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八章聞喜訊,心花怒放
趙一飛進了書房後,恭恭敬敬的給老太爺行了禮,心裡忐忑不安的立在那裡也不敢抬頭看自己的父親,心下暗自思量著:自己回來不久,沒有做什麼事兒惹老爺子生氣吧?不會是今日老爺子心情不好,便喚了自己來罵一頓出出氣吧?
趙一飛在府中最怕進得地兒就是老太爺的書房了:只要進了書房就沒有好事兒,輕則是要挨罵,重則挨板子也不是沒有過。
老太爺看著小兒子一時沒有說話:也有三年多沒有見了,小兒子看上去似乎也多了一絲穩重——他是真得希望小兒子能懂事兒些,不指望著他能光宗耀祖,但只要能有他大哥一半兒,不,一半兒的一半兒他也心滿意足了。
老太爺也看出了小兒子心裡的忐忑,他便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溫聲道:「你坐吧。」
趙一飛愣了一下,看了看父親才坐了下來: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他實在是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老太爺看來不像是要教訓自己,難道父親久不見自己,竟然看自己順眼了許多?他略帶疑惑的看向了老太爺:「父親,您喚兒子來有什麼吩咐?」頓了頓,趙一飛心裡還是不踏實,又加了一句:「兒子自回府後,除了敘職外只去了岳丈府中一次,一直在家等衙門的差事兒。」言外之意就是:我很老實的,沒有出去沾花惹草。
老太爺聞言點了點頭,可是心裡卻對趙一飛更失望了:雖然小兒子長得一表人才,就算他不出去惹事生非,只一說話便讓人不喜,他的氣度見識差了大兒子真不是一星半點兒——成器的可能性不大了;好在自己已經為他打算好了後路。
老太爺輕輕搖頭歎了一口氣:「今日叫你來,是有一件事兒要告訴你。原本是想告訴你和媳婦兩個人的——前幾日有事兒忙亂著沒有來得及同你們說一聲兒,可是媳婦現今卻回了娘家,便只同你說一聲兒吧;你過兩日去金府接她回來時,告訴她一聲兒也是一樣。」
趙一飛欠身答應了,因為不知道是什麼事兒,他的心又提了起來:老爺子如此輕聲細語的同自己說話,不會是想把自己一家人掃地出門,讓自己出去自立門戶吧?趙一飛仔細的看了一眼老太爺:這事兒就是拼著挨打也不能答應——自己掙得那點兒銀米絕對不夠一家人花銷,還是在府裡一起過活的好;吃穿用度都在公帳上開銷,這可是省了一大筆的銀米。
而且出去另過就沒有了母親護著自己,自己家的母老虎怕是再也不會讓自己沾其它女人的邊兒了——這三年,他已經過得足夠苦了:天天對著母老虎一個人,就算她長得不錯,也早看得膩煩了;只要在府中住著,只為了子嗣一事兒,母親也要給自己再納幾房妾或是給自己幾個通房吧?有女人而且不用自己花一分的銀子,這樣的好事兒哪找去呢?
所以,打死,這家也不能分;趙一飛少有鐵了心的時候,這次卻是真得鐵了心。
老太爺不知道小兒子已經想得很遠了,他拂了拂鬍鬚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只是我和你母親做主,給你納了一房妾。」
趙一飛抬頭看向老太爺,他實在是有些不敢相信:雖然老太爺並沒有阻止過母親給自己納妾或是送通房,可是這樣的事情老太爺是從來不管不問的;今兒特特的叫了自己來,就是為了告訴自己,要給自己納房妾?!太小題大作了吧?
老太爺看兒子吃驚的樣子,輕輕咳了一聲兒:「你不願意?」
趙一飛急忙低下了頭:「回父親的話,兒子不是這個意思。長者賜不敢辭,兒子不敢違了父親的心思。」
老太爺哼了一聲兒:「這種事兒你自然是不敢辭的!你是巴不得能多納房!」他豈能不知道小兒子的毛病,不過這事兒也關係著自家的子嗣,只要兒子不出去尋花問柳,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過多的教訓過他。
趙一飛卻被訓得有些委屈了:妾是你要給我納的,我不同意就是不孝,可是我同意了卻還要挨罵,真是沒有天理了。
老太爺看趙一飛沒有答話,也就沒有再訓下去:「女方是我們家的親戚,你也見過了,就是你回府當日看到過的薛家表妹。」
趙一飛聽到這裡那簡直就是心花怒放,他感覺自己這次回京運氣實在是太好了:敘職時雖然沒有得到什麼誇獎,但也沒有被申斥——無功無過已經是他最大的目標了;而且自己回京後最為心動的女子,居然早被父親做主給自己定下了親!自己運道終於轉好了嗎?
因為趙一飛低著頭,所以老太爺沒有看到趙一飛臉上的驚喜,他繼續說了下去:「此事兒倒是有些曲折,並不只是納一個平平常常的侍妾那般簡單。因為薛家賣給了我們家一半兒的皇家生意,所以我許了你表妹做你的媵妾。」
趙一飛這次大大的吃驚了:一半兒的皇家生意?媵妾?他抬頭看向自己的父親,一時間哪裡還能說了話;他是一驚一喜,一喜一驚,現如今他倒真得像有些傻了。
老太爺看著趙一飛沉聲道:「你也不要想太多了!這一半兒的皇家生意是我們府裡公帳上出得錢,所以生意五年內的所得是歸府中所有,皇家生意上的來往,你們也不必插手,自有你大哥和你大嫂處置!五年之後,這生意自然是歸你們所有,到時也由你們來打理;此事,你大哥也是同意的,所以你大可放心了;至於媵妾,不管媳婦是什麼意思,這個我自會向你岳丈分說;一半兒的皇家生意自此後就是我們趙家的了,並不是薛家的陪嫁,一個妾又哪裡有什麼妝奩,也因此,你們薛家的表妹是一定要做媵妾的。這兩件事兒我已經同你們薛家表舅說定了,沒有了可以商量的餘地,現在也只是告訴你們一聲兒罷了。」
趙一飛聽到父親的話,心裡喜大於驚:一半兒的生意,五年後歸自己了!天啊,那可是活錢,年年都有大把的銀子可賺啊!不過他也稍稍有不滿:為什麼自家的生意見由大哥大嫂打理?天知道他們會貪墨多少,如果把生意打理壞了,他們要如何賠我?
不過趙一飛也只是在心中想一想,他對於父親的決定是一個『不』字也不敢說的。
趙一飛對於薛家表妹做媵妾,當然是沒有什麼一點兒意見,可是自己家的母老虎——?趙一飛看向父親:「兒子當然全憑父親做主,只是金氏——」
老太爺怒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個男兒?雖然納妾的事情是要告知媳婦一聲兒的,但你卻怕自己的妻房到如此地步,不怕世人笑你?!沒有出息的東西!你丟盡了我們趙家的臉面!」
趙一飛躬了躬身子不敢多說什麼:他倒是想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兒,可是他也要有那個本事兒才行不是。金氏的爹爹是禮部侍郎,那是自己家能惹得起的人嘛?自己低頭做人不也是不得已?如果父親或是大哥的官職高過了金侍郎,那自己早已經不用在金氏面前賠小心了。
還是一樣,他心中的這些想法,卻是半點兒也不敢說出來:怕他父親一怒之下再動手板子教訓他。
老太爺瞪了兒子半晌,最終也是拿他無法,又教訓了他一番夫為妻綱之後道:「我已經說過了,媵妾的事情我自會同你岳丈分說,你岳丈同意了,媳婦那裡就是不同意也只能同意!」
趙一飛聞言心裡苦成了一片:她是只能同意,可是事後倒霉的人卻只有我一個了,她能放過我才怪!不過,這話他也不能說,只好應了老太爺的話。
老太爺道:「此事兒就這麼定了,還有幾日就要成親了,一切事情都由你大嫂替你們打理,院子也早已經收拾妥當。嗯,你再做身新衣服,也就成了。」
趙一飛忽然感覺此事兒少了什麼,他想了想後有些遲疑的問道:「兒子這幾日不需要去表舅府上拜會嗎?」
老太爺似乎有些不自然,他取了茶盞到手中吃了一口,沒有看趙一飛:「不必去拜會,一切事情我同你表舅早已經議定好了。當日你回府時也見過你表舅和表妹,也就不用再麻煩了;這兩日你在府中幫襯著你大嫂準備準備,其他的事情你不必操心。」
不用操心當然好;趙一飛當即一口答應了下來:那就是讓他等著做新郎唄,他巴不得呢。
老太爺交待完了以後站了起來:「我今兒就去同薛家交接生意,你在府中多陪陪你母親吧。」這可是大事兒,生意一日不姓趙,親便一日不能結——薛家著緊,所以事情辦得順利的很,今日再到衙門辦完了文書一類的東西,那一半兒的皇家生意就是趙府的了。
老太爺是一刻也不耽擱,又隨口吩咐了趙一飛幾句話其它的話兒:無非就是不許他出府去沾花惹草後,抬腿便走了。
趙一飛送了老太爺出府後,樂滋滋的去找老太太了。
老太太也正有滿腹的話兒要同小兒子說一說:這幾日不得便嘛。要說得話兒除了薛家的親事兒,再就有是蓮姨娘兩位了。
老太太看紅裳有了身孕,要對付蓮姨娘兩個,只能靠自己了:可是她還真想不出什麼好法子來。可巧,自己貼心貼肺的兒子回來,那此事兒當然要好好兒子商量一下,兼訴訴自己腹中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