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誰設計誰(8)
「本城主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段世傑瞥過頭,警告的眼神就這樣瞥過南悅掌櫃。
「哦,不知道?呵……」祈山掌門新冷然一笑,話音剛落,揪著南悅掌櫃的王烈便一掌按在他的肩膀,陰險地笑著道:「掌櫃,你們城主不認你是他的手下,你自己倒是說說,你是不是手下?把你所知道的跟各位英雄豪傑好好說一說,嗯?」
段世傑警告的眼神讓南悅掌櫃恐怖得渾身發抖,直想打退堂鼓,但是王烈拍在他肩膀上不重不輕的一掌,更讓他嚇得快要尿褲子了,想到之前這個男子捉住他,在他身上所下的毒,立即顫抖的開口道:「我,我是城主的手下,南悅客棧幕後的老闆便是城主。」
又嚥了嚥口水,不敢看向鐵青著臉的段世傑,繼續道:「那天晚上,就是六岳那十個弟子死的那天晚上,是蘇家少主把他們帶進客棧,然後在他們身上下了『癲魂散』,趁他們迷失心智之時,玷污了那兩位女弟子,再用銀針把他們給殺了,而我早就奉城主之命在這向幾擎雲堡的弟子的飯菜裡下了迷魂藥,潛入他們房間,拿著他們的佩劍,刺在剛斷氣的六岳弟子的身上,製造他們是被他們所殺的假像……」邊說著邊指了指淨竹他們,接著道:「最後,我照城主的意思和蘇曄群一起指控他們。」
所有人立即恍然,齊涮涮地看著臉色鐵青的段世傑,議論聲此起彼伏地響起,卻也不會如對三大世家一般有太大的反應,畢竟現在是在人家的地盤上。
段世傑臉色已經變得超級難看,渾身散發著濃濃的殺氣已是收斂不了,在南悅掌櫃開口的時候,他就已經忍不住想到殺人滅口,但是卻是瞥了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的傾狂時,打消這個念頭,弄不好,他還沒出手,就已經殺了,怎麼說,他都是個超高階高手,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之在她出手後,他總覺得她身上有股無形的氣勢將他給鎖住,讓他動彈不得。
「呵,笑話,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你們收買了他,讓他在這裡做偽證,現在蘇賢侄已經死了,你們就隨便收買個人,企圖嫁禍給我們,居心叵測。」陳佑冷笑著道,什麼叫做賊喊抓賊,這就是。
「呵,沒錯,本城主也可以說是你們六岳跟擎雲堡合謀,利用十名弟子的死,大做文章,企圖讓三大世家從武林中消失,獨霸武林,至於陷害於本城主怕也是為了從本城主的口中得知前往天炎谷的路線,獨佔『冰元火蓮』吧!」段世傑雙手緊握成拳,冷冷地撇了撇嘴笑道。
不得不說,他此話的效用還是蠻大的,畢竟『獨霸武林』和『冰元炎蓮』,不管是哪一種,在這些武林人士的眼中,都是大事,尤其是跟六岳同為正宗的八派。
「你,胡說八道。」接到向他們投過來的視線,六岳掌門憤憤地瞪向段世傑,均沒有想到竟會被他們反咬了一口,南悅掌櫃這個證人非但不能讓他們伏首認罪,反過來變成了是他們收買了他,企圖嫁禍於他們,怎能不可恨呢!
『啪啪……』正當六岳掌門尋思接下去該如何做,段世傑四人正為自己的話起到了效果而得意的時候,突然響起一聲聲清脆的鼓掌。
所有人尋聲看過去,只見他們心中的女神正斜靠在絕世佳公子的身側,修美的玉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拍了掌,嘴角邊勾著似贊非讚的笑容,一雙星眸粲然若星,卻是深邃地不見底。
煞時,整個場面寂靜得可怕,只聽得到清脆的一聲聲鼓掌聲,所有人均有默契地靜默不語,灼灼的目光只落在她的身上,好似在等著他們領袖發表什麼重要的指示一般,看來傾狂剛剛小露的那一手,那一身的氣勢,已經從心靈深處征服了他們,讓他們不自覺地以她馬首是瞻。
段世傑四人卻是覺得這一聲聲的鼓掌聲就像是把鐵錘般,一下一下地敲打他們心,直把那顆剛剛才得意起來的心敲落到萬丈深淵,一種絕望的情緒不停的湧了上來。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沒有人發現淨竹四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是如此的熾熱崇拜的,比任何人都要來得熾熱,根本就不像是對個不認識的陌生人該有的眼神。
「抱歉,小女子實在是對段城主顛倒黑白,信口開河的本事十分之佩服,以至於忍不住為他喝彩,實在是太精彩了。」傾狂舒服地靠在凌傲塵的懷裡,閃著光亮的目光看著段世傑笑著說道,真誠的語氣,『崇拜』的目光,再配上那純真無邪的模樣,真的會讓人以為她是真心的欽佩著段世傑。
然而所有人還是能聽得出她話中的諷剌之意,紛紛跟著竊笑出聲,笑得段世傑臉紅一陣,青一陣,又白一陣,但是卻做不出任何反應,堂堂一城之主,在她的面前就像是只待宰的羔羊,完全沒有一點反抗的氣勢,因為她的氣勢實在是太強了。
凌傲塵無奈一笑,知道她又要『搞怪』了,她的出手也必將代表著段世家還有陳佑他們的死期已到,依他的身份總得做點什麼,然而他卻什麼都沒有做,莫怪他心狠,誰叫他的心已然陷得太深,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給她,又怎麼會親自動手,阻撓於她呢!
「段城主說他們收買了南悅掌櫃,要陷害於你們,小女子深表贊同,正好小女子也『收買』了兩個人,現在就請他們出來『陷害』你們,好讓大家再一次欣賞段城主顛倒黑白的本事,各位英雄豪傑,你們說好不好啊?」
傾狂聲音不大,但還是能讓每個人都聽到她的話,靜了一下,隨著人群中響起一聲:「好。」之後,此起彼伏的叫好聲紛紛跟著起哄,所有人均哄笑不已,剛剛還一本嚴肅的場面此刻卻熱鬧在戲園子裡等著看好戲上演了一般,而傾狂是最好的主持人,掌控著局勢的發展,掌握著所有人的心思情緒。
傾狂勾唇一笑,瞬間飄移,所有人再一次看到那精紗絕倫的身法,沒有人捨得眨一下眼睛,就怕少看了一眼會留下終身的遺憾。
真的只是短短的一眨眼間,只見傾狂雙手一伸,從一面土牆之後抓出兩個身影,速度之快會讓人不禁懷疑剛剛發生的靈異事件,那兩人根本是被藏在牆裡,而不是牆後,因為他們真的很像是從牆裡被抓出一般。
傾狂一手揪住一人的衣領,很快又飄移回來,站在凌傲塵的身邊,而她手中那兩人,在場的人大都認得出來,赫然便是陳家少主和賀家大弟子,也就是指證蘇曄是淨竹他們所殺的那兩人,此時的他們面色蒼白,臉上流著爆布冷汗,活像是從水裡撈起來一般,渾身僵硬,一動不動,顯然是被人點住的穴道。
「怎樣?本姑娘『收買』的這兩人份量夠重吧!」傾狂邪肆一笑,雙手輕輕地拍在兩人的肩膀,卻是替他們解穴,只時解穴後的兩人卻像是沒了支撐一般,頹然地滑落在地上。
在場的人都不是笨蛋,傾狂這話中的意思很明顯,南悅掌櫃的證詞份量不足,陳家的少主還有賀家的大弟子這兩人的話份量夠足吧!他們總不會冤枉自己的父親師傅吧!
沒用的東西!傾狂不屑一笑,蹲在兩人的中間,拍了拍他們肩膀,笑得燦爛若花:「兩位,還不把我『收買』你們時,『教』你們說的話說出來,本姑娘可是迫不及待地想再看看段城主巔倒黑白的本事呢!」
傾狂的笑容在所有人看來美若天仙,燦若驕陽,但是在陳少主和賀家大弟子看來,卻是猶如惡魔,陰霾如魅的危險氣息讓他們恍若置身於十八層地獄,從腳底到頭頂冷得個透心涼。
兩人均艱難地挪開了些距離,一想起她的『分筋錯骨手』,渾身抖得如秋風掃落葉一般,陳少主急忙驚恐地開口道:「我說,我說,蘇……蘇曄群根本不是被他們殺死的,而是,而是被他父親一劍刺死的,那天晚上,我爹還有蘇靖和賀滄從六岳居住的地方將他們帶回來,然後拿了他們的佩劍,刺死蘇曄群,劃傷我和賀真,然後讓我們在醒後來對六岳掌門撒謊指證他們……」
陳少主還沒說完,賀真便接著急急說道:「沒錯,沒錯,都是師傅他們讓我們這些做的,其實那天晚上,他們四人已經被抓到這裡來,就等今天把所有人引過來,聽師傅之言,好像說是為了引出什麼龍麟太子,不關我們的事,真不關我們的事……」驚恐過度的他邊說,眼淚邊嘩嘩地往下流,真是個十足十的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