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天月覆滅(3)
「啊……啊……」一聲聲似癲若狂的慘叫聲隨著塤聲,響徹整個廳堂,受了傷的紅獅竟然抱著頭,死命地撞擊著地面,絲絲血跡染紅了地面,縱然白狐停止了吹奏,他還是如瘋了一般,癲狂地自虐著自己,甚是觸目驚心。
這便是『癲蠱』,一經催動,便陷入了自虐的癲狂之中,不將自己給虐死,折磨死,絕不罷休,每一個死於『癲蠱』的人,那屍體簡直比受了滿清十大酷刑還要可怕,更毒的是,中蠱之人,形癲而志不癲,智志很是清醒,但就是控制不住地折磨自己。
「你,你,這是怎麼回事?」白狐這一詭異的一幕驚得丈二摸不著頭腦,與藍豹趕緊拉住自自殘的紅獅,然而根本沒有用,『癲蠱』的厲害,他們知道得最清楚了,可是,為什麼紅獅會中了癲蠱,而那個莫風,依舊一臉的笑意盈盈,根本就沒有一點事。
「嘖嘖,到了此時還問是怎麼回事,你們的智慧太低了。」傾狂搖了搖頭,甚是輕蔑的笑道,折扇在身前扇了扇,揚唇一笑道:「既然我能換掉你們的給無人性的神仙散,自然能將你們讓他下在我身上的『癲蠱』『一不小心』地轉下到倒霉的紅閣主身上了,嗯,都怪我忘性太大了,一時忘了告訴你們,才會讓你親自催動它。」
還在自殘中的紅獅氣得恨不能額頭正在撞的地面當成是她,把她狠狠地撞死,虧她還說得這麼無辜,分明就是她就早算好了這一步,讓他這麼痛苦是死去,而動手之人就是他多年的好兄弟。
藍豹自然也是氣得差點又吐出血來,便此時他更多的是心驚,從她這句話中,他震驚地似乎在瞬間想明白了一些事,瞪大著眼睛道:「是你換掉了神仙散?你,那天晚上,你在場?」難怪吳仁幸明明親眼看著他們服用『神仙散』,而他們卻完全沒事,原來是早就被她換掉了。
「雖然很想說不是,但可惜,事實上,神仙散確實是被我換掉的,而當晚很不巧,我在。」傾狂搖著折扇,另一隻手攤了攤道,早在當晚,她就又返回去將神仙散給換成了一種只會讓人暫時迷失了一下心志,卻不會上癮的藥粉,至於癲蠱,她本來是想下在『無人性』身上,後來一想,還不如下在紅獅他們中的任何一人身上來得好玩,最終很不幸,下在了紅獅的身上。
一道霹靂就這樣直直地劈向藍豹四人,這句話代表著什麼,代表著這一切,她早已經知道他們想做什麼,也就代表著,現在這一切,都是她的傑作,雲道恆他們沒有這麼狠的心思。
「莫風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是你換了神仙散,又讓他們假裝被控制住,就是為了今日圍攻天月山莊。」藍豹爆吼出聲,思緒一轉,越想越心驚,臉色不禁變得十分蒼白,直視著傾狂,恨了恨聲道:「雲道恆之所以知道天月山莊的所在,是因為你們在四護法的身上動了手腳?」
聽到擎雲堡要圍攻天月山莊的時候,他就在奇怪,他們怎麼會知道天月山莊的所在,只不過那時以為那些弟子都在他的控制之中也就沒多想,如此正好,趁機解決掉雲道恆等人,扶吳仁幸當個傀儡堡主,徹底控制整個擎雲堡,想不到,那些人根本就是在做戲,他們並沒有受神仙散的控制,如此的話,天月山莊裡的教眾會以為他們是『自己人』而按照他的計劃,放他們進山莊,然後趁機殺了朱安興等不受控制的人,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擎雲堡的那些人一進入山莊,必定會趁他們的人放鬆警戒而發難,就像剛剛那些人突然向他們向他們進攻一般,打得他們措手不急。
一想到這裡,頓覺一顆心直往下沉,顧不得什麼,急忙放開紅獅,不管不顧地掙扎著起來,或許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別說你現在回去只能為他們收屍,就是要走出這個門口,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涼涼的聲音在藍豹剛轉身時響起,頓覺強大的氣勢鎖住自己,讓他動彈不得,四周似有無形的氣牆將他給緊緊困住,豆大的冷汗這這樣拚命地流了下來。
「啊!我殺了你……」放開已經自殘得不成樣子的紅獅,白狐不顧強大的氣勢,真氣一提,無數道閃著白光的氣勁向傾狂急射而去,隨後自己也攻了上去。
傾狂輕蔑一笑,手中的折扇一揚,輕易地將急射而來的氣勁反噬回去,白狐一驚,急忙避過,還未站定,幾道凌厲的掌風便將他給打了出去,重重地撞在牆上,又摔到地上,頓時吐血不止。
這幾道凌厲的掌風便是雲玄天、鳳舞萱、雲道恆同時打過去,雖然他們知道憑白狐是傷不了傾狂的,但是看到他向她出手,便忍不住想擋在她的面前保護她。
「啊……」藍豹怒聲一吼,渾厚的真氣瞬間散發出來,沒有看像傾狂,而是冷冷地直視著雲道恆道:「讓我們離開,我把『天命絕蠱人』還給你們。」就算他們滅了天月山莊,他們還有另一半的人馬,只要能先保住性命,他們就不算輸,將來也才能報仇。
吳仁幸震驚地看向藍豹,『天命絕蠱人』明明在他手上,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卻在看到他射過來的冰冷的眼神時,渾身變得冰涼起來,難道他們已經知道了是他帶走了那兩兄弟,而且他們已經找到了那兩兄弟?
「不用你還,我們自己回來。」隨著兩聲帶著笑意的聲音,兩個酷似星家兩兄弟打扮的男子走了進來,臉上蒙著面紗,在藍豹等人的詭異中,掀開面紗,露出兩張陌生的面孔,原來卻是朱安興八大弟子中的其中兩人。
這一幕令藍豹、白狐和吳仁幸深深的驚住,眼露不可置信,心思一轉,便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哈哈……」藍豹突然爆發出一陣恐怖的大笑,週身散發出狂亂的氣息,目眶通紅,如火燒般的目光直射道傾狂:「莫風,你還真是步步都算計得到,哼,但是你也別得意,想覆滅我們天月神教,沒那麼容易。」
此刻,他算是明白了,這『星家兩兄弟』的下落,是她故意讓人透露給吳仁幸知道,故意讓他帶走這兩上所謂的『天命絕蠱人』,然後又算準時機設計讓他們知道,就是算準了他們會在『勝卷在握』時,更重視『這兩個人』而沒有按原計劃回天月山莊,只是在今早聽聞擎雲堡要攻打天月山莊時,急匆匆地傳去命令,告訴莊裡的教眾說,前去攻打山莊的擎雲堡弟子都已是『自已人』,可放心讓他們進莊,對朱安興這幾個不受控制的高手來個甕中捉鱉,結果原來他們自己才是真正的鱉。
如果說,這些算計讓藍豹恨不得食其骨血的話,那些下面的話,便是讓他恨不得將其挫骨揚灰,但更多的崩潰的絕望。
「啊!如果你指的藏在密谷的黑閣、黃閣、紫閣的人馬話,那麼本少爺很不幸地告訴你,他們應該已經在黃泉路上等著你了。」『啪』地一聲,折扇一收,傾狂很是抱歉地攤了攤手說道。
鳳舞萱看著傾狂的背景,深深地驚住,這就是那個皇叔所說的,談笑間殺人於無形的莫傾狂,雲淡風輕的幾句話卻是無數條生命。
「你,不可能,你們不可能知道……」藍豹只覺得太陽一陣生生的刺痛,猛然地搖了搖頭,神色甚是癲狂,顯然已經因傾狂這句話,而陷入了崩潰的邊緣,向來自詡為天月神教最聰明的腦袋,此時已經不會思考了。
「有師叔祖在,沒有什麼不可能,想必你應該不會忘了,兩日前,你們的四護法突然『病情』加重的事吧!」淨雲找到機會開口,便一蹦到傾狂的身邊,帶著無比熾熱崇拜的目光看向傾狂,然後斜了快要瘋了藍豹一眼道:「早在那個時候,我們就知道了密谷的所在,告訴你吧!對付天月山莊,有師叔祖的妙計,只用堡中一半的弟子就夠了,其他的弟子則埋伏在密谷通往天月山莊的一處峽谷,然後派人扮成被從天月山莊突圍的天月教徒,引密谷裡天月教徒前往峽谷,嘿嘿,在突然的襲擊之下,你認為,你們天月邪教還能存活多少人?哈哈……」
『澎……』唯一僅存的一隻理智在淨雲的話中,瞬間繃斷,大吼了一聲,頭上包著的巾布也在自身爆發出強勁真氣裡飄碎開來,一頭的藍發隨風狂舞,卻沒有攻上去,而是通紅著眼,拿起塤,吹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