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栽贓陷害(2)
傾狂莞爾一笑,看了眼外面的黑夜,星眸一轉,便走出屋外,身子一閃,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足尖輕掠過枝葉高簷,踏空而行,宛如流星趕月般,飛快連閃,頃刻便鑽進主院東面的一處院落,停駐在屋簷上的一處暗處,凝神感知了一下,犀利的眼眸精光一閃,果然不出她所料,這四周暗處隱匿了很多高手,依那若有似有的氣息可感知到他們的方位。
正好,也省得她費心思去找淨竹他們被關在哪裡,紅唇輕揚,不屑一笑,身形一閃,精妙的身法,絕佳的角度,愣是在暗處那麼多雙眼睛下閃進院落中最偏僻的一間屋子裡,卻沒有被發覺。
漆黑的屋子裡連月光都難以照進來,黑得有夠徹底的,然而對於傾狂來說,卻毫不影響他看清屋內的情形,一下子便看到被分別綁在椅子上的四個人,正是淨竹、淨梅、淨若、淨菲,四人此時昏迷著,看起來並沒有受到嚴刑逼供之類的,就連身上之前受的傷也被包紮的很好。
六岳派那幾個掌門果然又聰明又正氣,顯然對他們是兇手一事還有所保留,傾狂心下暗想,走過去,看到綁在他們身上的天蠶絲,輕撇了撇嘴,真好待遇,竟然連天蠶絲都用上了。
眼珠一轉,繞到他們的身後,一一幫他們把天蠶絲給解開,這才將他們給喚醒。
「誰?」淨竹還未真正清醒過來,迷糊中還不忘戒備地低聲喝問道,淨梅三人也是緊繃著身體,戒備地迷著眼,盯著黑暗中看不清晰的人影,雖然來人把他們身上的天蠶絲給解了,但依舊不能讓他們放下戒心來,尤其在今日剛經歷了被冤枉的情況下。
傾狂能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看清他們,他們雖也能在黑暗中視物,卻終究比不上傾狂,即使清醒過來,也只能看得到他們的面前站著一個人影。
「是我。」傾狂清鈴悅耳的聲音帶著絲絲笑意,他們在黑暗中戒備的神情,讓她覺得特搞笑,淨竹的鎮定,也讓她頗為欣賞,她一直覺得他是個可造之材。
「師叔祖?」聽到聲音,四人先是愣了一下,爾後才後知後覺地聽出來這是他們師叔祖的聲音,立即衝了過去,站在傾狂的身前,卻依舊還是看不太清她的表情,驚喜的聲音帶著委屈,是啊!委屈,莫名其妙被當成殺人兇手,他們不委屈,可是他們的師叔祖等到現在才來找他們,卻讓他們覺得委屈了。
聽出他們語氣中的委屈,傾狂有種很無奈想撫額的衝動,為什麼明明所有人都比她年長,但是凡在她身邊的人總要像是會小孩子一樣,老要自己去哄他們。
「好了,別委屈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從頭給我說一遍。」帶著威嚴的聲音的在黑暗中響起,極有壓迫力,傾狂在黑暗中頗感興趣地看著四人的表情,她今晚的心情十分之愉悅,所以也很有興趣逗著他們玩,但也不會忘了正事。
在黑暗中,四人都看不到傾狂的表情,更看不到她嘴角邊噙著的笑意,聽著那麼帶壓迫的聲音,還真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也更覺得委屈了,除了淨竹,其他三人都有種嘟嘴的衝動,那表情確實可愛,看得傾狂差點破功笑出來。
淨竹是最穩重的一個,沉吟了半響,便開口說道:「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今早我我們意外中發現蘇家暗中調派了很多人手,探查之下才知道他們已經查出你的下落,準備在渭江邊伏擊你,乍得知這個消息,我們根本來還不及多想,便去了江邊,到了那裡卻沒有發現蘇家的人,但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就突然衝出一群人來,說我們殺了他們的師兄弟,要殺我們償命,當時我們真的一頭霧水的,然而沒等我們問清楚,說清楚,他們就已經動手了,後來你就來了。」
「你們之前沒有見過張峰他們那些人?」傾狂邊聽邊思索著,在淨竹停頓的檔口,便問出聲,晶亮的雙眸黑暗中閃著幽光,該是關心則亂吧!否則以淨竹的沉著聰明,怎麼可能會這麼容易被騙到。
「沒有,我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淨若略帶著氣憤道,能不氣憤嗎?莫名其妙地跑出一群根本就不認識的人說他們是殺人兇手,還要殺他們。
沒見過?那張峰他們是如何認出他們的?摸了摸下巴,傾狂一副深思的模樣,其實她心裡大概也猜到了一些,只是尚有一些事需要求證一下。
沒再聽到傾狂的聲音,淨竹想了一下,便明白傾狂那句話中的意思,接著開口道:「他們手中有我們的畫像。」頓了一下,見傾狂也沒再說話,便繼續說下去:「我們依著師叔祖的意思跟著他們回來,見到了六岳派的幾個掌門,他們也算是明事理的人,從他們口中,我們才知道,六岳派是昨日才到達的,一來就被接進了城主府,就在昨晚,六岳的十個弟子偷偷溜出去玩,可今天早上卻發現死在南悅客棧裡,而我們剛好就是住在那間客棧裡,蘇家少主蘇曄群及其長老指證是為我們所殺,連客棧裡的老闆和小二也在看了蘇家畫的畫像後,言之鑿鑿地說他們親眼見是我等四人行兇。」
「然後客棧老闆就很好心地跟他們說你們今日會去城外江邊,打算畏罪潛逃,而張峰那幾個比較衝動的弟子在蘇曄群的撩拔下就不管不顧地衝到江邊堵殺你們?」傾狂接著他的話說下去,雖然疑問語,但是語氣卻是十分的肯定,哼,客棧老闆?恐怕也是一夥的吧!
「哇,師叔祖你真厲害,半分都沒有說錯耶!」淨菲十分驚歎,卻因壓低了聲音使得這句話聽起來怪怪的,不過還是能清楚地表達出她的敬佩崇拜之情,當然其他三人也是又驚又贊,在黑暗中撲閃著目光,熾熱的目光中帶著崇敬。
這些都不難猜得到,否則就不會在渭江邊上事先埋伏有那麼多的高手了,傾狂暗中坦然在接收他們崇拜的目光,揚唇輕笑了一下道:「你們的崇拜我收下了,接著說下去吧!」
淨竹在黑暗中點了點頭,接著道:「我們被帶回來後,跟蘇曄群他們對質,但是所有的證據全都指向我們,除了人證,還有物證,在那十個六岳弟子的身旁有我的隨身之物,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身上的致命傷,全都是劍傷,跟我們手中的佩劍正好吻合,連我們看了,都不禁要相信他們是死在我們的劍下,而且張峰他們那群人跟我們交過手,有幾個人被我們傷到,傷口跟死了那十人完全一模一樣,這下更是坐實了我們的罪名了。」
「哼,這很明顯就是栽贓陷害,要不是那六個老頭明理,我們早就被那群只長個子不長腦袋的六岳弟子給碎屍萬段洩憤了。」淨菲嘟嘴紅唇,冷哼了一聲,對於差點被砍成碎屍還是心有餘悸的,不然也不會那麼委屈了。
「人證,物證,致命傷口,所有證據都齊全了,也虧得六岳幾個掌門見多識廣,識人的眼力還是有的,你們幾個怎麼看都不像是會殺人潛逃的小人。」傾狂依舊笑著說道,然而聲音裡還是明顯帶著冷意,又問道:「殺人動機呢?竟然擺足了證據,若是沒有令人信服的殺人動機,也不算是一場完美的陷害了。」
「說起這個就鬱悶了,客棧的老闆指證說,是因為我和淨竹師兄看中了那十人中那二個女弟子,然後以正人君子的模樣把那兩個女弟子給騙走,然後做了禽獸不如的事,事後還將她們兩人給殺了,其他八個弟子發現事情不對,就跟我們動起手來了,後來知道他們是六岳派的弟子,所以我們一不作二不休,就把他們八人也給殺了。」淨若很是鬱悶地說道,實在委屈到不行,什麼女弟子嗎?他又沒見過,更沒碰過,竟然說他們幹下那禽獸不如的事,哼,他們倒想殺了那個幹下這些禽獸不如的畜生。
呃!這個殺人動機還真是……令人髮指啊!傾狂嘴角邊的冷意更深了,聲音也是冷得令人發顫:「很好,為了陷害你們,引我莫傾狂出來,他們還真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啊!」很好,真的很好,一下子就觸到了她的底線了,不管前世今生,她最恨的就是這種奸*污女子的勾檔。
從未聽到傾狂用這麼冷的語氣說話,淨竹四人都覺得一股冷氣直接從腳底躥上頭,讓他們有種逃離的衝動,幸好在黑暗中他們看不到傾狂臉上肅殺的冷意,否則真的會立即奪門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