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脫胎換骨(2)
小狂兒,你醒來好嗎?只要你能醒來,不管你如何待我,我都甘之如飲,只要你能醒來,就算要用我自己的生命去換,我也會毫不猶豫,只求你,醒過來啊!不要再貪睡了好嗎?內心無聲的呼喊,只希望沉倫在黑暗中的她能聽到,然後快快醒來。
鳳舞萱看著雲玄天的樣子,不禁搖了搖頭,深深在歎了口氣,他真的是愛慘了莫傾狂了,看看那樣子,哪還有一點一國太子的樣子,哪還有一點之前跟她對著幹那個精力充沛的雲玄天的樣子,這十天來,他不眠不體地守在她的身邊,連合一下眼都沒有,身體都已快到極限了,就怕莫傾狂還沒醒過來,他自己就要倒下了。
其實她自己又比雲玄天好到哪去呢?這十天來,她還不是一樣不眠不休地守在這裡。
轉眼,如雲玄天同樣佈滿血絲的鳳眼深深地看著依舊還是易著容的傾狂,在心裡一日這十日來一般,暗暗是對傾狂呼喊著:莫傾狂啊莫傾狂,你不是很厲害嗎?怎麼能就這樣倒下呢?難道你不知道我們正在為你擔心,正在呼喚著你回來嗎?你就個壞傢伙,休想就這樣攪亂所有人的心之後就瀟灑地離開,你快給我醒來,我還沒打敗你,我還沒讓你臣服在我的魅力之下,你可不能就這樣逃了啊!
沒有聽到回答,雲擎天緊皺著眉頭看向雲玄天和鳳舞萱,見他們都是緊緊地盯著床上的人,明顯就像沒聽到他話一般,知道他們都是在擔心著小娃兒,心下不禁慚愧不已,如果不是他沒用,小娃兒怎麼會躺在這裡呢!
伸出手拍在兩人的肩膀上,總算讓他們回過頭來,一看到他們,兩人那副表情分明就在告訴他們,直到此刻,他們才發現他們的到來。
如果不是在這種時刻,他一直會狠狠教訓他們,竟然這麼無視他,但現在他也沒這個心思去管他們無不無視他,虛弱地輕咳了一下,才道:「讓我看看小娃兒。」
其實他也是剛剛才醒過來,身子還十分之虛弱,聽說小娃兒還活著,他幾乎高興得要不顧重傷的身體起來跳兩下,當時那麼重的一掌,他真的沒有想到小娃狂竟然還能撐得住,不由得再次驚歎不已,要是換作他人,在那種情況下受了那一掌,早就魂歸西天了,可見她的生命力還真強啊!
但還沒等他高興完,恆兒的下句一話,又讓他整顆心都提起來,小娃兒整整昏迷的十天,身體一直處於冰冷的狀態,連呼吸也是時有時無,弱得好似隨著都要消失了一般,當下便不顧他們的阻止,執意要來看看,現在看到她就這樣毫無生氣地躺著的小娃兒,真是讓他又心疼又擔憂。
雲玄天和鳳舞萱這十日來只關心傾狂,對於擎雲堡的一切置若恍聞,此時看到雲擎天一時還在疑惑他是誰,待看到雲道恆等人,才恍然想起他便是擎天堡的老堡主,當日同時被靈曾同時帶回來的那個渾身是血的老者,相視了一眼,同時站起來,拱了拱道:「雲老堡主。」聲音十分之沙啞。
點了點頭,雲擎天在床邊坐下,拉過傾狂的手,頓時倒吸了一口氣,好冰啊!真的是毫無溫度所言,心下一沉,顫抖著搭上她的脈膊,弱到幾乎感覺不到,可是……怎麼會這樣,她體內的真氣簡直亂成一團麻了,沸騰到令人心驚啊!
「恆兒,你們沒幫小娃兒調理氣息嗎?咳咳……別告訴我,你們不知道她體內的真氣完全失控了,再這樣下去,咳咳……非,非得破體而出不可,咳咳……」雲擎天大怒地轉過頭來,喝斥道,因情緒起伏過大牽動受了重傷的心脈,邊說邊咳嗽起來。
「父親,你沒事吧?別激動。」雲道恆趕緊一手撫上雲擎天的後背,源源不斷的真氣便輸進他的體內,為他調理氣息,等到他漸漸緩和下來,才又道:「父親請聽我說,當我為小風把脈,發現她真氣十分混亂時,便想與幾位師弟一起為她調理氣息,但是每當我們想為她輸送真氣時,小風那只靈獸就會攻擊我們,雖然我們不知道它為什麼要阻止我們這麼做,但我起,既然它是小風的靈獸,應該不會害她,所以就……」
聞言,雲擎天才稍稍平息了下怒氣,轉回頭看著伏在傾狂身邊的靈風,以他的修為,隱隱能感到從它身上散發出來的靈氣,沉吟了一下便道:「嗯,小娃兒的情況確實很奇怪,體內真氣異常活躍,但是全身卻冰冷非常,這樣的情況,倒是見所未見,如果冒然輸入真氣,如果適得其反就更糟糕了,它既然身為靈獸,必然深有靈性。」
頓了一下,又邊若有所思,邊似自語道:「小娃兒會這樣,會不會是因為被我用雲天訣真氣打中所致?」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震驚地看了他一眼,滿眼的不可置信,雲玄天更是怒紅了眼,不也管他是高齡老前輩,而且還身受重傷,一個跨步上去,便猛然揪起他的衣領,咬了咬牙,低沉著聲音道:「你再說一遍?是你將小狂兒打成這樣的?是不是?」
「雲公子,快放開我父親。」雲道恆雖然滿心的疑惑與不可置信,但見雲玄天這樣揪著他的父親,還是緊皺了下眉頭,低喝的一聲,跨前一步,便要去拉開他,卻被鳳舞萱擋住。
「先說清楚。」鳳舞萱瘖啞著聲音,眼眸一瞇,無形氣勢壓了下來,竟真的將雲道恆三人給震住,她怎麼也沒想莫傾狂會變成這樣竟是這個雲老堡主下的手,如果真的是這樣,她發誓,一定會讓擎雲堡從這個世上消失。
「先放開我師傅。」朱安興和顧長平跨上前,同聲喝道,心裡不禁震驚眼前這兩個人竟有如此強的氣勢,想來,也必然不是什麼平凡的人物,但就算是天皇老子,都不能這樣對他們師傅,再說,他們也絕不信,會是他們師傅下的手。
眼看就要動起手來,雲擎天擺了擺手,忍著體內翻湧的氣息,斷斷續續道:「咳咳……都……別吵……咳咳……小朋友,先別……咳咳……衝動,咳咳……」真是個衝動又不懂地尊老的壞小孩子,沒看到他受了這麼重的內傷嗎?竟然這樣對他,要不是看到他是為了小娃兒的份上,他非得好好教教他什麼叫『尊老』不可。
見雲擎天一副隨時都要倒下的樣子,雲玄天猶豫了一下,還是放開他了,但還是依舊很不善地盯著他,等著聽他說。
雲道恆急忙扶著雲擎天坐下,源源不斷的真氣再次輸入,朱安興和顧長平怕雲玄天他們再動手,也立即護在他們師傅的身側,鳳舞萱站在雲玄天的身旁,同樣不善地盯著雲擎天,『兩派』對峙於床邊。
床上的傾狂依舊沉睡於昏迷中,對這劍拔弩張的氣氛毫無所知,靈風懶洋洋地微睜了下眼,便又重新閉上,懶得理他們要不要打,只要不影響到它主人,就算把整個擎雲堡拆了也不關它的事。
半響,雲擎天才微微理順了氣息,瞪了一眼死命盯著他的兩人,微喘著氣道:「看什麼看,你們的爹娘沒教你們尊老嗎?沒死在那群傢伙的手上,倒差點死在你這個死小孩的手上。」
被這麼一說,雲玄天臉上微紅,但一想到傾狂有可能是被這個要他尊老的老頭打傷,他就只想殺人,哪管他尊不尊老的問題,不客氣地低吼道:「別廢話,快說,小狂兒到底是不是被你打傷的?」也沒心理去聽他後面的話。
其他幾人倒是聽得清清楚楚,眉頭均是一攏,他們都不知道傾狂和雲擎天怎麼會弄得渾身是血回來,雲道恆他們大概能猜得到必是闖上武雲山的人下的手,卻不知是什麼人,具體情況怎樣,鳳舞萱則完全一點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此刻聽得這麼一說,立即便想到天月神教那夥人,但又覺得以他們的實力,怎麼可能傷得了傾狂和雲擎天這兩個超高階高手?
「真是愚子不可教也。」雲擎天皺了皺眉,搖了搖頭甚是失望道,見雲玄天額上青筋爆起,才輕咳了一聲道:「我們到外面說吧!別打擾到小娃兒,以小娃兒渾厚的底子,再加上有靈獸在,相信她會化險為夷的。」這句話是為了讓他們放心,也為自己放心。
猶豫了一下,雲玄天轉過頭,深深地看了一眼毫無轉醒跡象的傾狂,才與鳳舞萱同時點了點頭,向外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