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稚嫩的聲音柔軟至極,透著關切和心疼,讓華櫻一下子感覺鼻頭發酸……他不是做夢,這可愛紛嫩的小人兒,真的是他的好朋友小元寶。舒骺豞曶
華櫻笑得有些靦腆,輕輕地說:「小元寶,我不疼。」
他身上的傷口如何能不疼呢,只是,有人擔心他,在乎他,心疼他,這些暖暖的溫情能讓他冰冷乾涸的心靈得到雨露般的滋潤,人與人之間至純至美的情感,就是具有如此神奇的力量,可以讓你的歡喜勝過身體的痛苦。
小元寶知道媽咪認了華櫻當弟弟,他心裡的顧慮也就沒了,能對華櫻敞開心扉,接受這個朋友,小元寶當然開心了,一聽說華櫻出事,小傢伙急急忙忙就趕過來。
華櫻見小元寶那雙清澈的大眼睛變得紅紅的,不禁心裡一疼,伸出柔嫩的手指輕撫著小元寶的臉頰:「小元寶,你的眼睛怎麼這麼紅?你哭過了?」
小元寶脖子一梗,臉一紅,連忙否認:「我才沒有哭,我是男子漢,哼哼。」
這小傢伙,跟他老爸一個樣,外表佯裝硬朗,實際上心裡軟得很。他明明就是聽到華櫻的遭遇後哭得一塌糊塗,可在華櫻面前他還不好意思承認。
華櫻見小元寶這反映,也明白了怎麼回事,看著眼前這張倔強的小臉,睫毛還是濕的,紅通通的兔子眼特別惹人愛憐,華櫻心裡一陣陣的感動……有人為他哭,這是多珍貴的幸福啊。
「華櫻,媽咪說你一會兒就可以出院了,我們會把你送到乾爹那裡去……我……我現在正放暑假,我有很多時間。」小元寶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他放假,可以陪華櫻玩。
華櫻高興地點點頭,心潮澎湃,他可是盼著這一天呢。
文菁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看著華櫻和小元寶聊天,一大一小的身影格外和諧,聽著他們天真而充滿趣味的聊天內容,文菁的心情十分輕鬆。小孩子的世界那麼簡單,單純,時時刻刻都能從中發現「真善美」的存在,會被他們感染,彷彿俗世裡的陰暗與腐朽都可以遠去,會覺得其實這世界也許不像我們想像的那麼糟……
一道魁梧的身影漸漸靠近,他的目光觸及到她的側臉,微微一愕,不由得暗暗感歎,文菁真是得天獨厚,生了兩個孩子之後還能保持這麼好的皮膚和身材,不但如果,她比起幾年前更加美麗動人,骨子裡散發出淡淡的嫵媚,一半清純一半嬌美,魅力非凡啊。
文菁眼角的餘光瞥見有人進來了,抬眸一望……
「乾廷,你來啦,我們都在等你呢。」文菁笑嘻嘻地站起來,甜甜的笑容裡透著一股親切。
乾廷輕輕嗯了一聲,在文菁面前他還是難免會有點緊張的,特別是她每次露出這樣乾淨溫暖的笑容,他會忍不住心悸,失神。
乾廷收攝心神,慢悠悠地向病床望去……
「乾爹!」小元寶歡呼著跑過來,像小鳥兒一樣投進乾廷懷裡。
「哎喲我的小祖宗,你最近是不是又吃了很多肉啊!」乾廷嘴上這麼說,可眼裡的寵溺卻是毫不掩飾。小元寶的親近讓他心情大好。
小元寶親暱地抱著乾廷的脖子,皺皺小鼻子說:「吃肉那是必須的啊,吃肉才能長身體,我以後要長得像乾爹這麼強壯。」
這小傢伙,拍馬屁的功夫比大人還純熟。x0ug。
「哈哈,說得好!小滑頭,這嘴可真甜,將我作為榜樣,那是絕對的有眼光啊!」乾廷可得意了,瞬間自我感覺形象在不斷膨脹。
文菁笑著捏捏小元寶的臉:「你呀,跟誰學得這麼油腔滑調,嘴巴越來越甜了,怎麼不見你誇誇媽咪啊?」
誇媽咪?小元寶幾乎是沒有猶豫地說脫口而出:「我媽咪是全宇宙最無敵的超級大美女,最聰明的美女!」傷孩不好。
「……」14063254
病房裡傳出歡聲笑語,有小元寶在,氣氛是相當的活躍。
華櫻現在有傷在身,雖然無內傷和骨折,但要恢復起來還是需要一段時間,能有個地方好好休養,那是再好不過了。
文菁之所以提議華櫻去乾廷那裡住,一是方便去看望,另外一個原因也是她在為乾廷著想。他一個人住,又不肯交女朋友,長期那麼下去,難免會感覺孤單,有華櫻在,兩個人至少有個伴。還有就是,有乾幫的庇護,華櫻的安全問題也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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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岳天有要事需要處理,所以今天沒來醫院,就由文菁和小元寶,乾廷,接華櫻出院。
文菁,乾廷,華櫻,還有小元寶,四人出了病房會去看乾繽蘭。
從樓上病房下來一層就是乾繽蘭的病房,她還要兩天才出院。
當乾繽蘭看見文菁帶著小元寶進來時,驚喜不已,忙不迭地坐起來,由於動作太急,牽動了傷口隱隱作疼,但是能看見孫兒,這點疼不算什麼。
「奶奶!」小元寶蹦躂著跑去床邊,可愛的小模樣,乾繽蘭又親又抱,激動得差點掉下淚來。
如果不是翁岳天應允,小元寶也不能來醫院看她,乾繽蘭深深明白這一點。讓她感到欣慰的是,兒子對她的態度終於是有所緩解了。
乾繽蘭抬眸望著文菁,眼眶不禁濕潤了:「謝謝……我想念孫兒,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到,我以為我在醫院這段日子是見不到了,沒想到今天……文菁,你真是太貼心了。」
文菁柔柔地一笑:「媽,咱們都是一家人,別這麼客氣,以後還有很多時間呢。」
是啊,來日方長,如今翁岳天和乾繽蘭的關係有了轉變的契機,假以時日,會有冰釋前嫌的一天吧。文菁和乾繽蘭都是這麼想的。
這一幕感人又溫馨的場面持續了好一會兒,乾繽蘭才發覺在乾廷身後站著一個清瘦的身影……那是誰?
乾繽蘭望向門口,在視線落在那張絕美無雙的面容時,她整個人都呆住了……是他,那個救她的少年。
「你……你怎麼……」乾繽蘭褐眸裡露出驚駭的神色,難以置信,那個如謫仙般的美少年竟然會變成這樣。她並不知道文菁說的有個朋友受傷就是說的華櫻。
華櫻的兩條手臂上都纏著紗布,眼部周圍有淤青,像個熊貓眼。昨天其實還不明顯,這淤青是在睡了一覺之後才顯現出來的。他雪白的胳膊上,除了紗布還有幾處明顯的淤痕,嘴角破裂……
「誰傷了他?誰啊!」這一聲低吼,含著隱怒和冷意,乾繽蘭雖然因傷臥床,但她這一動怒,氣勢也是非常駭人的。
文菁和乾廷面面相覷,看來還得解釋一次華櫻的事……
乾繽蘭越聽越是窩火,不管華櫻以前是什麼身份,乾繽蘭只知道現在的華櫻救過他,如果不是他,她恐怕已經歸西了。現在聽聞有人那樣對待華櫻,覬覦華櫻的美色,竟想要霸佔華櫻,乾繽蘭氣不打一處來,臉都成醬紫色了。怎麼會有像鱷魚那種惡霸存在呢,不僅欺辱女人,連男人都不放過,實在是邪惡到令人髮指。
乾繽蘭看著華櫻這一身的傷,清晰地感到心底有一抹疼痛在滋生,蔓延……彷彿是在割著她的肌膚,割著她的血管。這感覺,竟是讓乾繽蘭想起了曾經自己得知翁岳天患上白血病的時候。
華櫻,這個可憐的孩子,或許真是與她有緣呢。
乾繽蘭胸口泛堵,親切地向華櫻招招手:「孩子,過來……」
華櫻呆了呆,澄澈的明眸裡露出茫然的神情,下意識地看向文菁,似乎是在徵求她的同意。
文菁柔美的小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就像是對小元寶那樣,她牽起了華櫻的手。走到錢斌來身邊,這才柔聲說:「華櫻啊,這是你救過的那個阿姨,還記得嗎?也就是你姐夫的媽媽,你可以叫蘭姨。」
文菁耐心而溫柔的引導著華櫻,她猶如天籟般的聲音自然飽含著一種魔力,讓人難以抗拒,心頭暖烘烘的。
華櫻聽文菁這麼說,他也釋然了,雖然跟這個阿姨不熟悉,可是阿姨的眼神跟文菁姐姐的眼神有點相似,華櫻感受到了善意,也就乖乖地叫了一聲「蘭姨」
只是這樣而已,可是乾繽蘭在聽著華櫻叫她的時候,莫名的震了一震,這柔嫩的嗓音,像棉花一樣散開來,勾動了她潛伏在內心的母性,看著眼前這孩子,乾繽蘭不由得想到……曾經,她擁有過一個孩子,如果不是因為一出生就夭折,到現在,那孩子也該跟華櫻一樣大了。
乾繽蘭的目光越發柔和,握著華櫻的手,不經意地問了一句:「孩子,你文菁姐姐說你今年應該十八歲了,你還記得自己的生日嗎?或者說,收養你的人有沒有說過是在什麼時候撿到你的,你還能想起來嗎?如果那一天還沒過,到時候我們就幫你慶祝生日,好嗎?」(凌晨一更,白天繼續。)