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那人聽完慕容墨的話以後,險些毆死,他是第一次遇到這種見死不救,鐵石心腸的女人。牙齒死死的咬著,可是他卻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死,絕對不能死!隨後艱難的一個翻身,男子爬在地上,腦袋艱難的抬起來,還能看到慕容墨和梅兩人的背影,而那茅屋就在不遠處,然而雖然看著不遠,可是對於這位身負重傷的人來說,簡直是比登天還要難。
可是即便是難,男子還是移動著自己笨重的身體,手抓著前面的草,使勁拽著,試圖讓自己爬上這個小陡坡,可是試了好多次都失敗了,男子感受的到自己身體中的力氣一點一點的流逝,絕望襲擊著自己,然而滿眼的絕望過後,取而代之的則是憤怒。藉著這股怒火,男子爬上陡坡,隨後艱難的吐出一口濁氣。
男子看著這遙遠的距離,咬咬牙,開始用雙手趴著地面,一點一點蝸牛一般的朝著茅屋子移去。
「小姐?他男堅持住嗎?他的身體好像?」梅蹙眉,她知道她家小姐的心思,不過梅很懷疑那個男的能不能活著過來。
「人的潛能是巨大的。」慕容墨丟下這一句,走進茅草屋。梅看了一眼,又轉身看著不遠處在做蝸牛運動的人,哀歎一聲。
幸虧現在不是冬天,而且流雲國四季不分明,晚上不冷,否則不是累死而是凍死了。慕容墨和梅兩人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大覺,第二天醒來以後,推門一看,就看到門口趴著的屍體。梅眼神一愣,隨後回過神來,轉身朝著慕容墨喊去。
「小姐,那人到了!」梅心裡也有些歡喜,畢竟她又到了潛能的巨大。
「把人拖進來!」慕容墨沒又出來,平靜的聲音卻顯露出來。
梅聽了,現實蹙蹙眉頭,拖?怎麼拖?眼前的這個人雖然年紀不大,可是這句死屍確實沉重的,然而梅雖然有些埋怨,但是還是低頭,伸手抱起那人朝著屋子拖去,沒走幾步,梅的額頭就冒出了汗。
經過艱難的勞累,那男子終於被拖進茅草屋子裡面,兩人把這男子的身下墊下破棉襖,隨後,把男子身上的衣服去全部脫了下去。一條鮮活的裸(和諧)體出現在兩人面前。然慕容墨和梅兩人卻沒有絲毫的反應,好像擺在眼前的是一塊死木頭一樣。
腹部的傷口已經潰爛,由於這人爬行了這段距離,傷口也已經惡化,梅利落的端來早已經準備好的工具,來到男子身體面前。簡單的處理了傷口周圍,又把已經起濃的地方擠破,隨後拿烤過的刀子把潰爛的肉剜掉,最後拿來草藥,上到傷口上,也許是藥性起了作用,處理傷口都沒有反應的男子,現在竟然出了聲音,眉頭緊鎖,好像很痛苦。梅絲毫不憐香惜玉,立馬拿來繃帶給男子纏上。
隨後又把已經準備好的一身男子衣服給男子穿到了身上。
做完以後,梅送了一口氣,「小姐,已經處理好了,接下來就要處理發燒問題了。」梅坐在地上,對著一旁正悠閒自得的慕容墨說。
慕容墨點點頭,掃了一眼男子,隨後又開始看著窗外。隨後,梅將男子的身上的衣服放在了慕容墨的面前。
「小姐,這件衣服不是平民的服侍。這布料只有達官貴人才有資格穿。」梅對著慕容墨說,說著那出衣服上面的一個玉珮遞給了慕容墨,「這是從他身上找到的。」慕容墨接過玉珮,那在手裡,玉珮的上面是一個圖騰,看著像是一朵花,可是卻又不是花,慕容墨具體也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麼。慕容墨那在手中翻弄著,又看了那男子一眼,「救了一個麻煩。」慕容墨把玉珮朝著桌子上一扔,冷哼一聲。
「梅,出去打探一下,有什麼新事情。」慕容墨隨後又說,「我記得還剩下一些銀子,去買一些米,青菜。」
「嗯。」梅轉身離開。
到了下午,男子依舊暈迷著,只不過臉上開始發紅,慕容墨走過去伸手捂上男子的額頭。慕容墨蹙著眉頭,好燙!男子開始發燒了,男子的嘴已經裂開好幾道大口子,嘴裡隱隱傳出申吟聲。
慕容墨立即起身,拿過桌子上的碗,走到男子的面前,拿起一個自製的棉棒,站著碗裡的溫水,擦拭著男子乾裂的嘴唇。反覆擦拭幾次以後,又捏起一些白色粉末,慕容墨看著手中的粉末,又看著男子,蹙著眉頭,好像在思考著什麼問題。
現在沒有現金的儀器,不能輸液,眼前的這位在慕容墨眼中視為『屍體』的人,又不能自動吞嚥東西。慕容墨眼神一黯,把身旁的一小包白色粉末全部倒入碗裡,然後伸手粗魯的掰開男子的嘴,拿著碗就往嘴裡灌。
然而,那些藥水全部順著嘴又流了出來,男子嚥下去的很少。咳咳咳……緊接著就是男子劇烈的咳嗽聲,而這個時候男子的臉更加的紅了--是被癟紅的。
而這一嗆到是好,男子被槍醒了,睜開猩紅的雙眼,怒視著慕容墨,咳嗽聲一直不間斷,慕容墨見男子醒了,也不管他是不是真正的清醒,瞬時把碗端到男子的嘴邊,冷聲的說,「不想死,把藥喝下去!」
男子蹙著眉頭,腦袋嗡嗡的響著,看著慕容墨的目光中有一絲疑惑,然那碗的一邊已經被慕容墨塞到男子的嘴裡,男子感覺嘴裡有東西,隨後感覺到有水滑進自己的嘴裡,喉嚨開始移動著吞嚥。
慕容墨看著男子把藥喝下去,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沖小到大,從前世到現在,這是慕容墨第一次照顧人。
而梅進來的時候就是看到這一幕,她家小姐正一手拿著碗放在男子的嘴邊,男子猩紅的雙眼還在惡狠狠的瞪著慕容墨。雖然男子得著病,腦子不清楚,但是身上散發出的氣勢卻可以和慕容墨相提並論。
梅愣了一下,隨後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到慕容墨的面,碗裡的藥已經沒有了,「小姐?您給他喝了什麼?」梅小心的問著,梅順著慕容墨的眼神看去,看到一張空蕩蕩的紙,頓時心中哀號。
「小--小姐,您--」梅小心的問著,「您全放進去了?」此刻,梅心裡還在暗自祈禱著--沒有,沒有。然而看到慕容墨點頭,梅頓時傻眼了。
「小姐,這是兩天的藥量。」,梅單手捂著額頭,頓時無語,她家主子是在救人還是在害人?梅喘息著,接過慕容墨手裡的碗,不再說其他,只在心裡暗自期待著--希望你命不該絕,梅對著男子搖頭。
慕容墨也不看梅,直接站起身來,也不再看男子,直接走了出去。
也許是男子真的命不該絕,或者是上天不想讓男子可憐的死在慕容墨的冷漠下,男子竟然慢慢的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