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天顯異象(1)
見傾狂不閃不避,蕭若夕倒是一愣,也罵不下去,楊文鴻見她真的打了傾狂一下,立即心疼得不得了,莫羿軒也是,兩人同時上前,一個拉開蕭若夕,一個輕按著傾狂的肩膀,心疼地看著她。
「男人婆,生氣歸生氣,你怎麼真打啊?」蕭若夕雖然不會武功,但力氣卻是不小,他從小被她荼毒到,最為清楚,這一拳下去,還是會挺疼的。
「我怎麼知道她連閃都不閃一下。」,原以為這一拳一定打不到她,誰知道她竟不躲閃,這一拳打下去,她也心疼啊!
「我沒事。」搖了搖頭,傾狂揚起一個溫暖的笑容道,是她隱瞞了他們,這一拳,她該受,看著他們心疼的樣子,心裡一股股暖流在心田流動著,打在她身,卻疼在他們心,即使在『氣頭』上,他們還是捨不得她受一點委屈疼痛。
「狂狂……」知道傾狂是故意這麼說的,蕭若夕拉起她的手,將楊文鴻給擠開,輕揉著她的肩膀,動作輕柔,語氣卻依舊兇惡道:「你小子就是該打,竟然騙了我們這麼多年,你還拿我們當不當朋友了。」語氣又是一轉,帶著溫柔道:「還痛不痛?」
突如其來的溫柔還真讓傾狂很不適應,握住她的手,捏了捏,帶著欠扁的笑容道:「蕭姐姐的拳頭給我撓癢還不夠呢!怎麼會痛呢?」十足的紈褲樣。
「喂喂,不痛就不痛,你捏她手幹嘛?」莫羿軒不滿傾狂對蕭若夕的調戲,將蕭若夕拉到自己身後,一副護花者的樣子衝著傾狂道。
「奇怪了,我捏她手關你什麼事,你是她什麼人?莫非你們……」傾狂眼眸一瞇,看看一臉不爽的莫羿軒,再看看微紅著臉的蕭若夕,兩人絕對有『姦情』,邪邪一笑,拉長著音道,她似乎錯過了什麼好戲了。
見傾狂那戲謔的表情,蕭若夕惱羞成怒,玉腳一抬,便朝莫羿軒踹了過去,直把他給踹得個『五體投地』。
「我跟我家狂狂握握手,親熱親熱,要你來多管閒事。」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趴在地上的莫羿軒,蕭若夕漲紅著臉,大吼了一聲,在傾狂看來,是不好意思了。
「什麼你家,她是我表弟,再說了,憑我們的關係,當著我的面跟別的『男人』親熱,我不悍衛下,還算是男人嗎?」一邊爬起來,一邊似是自說自話道,卻不敢說大聲。
但是他雖然說得小聲,蕭若夕還是聽得清清楚楚,當下臉漲得更紅,轉了轉手腕,怒吼一聲:「莫羿軒……」當下『無敵鐵沙掌』就朝他打了過去。
「哇,救命啊!……」捂著頭,兩人又開始追打遊戲。
很戲劇性的,一場好好的興師問罪,再次因這兩個活寶而變成了『打鬧記』,傾狂和楊文鴻也一如即往地當起了看眾來。
「文鴻哥哥,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看著兩人玩鬧了一會,傾狂突而轉過頭問道,她一直都感到身後有束灼熱的視線在看著她。
來不及移開視線,楊文鴻不自在的紅了紅臉,略帶狼狽道:「沒,沒有。」
「真的?」傾狂明顯的不信,直直地望進他的無波的眼眸,這一看,不禁讓她一驚,雖然他掩飾得很好,但是她這次卻能看到裡面所隱隱流動的掙扎,痛若,矛盾……還有一種被他極力壓抑住的情緒。
「真的。」點了點頭,瞬間掩去了所有的情緒,只帶著一如即往的淺笑道:「知道你這麼有本事,我真的很開心,雖然我這個伴讀沒有盡到應盡職責,愧領了這份俸祿。」
知道他在轉移話題,傾狂也就順著他的話,笑著說道:「誰說你沒有盡到職責,在我看來你可是世上最盡職的伴讀,天天不厭其煩地逼我背一句詩。」她這話可說得一點也不誇張,除了離開京都的那些時日,他天天拿著一本詩經,逼著她在一個時辰之內將一句詩給背起來,這十年來,風雨不改,即使生病發燒還不忘了這項『工作』。
「呵呵……說起這個,我就鬱悶了,你那麼聰明,怎麼一本詩經背了十年還背不完全呢?」楊文鴻輕笑起來,帶著疑惑道,依她那麼聰明的腦袋,區區一本詩經怎麼就能難得倒她,是因為她把時間都花在練武和學習計謀上嗎?
此時的他還不知道,傾狂棋琴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比起他這個大才子更加有過之而無及呢!
「呵呵……」傾狂只是訕笑以對,不知該怎麼告訴,其實那本詩經,她三歲時就已經倒背如流了。
傾狂的訕笑被當成了不好意思,楊文鴻跟著取笑了起來,兩人終於如以往般正常地相處,只是傾狂還是敏感感覺到,有什麼不一樣了,文鴻哥哥變得怪怪的。
「表弟,救命啊……」莫羿軒的呼救聲讓兩人齊齊看過去,果然是很暴力的一個場面,讓他們都不忍看了。
「鑒於人道主義,文鴻哥哥,我們為他默哀吧!」轉回頭,傾狂說著,便低下頭為快要英勇就義某人默哀,不是她不想救,而是蕭大姐出手,誰敢『多管閒事』那便是自找倒霉。
楊文鴻深表同意,也跟著低下頭默哀。
「你們見死不救……嗷……」某人發出憤怒的指控,隨即便葬身在某母老虎的無敵鐵爪下。
鬧騰了許久,前來興師問罪的的三人才肯離開,臨走的時候,已經快被打得不成人形的莫羿軒還不忘了要拜傾狂為師這件事,死磨硬泡的連蕭若夕的威脅都不理,看得出決心挺大的,最終傾狂答應會教他一些功法,至於拜師就免了。
三人一離開,本想準備睡覺的傾狂卻覺得一點睏意也沒有,精神突然好得不得了,想了一下,身形一動,瞬間不見了人影。
皇宮最高宮殿之上,傾狂曲膝而坐,既然睡不著,那便出來吹吹夜風,沉澱一下心情,武學的修練,尤其是像她這種已進入十階的高手,除了天賦外,心境契機都是至關重要,一旦心境受阻,就算天賦再高,在契機到來之時也難以有所進步,還極有可能反噬其身。
仰望繁星點綴的夜空,傾狂開始放空自己的思緒,突而星空劃過的一絲極不尋常的光亮拉回她的思緒,心裡一顫,一股莫明的恐慌湧上心頭,深蹙著眉頭細觀不同尋常的星辰。
只見極遠星空處,繼而雷聲隆隆,閃電更是時隱時現,把那貪狼星附近照得一片清明,但周圍卻並不見烏雲,彷彿這雷電就突然憑空出現一般,過了不久,天空中雷電突然又憑空沒了,就如同其來時一般,突然地消失了,沒有留下一點線索,彷彿像是從來未出現在此出現過一般,但這時貪狼星卻並沒有變暗,反而更加的亮起來,漸漸地,光線越來越亮,直至光芒大勝。
傾狂知道,此等異常尋常人是看不到的,她雖非精通天文星象,但十年前老頭臨走的時候給她留下天文星象的書籍,她閒來無事之時也研究過一番,雖能看得清異象,卻也難以理解其中奧妙。
心緒更加難定,猛然站了起來,天空異象再變,不,不是,那是……那是什麼?……
極遠之處,一道粗達兩丈的電柱由下直衝天際,電柱空前猛烈,似是一條劈天裂地的銳利的光刃,詭異的紫黑光環繞著電柱將整個天空映照出一種令人驚悚的光像,瞬間又消失無蹤,電柱一閃,如之前的雷電一般消散於天際,夜空之下寂靜如常,靜得可怕,靜得讓人心悸,靜得令人窒息。
摀住猛跳不已的心,傾狂額際隱隱流下幾滴冷汗,冥冥之中似聽到一聲極為恐怖瘋狂的大笑聲,似有若無,卻不停地撞擊她的心,一股令她心悸心慌的恐怖氣息似是正籠罩著她,體內緩緩流動的真氣似是受到什麼刺激一般開始向四肢百骸衝撞著。
而此時,光芒大勝的貪狼星竟閃著詭異的紫黑光,稍後便消了下去,天際的其他星辰也不太正常,只是她卻難以窺探得了天機。
以她對天文星辰的少有認知,只知道貪狼星是主禍事的惡星,記得她九歲時,突破六階那一晚,老頭曾說過這樣一句話『匯星如棋,天生異象,貪狼星閃耀,光彩倍常,與紫微遙相呼應,突顯天界,主鳳天大陸之內將有禍事發生』,今晚貪狼星豈止閃耀如此簡單,至於紫微星,依舊光芒閃耀,然而周邊的天靈之氣卻變得十分之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