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沒有拒絕,跟著周大爺一起回了家——/——/
周大爺的房子和張揚原來住的地方在同一棟樓,周大爺是一單元一樓,他這棟房子小一些,只有兩室。
周大爺曾經有一個兒子,可惜大學沒畢業就出了意外,老伴為此傷心去世,家裡只剩下了他一個人,自己住這樣的房子倒也夠了。
周大爺的家裡傢俱都很破,只有一台黑白電視機,還有台很老的收音機,其他沒什麼家電了。
進了房子,張陽四處看了一眼,很快又從記憶中找到了熟悉的東西。
那收音機就很熟悉,收音機是周大爺工作時候的一次獎勵,以前的時候,收音機可是上好的奢侈品,就像現時代的手機一樣。
八十年代初的時候,手上拿個收音機,和98年收上拿個手機出去都是同樣的效果,都會引來別人的注視。
這個收音機,也是周大爺曾經的一大驕傲,被他視若珍寶,當年張陽他們只能聽,想摸下都不行。
除了收音機,讓張陽新呼吸的還有那個白色的泡沫箱子。
泡沫箱上面還有已經凌亂的棉花布包,這個箱子就是當年周大爺賣雪糕冰棍的工具,雪糕箱。
以前可不像現在,有很多的冰櫃,那時候的雪糕之類的零食,都要用棉布包裹住,防止他們化掉。
這樣的箱子,還可以掛在脖子上,或者騎著自行車,放在車後座四處的叫賣,周大爺從不叫賣,只在路邊擺攤,一樣賣的不少。
這些東西,98年的時候已經很少了,至於後世,更是很難見到一次。
「吃飯了沒有?這裡有餅乾。還有糖果,你吃點!」
周大爺進房間裡拿出個鐵盒子,這盒子也有些年頭,是以前仿製膨化餅乾的那種鐵盒。
張陽記得他以前也有一個。當做了文具盒。
「周大爺,我吃過早飯了,這些我不吃!」
張陽把東西推了過去,笑著說了一句,這周大爺明顯還把他當小孩看,不知道他已經長大。
說完,張陽又說道:「周大爺。我這次回來想打聽點以前的事,遇到您也正好,我就問問您好嗎?」
周大爺在這住的時間很長,張陽原本就想找個人打聽,現在問周大爺最合適不過。
「打聽事?你想打聽什麼,問我就行了!」
周大爺笑呵呵的應了聲,他是個熱心腸的人,別說是張陽。平時有人問他個路或者什麼的,他都會給別人詳細的解釋。
張陽點點頭,直接問道:「我想知道。我媽當年到底得了什麼病,怎麼那麼快就去世了?」
「你媽,詩華?」
周大爺慢慢的說著,他眼中還帶著迷茫,過來會才反應過來,又仔細的看了眼張陽。
「對,就是詩華!」張陽馬上點頭,同時也緊緊的盯著周大爺。
想了會,周大爺才說道:「你媽得了什麼病,我不知道。不過她那病挺怪的,用了不少的藥,當初我記得她從研究所拿了很多藥回來,還做成了什麼藥丸,可惜最終還是沒能治好!」
說話的時候,周大爺還不斷的搖著頭。
「要說詩華這丫頭也很不錯。工作能力強,業務水平也高,怎麼突然就沒了呢?紅顏薄命,紅顏薄命啊!」
周大爺不斷的歎息著,張陽愣愣的看著他,臉上忍不住帶出絲失望。
他來這裡,最想打聽的就是母親到底得了什麼病,這些都是鄰居,他們最有可能知道這些,可惜周大爺說的是不知道。
連周大爺都不知道,張陽對這裡能調查出母親的病因也有了些擔憂。
「周大爺,您能說說我媽她當時的病狀嗎?就是說他得病之後都是什麼樣子,您還記得嗎?」
周大爺說不知道,張陽並沒有死心,又接著問了句。
周大爺能說些病狀也好,張陽可是神醫,通過病狀也能猜測出是哪些疾病,進而進行分析。
周大爺在那凝眉想了會,這才說道:「她沒什麼病症,之前還好好的,突然間就病倒了,對了,她的臉上好像還起了很多的疙瘩,我們都說,詩華這麼漂亮的丫頭,臉上起那麼多疙瘩實在太可惜了!」
說著話,周大爺又搖起了頭。
「除了臉上有疙瘩,還有沒有其他的症狀?」
張陽馬上又問了一句,他的心情也稍稍有些激動,周大爺還記得這些症狀就好,記得他就能分析出是什麼病。
「沒了,當時詩華把自己鎖在家,根本不讓人進去,我們街坊想去看看她都不行,若不是一次她出去拿藥,我們也不知道她生病了!」
周大爺使勁的搖了下頭,十年前的事很多他都記不得。
當時對詩華的病,還有些人幸災樂禍過,就是說詩華這麼漂亮的女人也遭了報應,變成了醜八怪,周大爺把那些幸災樂禍的人都罵了一頓,所以記得這麼深。
「只有這些?周大爺您在想想,還有沒有其他的特徵,比如手,腳,或者頭髮都行?」
張陽眉頭跳了下,再次問了句。
只是臉上有疙瘩,根本分辨不出來是什麼病,臉上起疙瘩的原因很多,他還需要些別的特徵來共同推斷。
「沒有了,我知道這些,能記起來的也只有這些!」
周大爺使勁的搖著頭,當年他知道的本就不多,現在能記得的更少,他是真的只記得這些。
「你現在問這做什麼,詩華不是去世很多年了?」周大爺看著張陽,也問了句。
「我當年還小,忘記了媽媽的死因,所以特意想來問問,等以後有機會我想寫本回憶錄,在裡面記錄下來!」
張陽輕聲的說著,臉上依然帶著失望。
回憶錄的事他不是故意糊弄周大爺,早在上輩子,張陽就想著等老的時候寫本回憶錄,是對自己一生的總結。也是留給後世子孫的財富。
張家的先祖,很多人都寫過類似的東西,讓後世子孫得到了不少的啟發。
「寫東西,好啊。當初你就很聰明,我就知道你小子有出息!」
周大爺沒聽太清楚張陽的話,可他聽到了張陽要把母親的事寫出來,立刻笑呵呵的在那說著。
在周大爺看來,能寫東西的都是了不得的人。
「周大爺,您還記得我媽媽在研究所都是拿的什麼藥嗎?」
問不出母親的病狀,張陽退其次。問起了她當年拿的藥。
他現在想的是通過藥才猜測她的病因,中藥的搭配可不是隨便亂配,只要他能清楚的知道是什麼藥,病因也就能猜的差不多。
「這個我不知道!」周大爺再次搖頭,張陽臉上又露出絲失望。
周大爺不知道這些事,他只能再想辦法找別人打聽,只是能不能打聽出來,張陽也沒有把握。
「我不知道。不過有人知道!」周大爺看著張陽,突然說了一句。
「誰?」張陽猛的一愣,脫口叫道。
「單位的王主任。他是管藥劑科的,所有在他那領的藥都要登記,詩華當年都是在單位拿的藥,單位應該有記錄!」
「有記錄,那太好了,謝謝你周大爺!」
柳暗花明又一村,聽周大爺這麼一說,張陽的心情瞬間變好,有種想要跳起來的衝動。
有記錄就好,有記錄就能找出母親拿的什麼藥。進而分析出病因來,單位的記錄,一般都會保持很久。
而且中藥研究所現在還在,只是比不過以前風光。
不過這些對張陽來說並不重要,他只要能找到當年的記錄就行,那些記錄要比人的記憶還要清楚。絕對不會有錯。
「周大爺,我有事先走,改天再來拜訪您,好好的感謝您!」
得知母親單位可能存在重要線索,張陽再也坐不住,馬上起身告辭。
周大爺留了他幾下,最終見張陽堅持才作罷。
送走張陽,周大爺回屋的時候還在那搖頭,說張陽也不留下吃頓飯,就這樣走了。
說著說著,他突然停在了那裡,臉上還帶著點疑惑。
「詩華那丫頭病的時候,她兒子在哪?好像那個時間,都沒有見她兒子,直到詩華去世,他爸爸才帶著他出現,好像是這樣,對,就是這樣!」
周大爺在那自言自語,又回頭看了一眼。
可惜張陽這會已經遠離,他沒有聽到周大爺的話,周大爺也沒想著去把這些再特意的告訴張陽。
中藥研究所就在福壽胡同,離家屬院不遠,小時候張陽很喜歡到裡面去偷草藥。
他們把偷來的草藥自己在那熬煮,熬出的藥他們也不喝,只是想聞聞那特殊的藥香。
這樣的事,他們當年很多單位家屬的小孩都幹過。
另外他們還喜歡去種植基地,種植基地一般都是混搭種植,不是單純的種植草藥,比如小麥中搭種幾年生的藥材,這樣可以合理利用土地,還可以為單位增收。
除了小麥之外,還有菜地搭配,他們那時候就是長跑菜地,偷些西紅柿,黃瓜之類的東西回來吃,為此張陽也沒少被母親批評。
去中藥研究所的路上,張陽都在回憶著這些,慢慢的,他的嘴角又露出了一絲笑容。
十年前的事,彷彿剛剛過去,雖說這些都不是他親身經歷的事,可回憶起來,一樣有著無限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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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羽碼的第六章,不過是今天的保底第二更,這樣小羽就不欠保底,保底的更新已經跟上了。(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