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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六章 趙一鳴被打傷以後 文 / 一個女人

    第六章趙一鳴被打傷以後

    老太爺對紅裳輕微的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開口;然後他又給老太太遞了一個眼色,示意老太太不要再給薛家留面子:看薛老太爺現在對自家媳婦說話的樣子,老太爺一肚子的氣就不打一處來——現在不是薛家要闖自己府門的時候了,現在他也知道什麼呢做低頭伏小了?他不鬧了不吵了?不要趙家給他一個公道了?

    不過薛老太爺如果理都不理紅裳,也不向紅裳或是趙家道歉,老太爺只會更生氣吧?怪只能怪薛家不會做人,每次做事兒總往人家最疼的地方捅。

    老太爺是真得懶得再理會薛家了:這家人,實在是太過無賴,太過不講理。

    老太太對於薛家也傷了心,看到老太爺的眼色後,便把薛老太爺的話接了過去:「我們家媳婦是受了驚嚇,不過大夫倒還不用表弟去請了,我們趙家這點子藥費還是有的。」

    驚嚇了媳婦後,他就請個大夫來給媳婦瞧瞧就算了結了?這是自家的媳婦明事理,不然真得嚇壞了,你請個大夫來能有什麼用?趙家的香煙後代哪個賠得起?老太太的一張臉長長的拉著。

    而且,驚嚇了媳婦後,薛家表弟可是繼續不依不饒的鬧了下去,到如今可是整整一個上午了,現如今道個歉就想把此事揭過?老太太看了一眼老太爺:他倒是想呢,可是自家老爺子看來是真得生了氣。

    老太太只要一想到紅裳肚中的孫子,她就對薛家表弟沒有了一絲好感:他薛家女兒的親事兒重要,難道趙家的香煙後代就不重要了?而且,倩芊在他薛家算得了什麼,根本沒有放在他這個做父親的心中吧?

    老太爺聞言後也點頭道:「媳婦的事情不必表弟費心了。」老太太的話已經說得不客氣了,所以老太爺只是輕輕的答了一句,沒有再多說什麼,卻也封了薛家人的路——現在想起來要巴結我們家的媳婦了?不是有些太晚了嘛。

    雖然媳婦可以讓於鈞放過薛家,可是老太爺卻不認為自己家的媳婦會如此做:媳婦是明理,也從不輕啟事端,可是她卻不是逆來順受的人,也不是那種兩句好話便能收買的人。

    紅裳一聽老太爺和老太太的話兒,當下便垂目吃起了茶來:這事兒,還是讓老太爺和老太太先處置好了;就算是趙家不給自己討個公道,現如今也不必自己太過費心——她還有一個哥哥呢,她怕什麼?

    現在她強出頭與薛家對上倒不好,最後的時候由她收尾倒是不錯的主意。

    所以,紅裳避過了薛老太爺探過來的目光:她不是聖人,做不到以德報怨;何況聖人也說過: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紅裳看著手中的茶水輕輕一笑:惡人自然要有惡報,天下人才會知道惡人做不得,壞事不能做。在薛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了紅裳後,現在可憐兮兮的求告兩句,便指望著紅裳饒過他們,薛家真是不知道天下有公道二字了。

    於鈞在前,趙一鳴在後兩個人進了屋子。

    薛老太爺看了看於鈞、想了想,還是抬了抬屁股半站了起來:「你們,回來了。」然後他才看到趙一鳴臉上的傷,他臉上尷尬的笑容便凝在了臉上:他們兩個在車子做了什麼?

    於鈞沒有理會薛老太爺,上前給老太爺和老太太見了禮,然後就坐到了妹妹身旁,只管輕聲同紅裳說起了話。

    趙一鳴也只是對薛老太爺冷淡的點了點頭,同父母見過禮便坐到了紅裳另一邊:他現在眼前一直閃著那兩塊冰——這倒底是誰要害紅裳?所以,他根本沒有心思理會薛老太爺:就是沒有那冰的事情,趙一鳴也不會給薛老太爺好臉子瞧。

    紅裳沒有心思答於鈞的話——她看到趙一鳴後一驚,然後飛快掃了一眼老太爺和老太太:老太太非常吃驚,可是她卻被老太爺一個眼色給定在了椅子上,並沒有驚叫出來。

    紅裳知道老太爺已經知道趙一鳴臉上的傷是哥哥打的,只是他為什麼沒有生氣呢?

    趙一鳴神色自若的很,他用目光安慰著紅裳:無事兒,你不用擔心的;然後又對老太爺點了點頭,示意父親可以放心;至於老太太,趙一鳴認為還是交給父親去安撫為好,他如果一眼看過去,怕母親當場就會驚叫出來。

    紅裳看了趙一鳴一眼,然後又瞪了一眼於鈞:哥哥也是的,這麼大的人了,就算是有怒氣,也可以做得——,那個不讓人知道吧?

    呃,她當然不是想讓哥哥打人的;紅裳想到後來,自己也哭笑不得起來:不知道應該是怪哥哥好呢,還是安慰趙一鳴的好——紅裳對於趙一鳴當初的那一腳,還是有芥蒂的;只是並沒有想過要人幫她打還回去啊。

    薛老太爺自己坐了回去,他存心想能看到一齣好戲:姐姐會尖叫起來,姐夫會發作,會問清楚趙一鳴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兒;那傷自然是於鈞下得手,然後趙家和於家就會先爭執起來,那他薛家便有了緩一口氣的機會。

    薛老太爺甚至還盼望著:也許,於鈞把一口氣都出在趙家身上,那他薛家就不會承受於鈞太大的報復了。

    可是薛老太爺沒有想到,老太爺居然什麼也沒有問不說,還把他表姐給按住了:表姐雖然看上去很是心疼兒子,也帶著生氣的眼神瞪向了於鈞,可是倒底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老太爺看老太太還不死心,便對老太太輕輕的說了一句話;聽完老太爺的話,老太太的臉色一白,然後再看了一眼於鈞和趙一鳴,最終她只是歎了一口氣,不再說話了。她還能說什麼呢?說是宋氏和鳳舞惹下得禍,可是倒底同她有很大的關係——兒子這打,也是替她挨的啊。

    老太太明白趙府理虧在前,現在她還是同老太爺一樣什麼也不要說的好;反正兒子也沒有怎麼的,只是眼睛被青了一隻而已,對比起媳婦當日的傷勢,還真算不是重來。

    最重要的是,老太爺和老太太都看到了紅裳眼中對於鈞的不贊同,他們心裡也就舒坦了許多:媳婦總是明理的人,知道心疼一鳴,那麼一鳴就不會在於鈞手上吃太多的苦了——小輩兒的事兒還是由小輩兒自己解決的好。

    紅裳又看了一眼於鈞,想了又想還是決定回去屋裡和哥哥、還有趙一鳴好好說一說;便起身對老太爺和老太太告退:「媳婦有些乏了,還請老太爺和老太太恕罪。」

    老太爺和老太太都點了點頭,吩咐侍書等人好好服侍著:媳婦也的確是乏了些,而且有些話也不是能當著他們老人的面兒說的。

    紅裳臨走時,看了一眼於鈞,又看了一眼趙一鳴。於鈞明白妹妹有話要同自己說,只得起身向屋裡走去;走了兩步後,他回頭看了一眼趙一鳴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晚幾步跟上來。

    趙一鳴只得又坐了回去:想來他們兄妹會有一番爭執,於鈞是不想讓自己聽到並看到吧?

    老太太看於鈞隨紅裳進去了,張了張口想問問兒子疼不疼,可是看到薛家表弟後,她又把話嚥了下去。

    屋裡坐著幾個人不約而同的吃起了茶,沒有哪個開口說話。

    趙家的人是不想說話,而薛家的人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尤其是薛老太爺白高興了一場後,現在更努力想新的法子,希望可以得到紅裳一句原諒他們的話呢,根本沒有心思同趙家的人說話;至於他今天原本想同趙家理論的事情,他眼下是想都不想了。

    紅裳進了屋坐下後,便先嗔了於鈞一眼:「哥哥——?!」

    於鈞卻笑道:「怎麼著,現在有了夫君不要哥哥是不是?不過就是那麼一點兒傷,看把你心疼的。」

    紅裳被於鈞說得臉紅了,她輕輕一跺腳:「哥哥!」她本不是這個意思,可是被於鈞一說,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於鈞舉手:「我知道錯了,以後只要他不動你,我也不動他好不好?」於鈞自然是知道如何應對妹妹的,他一上來不用紅裳問,便自己說了出來。

    紅裳知道於鈞只是心疼自己,過去拉了於鈞坐下:「哥哥,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只是事情過去了這麼久,你又如此明顯的打到了他的臉上,這不是讓趙家難堪嘛?萬一,老太爺生了氣,出去說句哥哥什麼什麼地方不好,不是對哥哥仕途有影響嘛?」

    趙一鳴不會因為哥哥打了她,而怪到自己身上來,這個紅裳是有把握的——就算是怪到自己身上來,紅裳也不會當成一回事兒:那樣的男人,不要也罷;真如此,那哥哥打的他就真打對了。

    於鈞聽到紅裳的話後輕輕一歎,輕輕撫上了紅裳的頭:「妹妹,這近一年來你過得日子不舒心吧?不過短短一年,你卻已經如此明理懂事,還知道替哥哥打算仕途了。」

    紅裳聽到於鈞把話帶開了,狠狠嗔了他一眼:「哥哥!」

    於鈞又舉起雙手:「我聽到了,我聽著呢。」他決定要耍賴到底了,不然妹妹發作起來,他還真是不太好安撫的。

    紅裳看著於鈞的無賴,氣得笑了出來:「哥——哥——」然後兄妹二人對視了一眼,紅裳輕輕搖頭,她不想為難哥哥了:「好吧,此事不再說了。只是請哥哥以後做事兒要多替自己想一想,不要總記著我好不好?」

    於鈞的愛妹之心,紅裳如何不知道,可是於鈞的一生不能只有她個妹妹啊,他應該有他的生活才對。

    紅裳還有一些話沒有同於鈞講:婆家的事情,娘家的人參與的要適當才好,不然只會讓兩夫妻的感情變得更加生疏。可是這樣的話,紅裳今日不好同哥哥說,怕哥哥誤會而傷了他的心;此話日後再同哥哥好好說也是一樣。

    於鈞輕輕刮了一下紅裳的鼻子:「不好。」然後不等紅裳回答便又道:「好了,不說這些了。聽我說,裳兒。以後,在趙家,我就是那個黑臉兒,而你就是那個紅臉,明白嘛?」

    於鈞卻想得比紅裳更深遠一些,他明白自己不可以總對趙家的家務事兒指手劃腳,只能捉住什麼大些的事兒發作:但是錯兒只能是自己的,不能讓趙家的人怪到紅裳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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