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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一百九十一章 子孫大業是正經事兒 文 / 一個女人

    一百九十一章子孫大業是正經事兒

    趙一鳴聽到紅裳的問話一下子愣住了,然後隨著他的沉思,臉也紅了起來,最後他臉漲的紫紅了才吱唔道:「能、能為什麼,不為什麼,你、你是我的妻子,我又有妾了;對了,我們又、又有約定在先。」趙一鳴幾句話說得結結巴巴,而且語無倫次,不成條理。

    趙一鳴這一次說得絕不是真心話,紅裳當然聽得出來。

    紅裳看著趙一鳴,忽然笑了起來:趙一鳴窘得樣子十分的好笑,紅裳原不想笑的,可是她實在是忍不住;一個大男人窘得滿紅通紅也就罷了,可是一雙眼睛卻似不知道往哪裡看,渾身上下都似不自在,卻偏要生生做出一副正經不過的樣子來。

    趙一鳴被紅裳一笑,便有些掛不住臉兒,帶著三分惱兒道:「不許笑。」

    看到趙一鳴著惱,紅裳卻笑得更大聲兒:這樣的趙一鳴很有些可愛的樣子。

    趙一鳴又道:「不許笑!」他的臉更紅了,脖子都紅了起來。

    紅裳懷疑趙一鳴的全身上下說不定都紅了——極像煮熟的蝦子,紅裳如此一想笑得癱倒在了椅子上:眼前的趙一鳴,紅裳是從來沒有見過的——而立之年的大男人,居然窘成這個樣子。

    趙一鳴看紅裳笑成這樣,已經說過了幾次不許她笑了,居然不聽;趙一鳴想也不想,就俯下了身子,伸了雙臂抱住了紅裳。他吐著熱氣啞聲道:「我讓你笑!」低頭便吻上了紅裳的唇,紅裳終於不笑了——她的笑聲兒被趙一鳴吞了下去,再到後來她便笑不出來了。

    紅裳雖然使盡力氣掙扎了幾下想擺脫趙一鳴,可是趙一鳴已經抱住了紅裳,哪裡還能再放得開——他可好幾日都想親近紅裳了,只是一直克制著;克制的結果便是,只要一抱上手,他就再也不捨得放開了。

    於是,趙一鳴和紅裳的算帳之舉,便由床下算到了床上。

    床上算帳良久之後,趙一鳴抱著紅裳,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趙一鳴緊了緊胳膊,他抱得紅裳更緊了一些,輕輕的說道:「裳兒,對不起。」

    紅裳知道他是為什麼事兒道歉,剛剛與趙一鳴的激情,她本來就有些難堪——她還沒有原諒他呢;聽到趙一鳴這一句對不起,想起前幾日他的踢過來的那一腳,心中便是一痛,眼中也就見了淚。

    趙一鳴抱緊了紅裳:「裳兒,我發誓,我有生之年絕不會再加一指到你身上,絕不!」

    紅裳的委屈全化做了淚水流了出來,浸濕了趙一鳴的胸膛,浸到了他的心裡,並且,落地生根。

    趙一鳴輕輕撫著紅裳的背,任她哭個痛快:「裳兒,哭吧,你哭出來吧;是我混帳傷了你的心,可是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傷到你,真的,相信我這一次好不好,你只相信我這一次,好不好,裳兒。」

    紅裳自上一世便極少哭泣:她的祖父母去世的時候,她痛哭了幾日後,便再也沒有哭過——因為,她再也沒有找到能讓痛痛快快哭一哭的胸膛。

    紅裳至今記得,她抱著自己的雙腿,縮在角落中哭自己的爺爺奶奶永遠離去時的那種冷、那種痛,讓她的傷心更加的明顯,哭得越久她越感覺到徹骨的冷。

    即使她被那個無良男人拋棄了,她也沒有找到淚水:她找不到一個可以讓她哭一哭的地方,那滿心、滿腹的委屈便盤旋成了一團,留在了她的心底。

    到了這個世界上,她原本依偎在趙一鳴的懷中可以流流淚,雖然哭不出聲來,但至少她可以稍稍發洩一下,但是後來她便沒有了掉淚的理由:她是真真正正的只有她自己了。

    在這個世界上,她都不可以讓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所以她不敢交朋友;趙一鳴踢她的那一腳雖然很痛,她雖然因此而冷透了心,委屈到了極點,可是——,她依然沒有淚水。

    一個人流淚,只會越流淚心裡越苦:為了活下去,不如不哭的好——不在乎吧,哪怕是假裝不在乎,只要騙過了自己,那她就可以當作是真得不在乎;至少,她不會流淚,便可以假作自己沒有傷心。

    可是當趙一鳴柔柔的再次說對不起時,紅裳壓在心底兩世的傷痛、委屈,就這樣噴湧而出,再也忍不住了:親人的去世,男人的背叛,生活的艱辛……,她在趙府中的掙扎無奈等等,就在那霎間好似解鎖了一般都湧上了心頭。紅裳,哭了。

    紅裳,不是流淚了,她是哭了。她哭得很痛很痛,她哭得很傷心很傷心。她揪著趙一鳴的衣衫,哭了一個大雨滂沱。

    趙一鳴自紅裳的哭聲中,能聽出她的委屈、她的痛;聽得趙一鳴一個堂堂大男人落下了淚來,他不禁反省:自己倒底帶給了裳兒多大的痛?

    他一直認為,裳兒是極堅強的女子,似乎沒有什麼可以難倒她;可是現在,堅強的裳兒,伏在他的懷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哭得幾欲昏厥。

    趙一鳴除了擁緊了紅裳,除了輕輕撫著紅裳的後背,他不知道怎麼安慰她。趙一鳴掉下第一滴淚時便下定決心:日後,他不會再讓裳兒如此哭泣。

    紅裳哭了好久,才終於慢慢收了聲:她的全部理智回歸了。紅裳想起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轉身要清理一下被淚水浸濕的臉:這個樣子實在是太難看,她不想被趙一鳴看到。

    可是趙一鳴卻以為紅裳想離開他的身邊兒,他一緊手臂:「裳兒,你就是不原諒我、就是打我,罵我,甚至於——,恨我一輩子,我也不會放開你,不會放你走!我、我、我——」趙一鳴低低歎息了一聲兒:「我離不開你。」這五個字輕得如同蚊子飛過的聲響。

    紅裳還沒有反應過來,趙一鳴又極輕卻極堅定的說道:「裳兒,我會好好的待你。不放你走,不是我自私;不,也是我自私,我是真得捨不得你;不過,如果你沒有嫁給我,我卻讓你如此傷心,傷得你不想再理會我,我一定會放開你,只要你能快樂;但是現在,你只有在我身邊了,世人容不得和離的婦人。」趙一鳴頓了頓,低下頭看著紅裳的雙目:「我以後決不會再讓你受到一點兒委屈,裳兒,給我機會,我會——,給你幸福!」

    紅裳半晌兒沒有吱聲兒,趙一鳴的呼吸有些急促起來:裳兒難道真得不會原諒他嗎?難道裳兒真得已經安心要離開趙家了嗎?裳兒已經不會再相信他了嗎?一個一個的想法接踵而至,趙一鳴的心神一時間有些亂了。

    正所謂關心則亂,如果不是因為趙一鳴太在意紅裳,他也許不會一心認定紅裳不說話,就是不答應他——還有默認一詞,不是嗎?

    趙一鳴又想起昨日上午理事兒,管事的回報:夫人給霄兒家買了一個鋪子——那是她的退路嗎?趙一鳴原本不想問紅裳此事的:裳兒只要高興,想做什麼都可以,左不過是一間鋪子罷了。可是現在,他忍不住想問上一問了。

    就在趙一鳴急急想開口的時候,紅裳輕輕的說道:「只,一次機會,再無下次。」

    趙一鳴聞言後,感覺到一股狂喜淹沒了他,他緊緊抱著紅裳,忍不住連連親了紅裳幾下:「裳兒,謝謝你。絕不會再有下一次,絕不會的!」

    紅裳伏在趙一鳴的胸膛上沒有再說話,她閉著眼睛想到:給他一次機會,也給自己一次機會吧;如果——,趙一鳴真得不是自己可以合作下去的夥伴,那也只能走。是心走,還是人真得走,這要看當時的狀況了。

    趙一鳴和紅裳又溫存了好一陣子,如果不是紅裳及時提到明日應該如何應對看八字的事情,打掉了趙一鳴一半兒的熱情,趙一鳴便又要和紅裳商量進行他的子孫大業了。

    趙一鳴聽到紅裳的話後,他仔細想了一下:剛剛在上房時,他的腦筋不是很清楚——正確來說,是他這幾日滿心裡牽掛的都是紅裳會不會原諒他,他的頭腦就沒有真正清楚過多少。

    現在趙一鳴放下了所有的心事兒,立時就想明白了,他道:「我原本還想賄賂那算命先生呢,不過既然我有這個想法,那薛家姑娘當然也會想到,所以,此法不可用——不過,也要早一些讓他看看我的八字,看他會說些什麼,有沒有必要封封他的口;八字嘛,八字也許可以做做假,倒也可以省下一筆銀子——只是要瞞過老太太去,卻不太容易。」

    紅裳聽到這裡笑了兩聲兒,趙一鳴捏了捏她的鼻子:「笑什麼,又笑是不是?」

    紅裳急忙服軟:她可是一向不吃眼前虧的。紅裳嗔趙一鳴:「正事兒,夫君。」

    趙一鳴忽然有些不滿意的皺了皺眉頭:「我說怎麼每次同你說話,總感覺有些不舒服呢——裳兒,你能不能換個稱呼?」夫君、妾身這樣的稱呼,趙一鳴聽著一點兒也不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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