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做主
趙一鳴和紅裳雖然有心要把綠蕉配出府去,可是議親、定親卻不是一天兩天能完成的事情:總不能隨隨便便找個人家打發了綠蕉。
尤其是綠蕉的親事由紅裳來安排,更加不能隨意為綠蕉安排親事兒:不管是為了安趙一鳴的心,還是為了在老太太跟前好說話,綠蕉的親事都要仔細斟酌才可以。
所以,綠蕉的事情就算是紅裳夫妻二人再著急處置,也不能很快就把綠蕉打發出去。
不過,好在趙府有一個趙安娘子,是個真正有心之人;她知道太太現在最為難的是什麼,所以她才會給綠蕉提了親事兒——這個丫頭,趙安娘子認為是一天不留最好了。
紅裳把趙安娘子的話說了一遍,於鈞聽完笑道:「你們這管家娘子不錯,連人家都給那丫頭選好了。」
趙一鳴也聽得大樂:這趙安家的娘子真沒有想到如此機靈,這差事兒當得好,回頭看到趙安要好好誇獎他一番。
趙一鳴笑道:「聽聽看她給綠蕉找得什麼人家,如果真得不錯,趕快把綠蕉的親事定下來吧;到時,我們倒要好好賞一賞趙家娘子才成——就當是為了綠蕉謝媒,這賞錢也是要給的。」
綠蕉,趙一鳴是真得不想再看到她了:這丫頭有些太過癡纏了,尤其是她幽怨的目光,更加讓趙一鳴受不了。
不過,眼下趙一鳴最心急當然不是綠蕉的親事兒,而是他妻兒的安危:「此事雖然著緊,但卻不用著急;可是小陳氏這人是再也留不得了,我看不如今日就捉了她問個清楚明白,明日就趁早打發了她,府裡也圖個清靜。」
還有什麼比裳兒的安危更重要?那兩塊冰成了趙一鳴心頭最大的擔憂:小陳氏不送走,他人不在府中的時候,豈不是會更擔心?所以,眼下趙一鳴恨不得立時把小陳氏捉了起來:沒有證據?打她一頓,看她招是不招!
現在,小陳氏在趙一鳴心中成了他的仇人!要害他妻兒的人,不是仇人是什麼?如果老太爺和老太太知道了,怕也會同趙一鳴一樣的想法。
紅裳看著趙一鳴道:「夫君,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這事兒可否交給我來處置?」
趙一鳴聽紅裳的意思,好似現在還不想處置小陳氏;他看看紅裳:「雖然沒有什麼能證實那冰塊兒就是小陳氏所為,可是所有的蛛絲馬跡都表明就是她所為;現在不打發了她,難道還要留下她不成?她在我們趙家這麼多年,我們趙家不曾虧待了她,她做了這樣的事情,不把她活活打死就對得起她了,哪裡還能容她逍遙快活。」
趙一鳴握了握拳:他現在沒有過去教訓那個賤人,已經是用盡了他最大的克制力——也是因為舅兄於鈞還在;如果再留下小陳氏,他也許再看到她的時候會忍不住一掌打到她臉上,問問她是不是有心的人。
紅裳不答只是看著趙一鳴道:「夫君不是說內宅的事情全由我來做主嗎?」紅裳知道小陳氏的事情,不,所有趙家內宅的事情還是要由她來處置才好;不然,那些心懷叵測的人還是不會懼她三分的。
趙一鳴聽到紅裳的話十分的不解,他不明白紅裳為什麼執意要自己處置小陳氏——裳兒處置和自己有什麼不同嗎?結果還不是一樣。
「裳兒,由你來處置就由你來處置好了。先命人把小陳氏綁了吧,不然晚上我還真睡不踏實。」趙一鳴帶著三分的玩笑。
紅裳輕輕搖頭:「夫君,我認為現在還不是綁人的時候。」
趙一鳴聽到紅裳的話後更加的不放心起來,小陳氏的事情不同其它,他不能放任著裳兒的安危不問不聞啊;他皺了皺眉頭,看向了於鈞,示意他也為自己說句話:「裳兒,這事兒不同其它。把這樣一個蛇蠍之人留在府中,你讓我如何能放心你的安危呢?」
於鈞卻對趙一鳴輕輕搖頭:他怎麼可能會幫趙一鳴這樣的忙?雖然他很贊同趙一鳴的話,可是顯然妹妹有她的打算,他做為哥哥不好表示反對。
紅裳看到了趙一鳴向於鈞使得眼色,她嗔了趙一鳴一眼:「這是你我夫妻的事情,你休要想讓哥哥幫你開口說話。就一句話,你信得過我嗎?信得過,小陳氏就交給我來處置;信不過,這府中的事情以後我也不過問了,一切全由夫君做主就是了。」
趙一鳴為難起來:這個同相信不相信紅裳不能相提並論吧?可是他看到紅裳一臉的認真,心裡想得這句話無論如何說不出來口。
紅裳又追問一句:「夫君是不是真得不相信我?」
趙一鳴連連搖頭:「我當然是相信你的,裳兒。」他頓了一頓:「只是此事不同其它的事情,事關的你的安危,為夫的不能坐視不理。她連如此惡毒的事情都做了出來,我不能放心還留她在府中。」
紅裳無奈的笑道:「我也不想再留在她府中,只是暫時先不要動她——事情倒底如何只是我們的猜測,萬一是冤了小陳氏呢?」
趙一鳴聽得一愣:「冤了她?不太可能!就算不是她所為,她也知道是誰所為,不然她今兒挑撥綠蕉做什麼。」
紅裳無法同趙一鳴講得太過明白:要害自己的絕不僅僅只有一個小陳氏,就算是把小陳氏治了罪,她也不是安全的——如果照直說出來,趙一鳴也許會認為自己是嚇到了,以致於草木皆兵了吧?
而且小陳氏,現如今對於紅裳來已經不是難題了:因為趙一鳴已經知道小陳氏是什麼樣的人,要處置她趙一鳴只會贊同不會反對;所以小陳氏定罪只是早晚的事情——只要紅裳高興;可是孫氏、還有其他的一些人,卻不是紅裳想動就能動的,因為趙一鳴不會相信那些人會害紅裳——這才是讓紅裳頭疼的事情。
如果利用小陳氏可以引出其它人來,把趙府中的隱患一一清除掉,紅裳才能真下在的安全。
況且小陳氏的事情並無證據,此事今日不論是紅裳做主、還是趙一鳴做主發落了小陳氏,他日應景兒之時,別有用心的人一定會在老太太和老太爺跟前說,發落小陳氏是紅裳的主意——趙一鳴是被紅裳騙過了;到那裡,小陳氏當然便成了被冤枉的人,就是紅裳想證實小陳氏是真得有錯兒,怕也沒有辦法能證實了。
這種日後的麻煩絕不是紅裳自己平空想出來的:府中她的敵人不少,哪個不是睜大了眼睛在盼著紅裳做錯兒事情?
紅裳最終只能道:「老爺,您也是做過官兒的人,怎麼可以如此無憑無據的就入人的罪呢?」
趙一鳴被紅裳這句話堵住了嘴,他張口結舌的答不出話來:讓他處置公事兒,他當然不會如此草率;可是現如今這是他的家事兒啊,事關他妻兒的安危,他哪裡還顧得上那麼許多?
趙一鳴正想開口時,於鈞卻使了個眼色給他,示意他不要著急;然後於鈞看向紅裳:「一鳴也是擔心你,裳兒。」
紅裳點頭:「我知道,而且我還知道哥哥你也在擔心我。」
於鈞笑了:「我想你是有什麼打算才對。不過,你如何能保證你不會有危險呢?」
紅裳低下了頭,想了又想之後她抬頭看向趙一鳴和於鈞道:「我有孩子了。」
於鈞和趙一鳴聞言都沉默了,過了好久趙一鳴輕輕一歎:「好吧,裳兒,我相信你。只是,我這幾日一定會擔足了心事兒的——在你把小陳氏綁起來之前。」
趙一鳴當然知道紅裳不是任人欺辱的人,可是他現在實在是不想冒險;不過他更加做不到相強紅裳,最後他只能答應了紅裳。
於鈞聽到紅裳的話後,多看了她一眼最終輕輕一歎什麼也沒有說;他相信紅裳可以做到的,因為他們的母親原來就做到了。
紅裳輕輕拍了拍趙一鳴的手:「好了,相信我就不要擔心,只為了孩子,我也不會讓自己有半絲閃失的。」
趙一鳴無奈至極的看著紅裳,雖然心裡一點兒也不輕鬆,可是看到於鈞對他丟的眼色,他再一次點了點頭。
紅裳便不想再提及小陳氏——留下她,紅裳是有用處的;她把話題轉到了綠蕉的身上:「夫君,不要再想此事兒了,我會早早的把事情處置完的,好不好?現在想想綠蕉的事情吧,趙安娘子好像不只給綠蕉提了一門親事兒呢。」
趙一鳴的興趣卻不是很大,他的心思還在紅裳的安危上,只是有一句無一句的應著紅裳的話,惹得紅裳給了他幾個大白眼珠兒。
直到於鈞再次給趙一鳴使了眼色,暗示他可以放心時,趙一鳴才真得放開了心思:於鈞愛妹如命的人,他能放心自然是想到了什麼法子才對。
放下了心來,趙一鳴便真得對綠蕉的事情上了心,早早能把綠蕉打發出去也是好事兒:「裳兒,趙安娘子所說的都是什麼樣的人家?我們好好挑一家,早早回了老太太也能了一樁心事兒。」
紅裳聽得一笑:「我也是剛剛回來,同趙安娘子也沒有說上話呢。要不,就叫她過來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