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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五十七章 盯上趙俊傑的何止一人 文 / 一個女人

    五十七章盯上趙俊傑的何止一人

    老太爺揮了揮手打斷了老太太的話,伏在她耳邊悄聲說道:「就像我和你一樣,不管其他的女子是好是壞,如何的千嬌百媚,但是只有你才會讓我放在心中——其他人對我來說都是可有可無的,明白嘛?這府中就是因為有了你,所以才算是家。現在你可是懂了?你一心為兒子好,可是你一直沒有想過,一鳴要的也許根本就不是妾侍的照顧呢?」

    老太爺可是生平第一次說這種話。

    老太太臉上一紅,雖然心下受用,可倒底老夫老妻了,再加上是第一次聽老太爺說這種讓人心跳的話,她很有些不好意思;她下意識的掃了一眼魏太姨娘,沒有再提讓趙一鳴納妾的事情。老太太看魏太姨娘神色間還是平日的樣子,便認為她沒有聽到老太爺的話;又掃向了另一旁的言梅,看她也沒有什麼異常這才放下心來。

    老太太想著,忍不住白了一眼老太爺:那樣的話就算是伏耳,也不應該在人前說啊;老太太絕對不會承認,她其實是極喜歡聽老太爺說那些話的。

    其實,魏太姨娘已經聽到了老太爺同老太太說得話,她聽得清清楚楚一個不漏:雖然老太爺的聲音不大,但也並不是太小;就是一旁的言梅也聽得極清楚;不過主子們說這樣私密的話,做婢子當然是聽而不見了。

    魏太姨娘聽完老太爺的話後神色並不是沒有變化,只是老太太沒有發覺罷了——魏太姨姨娘的神情變化只有那麼一眨眼的時間,然後便恢復了正常;不要說老太太沒有看到魏太姨娘的變化,就算是看到了,她八成也會認為是自己眼花了。

    而老太爺卻在一直注意著魏太姨娘,他伏耳對老太太說話的時候,便一直在用餘光悄悄盯視著她:不然老太爺怎麼可能說出那樣的話來?雖然是他的本心,但依著他的性子是絕不會說口的。

    魏太姨娘卻沒有發覺老太爺的對她的注意,她近來事情繁多且有喜有憂,一慣平穩的心境早已經有了變化,只是她自己還沒有察覺到而已;但是行事卻在慢慢出現偏差。

    魏太姨娘那一霎間的變化,讓老太爺的眼睛似乎黑了一下。

    不過這也不能就說魏太姨娘這人怎麼了:女人嘛,總會有些小心眼的;老太爺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居然為魏太姨娘的神情變化在心底找了一個理由;他要說服的人是誰呢?

    老太太因為不好意思老臉上有些見紅,她急忙岔開了話題:「那個薛賤人還在柴房裡呢,她的惡行卻不能不問的!」

    老太爺的怒氣在臉上一閃而過:「當然不能不問!她的所為無論如何是能饒過了!以防其他人效仿她行事,那我們趙府想子孫滿堂就有些難了。」老太爺說到最後一句話,語氣有些森然,有意無意的掃過了魏太姨娘。

    魏太姨娘這次感覺到了,她後背上有了冷汗:老太爺難道真得懷疑她了嘛?!

    老太爺不過是頓了頓,又繼續說了下去:「我們不但要問她,還要問個清楚明白才成;薛氏不嚴懲,對不起我們趙氏的祖宗!把她處置完了,再給薛家打個招呼也就罷了。」

    老太爺最後一句話輕描淡寫:薛氏嫁到了趙家便是趙家的人,她的生老病死自然是由趙家來決定。

    老太太沒有意見,薛家的所為早已經傷透了她的心,現在薛家已經在老太太的眼中已經不在是自家人:「薛家過問不著我們的家事兒,處置完了同他們打個招呼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薛氏當日所為已經讓老太太卻了真怒,薛氏現在已經成了老太太的仇人,一個要害她孫子性命的仇人。

    魏太姨娘聽到要審薛氏,她雖然心中有點點不安卻並不大:薛氏當日會忽然來到紅裳的院子,然後又對金氏出手,自然是出於她的「提點」——她想讓紅裳的院子裡完全亂起來,然後她才有機可乘,看看能不能把紅裳弄個難產什麼的,讓那個太太和她的孩子離開這個人世!

    她雖然一直不贊同殺人,但女子生育本就危險萬分,所以紅裳母子就算是在今天不幸「仙去」,也不會讓人太過懷疑的。

    而且,如果能借薛氏的手除掉金氏腹中的孩子,那真是一舉數得;也免得她日後再行設法要除去金氏腹中的胎兒了。

    魏太姨娘當然提點的十分小心,薛氏就算事敗也不會牽累到她。

    老太爺和老太太在議如何處置撞到鳳韻的小丫頭時,趙一鳴便已經回到了府中。

    紅裳知道趙一鳴換了衣服後還要去上房請安,便簡單明瞭的把今天所請新奶娘的事情一說,然後非常鄭重的說道:「夫君,這兩個奶娘我們不能——」

    「不能留,一個也不能留!不但是今日,再接下來幾日內,奶娘如果不是我們知根知底的人,就一個都不要留;」趙一鳴沉聲說道。

    趙一鳴進來時臉色還算平靜,看過兩個孩子後臉上更是有了笑意,但現在的樣子卻帶著十二分的惱怒。

    紅裳看趙一鳴的樣子知他心中有事兒,便暫時放下了奶娘的事情,柔聲問道:「一鳴,是不是衙門的差事兒不順,還是家中有什麼事兒惹的你生氣了?我們家中的人你也是知道,大多都是無心之過,你也不必為了他們生如此大的氣,自己身子要緊對不對?」

    趙一鳴不想紅裳擔心,把臉上的怒氣又收了起來:「裳兒,沒有什麼,你不用擔心的。」他現在非常後悔剛剛顯露出來的怒氣。

    趙一鳴在人前可以做到喜怒不形於色,可是面對紅裳時他總自覺不自覺的把心中的喜怒哀樂都放在了臉上。

    「我看到你眼下的樣子,如果能放心才怪!快說吧,不然我只會更掛心,你不是想我睡不著吧?」紅裳輕輕拍了拍床頭,示意趙一鳴坐下來。

    趙一鳴想想紅裳的話,在心底歎息一聲兒便坐到了床頭:「不是我不說,而是怕讓你太過勞心費神調養不好身子。說起來也算不上是什麼天大的事兒,而且也不是衙門和家中的事情,唉——!也算是家中的事情吧,怎麼也算是一家人吧?原本我也是要同你說一聲兒的,想讓你小心些,怕你也會像我這樣,一個不慎便會引狼入室。」

    引狼入室!這個詞兒,紅裳今天可是聽到了兩遍,且都與奶娘有關:「夫君倒底怎麼了,是什麼事兒惹你生這麼大的氣?你慢慢說,有什麼事兒我們夫妻商量著辦,只是莫要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趙一鳴長長一歎,輕輕擁著紅裳:「裳兒,這世道還真是好人難做啊!你是萬萬想不到的,俊傑居然是個狼心狗肺的人!他春闈落榜後便每日裡哄老太爺高興,也就是想謀個差事兒,這也沒有什麼錯兒;只是老太爺一直沒有鬆口,他好似有些等不得了吧?就在今日,他出府去自己鋪子,本來去鋪子查帳目也是極平常的事情,可是他卻讓人弄了幾個奶娘,然後還專門托了人轉賣到了人牙子手中;而那人牙子嘛,便是常送人到我們府中的人!裳兒,這裡面的貓膩……,嘖嘖!」

    趙一鳴感歎了一番,又輕輕的搖了搖頭:「原來俊傑是什麼樣的人我並不太清楚,但是他的祖父、父親卻不是忘恩負義、一心只圖謀銀財的人。」

    紅裳聽完後,倒不奇怪趙俊傑是個忘恩負義的人:府中死了一個小丫頭後,她一直在使人注意著趙俊傑,不過他自那以後一直都安份的很,除了哄老太爺高興外,並沒有什麼舉止令人起疑。

    今日,紅裳想不到,趙俊傑的不同原來是在府外而不是在府內,難怪自己一直沒有找到他的不同呢。

    而讓紅裳感覺到奇怪的便是奶娘一事,居然還同趙俊傑有關:那魏太姨娘是不是被冤了,自己這些人都把一個好人錯疑成了壞了?!

    紅裳沒有細想,但略略一想還是不放心魏太姨娘,太多的事情,都同魏太姨娘有關啊。

    那,趙俊傑和魏太姨娘,他們兩人哪個才會是暗中之人?還是——,他們原本就是一夥的?紅裳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看來要讓人更要盯緊了趙俊傑才可以,不但是在白天,就是晚上也一樣盯得死死的才可以。

    更讓紅裳奇怪的便是趙一鳴居然也在追查趙俊傑。

    紅裳問過了趙一鳴,才知道他自從府中出了命案後,便一直和趙安暗中查訪此事,最終他怎麼都感覺趙俊傑十分可疑,雖然他心中有些不願意相信;雖然趙俊傑的疑點很多,只是卻怎麼也找不到憑據。

    如果真是趙俊傑殺了那小丫頭,那幫趙俊傑殺人的僕從們會是誰呢?當日輪值和不輪值的僕從們都有可疑的人,並且不只是一兩個人,而是有近二十人之多!所以,趙一鳴不好直接把人捉起來詢根問底——趙府的名聲兒還要不要了?!

    趙一鳴便只能吩咐趙安暗中注意趙俊傑:就是因為這個,趙俊傑名下的田產、鋪子、人手等等又重新進入了趙府人的眼中——只是這一切,趙安做得極小心,趙俊傑是一點兒沒有察覺到。

    趙安就在今天回報給趙一鳴:趙俊傑的老管家近幾日居然找了幾個奶娘,但老管家的家中並沒有人有喜,而且那奶娘在趙俊傑去過那鋪子後不久,便被送了出去,不久後卻由另外一人賣到了一個人牙子手中;這個人牙子居然立刻轉手,又把那幾個奶娘賣到了另外一個人牙子手中;而這個人牙子,卻是經常給趙府送人的那位。

    趙一鳴得知後怎麼能不惱怒:他當年因為實在看不過眼,才伸手救下了趙俊傑;但是沒有想到他救下的居然不是一個人,是一條中山狼!

    趙一鳴說完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後,輕輕撫著紅裳的肩膀:「奶娘之事我會另外想法子的,也會同舅兄商議一下,看他是不是有其它的路子可以找到奶娘;在我們沒有找到奶娘之前,我們的孩子就只能勞裳兒養育了,實在是我對不住裳兒。」趙一鳴說到最後,一臉面上全是對紅裳的歉意。

    紅裳輕輕搖頭:「有什麼辛苦的?我們夫妻,要同甘苦共命運的,何況現在只不過是養育我們的孩子——原本就應該是一位母親應該做的,哪有什麼辛苦可言?」

    趙一鳴沒有說話,只是緊了緊胳膊抱緊了紅裳一些。

    紅裳又著實的勸慰了趙一鳴一番,然後又道:「有些事情,你可以慢慢的告知老太爺,也好讓他有些準備,不要被人蒙騙;但你也要注意些,不要一下子說得太多、太急,免得老太爺一時氣怒攻心;依我看,老太太的身子一直不好,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為好,你說呢,夫君。」

    趙一鳴點頭:「我都省的,你自管放心調養就是。都說你多少遍了,不要操心不要操心的,你偏偏什麼事兒都往心裡拾;今天這事兒就是我造次了,不應該同你說的,你也就不會多操這份心了。」

    紅裳笑著佯打了一下趙一鳴:「不就是怕你們男人家心粗,好心也會辦了壞事嘛,也就是多囑咐了你幾句,你卻說了這麼多!再說,我這也也擔心二老的身體,這有什麼操心不操心的。」

    趙一鳴看看紅裳,知道辯下去紅裳更不能好好休息了,便只得點頭稱是。

    夫妻二人又說了幾句話,趙一鳴起身想走時,卻被紅裳叫住了;因為紅裳就是不放心,硬拉住趙一鳴議了一番奶娘的事情,直到她認為萬無一失了才放開趙一鳴。

    趙一鳴歎息:「裳兒,你要我說多少遍,還是我們的身體重要啊。再說你和我說了半日,想一想是不是同我剛剛說得一般無二?我沒有疏漏什麼吧?偏你就是小心眼不放心。」

    紅裳想了想,趙一鳴自己剛剛所說的確已經很周全了,她一笑:「我不是整日躺著無聊嘛。」然後催促趙一鳴:「快去吧,快去吧,莫要讓老太爺和老太太等久了。」

    趙一鳴又叮囑紅裳要好好休息之類的方才不放心的去了:他只要離開紅裳就不放心,因為紅裳總是東想西想,什麼事兒都要在心中過上幾遍——這哪裡是養月子呢?萬一身體留下什麼病根兒,到時受罪的人還不是裳兒?

    薛氏已經被帶到了上房,她現在的樣子狼狽極了,哪還有一絲明艷的樣子?圓圓的臉盤現如今也有了尖尖的下巴,頭髮不但是亂糟糟的,且上面有不少的柴草;一張臉髒的已經看不到膚色,眼睛倒是亮得很,目光閃動處有著一種莫名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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