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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一百一十二章 不只打,還要圍觀才行 文 / 一個女人

    一百一十二章不只打,還要圍觀才行

    紅裳知道兩個丫頭說得有道理,不過再打下去——,紅裳想起了孫姨娘已經腫起老高的雙臉,嘴角流下來的鮮血:她畢竟是一個二十一世紀的人,雖然在商界爭戰多年,但卻從來沒有以暴力服過人;再者,以她所接受的二十一世紀的教育來說,她還真有些打不下去了。

    紅裳前思後想:不打也應該有其他的法子折服孫姨娘吧?實在不必弄得這麼血淋淋的。想起孫姨娘嘴角的那一縷血色,再想起孫姨娘漱口吐出半盂血水,紅裳的那一個「打」字怎麼也說不出口。

    紅裳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但也不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她見不得把一個女子打到出血。

    紅裳輕輕一歎:孫姨娘並沒有把她打個頭破血流不是嗎?自己讓人把她打成那個樣子已經足夠了,再打下去就是自己過份了。

    紅裳張口想說出先饒了孫姨娘的話時,門外趙娘子回話:「夫人,外傷大夫到了,一共來了三人;小廝都已經同大夫們說了,大夫們會在我們府上住下,就近照顧孫姨奶奶。」

    紅裳聽到後又抬起手來手撫了撫額頭:她在商界那麼多年,也沒有像在趙府十幾天這麼累!她長長一歎:「讓大夫們給孫姨奶奶看看,然後就讓——,他們回去吧。」

    侍書和畫兒都急了,一齊跪下道:「夫人,不可!」她們知道紅裳如此說話,就是決定要放過孫姨娘了。

    侍書急得淚水都要流出來了:「夫人啊,您今日饒了她,她日後絕不會念夫人之恩不說,定會設法對付夫人的!」紅裳並在意孫姨娘會對付自己——姨娘們不對付自己才奇怪呢。

    畫兒的雙眼也紅了:「夫人,治家不可以心軟啊。見不得一絲血怎麼可能讓人懼夫人三分。」見血太多了,紅裳受不了;紅裳在心中自我解嘲:我暈血啊,畫兒。

    侍書看紅裳神色不變,急道:「夫人,現在趙府上下的人都與夫人無舊,不知夫人的好,不會念夫人的恩,如果再不讓她們懼夫人三分,夫人——!我們往日所做,今日所為不就全白費力氣了嘛。」

    紅裳一手一個拉起了侍書與畫兒:「你們所說的我都明白,也知道很有道理。只是我想,事情總還有其它的解決法子,再說今日孫姨娘也得了教訓,我不想做得太過了。」

    宋姨娘被打時,紅裳沒有看到,也不是她讓人打得,所以紅裳並沒有什麼觸動;但孫姨娘的耳光是當著她的面兒打的——打的時候她並不知道二十個耳光會如此重,現在再讓紅裳狠下心腸打一個已經有些面目全非的人,她實在是下不了手。

    侍書與畫兒因為著急,所以在紅裳說完話後,便跪下求紅裳改變心意,而趙娘子在屋門外根本來不及迴避一字不拉都聽到了。

    趙娘子想了想便掀開簾子進了屋子——現在再避開已經太晚了。既然已經有意要跟夫人了,那麼趁這個機會向夫人表明立場也不錯。

    趙娘子在一旁聽完紅裳主僕的話後,輕輕一咳:「夫人,奴婢有幾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說?」

    紅裳早已經看到趙娘子進來,知道以趙娘子的精明,這個時候她會進來,就表明她是絕不會出去多說一個字的,也就沒有說什麼。

    聽到趙娘子的話後,紅裳看向她:「說吧。」

    趙娘子看了看侍書與畫兒,才對紅裳道:「夫人不忍心奴婢是明白的,只是夫人可曾想過夫人身邊的人,因為夫人今日的不忍日後會怎樣麼?」

    紅裳抬眼直直看向了趙娘子,趙娘子一絲不懼,繼續說了下去:「夫人現在並沒有把孫姨奶奶打得口服心服,,但也如夫人所說,孫姨奶奶也得了一些教訓;想必一時半會兒的,她是不敢找夫人麻煩的;不過,她心中也一定憤恨難平,不能找夫人出口氣兒,她會不會找夫人身邊的人呢?夫人尊貴,孫姨奶奶就是想動也動不好動;但夫人身邊的人兒——」

    趙娘子沒有把話說明,她頓了頓轉口又說到了趙府的僕從們:「夫人今日立威不足,難免會被我們府裡的一起子小人小瞧了去,那些小人當然是不敢冒犯夫人的,但其中有不少人與夫人身邊的人兒結了怨,他們——,也不可不防啊。」

    說到這裡,趙娘子沒有再說下去:話只要點到就可以了,夫人一定能想明白其中的利害。

    紅裳神色凝重起來,她坐回了椅子沉吟不語。侍書和畫兒都想開口說話,卻被趙娘子以眼神止住了,一時間屋裡靜了下來。

    紅裳想起侍書砸了大廚房、還有今日侍書的所為,畫兒又去老太爺面前狀告了孫姨娘——這兩個丫頭招惹了多少仇家?紅裳再仔細想想,還有許多小事兒,不是侍書所為,就是畫兒所做!趙府自上到小,都有與兩個丫頭結了怨的人!

    紅裳心中一凜:兩個丫頭為了她,這是得罪了府中多少人兒;一個妻子的名份,只要自己用些心力,保得自己平安沒有問題;但兩個丫頭不過是趙府的奴婢,她們有什麼能力自保?!

    紅裳想起了孫姨娘今兒伸手推畫兒時的不加考慮——如果今日畫兒依然還是老太太的人兒,給孫姨娘三個膽子,她也不敢推上一推!

    紅裳咬了咬牙;如果自己讓這些姨娘們怕到不敢輕易動一動,那麼自己的丫頭,她們就是再看不順眼兒,也不會輕易敢動歪心思!

    紅裳想起在二十一世紀時學的一句話:無毒不丈夫!更何況她不是男兒大丈夫,她只不過是一個女子;她也不過是想過個舒心的日子,不過是想保得身邊人兒平安,也能舒心的過上小日子。

    紅裳有個毛病兒,她護犢子!她容不得人傷害她身邊的人。

    紅裳再看向趙娘子時,眼中已經沉靜如水了:「今日承教了,趙娘子。」

    趙娘子福了一福:「夫人不過是一時當局者迷,奴婢不過是在一旁看得清楚罷了,奴婢哪裡敢當夫人承教兩字?做奴婢的,就是要在主子忘了什麼事情時,及時提醒一下——這才算的上當差盡了心。」

    紅裳輕輕一笑:「趙娘子,你是不錯的,我記下了。」然後轉頭看了看侍書和畫兒,不過她什麼也沒有對兩個丫頭說。

    紅裳轉回頭來對趙娘子道:「大夫既然都到了,就請你們姨奶奶去領杖吧;打完了,大家也好各忙各的去——長天白日的,總不為了姨奶奶的事兒大家什麼都不做了。」

    趙娘子微微一笑,她喜歡這樣乾淨利索的主子——不貪財不圖名兒不一味兒心軟做爛好人兒。趙娘子又欠了欠身子:「夫人,奴婢再多一句嘴兒。奴婢想,孫姨奶奶領罰時,是不是讓各位姨奶奶過來看著?這樣也免得日後再有哪個姨奶奶犯錯兒,惹得老太爺和老太太生氣——如果氣壞了老太爺和老太太的身子,便真是罪過了;也是我們伺候的不周不是?」

    趙娘子鐵了心跟紅裳,當然要在紅裳面前表現一下,或是有些功勞啥的也好立足——至少能讓紅裳信得過她啊。

    紅裳要立威,趙娘子知道,所以她才會出了這麼一主意兒:讓所有的姨娘們都瞧瞧,再有不怕死的,那就來好了。

    紅裳仔細得看了一眼趙娘子:「你還真是個不錯的,我沒有看錯人兒。你說得極對,為了老太爺和老太太的身子,是要讓姨娘們都警醒些;日後老太爺和老太太如果真被哪個姨娘氣到了,當真是我這個兒媳婦今日考慮不周所致,這也是不孝啊。」

    趙娘子點頭道:「夫人說得是。」

    侍書與畫兒也都看了一眼趙娘子:薑還是老得辣啊!這樣一來,那些姨娘們怕是要老實一段日子了。

    紅裳吃了一口茶:「嗯,那就按你說得辦吧,使幾個人去把其作三位姨娘請來坐坐吧。」

    趙娘子答應著福了一福:「夫人,奴婢認為夫人太體貼姨娘們了,您來孫姨奶奶這院子裡這麼久了,那些姨奶奶早該過來伺候著才對;夫人是心好,只是怕有人會想左了說未可知。」

    紅裳又多看了一眼趙娘子,然後點了點頭:「嗯,你說的對。自明日開始,讓姨娘們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吧。規矩,老太爺說得對,是不能亂的。」

    趙娘子明白紅裳聽進了自己的話兒,她行了禮後轉身自去安排人去請宋氏等人。倒不是趙娘子是個多話的人兒,正好相反,她是一個極謹言慎行的人兒。今日多這幾句嘴兒,當然是有她的目的——畫兒和侍書雖然好,但到底年青有好些事情她們是想不到的,而趙安娘子正好可以彌補這一點兒。

    紅裳知道了,趙娘子也就不再多說話——聰明的主子,才能有聰明的婢僕服侍。

    侍書在紅裳的身後一直看著趙娘子若有所思的樣子,直到看著趙娘子的身影沒在屏風後面,她還在發愣。畫兒看侍書如此便推了她一下:「侍書,你看什麼呢?眼兒都直了。趙娘子身上長出了一朵花不成?」

    侍書笑著拍了畫兒一下,轉頭對紅裳道:「夫人,看來趙總管也是這個心思。那帳冊的事情我們不是可以——」侍書沒有再往下說,不是她不相信畫兒,只是現在是在孫氏的院子裡,所以她才如此小心在意的。

    紅裳聞言輕輕一笑:「你心急什麼呢?事情要一樣一樣來做,先解決了眼下的事情再說。那賬目——,又不會飛了。」

    畫兒在一旁聽著一直沒有說話,直到紅裳和侍書說完了話後以後,她才理了理衣裙,拉了侍書,兩個人鄭重其事的對著紅裳拜了下去:「婢子謝謝夫人。」

    紅裳知道侍書和畫兒在謝她什麼,伸手拉起了她們來:「謝什麼謝?不是說過了嘛,你們就像我的妹妹一樣,我怎麼可能讓人傷到我的妹子呢?」

    畫兒的眼圈一紅兒:做奴才的替主子著想是應當應份,做主子能為奴才著想不過是情份罷了,而夫人卻為了她和侍書的安危改變了不再懲戒孫姨娘的心意,視她們為妹子的話絕不是一句空話啊,這樣的主子,真是千載難逢。

    最主要的是,畫兒沒有想到紅裳會如此相信她,會如此親厚的待她。

    侍書跟紅裳時日比較久,站起來後看畫兒如此感動,便為她輕輕拭了拭淚:「好了,不要再流淚了,眼睛紅腫起來就太難看了;不知道的人還要認為是我欺負了你,我可就冤死了。」

    紅裳不願看到兩個丫頭流淚便帶開了話題,主僕三人剛剛閒話了兩句,趙娘子在門外高聲說道:「姨奶奶來給夫人請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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