈結結巴巴的指著慕容墨,老半天也沒有把或說完整。此時的慕容墨一臉素裝,頭髮像男子一樣豎起來,腰間掛著玉珮,白皙的臉龐,耳墜已經卸下,俊美的相貌,非常完美的一個翩翩公子形象。
慕容墨也看著赤炎殤,兩個人就這麼注視著,誰也沒有說話。
斷袖?慕容墨暗自想著,一個傳言斷袖之人此時竟然身處青樓和女子相伴,而不是男子,稀奇麼?
赤炎烈嚥著口水,眼神不斷的在赤炎殤和慕容墨的身上替換著,赤炎烈明顯的感覺的到赤炎殤身上散發出來的攝人之氣,而令他吃驚的是,慕容墨身上的氣息絲毫不遜赤炎殤。兩個人好像對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