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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四十三章 一線生機 文 / 一個女人

    四十三章一線生機

    趙一鳴回到府中對紅裳說了族裡的決定,紅裳沒有說話:有兩條人命在身,這樣的處罰對於趙俊傑來說一點兒都不重;不過,有些事情是不用給香草說得,免得這個傻婦人再把恨意轉移到自家身上來。

    魏太姨娘被氣得真得不輕,而且她也的確是害怕把香草逼急之後,她會不顧一切的說出所有的事情:到時她就算不會死在趙府人的手上,也會死在府外之人的手上。

    她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一天她會作繭自縛,而且是一動不能動!

    魏太姨娘的臉色一直都不好看,自香草走後她一直一個人在屋子裡,連飯都沒有用:她不餓,她現在需要的不是飯菜,而是能把香草無聲無息除去的法子!

    在以後的幾日裡,她注意著香草的消息:雖然太太院子裡的消息她是不知道的,可是香草是不是能夠出得了太太的院子,這關係著香草是不是做了「傻事」;還好,雖然香草不是每日都會出院子,出院子的時辰也不定,但香草的確會走出太太的院子來。

    讓魏太姨娘的十分不舒服的就是,她聽說香草和身旁的小丫頭說說笑笑的,似乎在太太那裡混得十分不錯的樣子。

    她一面咬牙一面再三的思索,最後她有九成的把握認為香草不會對老爺和太太說出太多的事情,尤其是牽扯到她自己與府外之人的事情——原因很簡單,香草還活著並且能四處走動四如。

    香草什麼也沒有說,她當然要盡快殺了她滅口才好,只是要顧忌到自身的安危,要想一個周全的計策才成;如果香草真得對老爺和太太說了什麼,趁現在老爺和太太還猶豫不決,沒有對她做什麼的時候,她要不顧一切的要殺了香草!香草死了,老爺和太太就是捉了她也只能賣了她,而不能定什麼罪名給她;那她出了府雖然不一定好過,但還有幾分可能逃過府外人的毒手。

    魏太姨娘幾日裡真是食不知味、睡不安寢:雖然她認為香草什麼也沒有說,但香草活著、並且還活在太太的身邊兒,她哪裡能放心的下?只是一連幾日,她卻一點兒辦法也沒有想出來。

    投鼠忌器啊!她長長一歎,現在要除去香草,可不比香草還在她身邊的時候了。

    魏太姨娘想了數日後,還是把主意打到了老太太的身上:只是一時之間難以成行。

    趙俊傑被押到大牢後,案子也終於審「清楚」了:小丫頭和容娘子的死,還有老太爺等人的中毒,趙俊傑抗不過大刑都招了。

    只是他也奇怪,魏太姨娘的事情官老爺不問也就罷了,有趙一鳴在趙府不可能會讓太姨娘的醜事傳出來;但是他和香草的事情,官老爺為什麼沒有問過,而趙忠等一干證人也沒有提起呢?

    他原本是想咬出香草來:他不能殺了魏太姨娘和趙府的人,但是香草他總是能拉上一起下黃泉的,也免得漫漫黃泉路太過孤單不是?

    不過他大喊了一聲兒:「老爺,罪民還有話要說!」時,趙一鳴遠遠的看了他一眼,目光裡有著一絲憐憫;而距他最近的趙安卻悄聲道:「你落到如此地步可怪不得我們老爺,原本我們老爺是放了你一馬的,不然你上一次怎麼能出得了官府?你的家產我們趙府可不曾動過分毫。」

    官老爺已經一拍驚堂木:「還有何話,快快說上來。」官老爺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原本可以退堂了,卻被這小子又攪了!

    趙俊傑因為聽到了趙安的話,所以並沒有馬上對官老爺說出香草之事來,而是低頭做沉思狀,並沒有立時開口說話,因為他又想起了魏太姨娘來:就如此放過了這個仇人?他如何能夠心甘!

    官老爺看趙俊傑不說話,掃了一眼堂下後便讓衙役們把師爺們的記錄取過來看看:他還是在準備著退堂。

    「這一次能證實你殺了那小丫頭的證據,是侄少爺交到族裡的,不過,那衣袍他們得自於何人之?包括那些證人也是侄少爺找來的,一樣也是有人為侄少爺指了條明路。」趙安只輕輕說了這麼一句,再也不開口了。

    趙俊傑也不需要趙安再多說話,他立時便想通了所有的事情:是啊,原本趙府已經放過了他,根本沒有想要他性命的意思;但是魏太姨娘卻在背後搗鬼,一定要置他於死地不可!至於他和香草一直在謀算魏太姨娘的性命一事,他在這個時候自然不會想起。

    他掃了一眼堂上的官老爺,知道沒有時間多想,便低著頭問趙安道:「過些日子你可能到牢中來看看我,並帶些筆墨給我,可好?」

    趙安似乎是知道他要做什麼,雖然沒有說話卻點了點頭;趙俊傑便對官老爺連連叩頭求起饒來,卻沒有再提香草一個字。

    趙一鳴,是要暫時保下香草的:而香草和魏太姨娘的事情,他也不想弄到衙門裡來說——聲名不好啊。

    趙俊傑在趙安的提醒下把以後的事情想明白了:香草那個婦人一向很聽他的話,而她也是自己眼下唯一能用得人了,正好可以用來對付魏太姨娘——雖然香草不一定會是魏太姨娘的對手,可是只要香草能狠狠咬一口魏太姨娘,他也就能出一口惡氣,而且香草一定會死在魏太姨娘的手上;雖然香草不能和他一同上黃泉路,不過他在黃泉路上等一等她也就是了。

    如此想著,趙俊傑的眼底閃過一絲狠厲:他就是死,也不能讓魏太姨娘活得太順心如意了。

    官老爺根本就不理會趙俊傑的苦求,他對坐在一旁的趙一鳴一拱手,然後一拍驚堂木退堂了;這讓趙俊傑十分的不解:案子審問清楚,他也在供詞上畫了押,難道不應該下判詞的嘛?

    隨即趙俊傑就認為自己還有一絲生機:不然當堂就判下來了,何必還要再過堂一次呢?雖然他心中對自己被判什麼好像有些明悟,不過他從來沒有敢去深想過,現如今發現到一絲生機,他一下子就如溺水的人抱住了一根浮木一樣,不止狂喜而且是死死抓住不肯放手了。

    後堂。

    官老爺和趙一鳴分賓主坐下後,對趙一鳴一拱手:「趙兄倒是客氣了,我們都是同僚,且兄所托也不是讓下官徇私枉法,不過是再過一次堂下判詞而已,算不得什麼大事,實在是不必如此客氣。」他頓了一頓又笑道:「如果他罪當斬立決,那麼兄所托弟也就不敢應了,眼下卻也不算是什麼大事兒了。」

    趙一鳴還是好好的謝過了官老爺:雖然他們兩個人的品階相差不過一點——正五品和從五品之分;但趙一鳴卻在吏部,而且眼下他正好掌管著官吏們的考核,所以這位官老爺待趙一鳴倒真是親熱的很。

    官老爺遲疑了一下:「只是弟有些不明白兄的用意?那是一個喪盡天良、恩將仇報的小人,而且貴府的老太爺等人也差點遭了他的毒手,兄為何還要為他多費這一番心思呢?」

    趙一久長長一歎:「此人奸狡,雖然伏法但傷到老父,弟的心中十分不安,那人可曾是弟的義子啊,弟說起來也算是不孝了;雖然此人已經伏法,但弟也看的出來吧,他是一點不知道悔改;他如此,弟如何對得起家中的高堂?所以弟才有這麼一番用意,還要多謝兄的成全才是。」

    那官老爺雖然不十分的相信,不過卻也沒有再繼續追問:為官者,什麼當問什麼不當問,他們是極有分寸的;就像趙俊傑一案中,並不是再沒有一絲疑點,只是官老爺也是做官多年的官油子了,所以趙一鳴不追究並暗示他不要再追查下去,他豈有不賣趙一鳴人情的道理?

    並且此事一舉兩得啊:即送了趙一鳴的人情,又把一樁命案審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案子如此結了,正好可以算在他的考核中啊:有趙一鳴在,他今年得一個優是不成問題的;然後不升職也會撈一個好差事了。

    像這樣的好事兒,幾年也難得遇上一樁,所以官老爺心中自然是極高興的。趙一鳴和官老爺又閒談了一番後,便告辭回府了。

    在當晚,趙安便到大牢中去探趙俊傑,除了紙筆之外,還帶了不少的酒菜之物;趙俊傑已經有幾日不曾吃飽了:牢中的飯菜,他哪裡能嚥得下去了?所以見到趙安帶來的酒食,不顧身份的大吃了頓,這才坐下來給香草寫了一封信。

    信中言明,讓香草無論如何一定要法子給他報仇,不能就此饒了魏老妖婦等等此語。

    趙安取了信後,沒有同趙俊傑多說話起身便走,卻被趙俊傑喚住了。

    「我、我還有生機的,是不是,大管家?」趙俊傑滿臉都是希冀,他雖然這樣認為,但他需要有人給他一個肯定的答覆。

    趙安看了他一眼:「小人不知道,此事只有官老爺知道吧?」說完趙安沒有再做停留揚長而去。

    趙俊傑在大牢中不停的思索著,患得患失之中不停的以那一絲希望來堅定自己的信心:我一定能活著出去的;雖然能活下去,被判的刑罰也輕不了多少,不過現在他所求也不過是一條命而已。

    直到面臨要失去性命時,趙俊傑才知道性命是有多可貴:他,怕死,怕得要命。

    趙俊傑在忐忑不安中終於等來了又一次的過堂,他很緊張,感覺他的心幾乎要跳出了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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