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祈雲四將(2)
「哼,給。」秦紹沉著臉,冷哼了一聲,將手中的瓷瓶塞給雲玄天,便想出去,哼,眼不見為淨。
「師傅,這是什麼?」雲玄天疑惑地拿著瓷瓶看了看,是給他治摔傷用的嗎?
聽得雲玄天這麼一問,秦紹難得紅了紅臉,吱唔地給他說明這藥的用處。
半響過後,緩緩向城門而去的楚雲國隊伍之中,爆發出一聲驚天的怒吼道:「莫、傾、狂……」吼聲中很有種惱羞成怒的意味。
還未散去的元都百姓還有其餘兩國的人馬全都對發出那一聲怒吼的方向投去同情和曖昧的目光。
目送著三國的離去,傾狂正想轉身回驛館,聽到這一聲怒吼聲,不禁很不給面子的大笑起來:「哈哈哈……」
這雲玄天還真是倒霉啊!十年前被她惡整了一頓,淪為所有人的笑料,今日,因她的無心之失,再次成為『緋聞』主角,哈哈,活該,誰讓他這幾年總不讓她好過,總算出了口惡氣了。
高樓之上,青衣飄飄,凌傲塵緊握著手中的碧玉笛看著笑得開懷的傾狂,黑瞳微縮,說不明心中的憤怒是怎麼回事。
旁邊的江寒楓嘲諷不已地看著這一幕,嫌惡地啐了一口道:「真噁心。」
「閉嘴。」凌傲塵沉著聲,喝斥的話就這樣脫口而出,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不禁嚇了一跳,他竟不能忍受別人對她說一句不是?是因為她是他的知已,是他唯一的知音,是他的朋友,所以他才不能忍受寒楓說她的不是?他在心中這樣問著自己,卻找不到答案。
江寒楓自是也嚇了一跳,不可置信地看著凌傲塵道:「你剛剛是在讓我閉嘴嗎?」這裡除了他們兩個就沒有別人,不是在讓他閉嘴,難道還是讓天上的小鳥閉嘴麼?就因為他說一句莫傾狂的不是,他就這樣對他不假顏色。
「她是一國皇子,不是我們能議論得了的。」瞥開頭去,凌傲塵蹙了蹙眉,淡淡地說道,突然覺得很煩燥。
「一國皇子?哈,傲塵,你覺得我會相信這個最鱉的理由嗎?」江寒楓像是聽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般笑道,皇子?就是皇帝,他們也不看在眼裡,他要是會相信他喝斥他的原因只單單是因為對方是什麼皇子,那麼他就是白癡。
「不管你信不信,就當是我不喜歡聽也行,總之,不要讓我再聽到這樣的話。」雖然他很不願意承認,但卻不可否認這是事實,是的,他不喜歡聽,覺得很剌耳,就如當日明鳳說子風的不是般,讓他很是生氣。
「這才是真正的原因吧!傲塵,你不要告訴我,你剛剛的憤怒,是因為吃那個雲玄天的醋。」江寒楓一語中地,說出了凌傲塵的心事。
吃醋?他吃雲玄天的醋,因為莫傾狂?這怎麼可能,莫傾狂又不是子風,他吃他們的醋幹嘛?凌傲塵在心裡極力否認,心中卻有什麼在燥動著。
看著凌傲塵緊皺著眉頭,不發一言,江寒楓只當他默認了,又是氣憤又是不安,扳過他的肩膀,直視著他的眼睛道:「傲塵,你要清醒點,別說她是個『男子』,就算是女子,你也不能對她產生任何想法,更不能付出真心,因為她是莫傾狂,聽清楚嗎?她是莫傾狂……」
莫、傾、狂!凌傲塵在心中重複著這三個字,一把甩開江寒楓的手,低沉著道:「你說的我都知道,不用你來提醒。」說著縱身一躍,瞬間在江寒楓的眼前消失了。
「傲塵……」江寒楓頹然地喊著一聲,憑他的功力無論如何是追不上他的,只能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這邊,傾狂轉身回到龍苑,葉影立即迎了上去道:「老大,剛傳來消息,祈雲四將已抵達城外,他們暗中都帶了不少兵馬,有的已經暗中潛入城中。」
「哦!」傾狂挑了挑眉,輕笑道:「看來他們是來者不善啊!」
「一定是有人透了風給他們,想利用他們對付老大。」葉影接道。
點了點下巴,傾狂邪肆一笑道:「呵,來得正好,不管是誰想對付我,這次,都幫了我一個大忙。」呵,省得她再費腦筋找借口除去他們。
葉影一想,也明白過來,剛毅的嘴角輕輕地勾起,想對付老大,還差得遠呢!
三國大隊人馬剛出城,前來弔喪的祈雲四將便同時到達,威風凜凜地騎著高頭駿馬進城,直達皇宮。
「杜倫奉我國三皇子之命,前來迎接四位將軍。」皇宮門口,杜倫不卑不亢地立於四將面前道。
「哼,莫傾狂還真當自己是帝都的主人了,我們還需要你來迎接?」四將中端坐於棕色駿馬之上,一臉粗獷的將軍不屑地冷哼了一聲道。
「呵,我還以為我們走錯路,跑到龍麟國去了呢!」另一個端坐於黑色駿馬上的白臉將軍嘲諷一笑道。
守在皇宮門口龍麟士兵一聽,紛紛跨前一步,眼露殺氣地瞪著他們,腰間的跨刀蠢蠢欲動,杜倫一擺手,阻止他們,跨前一步,微沉著聲道:「四位將軍請慎言。」雖則也恨得不出刀砍了他們,但是小不忍則亂大謀,他們可不能因一時氣壞了三皇子的大事,反正這幾個傢伙也活不了多久。
「慎言?哈哈……難道本將軍說的不是事實嗎?別以為我們不在元都就不知道她莫傾狂耍的陰謀詭計,告訴你,她騙得了天下人,可騙不了我們,她根本就是狼子野心……」粗獷將軍大笑著冷聲道。
「三弟。」端坐於白色駿馬之上一直沉默不言的長鬍子將軍威嚴喝了一聲道,歷代祈雲四守將都是結拜兄弟,出聲的這一位便是四人的大哥。
粗獷將軍還想說什麼,一直沒說過話,端坐於黑白相間駿馬上的一位無須將軍拉了拉他的衣袍,示意他少言。
杜倫壓下心中騰起的殺意,一擺手道:「四位將軍請。」
馬蹄聲揚起,四人帶領隨行心腹縱馬進入皇宮,來到天元正殿,那裡正擺著元皇室一族的靈位,四人一進去便撲倒在靈樞之上,一陣痛哭流涕,幾欲昏厥,看得杜倫等人冷笑不已。
憑弔完元皇室一族,已是日落西山,四守將依舊暫住在他們以前在元都的留腳處——四將府。
繁星點點,明月皎潔,這樣的夜晚,只適合花前月下,實在不適合殺人放火,奈何有人就是看不懂天意。
四將府前院寬廣的練武場上,或著天元士兵服飾或著平民百姓的服飾,整整有一千人馬全都手持長槍,整齊地列於四將面前。
「兄弟們,莫傾狂使用詭計,害死皇上,害死皇室一族,奪取『傳國玉璽』,欺騙了天下人,我們豈能讓她陰謀得逞,今晚,本將將帶領你們為皇上報仇,殺了莫傾狂。」長鬍子將軍,舉起長刀,高聲一喊,目光閃過陰冷。
「為皇上報仇,殺了莫傾狂……為皇上報仇,殺了莫傾狂……」隨著長槍高高舉起又放下,沖天的聲音在寂靜的夜幕中顯得十分高昂。
「不知各位打算如何殺了本皇子呢?」帶著笑意的聲音不大,卻輕易地蓋過這千人的聲音,清晰地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裡。
四將一驚,抬頭望去,只見屋頂之上不知何時站了四人,最前方一人,白衣飄飄,嘴邊噙著狂肆的笑意,手中拿著玉骨扇,如果不是她出現的詭異,他們一定會大讚一聲:好一個丰神俊朗的絕世佳公子。
「莫傾狂?」無須將軍瞇著眼,試探地問了一聲,心中不停地打著鼓,他們都知道莫傾狂武功蓋世,所以準備用突襲打個措手不及,但是現如果是她找上門來的,那麼他們就一點算勝也沒有了,畢竟對於她那樣的高手來說,千人算得了什麼。
『啪』,折扇一打開,傾狂放在身上搖了搖,嘖嘖地笑道:「連本皇子都不認識,各位就揚言要殺了我,未免太過可笑了吧!」
傾狂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都驚悚不已,本來還氣勢高昂地大喊『殺了莫傾狂』的士兵不禁紛紛後退,整個隊伍全都亂了起來,四將不禁後退了一步。
「怎麼?剛剛不是還高喊著要殺了本皇子,為你們天元皇帝報仇嗎?現在本皇子親自送上門來了,你們反倒怕了?」傾狂眉梢輕佻,神態悠閒得好似在談論今晚的月光有多美一般。
白臉將軍嚥了嚥口水,跨前兩步,朝傾狂拱了拱手道:「莫皇子想必聽錯了,您為我天元帝尊報仇,誅殺了叛賊,我等感恩還來不及,怎麼會揚言要殺您呢?」兩鬢冷汗悄然落下,要命了,怎麼會被她知道了呢,這下打死他們都不能承認,他們是來殺她的,不然的話,他們小命危矣!但是這樣說,有用嗎?不管有沒有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